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要多说几遍》二鱼有鱼

18、第 18 章

　　李亦乐渐渐习惯了苏越的陪伴，吃饭、上课、兼职、学习……日子是琐碎平常，但每个早晨睁眼之后，她都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和他见面。

　　虽然有时觉得烦厌，但更多数时候心里充满了小欢喜，喜欢看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喜欢看他自恋卖弄的样子、喜欢看他专心学习的样子、喜欢看他猛地吓她一跳的样子……

　　好像怎么看都不够。

　　欢乐的时光就像是偷来的，或者不过是责罚她的上神偶尔打盹晃了神，才会让月老有机可趁在他们身上绑了红绳开启一份缘分。

　　总归会结束的，终归会分开，李亦乐清醒地沉沦，偶尔抽身出戏时又一点点感伤，但是又想到起码眼前的快乐和经历是真实存在的。

　　管他那么多呢！

　　这天下课后，苏越叫住了她，问道：“晚上7点我有场篮球赛，你要不要来看？”

　　表情随意，好像就随口一问，来不来都没关系，但是李亦乐再看后排伍千睿和李嘉熠两人表情猥琐探头探脑的，知道他们或许又在打趣什么。

　　她就知道该是表演的时候了。

　　“好。”她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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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等李亦乐洗完澡去到篮球场时，那儿密密麻麻围起两三层的人墙，李亦乐还想着反正这么多人也难挤进去，她就随便拍一张照提前离开，到时他问起时她就说去看过了。

　　谁知刚拿出手机，苏越的微信电话就过来了：“你现在来了吗？我没有找到你。”

　　“啊？”李亦乐正思忖着说什么好，谁知下一句苏越又说了：“我听见你的背景音了，你在哪个方向？我在1号篮球场，63白色球服，挥手的那个，看到了吗？”

　　李亦乐站在台阶上，整片篮球场尽收眼底，苏越蹦跶起来，她一眼就看见了，像个跳跳糖一样，弹性十足，上来又下去，少年眉目满是恣意和张扬。

　　他的这一番动作引来了无数女生们的尖叫，大家纷纷举手挥舞应和。

　　现在整个球场就他最瞩目了，说没看见的除非是眼瞎了。

　　“嗯，看到了。”

　　“那你赶快过来，比赛快开始了。”苏越催促。

　　“好。”

　　这一刻，李亦乐心跳如鼓，不知是现场气氛太热烈氛围太躁动所影响，还是迈向他的步伐太过忐忑所导致，等她终于挤进第一排时，只感觉对面投射下来的白光如白昼，她正打算穿过隔离带和苏越打个招呼，谁知道有工作人员及时过来阻止：“同学，不能过去哦。”

　　“哦哦，不好意思。”李亦乐赶紧退后。

　　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苏越猛地回头一看，见了她，立马绽开一朵大笑脸：“嘿，你终于来啦！”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人群中的她，有不少人脑海中立刻生成关于她的信息表，霹雳吧啦一顿将自己所知告知出去。

　　心跳已经完全失控，那一道道注视、一声声私语让她如芒刺背，她呆呆地看着苏越跨过隔离带，手撑着大腿微微俯下身看着她：“我给你留了位置，跟我过来。”

　　他一靠近，李亦乐就感觉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的眼睛真亮，像藏了星星在里面。

　　这时旁边的工作人员很有眼色地拉开隔离带，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请进。”

　　“苏爷！苏爷！”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后面接着欢呼声排山倒海而来——

　　“苏爷！苏爷！”

　　“苏爷！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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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越自然而又大方地朝四面的人群挥了挥手，年少轻狂，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高呼：“等下必夺第一！”

　　“好！”众人齐应。

　　“吁——”又是一帮人吹嘘声渐起，放话道：“等下必打他个落花流水！”

　　李亦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他就像一束光在前面指引，所到之处尽是繁花似锦的康庄大道。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可以将生活过成这样恣意，这般多姿多彩，脑海中莫名浮现起一句话——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不外乎如是。

　　“嘭！”锣鼓敲响，比赛开始。

　　“为我加油。”苏越将自己的背包往她怀里一塞，跑着上场了。

　　这还是李亦乐第一次这般正儿八经地看球，球场上奔跑着运球的少年人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篮球像条泥鳅般在他们的手下钻来钻去。

　　这时，苏越像闪电一样绕过一名防守队员，双手把球高高举起，向上一跃，把球准确无误地投进了篮筐。

　　“漂亮！”旁边的伍千睿猛地一拍掌，欢呼一句，“Nice！”

　　李亦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像是会谈恋爱的啊，我真没想到苏越竟能攻略下你，失算失算。”伍千睿压低了声音，偏头看向她，说，“他和你在一起后，变化还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能走多久了。”

　　他心里祈祷的是：【最好不要超过三个月，不然他就要脱衣服狂奔足球场了，大学积攒的英名也毁于一旦。】

　　李亦乐笑了笑，看着他没说话，心想：【不多不少，起码能坚持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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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回球场，现在的比分是6比3，苏越所在的队伍暂时领先。

　　他围堵着运球的同学，双手张开，姿态像是狩猎的狼，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倏地找准时机一个闪身，她还没看清是怎样，球就到了他的手上，他冲过了防线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哇！”

　　“苏爷，我爱你！”

　　“太帅了！”

　　他就像一团火，燃起了在场人的激情。

　　欢呼声、表白声、惊叹声、拍掌声不绝于耳。

　　中场休息的时候，苏越大汗淋漓地过来，笑着问李亦乐：“我表现得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自己表现得很好，只不过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罢了。

　　“很好。”她故作淡定地回答道。

　　【是氛围太好，她为这热血青春而激动，并非只为他才心动。】李亦乐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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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结果没有悬念，苏越在球场上打了鸡血般的表现为他们的组带来了一半的分数，散场的时候，苏越说要去吃夜宵庆祝，李亦乐还不是很习惯在那些场面应和，她直言拒绝了他的邀请。

　　“那好吧，不过你要赔偿我一个夜宵，下次我们两人一起去。”他开出条件。

　　“嗯。”

　　大家分道扬镳，走在校道上，耳边还可听见男生女生们意犹未尽的讨论声，李亦乐也沉浸在刚刚的回忆之中，突然，一个女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猛地撞过来，她一个趔趄摔了个屁股墩。

　　“哎哟。”李亦乐低呼，掌心蹭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还没等她看清是谁，那个女生匆匆忙忙丢下一句“不好意思”就跑没影了。

　　可能有急事跑得太快，走道树影婆娑，没看清路也是有可能，只能自认倒霉了。

　　也不等别人扶起，李亦乐就起身拍了拍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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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灯光下一看，虽然有血珠冒出，但是已经凝住了，没什么大碍，还能忍受，想着过几天结痂就能好的，李亦乐也没再处理。

　　她拿出“价值交换”本子，将这两天所发生需要偿还的价值一一登记，做好了这些，她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关于想写的小说题目、文案和大纲等都有了思路——

　　《不爱我，没关系》：千娇万宠千金大小姐×桀骜不驯豪门大少爷，讲述的是出身同样矜贵的男女主在妈妈肚子时就被长辈们定下娃娃亲，他们青梅竹马长大，成大路上“比”疯了——两人不管做什么都要比一比，小比玩具、比力气、比成绩、比零花钱、比身高、比智商……

　　简而言之，万物在他们之间皆可比，两人见面就掐，互怼是日常，那时他/她总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他们在一起不是吵就是打，水与火互不相容两个极端，坐在一起少有能聊的时候，两人结婚？万一结缘不成倒成仇了。

　　两家长辈开始考虑：要不，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可谁知刚提出，他反对：不行！我就要娶她进门一辈子压制她！

　　她反驳：不可！我就要嫁给他祸害他往后余生！

　　长辈们：这……现在年轻人的爱情，看不懂看不懂……

　　*

　　李亦乐思绪如泉涌，在键盘上打字打得霹雳吧啦作响，姜盼手拿着一包薯片好奇地凑上去看屏幕，嘟囔着问道：“你在干什么？”

　　李亦乐下意识地把文档的页面切换成网页，搪塞着：“没干什么，练打字。”

　　关于自己写小说这件事，她并不愿让别人知道。

　　姜盼看她敷衍，也不在意，叼着薯片说：“我也知道，写稿呗，大家都知道了，你就是在校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才引来苏越的注意。”继而将椅子拉过来，比划着动作唾沫横飞，“你们谈恋爱，拉手了吗？抱抱了吗？还有……啵啵了吗？”

　　她说得眉飞色舞，热切又激动，那炙热的眼神看得出很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出所想要的八卦。

　　李亦乐注意到，旁边看综艺还有和男朋友电话聊天的舍友都悄悄调了音量，她想了想，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交往一定要拉手抱抱亲亲过才算是谈恋爱吗？”

　　见她肯搭话，姜盼一下子就打开了话闸子，肯定地说：“那当然，如果没有这些，那还谈什么恋爱，神交吗？”

　　李亦乐摇摇头：“我们不会进行到这些步骤。”

　　本来就不是真心相爱，只不过一时兴起的一场恶作剧，不遵照世俗的恋爱法则也没什么。

　　没人会介意的。

　　而且，她过不去心理那关，面对异性的亲近心生抗拒，觉得恶心。

　　【我教她怎么谈恋爱干嘛？！她这样不是整合我意吗，男神还没有被玷污，还好还好。】

　　姜盼暗叹，话头一转，说：“当然啦，现在也是非常流行柏拉图式爱情，追求的是心灵沟通的至高无上纯洁爱情，没有肢体接触也是正常的。”

　　“哦。”李亦乐若有所思地点头，心里想的是：【我和苏越之间也不会存在柏拉图式的爱情。】

　　见实在从李亦乐嘴里挖不出什么猛料，姜盼歇了八卦的心情，“咔嚓咔嚓”咬着薯片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