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但第一邪神 [末世]》三斤月

4、第 4 章

　　“呼，终于写完了。”
　　秦赐合上练习册，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他刚准备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忽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三头身的小骷髅架子，正仰着头，用空洞的眼神直直盯着他。

　　“我草什么鬼东西？”秦赐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怀疑地揉了揉眼睛，难道是他被作业折磨疯了，居然在自己房间里看到了骷髅。

　　小骷髅生涩地张开嘴，像是太久没有说话一般，僵硬地吐出了几个字：“你要不要跟我走？”

　　秦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很快消散，转而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小骷髅光溜溜的脑袋瓜，“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谁料小骷髅不答反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你要不要跟我走？”

　　秦赐微微皱眉：“你只会说这句话吗？”
　　他饶有兴致地席地而坐，平视着小骷髅，又问：“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跟你走？”

　　出乎意料的，这次小骷髅并没有程序化地继续重复同一句话，反而直勾勾地盯着秦赐观察半晌，片刻后才幽幽开口：“你，去死。”

　　？
　　秦赐嘴角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骂娘的话冲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小骷髅像是没发现秦赐的黑脸，自顾自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搭在秦赐的手心上，说：“不对，现在还不对。”

　　“虽然我现在很想带你走，但不行。”小骷髅遗憾地看着他，眼眶内明明空洞无物，却让人感觉里面似是盛满了惋惜。

　　它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颗棒棒糖，硬塞到秦赐的手里，说：“你拿着这个。”

　　“吓！”
　　秦赐身体猛地一抖，从睡梦中惊醒。

　　他迷茫地看着熟悉的房间，眨了眨充满水雾的眼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这是睡着了？”

　　秦赐看着胳膊下被自己压皱了的练习册，分明还剩下大半页没有写完。

　　他动了动发麻的手臂，后知后觉地发现右手正握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来的棒棒糖，还是他最爱的橙子味。他熟练地拆开包装纸，把糖塞进嘴里，含糊开口：“算了，吃根糖醒醒神，作业写完再上床睡吧。”

　　*

　　锦江别墅区门口。

　　唐默和柏天宇紧张兮兮地候在小区外，衣衫单薄，头发凌乱，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一般，有些狼狈。

　　二人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闷雷，一脸激动和期待，就连零下零下的温度和呼啸而过的冷风，也吹不灭他们体内正沸腾燃烧着的热血。

　　柏天宇急的站不住，在一旁不停地打转，语无伦次道：“副队，我没看错吧，刚刚那个就是传说中的神明青睐？”

　　唐默点头，看似冷静，但快速翕动的鼻翼隐隐昭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活了23年，第一次看到神明青睐，这也太有范了。”柏天宇目光灼灼，若不是神明投下目光时会生成屏障阻止其他超凡能力者靠近，他早就直接冲进小区看看那位大佬是谁了。

　　“我记得之前队长说过，如今全球超过80％的超凡能力者的超凡能力都是通过服用基因药剂获得的，真正能够得到神明青睐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见到这种大场面。”

　　“没这么简单。”一向冷静自持的唐默也激动地红了脸，“这次可不是普通的神明青睐，而是武医农建学五位神明同时选定了传承者，主动给予自己的力量。”

　　“五位？”柏天宇瞠目结舌，撇去神秘生物供奉的邪神和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修罗神，现如今世界上一共就五位神明，居然都选择了同一个人作为自己的传承者？

　　这得是什么旷世奇才！

　　光是想想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柏天宇就要崇拜得晕过去了。

　　他轻咳两声，努力地憋住情绪：“这样的话，那个人岂不是可以自由选择踏入哪一个神道？”

　　唐默沉吟两秒，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应该是吧，从来没有人同时获得两个及以上的神道，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所以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也太幸福了。”虽说柏天宇觉醒的武神道超凡能力的威力也相当惊人，但或许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对其他神道的能力充满了向往。

　　唐默瞥了一眼单纯的柏天宇，微微叹气，心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千奉国本就深受其他国家忌惮，这样一来，今后又不知会多出多少他国的眼线和探子，都是为了今夜的神明眷顾者而来。

　　更别提，还有那些一直藏在暗中的神秘生物，它们最喜欢的就是超凡能力者的血肉了。

　　看来今后又要不太平了。

　　*

　　秦因摇了摇被砸的头晕眼花的脑袋，手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她上下检查一圈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手脚俱在，身体完好无缺，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狗老天，一会不折腾我你是不是浑身难受啊？”秦因无语地冲着老天竖了个中指，让她穿越到发生了大灾变的未来还不够，非要再给这么个见面礼，是真担心她命长啊。

　　秦因狼狈地拍掉身上粘上的雪花，捡起散落在旁边的伞和垃圾袋，快步走到垃圾场，挥手一扬把垃圾丢了进去，又顺着原路回家。一边走，一边还在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被雷劈了，意识才陷入短暂的昏迷，可现在不管是身上还是周围，没有任何被烧焦的痕迹。

　　一阵冷风袭来，吹得秦因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她缩了缩脖子，回家的步伐再次加快。
　　管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她人还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比穿越还离奇的事情了。

　　“轰隆——”
　　惊雷声又起，声势比刚才还要大，霎时间，天地失色，地球上的所有生灵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着异常的天象。

　　“不是吧，你还来？狗老天你要不要这么狗？”秦因怒不可遏，这一天过得比她过去20多年的人生都累，她索性把伞丢到一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摆烂，再次竖起了中指。

　　有本事你就劈死我。

　　秦因闭眼等待半晌，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她疑惑地掀开眼皮，却见五簇颜色各异的星光搭建成绸带的模样，自天空坠下，蜿蜒着落在她的面前。

　　她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狐疑地打量着面前诡异的情景。
　　这是什么情况？

　　“主人，请允许我将自己的微薄力量奉献给您。”
　　五条绸带自发围成了一个圈，静静地漂浮在她的身侧。

　　“这是什么东西，神秘吗？”秦因眯了眯眼睛，当即绕开就想走，“我才不要什么力量。”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秦因向来明白这个道理。看似免费无偿的东西，日后都会让人付出更大的代价。更别提这玩意怪邪乎的，还会说话，万一是神秘，她接受之后岂不是会变成一只吃人肉的怪物？

　　秦因嘴角一撇，有些嫌弃。

　　她发现绸带还纠缠着不肯离开，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径直伸手握住绸带的一角，用力狠狠一捏，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闪烁着星光的绸带齐齐断裂，余留些许碎片落在她的手心。

　　秦因面无表情地将碎片信手扔在地上，快步回了家。

　　翌日，秦因早早起床去上学。

　　一路上，她听到不少路人正兴致高昂地聊起昨夜的惊雷，还有人说在雷光中隐隐看到了流星。
　　此话一出，马上遭到了同伴的嘲笑：“下雪天一般没有流星，更不可能和打雷一起出现，你初中地理怎么学的？”

　　“自大灾变之后，整个地球的自然规律都紊乱了。5月能下雪，那为什么不能出现流星？”那人坚持说自己没有眼花。

　　秦因默不作声地从他们身边路过，听到这里，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围巾。

　　虽然那并非流星，而是五条会说话的诡异绸带，但她打心底认同这句话。
　　大灾变后的世界，已经不能再用以前的自然规律来解释了。

　　忽然，秦因敏锐地觉察到暗处似乎有东西正看着自己。
　　那是一双让她很不舒服的目光，贪婪又阴恻恻，宛如她是陷阱里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只能任由宰割。

　　秦因皱起眉头，视线四处逡巡，可惜并没有发现那对视线的来源。

　　她拉起围巾遮住大半张脸，踩上电子扶梯，顺着地下通道坐上去往学校的地铁。直到地铁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地铁缓缓驶离原位，那道如蛆附骨的视线才缓缓消失。

　　正值早高峰，地铁上的上班族摩肩接踵，纷杂地挤在一起。

　　秦因兀自找了个角落窝着，垂眸沉吟，思索着那只神秘是只把她当成猎物，还是所有人都在它的陷阱中，只是其他普通人察觉不到神秘的出现？

　　是的，秦因可以肯定，神秘又一次出现了。

　　她轻轻拉下围巾，将鼻子解放出来，鼻翼翕动的瞬间，粘稠空气中夹杂着的腥臭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打工人身上喷的香水味。

　　她微微松了口气，右手在口袋中摸索着，一回生二回熟地拨打了报警电话：“你好，地铁7号线D出口前附近，疑似出现神秘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