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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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看向陆凛，但陆凛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只是凑到老头边上问道：“老伯，我想问问，夫人平日里喜欢听什么戏啊？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老头露出笑容：“戏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陆凛：你就差把吃人写在脸上了，没事就笑非奸即盗。
陆凛又问：“那这里黑灯瞎火的，贵客们看得到吗？”
“自然是看得到。灯火晃眼，点了反倒看不清。”
陆凛再想问些什么，只听“咔哒”一声，小屋的门被推开了，矮子和李且言失魂落魄，争先恐后地从里面挤出来，谢韫舟比起他们好些，只不过脸色也不如方才那般好了。
花姐走上前去稍稍安抚矮子片刻，低声问道：“你们方才拜过了吗？”
“拜过了……是那只黄鹂叫的，我还以为是只死的。”矮子声音颤颤巍巍，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它怎么会叫？为什么你在里面的时候它没叫？”
花姐一脸错愕，不答反问：“你们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听闻这话，矮个子立刻否认：“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乱碰里面的东西？”
陆凛问道：“是三个人都拜过了吗？”
矮个子摆手答道：“怎么可能？言言姑娘拜过之后那黄鹂突然就叫了起来，吓得我们连忙跑出来了。”
李且言带着哭腔说道：“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谢郎拽着我，我怕是跑不出来了。”
丝丝在旁看到他们这幅模样，又不愿意了，嘟嘟囔囔说道：“你们谁爱进谁进，我脚扭了，肯定不要进去。”
花姐走到大壮身旁低声叮嘱了几句，又拍了拍丝丝的肩膀，和颜悦色地劝说道：“丝丝，老人家说了一定要进去的。再说你瞧他们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无事发生。更何况人家明说必须三个人一组，你要是不进去，大壮和老唐该怎么办呢？”
丝丝跺脚骂道：“原本再过几天我好日子就要来了，结果呢？到了这么个地方，我管他们爱进不进！我偏不进去，我偏不进去！”
“啪”的一声，花姐干脆利落地甩了丝丝一个耳光，那张原本干净的脸上登时浮起红痕。
花姐怒道：“如今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你看看现在的情况，是容得了你在这里撒泼发疯的嘛？”
想必丝丝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等欺辱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竟不管不顾地扑向花姐：“你竟然敢打我！等回去我一定告诉李大人！让你再也办不了戏班唱不了戏！”
“李大人？”花姐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是有命出去，再去找你那户部的李大人吧！”
户部的李大人？
陆凛看了眼李且言，李且言显然也明白过来丝丝提的应当是自己父亲，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的。好嘛，吃瓜吃到了自己家。
眼看着陆凛谢韫舟和古青墨俱都看向自己，李且言眼睛一闭，怒道：“还李大人呢！就给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差的首饰，出去说是李府的人他不觉得丢脸吗？我都替他丢人！”
陆凛：……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老头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转身问道：“是不是还有人没进去？”
随着他声音变沉，那原本看起来就十分诡异的脸上，眼瞳开始变黑变大。一双眼睛像是贴在纸上的画，开始向耳朵的方向移动，甚至开始向外突了出来。
虽然没有人问过如果不拜，或者不是三人一组的后果是什么，但答案绝对是众人不愿承受的。
【怎么还不进来？】小黄鹂又在叽叽喳喳：【没意思没意思，又到这里结束了。】
结束？陆凛闻言立即走到丝丝身后一个手刀落下，丝丝便无声无息地瘫软在地了。
陆凛转头看向老头，语调甚至还有些无辜：“糟了，她晕过去了。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是三个人一起进去，刚才也没说是醒着还是晕着。”
老头突到一半的眼睛硬生生地停住了：……你都把人砸晕了再来问我？
“太好了。”未等老头再说什么，陆凛挥挥手示意大壮：“快把她抬进去。”
大壮吞了下口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花姐，直到花姐点头他才扛起丝丝和老唐一起走进屋里。
见老头不再发难，花姐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陆凛说道：“让你见笑了。这丝丝被京城里的一个老爷看中了，想要纳她做妾。原本我是不乐意的，我们见过的人多了，之前也有姐妹进了府邸，却很少有过得如意的。可她非觉得这是个机会，对方又有权势，因此有些倨傲。没想到小鹿你倒是手起刀落，十分有魄力，想必定然是有过什么心得。”
陆凛看着花姐有些怀疑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也不是，就是每次阿墨和我吵架的时候，我就这样，执金吾的义兄教我的。阿墨嘴巴厉害，我吵不过他，但是他晕过去就好了。”
演都演了，她决定将恋爱脑进行到底。
古青墨闻言摸了下自己的后脖，嘴里念叨着：“真的很疼，以后可不可以不这样对我？我保证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陆凛“哼”了一声：“你每次都这么说，下次不是还一样吵？”
花姐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原本有些怀疑的表情展开，笑道：“哎呀呀，我看着阿墨也不像是有相好的样子，这一路上眼睛就像长在你身上了似的，想必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陆凛：“花姐，你千万不要被他的样子骗了！男人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说不准还想享齐人之福，让你做妾呢。”
谢韫舟原本看陆凛和古青墨一唱一和的演戏，心里便觉得堵得慌，如今再听陆凛似是话有所指，但仔细想想她尚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打算，应当只是随口一说，便又将心放了回去。
陆凛没再多言，只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屋内的声音。
【二！三！到了！今日业绩到手！】
“吱——吱——”又是两声凄惨的鸟鸣，但这次和上次却略有些不同，其中还伴随着一声男人恐惧到了极致的惊呼。
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壮撞开门跑了出来：“死、死了。”
花姐快步扶住大壮：“谁死了？怎么死了？”
大壮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眼睛睁得溜圆，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唐、老唐他被那副菩萨画像给吃了！”
“吃了？”
“那画像睁着眼，老唐拜下去的时候，画上突然就伸出一张嘴，将他的脖子一口咬断吞了下去。”大壮又回想起了那副场面，干呕了两声。
在场的人听到他说画像上伸出一张嘴的时候，不由得回想起那副菩萨像原本闭着双眼的慈悲面目，俱都变了脸色。
只有陆凛听完，小声问道：“所以丝丝是被忘在里面了？”
花姐有节奏地拍着大壮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替他开脱道：“这时候怎么还能记得要把人背出来？”
“也是。”陆凛转头看向古青墨：“要是换了你，肯定也把我忘在里面了。”
“我定然不会。”古青墨答道。
“谁知道呢！”陆凛踮起脚尖拉住古青墨的耳朵，轻轻往下拽了拽，好似在说亲昵的话语：“一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第三个上去表演。”
说罢，她转头看向老头，说道：“这里面的菩萨画像真是好看，尤其是那两个梨涡。”
众人都像见鬼了似的看向她，刚才大壮说这画像会吃人你是没听见吗？怎么还能如此由衷的赞叹这画像真好看？
老头冷笑一声，说道：“那是我家夫人，老爷疼爱有佳，这才请了画师特意为她画的。”
“那夫人也喜欢黄鹂吗？”陆凛又问。
“夫人怎么会喜欢鸟儿呢？那只不过是一个暂住的玩意儿。”老头说完，似是似是觉得自己失言，再也不肯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粗暴地说：“走吧。”
大壮此刻已经完全没法自己走了，只得让古青墨和矮子搀着他，没走一会儿，几人这才看清内院的模样。
比起前院的逼仄破败，内院反倒锦绣安淡，可见女主人在府中的地位。水景占了内院大部分面积，主屋背对偌大的池塘，一开窗就能观到其中的鱼儿。其他小屋则错落有致，由连廊勾连在一起，绕着水景宛如众星捧月。
戏台就设在水景上，石头质地切割成的形状宛如一朵莲花，大抵是因为年久失修，莲花上的红色深一块浅一块的，斑驳不堪。
戏台下面有个临时搭起来的小房间，老头引着他们走了进去，转头问道：“你们各自都可以演什么？”
花姐答道：“我们几个是一个戏班子，但如今……少了几人，具体戏目我们还要再商榷一下。您放心，定然能安排妥当。”
老头接着看向谢韫舟，谢韫舟说道：“我会唱词。”
“也好。”老头赞道，“贵人喜欢听词曲。”
李且言：“我可抚琴。”
“也好。”老头点头：“夫人喜欢音律。”
古青墨：“我可舞剑。”
老头瞥了他一眼：“贵人不喜欢看这种刀啊剑啊的。”
古青墨：？？？这还有歧视的？
他又说道：“我可击鼓！”
老头对此似是不怎么满意，但想了想，仍是说道：“试试看吧。”
“你呢？”老头最后问陆凛。
从小就没培养过什么兴趣爱好的陆凛沉默片刻，说道：“我会逗鸟。”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