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剩下》叶南芥

31、初雪之下还和他

　　白霜一个人就这么慢慢悠悠的晃着，毫无目的。打开了手机看了看消息框，弹出了一条消息，是江阳的。“你在哪，我来找你。”她迅速敲打着键盘回复“不用找我了，出来透透气，一会就回来。”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人偷偷捂住了她的双眼，下手很轻，白霜没有感受到敌意，反而像逗弄。既然他想玩玩那我就陪他玩玩吧，撇嘴一笑。“迟宁，你松开，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白霜满脸冷漠的看向他，眼里有说不出的压迫感。松了手，迟宁当然知道她是装的，“就是吃错药了怎样你想怎么治我？”果然他不吃这套，还不够，她得再逼真一点，“你觉得你这样很有意思吗？我是你的玩具吗？这样玩弄我？”三连逼问，目光中有隐隐的怒气，夹杂着冷风暴雪。迟宁有点慌了，神情很是紧张不安，看到他的面色，白霜很是愧疚，是不是太过分了，吓到他了吗？但凡有点辨别力都能看出来这是假的啊，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敢抬头看他，害怕他生气。没想到，他直接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像是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力道大的惊人，白霜却没有选择挣开，而是任由他的意愿。她轻轻地在他耳边细语“迟宁，对不起，我骗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在她的安抚下，迟宁松开了手，低头看她，白霜很是心虚，“小霜，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我真的害怕了。”话音中有些颤抖，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对不起对不起迟宁。”她真有些着急了。“小霜，你是复读机吗？不用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开玩笑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给我一个补偿吧。”男孩子一如平常的冷静。“好啊。”“都不问问什么补偿？”迟宁偷笑。“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白霜允诺。“以后都要这样认出我，不可以是别人。”她满脸困惑，什么意思？怎样认出他，对暗号？什么暗号，捂眼睛？难道是这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说的真有道理。学神都这么幼稚的？别人还不可以？谁还会和他一样幼稚？估计没有吧。白霜认命的点了点头，自己挖的坑还是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路灯下像是有什么缓缓落下，轻轻的，慢慢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柔和的鹅黄色。她满脸灿烂的伸出了手：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迟宁，你看，下雪了。”语气轻快，似乎很是高兴呢。“怎么这么开心？”“不知道，反正就很开心。”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说话这么没头没脑了吧。既然你开心，我也会开心。不知不觉，雪花一朵一朵的飘落在空中，很快，两人身上都沾上了很多，白霜眼睛亮晶晶的，果然，小孩子高兴极了，眼睛就会发光。迟宁伸出手替她拍去了衣角和围巾上的小碎片。白霜乌黑浓密的发丝上也钻进了雪，他有点失神，一转眼，她是白发苍苍，恍如到了耄耋之年，他们像老夫老妻一样，恩恩爱爱了一辈子。半空中，一缕烟花纷纷散落，彩色的。虽然很短，白霜还是很留恋那样的色彩。“迟宁，跨年快乐！！！”话从嘴边自然的冒出，“你也是啊。”这是他们的第一年，迟宁看着笑得这么开心的小朋友，心里默默许诺：以后每年的烟火都会属于我们。
　　两人就这么在雪里漫步，漫天飞雪。果然是洁白的颜色，让人不敢沾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里面太吵了，出来透透气。然后就，，，，，，”就遇见我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算了不管巧不巧合，她都很开心，能和他一起看初雪。“小霜，你新年在哪里过？”迟宁裹紧了黑色大衣，吹了口气。“当然是回老家啊。我爷爷还在家呢。”白霜眼中的期待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名状的失落。“喏，给你，要不我们回去吧，你看你鼻子都通红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暖宝宝贴，她随身携带的。“你心疼我了？”迟宁接过，还带着一丝丝坏笑。眼神极其诱人，“我只是不想再陪你去医院了。”白霜只好这样解释。当然，我们的学神可听出了言外之意了。大神的脑子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总能第一个发现重点。其他的直接忽略。“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谁家唱断的锦瑟丝线，惊起西风冷楼却。”白霜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江阳。“喂，怎么了？”“小霜，晚会快结束了，该回来了。”“好的，你们不用等我，我直接去教室了。”一旁的迟宁神色不明，等她挂断电话，“要一起回吗？”“嗯。”却还是忍不住“你和江阳关系很好吗？”女孩脸上染起一抹红晕:“嗯。”迟宁不敢再问，尽管他已经得到了答案，可他还是不死心，心里一片燎原，说不定就是好朋友呢？“那他喜欢你吗？”他还想再挣扎，“我不知道。”语气很是犹豫，却又小心翼翼。“就算他不喜欢我，但我可以偷偷喜欢他啊。”女孩笑得落落大方，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楼梯口，“那你要勇敢一点，小朋友。”迟宁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五味陈杂。“嗯，你会替我保密吧。”白霜不希望别人知道，“当然，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相信我。”
　　迟宁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教室发呆，他没想到他们的进展会这么快，江阳呢，他肯定是喜欢她的，迟宁这一点还是很轻松就能得出的。不过，喜欢了就会永远在一起吗，说不定真的没在一起。自己这样想是不是坏人啊。他可不想做坏人，如果白霜会和江阳在一起，那就远远看着他们笑。如果没有，他还是有机会的。迟宁从没想过会这样，还没开始就输的一败涂地。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她，但绝不意味着他会放手。除非，她不愿意了，他就会撒手离开的。他迟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放弃的一个人，再到后来，尽管他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他的心上已经被白霜踩出了数不清的深深浅浅的脚印，他想放她出来，却怎么也松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