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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暮冬 ...

  •   “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来做什么?”

      她说话有些急促,跛着脚往门外退去。沈译那头亚麻色的头发让姜禾对他这个不算认识的人有了芥蒂之心,大晚上神不知鬼不觉轻轻松松就能进自己家门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沙发上男生见她反应这么激烈,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相册,起身走了两步,“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你大半夜进我家做什么?沈译你到底想干嘛?我说了这些年发短信提醒你是班主任安排的,不需要你感谢。我也特别感谢你今天为我解围,送书包、送饭、送药。但你真不该这么过分,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就闯进我家里,而且手里还拿着我家相册,你这是想做什么?”

      姜禾既担心又害怕,说着又往后退出几步,跛脚闪了两下,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沈译眉头一皱,一双瞳孔变得幽深复杂,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姜禾卸下书包,手忙脚乱在里面找到那本户口本,用力扔到对方面前,并说:“这户口本是昨天你自己放在我包里的,现在还你了。还有今天你们在学校说的那些话,不听已经听了,也不可能从我脑中删除得掉,你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我可以向你保证把听到的内容烂在肚子里,绝不会跟别人说起。”

      大冬天的,姜禾手心都在冒汗,她没理由信一个只认识两天的人,她也不敢相信。精神高度紧绷,说话时还咬到自己的嘴唇。

      沈译看了眼脚边的户口册,咬着下嘴唇将目光投了过来,门外的光线很暗,他从对方暗黑的瞳孔里看出了她的恐慌和害怕。他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揣进裤兜,盯着姜禾没再说话。

      “干嘛要用这种死亡对视的眼神看着对方?”

      这时姜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姜禾猛地扭头,见自己亲弟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两捆面和一瓶老干妈。

      他说:“哥们儿,菜市场没菜了,只买到些面,随便应付一下吧,改天请你吃大餐。”

      很显然这话是跟沈译说的。

      沈译摆手,“都可以。”

      “对了姜禾,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新结实的哥们儿,沈译,你们班的,你应该见过。”,姜束说着进了门。

      姜禾像被强力胶粘在地上似的,一步也动不了,原来他不是自己进来的,而是她亲爱的弟弟带回来的。而且还称兄道弟的,男生与男生之间果然是没有一支烟解决不了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一瘸一拐进门,这时姜束已经在厨房忙了起来。沈译又坐回了沙发,正研究着放在茶几上的感冒药。

      “你咳嗽吃藿香正气水和牛黄解毒片?而且还都是过期的。”,沈译没抬头,像考古一样把那些药翻去复来研究着。

      姜禾一把扯过他手中药,“不劳您费心。”

      “你是不待见我呢,还是对谁都这么拒人于千里?”,他问。

      “你刻意接近我弟,想做什么?”,姜禾气用一种家长式的口吻反问他。

      沈译噗嗤一声冷笑,大爷似的模样往后一趟,目光如炬地瞅着这头,半天说了个:“你太敏感了,我没有恶意。”

      姜禾:“但愿。”

      “大当家的,你来看看我这水科不科学?”,姜束在厨房里嚎着。

      姐弟二人住的房子有百来平米,所有装修和家具起码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东西不算多,也很干净。厨房里没有油烟机,墙顶有个抽风机,插上电后抽风机的声音特别大,里面的人说话外间根本听不到。

      姜禾扯着脖子问:“你怎么会带个陌生人回家?”

      姜束:“不是陌生人,昨天就认识了,我今天还看见学校论坛上的视频,居然是他!我去,太炸了,这简直不是人,是神啊!”

      “你了解他吗就往家里带,万一他心术不正对我们有叵测之心呢?你这就是引狼入室。”,姜禾边把面放进开水里边说。

      姜束:“束哥眼光不会错,又不是我刻意要去找他,晚上回来时看见他在我们家门口站着,说是来还伞的。而且我跟你说,就因为他站在那里,浩哥的人才没敢轻举妄动,否则今晚势必有一场恶战。我看他人真的挺好的,所以就诚心邀他进家,再说伞是你借给他的吧?我再考察考察,可以收入麾下。”

      姜禾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了个浩哥,她急声问:“浩哥的人?他们冲你来的?”

      姜束没所谓一笑,“放心,动不了我,我会处理。”

      “处理个屁,你是学生,你的任务是上学不是打架,我就说那事该报警吧。唉,不该误导你。”

      姜禾无比自责,连锅里的水冒出来都没注意到。

      “放狗屁,阿冰被人打那是活该,再说你报警有什么用?他只是跟在你后面,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警察即便是抓了他们很快也会放出来,那帮人不会被定罪,往后还会继续,这就是个恶性循环。只有给他们一次血一般的教训,他们才会收手,这叫恶人自有恶人收,明白吗?”,姜束拉了脸,声音提高了八个度。

      “那浩哥的人为什么要在我们家附近转?”,她说。

      “面熟了,快捞起来,饿死了。”

      姜束催促着,成功转移了话题。

      姜禾用老干妈拌了两碗自认为是人间美味的面,兄妹二人再出厨房时,“客人”已经走了。

      “怎么招呼不打就走了,真可惜,你吃没?”,姜束坐在沙发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姜禾盯着茶几上像士兵一样整齐的药和水,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是牛黄解毒片,也不是藿香正气水,是中午他新买的感冒药。

      药被分成三顿,每顿药下面都垫着一张方正纸,旁边还有一杯刚接不久的热水。

      “你分的药?还不快吃。”,姜束提醒着。

      她“哦”了一声,拿起其中一顿倒进嘴里,罐了口水一仰脖子吞了四五颗药。

      窗外像柳絮般飘过的大雪席卷这整个夜色,寒风跟有人做法一样呼啸乱吼,吹得周围的树枝沙沙作响。

      姜禾走到窗边正要拉窗帘,只见远处暗黄的路灯下站着个人,他背对着这边一只手插裤兜里,另一只手不停的扬起又放下,扬起时吸烟,放下时弹烟灰。

      沈译纹风不动,任由疾风把枯叶卷到自己脚下,任凭白雪落在自己的发梢和肩头。他似乎从不畏惧这样的风雪,誓死与恶劣的气候斗争到底。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事不关己的话时刻挂在嘴边,却总会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像个烂好人。刚才还神态自若,这会儿又一个人在冷风里发呆,那修长而笔直的背影,在寒风与大雪的衬托下,孤独得像一座万年冰雕。

      借了伞又不打,还伞又还正是时候,偏偏是有人在她家附近转悠时出现。他为什么要管这种跟自己没关的事,姜禾脑子里闪过一万个为什么?

      她刚才被沈译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吓懵了,误会了他人家也不生气,反倒是被自己过激的反应怔得不轻。虽然没有像姜禾一样言语相向,但看得出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沈译,一个从出现到现在就没个正经的人,姜禾发现自己对他居然讨厌不起来。

      她正在想要不要给他送伞下去时,远处驶来一辆轿车,远光灯打在他们家玻璃上,射得人睁不开眼。

      沈译上车时忽然扭头看了过来,姜禾下意识往窗帘后面躲去,再探出头,那头连车带人已经消失在了风雪里。

      数九隆冬的雪总是这么应景,姜禾的悲伤也来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夜色还是那个孤独的背影,又或许是自己对人家言语上的不客气……

      开车的周瑜然扭头看了眼白花花的人,忙把空调调高了些,又递给沈译一快干毛巾,一顿调侃:“译哥,你是准备在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环境下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大雪纷飞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吗?够牛逼。”

      沈译抖了抖头上的雪,“你要是能从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来接我,我至于站那么久?”

      “我操,说话讲良心啊,接到你电话的第一时间,我就以赛车般的速度从城里一路狂飙而来,路上起冰,中途打了好几次滑,差点就车毁人亡。我说你没事跑这姐弟二人家来做什么?撩妹没错,但整成这幅深情似海还被拒之门外就是你的错了。”,周瑜然继续喋喋不休。

      “哪天你如果死了,一定是因为你这张嘴,反派一般都死于话多。”,沈译按着太阳穴继续说:“你怎么知道那是他们家?”

      周瑜然搭着方盘上拐了个弯:“我怎么不知道,不过得确认一下你对姜禾的态度,是玩玩还是认真。”

      沈译笑了笑,一脸轻描淡写:“玩什么玩?认什么真?说你该说的。”

      周瑜然放慢了车速,悠悠然开始说着:“怎么说呢?平心而论,姜禾长相出众,但你也清楚,越是好看的人越容易招惹是非。听说这姐弟二人从十岁开始就独自生活,早些年有爷爷奶奶偶尔照顾,初中后两位老人相继离世,最后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听说父母在沿海城市发展,做什么也不知道,反正没人见过。
      许是没家人做主的原因,姜禾挺招黑的,好多道上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去找她,追求她。也得亏姜束那小子有两手,这几年一般的小混混才不敢去骚扰他姐。不过小打小闹从来没停过,反正,你最好离他们远点,我不是说你怕,只是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译静静地听着,脸上虽没有多大的波澜,心里却满满不是滋味,难怪刚才她会有那样害怕的反应,要是脚好着,估计连屋都不要就跑了。

      他说:“你跟姜束很熟?”

      “认识,算不上熟,只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周瑜然说着加快了速度。

      “浩哥是谁?”,沈译接着问。

      开车的白了副驾驶上的人一眼,又放慢了速度,“跟您比确实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浩哥不是一般的街边混混,家里有头有脸,自己也是个知识分子,人在一中读书,这人吧特能装逼,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牛逼拽上天。
      私下收了一堆小弟,也不干什么作奸犯科为非作歹的事,就他妈爱以天王老子自居。底下人但凡是遇到点什么事,只要他出面,基本都能摆平,算是黑白通吃。说白了,有点斯文败类。”

      沈译闭目养神,缓缓说:“找时间会会他。”

      周瑜然一个急刹车,靠边停了车:“怎么?你碰他的人了?”

      “不清楚,那个叫阿冰连同他手里的人脚被我打断了。”,沈译说。

      周瑜然释然一笑,“那不打紧,阿冰是个不入流的混混,跟耗子不沾亲带故。”

      沈译摇头:“我打了没事,但今早姜束又跑去对人家拳打脚踢了一阵,不敢惹我不代表不敢动他。今晚就有人在他家附近转悠,我怀疑阿冰混进那只耗子的队伍里了,姜家姐弟估计会被报复。”

      “不是我说,他们被人报复关你求事啊你这么上心。你初来乍到家里那堆破事摆平了没?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来诏城是为了替你妈妈讨回公道的,不是来行侠仗义的吧?”,周瑜然越说越激动。

      “你他妈屁话真多,开车,回诏城酒店。”

      沈译话里自带冷气,连眼神都变了,周瑜然感觉身上突然袭来一股凉意,脚踩油门窜了出去。

      很久后沈译慢条斯理又开了口:“还记得我被绑架那次吗?差点被扔进搅拌机,记得吗?”

      “我去,能不记得吗?高一才开学不久,被专业杀手绑架,还想敲诈你爹一个亿。但那次是真的吓死我了,也就是你命大,不然落在那种玩命歹徒手里,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的。”,周瑜然说罢,开车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

      “不是我命大,是她救了我。”,沈译扭头说。

      “他?姜禾还是姜束?”

      “姜禾。”,他眯眼深呼吸了一下,接着说,“那些歹徒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要钱,他们是在报复沈兴楚,往死里报复的那种,所以就算得到一亿的钱,他们也不会放过我。那天我被他们绑到一个废弃工厂,手脚被捆得死死的,还被喂了药,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
      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堆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因为那帮人想跟我同归于尽,他们根本不怕被抓,根本不怕死。
      他们是职业的,反侦查能力特别强,连狙击手都无法准确地瞄准,也不敢开红外线……”

      “别说了译哥,我知道了。”,见沈译脸色惨白,周瑜然忙阻断他的话。

      他深吸了口气,接着说:“就在我快被扔进搅拌机那一刻,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那时搅拌机还没插电,周围异常的安静,那声铃声像来自天堂的救赎,三个狙击手在黑暗无光的地方,根据那声铃声判断出我的具体位置,从而开枪救下了我。”

      “所以没有那条远隔几千里发去的短信,我那时已经在搅拌机里被搅成碎渣了明白吗?”,沈译脸色跟雪一样白,呼吸也越来越不平稳。

      周瑜然把车开到最快,满脸愧疚,他说:“我明白了译哥,以后姜禾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她,旁边有热水,你先喝一口。”

      沈译抿了口热水,很快恢复如常,“保护就不必了,别找她麻烦就行。”

      “哪儿敢啊,沈少看上的人,借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她啊,这不是找死吗,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沈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你回来考过好几次试,怎么说也应该关怀一下这些年是谁发信息通知你吧?”,周瑜然说着把车开进了诏城酒店停车场。

      “那事以后,那部手机被沈兴楚收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条什么消息。每次必须回来考的试也专门有人通知,用不着班主任特地派人告诉我。直到前些天决定回来才拿到那部手机……”

      时隔两年,沈译要回了手机,因为是校园卡,沈兴楚一直让人交着话费。充上电后手机还能开机,里面除了学校的人会联系他,再没有别的人,总共有四五条信息。

      而第一条的时间沈译尤其敏感,事关他的生死,他记得那一天,记得大概是几点,那条信息说的是:“同学,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杨老师让我问问你学文科还是理科,麻烦你看到后回我一声。”

      之后几条是关于会考和英语听力考试之类的。这两年沈虽然译从来没看到过那些短信,但该考的试从来没落下过,而且也选了文科。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当初救他命的短信,竟是这位同学发的。

      见到这位同学,他很意外,凑巧碰见她又给自己发短信。宇宙最小概率的事都被他遇见了,那个扎着马尾抬手就给了他一盒避孕套的女孩,或多或少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知道哪儿有理发店吗?”,车刚停在车库,沈译又问。

      周瑜然才放下手,又重新发动了车子,“事儿精,对了,那个朱浩楠要不要找人慰问一下。”

      沈译:“别动不动就恐吓人,都是同学这样做不地道,我还想清清静静地混个高考。”

      “这么说,是我里外不是人了?”

      “嗯”

      “……”

      姜禾头天晚上复习到十二点,倒头就睡,天亮出门时雪很厚,越到年关雪越大,年年如此。

      路上积雪很多,安全起见公交车开得异常缓慢,她擦了那些药,崴脚比昨天好得多。时间原因又没吃早点,不过就算有时间她也不见得会去吃。

      由于气候寒冷学校特地发了可穿私服的校讯通,所以今天大部分人都穿上了五花八门的私人衣服。姜禾也换了件米白色毛呢大衣,因为带围巾,她还特地扎了个丸子头。

      临近高考,所有人都在与时间赛跑,珍分夺秒地将知识点往脑子里塞,连平时不爱学习的人也迫于气氛的压力,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早读。

      姜禾一进教室就看见同桌王灿阳回来了,是个高高瘦瘦的阳光男孩,他站起身给她让座:“快坐下,老杨已经来转过一圈了,还问你怎么没来。”

      昨天逃课,杨老师一定会找她,这个姜禾已经想到了。

      姜禾侧身卡进去时随意往后排看去,眼神定了几秒钟,那张独立的桌子已经有人坐了,只不过他那头亚麻色的头发居然变成了正常黑,在别人都不穿校服的时候,他竟穿起了校服!!!

      亚麻色发型的高中生让人浮想联翩,纯黑色头发的沈译更让人为之一振,从班上传出来的窃窃私语和趴在外面偷看的女生眼神可知,这样的他更受人青睐。

      不说话时干净得像张白纸,皱眉时眉间自带冷意,笑容也大多都是假的。

      她看他时,他也在看她,他整个人靠着墙,手里不停在转着笔,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姜禾对他礼貌一笑,忙扭头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伸手从课桌里拿书,谁曾想却碰到了热乎乎的东西,再歪头往里面一看,是包子豆浆。

      王灿阳有时候会给她带早点,姜禾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说:“谢谢你!”

      老杨刚才问姜禾怎么还没来时,他说她上厕所去了,所以他以为姜禾说的是那事,回了句:“不大点事,不用谢。”

      人家都买了,不吃又不好,姜禾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很快就解决完了,感觉还不错,心想有时间自己也要学着吃吃早点。

      直到看她狼吞虎咽吃完东西,沈译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上。

      刚下早自习,这边的余光才瞥见一抹校服飘过,下一刻那人忽然两只手按在同桌课桌上,俯身对她说:“同学,早点好吃吗?”

      两个人脸差点撞在一起,姜禾气得想一巴掌扇过去,真想把那些东西吐出来还他。

      本来还觉得误会了人家应该道歉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沈译就是有这种魔力,可以让你上一秒对他改观,下一秒恨不得将他打回十八层地狱。

      她忙往窗边缩去,头都贴在了玻璃上,说不上来的恼怒,决定一个字都不回他。

      同桌也懵了,正想说话,沈译已经站直了身子,对身后摩拳擦掌的朱浩楠说:“聊聊?”

      朱浩楠抱着双臂,趾高气扬地说:“聊啊!”

      “你确定要在这里?”,沈译看了看周围的同学,提醒他。

      “就在这儿说,我倒是要看看让人传视频的心机boy要怎么辩解。”,李飞站了起来,一副要干架的阵仗。

      沈译嘴角划过一摸冷笑,“视频不是我拍的更不是我传的,但确实跟我有关,信不信在你们。想怎么解决我都没所谓,打架不是个好想法,一但动手,你们要是高考都还躺在医院里我可不会同情。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楠哥你还有什么过不去吗?”

      一声楠哥,所有人都惊呆了。沈译的个人的事迹,自从跑酷视频昨天传出去后,疯狂的网友们连他祖上十八代都挖出来了。

      沈译中学之前都在外国,高中后学籍建在诏实验,本人寄读于帝都一中,成绩一直拔尖。即使这些年加入跑酷俱乐部,甚至当了里面的领军人物,成绩也没下滑多少。

      在京一中是传奇一般的存在,个人传记长达五页A4纸。倒是回诏城以后低调了太多,本来也不是他主动惹事,是朱浩楠觉得自己江湖地位受到威胁存心找茬,这才激起了矛盾。

      这下人家不计前嫌,以他那样的威严,叫朱浩楠楠哥,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和台阶,再不识趣估计就要动真格了。

      朱浩楠愣了愣,忽然站起身,“那就喝酒,周六老杨请客吃火锅,不醉不归。”

      沈译咧嘴一笑,挑眉说:“奉陪到底。”

      成功圆场,皆大欢喜。

      他可真是个迷,姜禾一时看失了神。沈译忽然回头,四目相对,她下意识往后面倒去,玻璃被她撞得抖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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