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时光》落木为雨

55、青涩如梦

　　没过多久，走廊的热闹就吸引来了赵主管，但在学校打架的事属于很严重，请了家长来。
　　在办公室里，杨燕和何娇涵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脸上还有划痕的印记，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衣服上都还有大量的头发。
　　杨燕的妈妈先到了，听到杨燕跟自己哭诉几句就受不了地跟赵主管争执，对着何娇涵大声指责，要不是赵主管拦着，手掌心指不定要落在哪里，赵主管看着杨燕母亲的强势，自己有些半残不住，问到：“何娇涵同学，你的监护人什么时候到。”
　　何娇涵低着头，“他可能......在忙。”
　　杨燕母亲说道：“这些没爸妈管的孩子，就是不省心，哪有飞燕好，没那么多臭脾气。”
　　“杨燕母亲，请你尊重何娇涵同学，及她的父母。”
　　杨燕母亲故作姿态地说：“也对，这些父母的事，孩子也懂不了。”
　　赵主管看着杨燕母亲的态度，也不愿多说什么，似乎多说了也是对牛弹琴。没过多久，何华没来，倒是李曼气喘吁吁地在门口报到，赵主管把她请了进来，但何娇涵看着她，比杨燕妈妈指责自己还要生气。
　　“你怎么来了。”听着何娇涵的语气，像是在说，你不是我的家长怎么就来了。
　　“你爸爸有急事，我就替了他。”
　　“不需要。”
　　李阿姨木然地站在原地，自己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后，班都不上，假都来不及请就赶过来了，却是被她一脸嫌弃，虽然委屈，但李曼从未怪过何娇涵，毕竟母亲的位置不是谁都能替代的。
　　杨燕母亲看着李曼温文尔雅，不像是能耍泼的，一脸就是受气样的时候，心里窃喜。
　　自顾自地说：“你看看你家女儿，把我家孩子弄成什么样了。”
　　一边说着，还把杨燕的脸给李曼看。
　　她蹙着眉说：“该赔的我们家一点也不少。”
　　我们家，何娇涵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恶心，什么时候她就是我们家，可能是吧，毕竟她是何华的现任妻子，自己也能算是个遗孤了。
　　何娇涵大喊道：“凭什么赔她。”说着把自己埋着的脸抬了起来，上面的划痕已经开始泛红了，李阿姨看到后，心疼不已，想伸手去触碰那张脸，像个母亲一样，但还是何娇涵打了下来。
　　李阿姨的手划过何娇涵的衣服，觉得手心痒痒的，一看居然是一簇簇的头发。
　　“谁让你碰了，你是我谁呀！”何娇涵顿了一秒，“那是我家的钱，一分都能给她。”
　　赵主管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调解，想说点什么，就被杨燕母亲的强势给拦住了，她的强势不止一点，就连杨燕都被她禁言了，但她看见何娇涵脸上的伤时，就知道能要到的钱没有理想的那么多。
　　看着何娇涵没什么出路，就想着李阿姨那里有什么油水，说：“你看看我们孩子的伤，赔个三千就算了吧，我们也宽宏大量。”
　　李阿姨看了眼那个女人后，说：“何娇涵说，一分钱也不给。”
　　杨燕母亲不依不饶，说：“可是你家孩子动的手吧，告到学校就是会开除的。”
　　李曼心疼地看着何娇涵，说：“况且情况都没有弄清楚，要是验伤，你女儿就是对我女儿有轻伤。”
　　何娇涵听到李曼叫自己女儿时没有想象中的反对，李阿姨看到何娇涵没有很反抗的情绪，自己倒是缓了一口气，也给足自己底气。
　　赵主管在一旁说：“听说是杨燕同学弄坏了何娇涵的钢笔，才动的手。”
　　杨燕母亲气急败坏地看着赵主管，直接叫了句，“闭嘴！”
　　赵主管一肚子的气，从杨燕母亲进办公室以来，就没有尊重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自己也早有耳闻，杨燕是住校生，在寝室里也是个小“校霸”，就是看不顺眼不和她众的人，今天看到她妈才知道这些脾气是哪里来的。
　　杨燕母亲戏谑着说：“一只破钢笔值几个钱。”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何娇涵大吼道，像是压出去全部的怒气。
　　杨燕母亲意识到，原来眼前的这个只是继母，说道：“我说嘛，一个继母就是没什么话语权，没家教的孩子就是这样。”说完还忍不住嘲笑几句。
　　听到她的嘲讽，李曼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何娇涵说：“继母也有母字，我就是何娇涵的妈，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孩子。”
　　说完就打了杨燕母亲一个巴掌，说：“你不是要赔我们一只钢笔吗？好，你跳楼前给一只钢笔给你女儿，这下就了结了。”
　　杨燕母亲看着自己被这般羞辱，恼羞成怒地看着李阿姨，“咒我死，有你这么不尊重人的吗？”
　　说完还想动起手来，赵主管大声吼道：“家长还有个家长样吗？何娇涵母亲你刚刚说话是有些过激了，但杨燕母亲你从一进门来就没有尊重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父母是一个标杆，自己就歪了，那孩子在你们眼中的直，不就是歪的吗？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两个孩子都给处分，本来处理一下就没什么事，倒是你们。”说完赵主管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挥手示意她们出去，不然自己半条魂都要没了，听到都记处分，杨燕母亲也收敛了不少。
　　出门时白了何娇涵和李阿姨几眼，杨燕看着李阿姨一脸怒气的样子，灰头土脸地跑回教室，其实真正第一个动手不是何娇涵，而是罗茜，但当时只有何娇涵知道，因为两人当时的手在别人看来是错位的，但谁在意呢？
　　“对不起呀，还是让你被处分了。”
　　何娇涵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李曼想了一下。
　　“其实，你爸爸和我结婚大多是为了你。我知道你觉得你爸爸在那时不是很关心你，但其实在私底下你爸爸还是很在意你的。你爸爸觉得一个家里，要有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所以你妈妈在包容你时，你爸爸只能给你泼冷水，让你不要那么被溺爱。”
　　何娇涵眼眶绯红，“你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外人。”
　　“你爸爸说的，他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画的画，以后你妈妈不在，我和你爸爸想替她爱你，不是取代她，只是给你她的爱。”
　　何娇涵没有应答，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眼神没有初始的凌厉，李曼在后面接着说：“你画画很好看，我也会支持你的，你不需要做一个成功的人，做一个你喜欢的人，无论以后怎样，我们都会在身后陪着你。”
　　何娇涵走在长廊上，仍然没有回头，李曼注视着她在一个拐角处消失后，才慢慢走向一旁的楼梯，打开一直关静音的手机，倍感疲倦地回到赵主管的办公室。
　　“赵老师，我想和你聊聊。”
　　赵主管看着李阿姨面容憔悴地站在门口，立马请了进来，“何娇涵家长，你说。”
　　“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何娇涵的处分能不能取掉，虽然很不好，但何娇涵打人是有原因的，她妈妈两年前出车祸离世了，也在那时何娇涵性情变得固执，只是那根钢笔是她对母亲最后的念想，是她母亲陪她最后一个生日送的。”
　　“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两个人多少有些矛盾很正常，本来调解一下就行的，杨燕家长那里不好说话。”
　　李阿姨停顿了半秒：“我会处理好的。”
　　于是赵主管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李阿姨急忙忙地往校门跑，幸好杨燕母亲走得不快，把她叫停了。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杨燕母亲见到李阿姨来和解，立马开始叫价，但李阿姨忍了忍，还是一律同意了。
　　原本艺术节在四月末举办，但北溪市教育局为了应对五月十号号的上级检查，让溪山中学把艺术节推后，作为上级考核标准的有利条件。
　　时间改动倒是愁坏了王川，还不如在去篮球场当背景墙，因为本来艺术节的举行，推后了考试，现在推后了艺术节，那考试就是如期而至，艺术节安排在考试结束的下一周。
　　李浩楠也担忧着，距离自己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就是艺术节的那天晚上的飞机。
　　考试那天早上，王娜靠在苏棠身边，喃喃自语：“上学期期末我考砸了，杨女士监督了我一整个寒假，真的要逼死人呀，我还是不是她亲生的。”
　　苏棠把出门前袁丽容递给她和李浩楠的牛奶打开喝了一口，“你要是考好了，你之前想要的陈奕迅的CD不就有了吗？富贵险中求。”
　　“那我也得有着这个能力吧，她一天知道把那些优秀的案例给我讲，可是她也不清楚自己闺女的实力呀。”
　　“不要看轻你自己。”
　　“有可能你妈妈觉得只是还没发育，给你催催熟。”身后的王川一如既往地凑到她们两个女生聊天时光。
　　“王川，你要是不会聊还是少说话。”苏棠在一旁恳切地劝解王川，毕竟王娜的确也不吃他那套。
　　听到苏棠的劝解，王川也只能悻悻地退回去。
　　“李浩楠呢？”
　　这时苏棠才注意到李浩楠不在身后。
　　“不知道，好像去找赵主管了，应该有事。”
　　“行吧，娜娜，我们也要准备去找考场。”
　　说完，王娜把刚刚从别的考桌下的椅子换了回去，拿起放在上面的笔袋。
　　苏棠也把垃圾收拾好带走，等苏棠走到第一考场时。
　　李浩楠已经坐在考场的阳光里里，喝着苏棠刚刚喝的同款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