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时光》落木为雨

5、青涩如梦

　　“同学，你好。”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同学走了过来。
　　王娜和苏棠很生硬地跟她点头示好，毕竟她们也明白自己在班上刚刚算是出过名的。
　　“我叫罗茜，人称‘小喇叭’。”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个班上都会有两个号称小喇叭的人，总是会把老师还没公布的消息或者学校里的八卦传得满天飞，但是正是有这些人，才会发现原来枯燥的学校生活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趣事。
　　“你好，我叫王娜，她叫苏棠。我们是一个初中的。”
　　听到苏棠的名字并没像王川那样笑起来，本来这名字就没那么搞笑。
　　“刚刚你们在班上挺出名，所以提前来拜访一下。”
　　“不敢当，不敢当。”
　　王娜被罗茜的一番话说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王川提溜过来出出恶气。
　　“刚刚你们怎么说的？”一旁的苏棠好奇着刚刚大家小声议论些什么？
　　“呵~倒也没什么，就是风暴中央。”
　　听到罗茜的回答，苏棠也只能苦笑一番，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挽回形象。
　　“那我向你打听件事。”
　　“没问题，整个年级的事都有耳闻。”
　　于是王娜把罗茜叫到了一边，说了半天，还翻出一张单子。
　　“你这关系够铁呀。”王娜笑道。
　　“老师让我负责一下，多劳嘛。”
　　“走了棠棠。”
　　走到门口的阳台时，王川凑了过来，“苏棠，其实你的名字挺好听的。”
　　“谢了。”苏棠听着王川的话，可能自己都没觉得到底是夸奖还是又在讥讽自己。
　　“你们这是去哪？”王川转过头面向身后的王娜说到。
　　“要你管！”
　　在她们走后，王川偷偷问罗茜，“刚才王娜向你打听什么？”
　　“保密。”
　　虽然王川气得牙痒痒，但是自己又不真的是他们口中那个情绪不稳定区域的中心。
　　在一个矩形花圃的转角处，苏棠和王娜跟自己班的队伍分开，拐角跟在别班后面，和自己班的公区在相反的方向。
　　顺着罗茜给的路线，加上对学校还不熟，只好摸索了一番才找到合适的路线，躲在一颗香樟树的后面，上面缠绕着一两株绿藤，上面有着窸窸窣窣的紫色小花。
　　“来这干嘛。”
　　王娜指了指前面扫地的男生，“你看，智华校草。”
　　“谁？”苏棠顺着王娜给的方向望去，在一排排扫地的男生中确实看见了一个相貌极其出色的男生，他的身材高挑，很难在人群里忽视他。
　　“你怎么了解他的？”
　　“当然了解呀，他叫赵海洋，智华校草，之前还来我们学校做英语交流呢。”说起交流，王娜抿嘴笑了笑，“我智华的朋友经常在□□给我发他打篮球的照片，可以说是初中暗恋对象。不仅阳光，成绩还好。”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加他□□呢？”
　　“加了，人家没同意。”
　　“孽缘。”苏棠喃喃自语。
　　事实上现实中他们的差距很大的，一个学霸，一个算是半个学渣。
　　“你就花痴吧……你怎么知道他在这？”
　　“向小喇叭问的。”原来她刚刚找罗茜就问这事。
　　“她怎么知道他在几班？”苏棠诡异地笑，蹭了蹭王娜的肩，“竞争对手。”
　　“走远点儿，我就问了哪里是一班。”
　　苏棠也只好无奈地苦笑着。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怎么也得是个王子吧。”俩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同学，你们在干嘛？”一个扫地的女同学刚刚就注意到她俩，看着她们诡异的行为还以为是校外闲散人员混进学校了。
　　“没什么。”
　　慌乱之中，王娜拉着苏棠就往跑，中途被一个矮灌木丛挡了路，直接跨栏般跑跑到花圃的一条小径上。
　　就那么一下还被学校巡视的老师抓了显形，只好跑得更快了些。
　　当逃跑时再次路过怀德楼下时，苏棠看着那映照在阳光里的白墙，光秃秃地没有树木遮挡，苏棠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刻，能再看见今天早上遇见那个穿着水泥灰色T恤的少年。
　　可惜他就像是在人海中遇到的千百个人一般，遇到后就只剩下残存在记忆里的模样。
　　苏棠略显失落地拉着王娜的手，慢慢地放慢脚步，目光依旧停留在白墙处。
　　下午班级没有安排什么事，苏棠和王娜游走在学校里熟悉环境，期间还让她们不小心发现了后门的一个漏洞。
　　一个男生在午间歌声的时候，偷偷从学校后门一个狗洞跑了出去，学校后面就是一条小美食街，还有一些黑网吧。
　　当时她俩站在两棵香樟树后，偷偷地注视着那个男生从复读班的教学楼里跑出来，鬼鬼祟祟地观察了许久，看着没人才从一处堆放废弃垃圾的地方，将一扇烂铁片拿开后。
　　从一个刚好够一个成年人钻出去的狗洞跑出去，或许是狗洞外面真好是一家面馆的后厨，所以大多数人也查不到，面馆老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完了，这所学校困不住我了。”
　　王娜握着苏棠的手，神情显得异常激动，苏棠推开她的手。
　　“他是复读班的？”
　　王娜从他刚刚跑出来的教学楼看了眼。
　　“应该是，好像就只有复读班的学生这几天还在学校里。”
　　“这……都复读了，怎么还自我堕落？”
　　“可能是家里对他成绩不满意吧，我们高中还有一中的，能复读的都是上重本的。”
　　“重本！”
　　听到王娜的话，苏棠差点没吓死，复读本来就少见，之前苏棠也就认为那些没大学读的，或者非要读个好大学的才来，这样的人也少之又少，没想到自己高中的复读条件最低居然是重本。
　　“对呀，像我们这种高中，复读生最低都是重本，985，211的也不少。”
　　“那他们还读什么呀……既然这样，不是应该更认真吗？”
　　“不是每个读书好的都能守住规矩，闷在学校真的很无聊呀。”
　　苏棠在一旁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又在离开时回头看了眼狗洞，那时的她或许还是将一切看得太片面了，似乎还不能理解任何事的多样性。
　　“请同学们到操场集合。”
　　广播在全校循环地播报，学生都被叫到了操场内讲明天的军训相关事宜。
　　“真要军训，我的天。”
　　“大热天的军训，换谁都受不了。”
　　“不然学校提前一周收假，给你参观用的。”
　　“明天开始，为期一周的军训即将开始。军训是锻炼你们的毅力……”
　　“听说前面的的就是我们的教导主任，杨本文。”前面的女生与一旁的同学聊起了天，“听说很有一套，大家都私下叫他‘杨总’。”
　　“接下来我说一下军训的一些具体要求。军训期间，所有学生必须在校居住……绝对不允许吃零食，小卖部也会禁止向外出售……”
　　禁止出售，其实也未必吧……
　　一听不许吃零食，许多同学的牙齿就磨了磨。
　　“你不卖，我自己偷偷带。”王娜自以为是地说。
　　“不怕被抓呀。”苏棠劝道。
　　“拿了军训服就可以回家了，准备好洗漱用品，住宿生可在小卖部购买。”
　　等讲完军训的开营宣讲后，学生把公区的任务弄完就放学了。
　　“棠棠，一会儿逛街怎么样，好像小林家医生的专辑周边上新了，我攒了许久的钱。”
　　小林家就是小林影像店，是北溪少有几家卖港台明星的CD的音像店，过去苏棠经常陪王娜花够王娜攒了了一个月的钱。
　　“专辑也太贵了吧，你要是想听可以下载到MP3里，网上又不用钱。”
　　“怎么能这样，要是每个人这样，那医生的专辑谁来买。”
　　“可能陈奕迅不差你这张专辑，但是你真的需要攒的钱。”
　　“我攒钱就是为了我的白月光，好不容易读高中了，我家杨女士终于可以给我喘息的时间，你就陪我去吧。”
　　“不行，今天家里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可以弃能为你上战场的我而去。”
　　“别嘴贫了，我妈的一个朋友回来了，今天非要我早点回家。”
　　王娜也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苏棠骑车越来越远，直到拐弯后消失在视野里。
　　在上楼梯时，在昏暗的灯光中，苏棠从余光瞥见隔壁门还是开着的。
　　不是搬家了吗，怎么还开着？但她也没过多细想，因为她大老远就闻到家里的饭菜香。
　　“妈，我回来了。”
　　“苏棠回来了，刚刚我还与你妈妈谈论你。”从厨房里走出一位陌生的阿姨。
　　“您是？”
　　苏棠看着从自家厨房走出一个和袁丽华差不多大的女人，相比一旁袁丽华一声白色碎花裙的穿着，她穿着褐色薄纱连衣裙，中等身材偏高，透露着成熟的知性。
　　脖子，双肩以及腰都呈现出均匀而凸出有致的优雅，尤其是她的脸颊五官有着不同这个年纪的精致，虽有着岁月留下的皱纹，但气质却无法掩饰。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苏棠第一眼看见眼前的女人时，就能知道她是袁丽华的朋友，也猜到她们的相处中，这位阿姨一定占据着话语权。
　　“糖糖，她就是妈妈的闺蜜，袁丽容，袁阿姨。”
　　“袁阿姨？板栗阿姨吗？”
　　苏棠一下想起了什么，偷偷地藏住嘴角的笑意。
　　“哈哈~看来丽华给你讲了些我们的故事。”她摸了摸苏棠的头，“今晚你妈妈主厨，可有口福了。”
　　“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小馋猫，去隔壁叫浩楠过来吃饭了。”
　　“谁呀？”
　　“你袁阿姨的儿子，快去。”
　　“谨遵老佛爷的御旨。”
　　跟着苏棠动作也装得有模有样的，还把双手放在了腰前。
　　现在苏棠才知道原来隔壁家的房东是袁阿姨一家，但之前苏棠都没听她妈妈说过。
　　门没关，苏棠就直接走了进去，刚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男生走过，手上拿着一年米白色衬衫，还没来得及穿上，那么坦诚地展现在她面前。
　　苏棠瞬间明白过来他就是袁丽华口中的李浩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