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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情敌 ...

  •   望泱强行冲破宋玉悲在他身体里的术法,导致魂魄不稳,需要灵力深厚之人,用灵力稳住体内混乱的魂魄,再用牵引之术将三魂七魄牵引回原位。

      范无救知道宋玉悲的打算,皱眉道:“我来。”

      宋玉悲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可。”

      施展牵引术要进入到识海之中,而要进入对方的识海就必须是对方极其信任之人,否则极有可能引起对方识海波动,产生攻击。

      轻则自己识海受损,沦为痴傻,重则识海破损,魂飞魄散。

      所以进入望泱的识海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件事宋玉悲去做最为合适。施展牵引术极为耗费灵力,至少一两个月才能恢复。

      望泱被谢必安送到宋玉悲的房间,宋玉悲关门前嘱咐道:“这几日鬼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现在酿酒的原料空缺,你们联系杜仲,他经验会丰富些。”

      “好,这几日我在酒馆里替你护法,其他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必安与我会处理好。”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宋玉悲走到床榻前,看了望泱半晌。她抬起手,红色广袖触到床榻,外面幽暗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红色缎面显出彼岸花的图案。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我不想与你再纠缠下去了,我想好好过我的日子,你在我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你知道吗?”她喃喃道。

      指尖窜出绿色藤蔓,蜿蜒生长一直落到望泱苍白的额头。

      藤蔓上的枝叶抖了抖,轻柔地抚摸望泱的面颊,原本黯淡的叶片在一瞬间焕发出光亮的颜色,藤蔓上的枝丫快速繁衍,磅礴的灵力顺着藤蔓一点点涌进望泱的身体。

      暴动的魂魄被勉强安抚住,宋玉悲因消耗过多的灵力,步伐踉跄,她稳住身形,收回蜿蜒的绿藤,红色的唇沁出一滴血珠。

      灵力分散在经脉的各处,骤然间消耗许多灵力,无异于将身体的经脉一遍遍地抽出,其疼痛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她竭力摄取体内的灵力,稳住身形。

      纤细白皙的指尖落在望泱额上,她俯身下去与望泱额头相贴。

      寂静的空气回响着混沌的声音,宋玉悲往前迈了一步,高耸的宫殿堆叠在山巅,宫门富丽堂皇,两侧有士兵把守。

      这是望泱在自己识海里造出的世界。

      四周陡然涌出大批士兵,团团将她围住。

      “宋姑娘,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玉悲警惕地看向来人,识海中的一切,都是根据望泱潜意识里的欲望所变成的。她遥遥看了眼高耸的宫殿,难道这般雄伟壮丽的宫殿也是望泱潜意识里的欲望。

      其实仔细一看,山巅之上的宫殿,不就是魔界的无极宫吗?

      宋玉悲意识到,操控识海的人,很有可能并不是望泱,而是悬亭晚。

      不论如何,总要先见到人才知道答案。因此宋玉悲十分顺从地跟士兵走了。

      火红的锦缎飞舞,朱红立柱拔地而起,画栋飞甍怕是也不过如此。雕刻繁复图纹的殿门骤然打开,周遭的士兵眨眼间化作云烟。

      宋玉悲迈步走进去,厚重的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冰冷的宝座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悬亭晚。”宋玉悲此刻已笃定,识海由悬亭晚主宰。

      笑声陡然在殿内放大,宝座之上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描金广袖垂落,金色鞓带勾勒出坚韧有力的腰身。

      一支古朴的白玉簪将乌青长发挽起,与望泱并无二致的眼眸此刻带了点点寒光,令人下意识心生畏惧。

      “舟儿,我们又见面了,不如你与我永远留在这识海可好?”

      宋玉悲往前一步,仰头道:“悬亭晚,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悬亭晚痴笑道:“我倒是忘了,不过你当初留下我,又是为了什么?”

      宋玉悲眸光一凛,“所以我正要将你踢回轮回,谁知道转世后的你,宁愿为了我灰飞烟灭于天地,也不愿离开。”

      悬亭晚是魔界魔尊,掌控魔界数万年,魔界在他的手中日复一日的辉煌,甚至有直逼神界的趋势,并非天眷涯这等小儿可比的。

      三千年的孟婆汤没能彻底消掉他的记忆也不足为奇,今日他更是摄取了望泱的记忆,直接主宰了望泱的识海。

      悬亭晚不欲再与宋玉悲逞口舌,黑影似鬼魅般出现在宋玉悲身前,“梦舟,他做得没错,若是换了我,也会这般做,我爱你梦舟。”

      宋玉悲轻挑眼尾,仰头看向悬亭晚,细白的颈脖好似一段洁白无瑕的白玉。

      “悬亭晚,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悬亭晚笑了笑,“笑不笑话无所谓,我知道即可。”

      银色半月耳钉带着浅浅的光泽,他突然贴近宋玉悲,“娘子,我们拜堂吧。”

      眼前场景一换,宫殿里挂满了红色绸带,一切都红得刺目,红烛燃烧,发出轻微的哔剥声。

      宋玉悲的手牵着一条红色绸带,悬亭晚牵着另一头,身上的黑色长袍也换成了喜服。

      大殿凭空响起一道庄严的声音,“一拜天地。”

      宋玉悲松开手中的绸带,转身就要离开,黑甲士兵凭空出现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娘子,拜堂吧。”

      悬亭晚手搭在宋玉悲肩上,强制性地将她身体扭转过来。

      “放开她!”

      悬亭晚与宋玉悲同时转过身去,原本拦住宋玉悲的黑甲士兵化作云烟,一道靛青色身影出现在殿门前。

      竟是望泱。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对视了许久,悬亭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好啊,望泱,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悬亭晚顿了顿,思考片刻,又道:“或者你和我们一起拜堂,毕竟你是转世的我,我勉强可以接受。”

      银色半月闪出奇异的光芒,望泱身上的靛青色长衫变成了喜服,悬亭晚瞧了瞧掉在地上的红绸,漫不经心道:“你就站在我们中间吧。”

      望泱闻言,怒不可遏,“别忘了这是我的识海,由不得你做主!”

      地面震动,山顶轰隆,像有落石滚下。

      悬亭晚往前跨了一步,震动停了,“拜堂吧,再不拜堂可要错过了吉时。”

      像有无形的手,在望泱背后推着,让他被迫走到他们中间,拿起地上的绸带。

      到底是在别人的识海中,宋玉悲不敢轻举妄动,红绸飘在身前,她手颤抖着,被迫牵住红绸。

      庄严的声音再度响起,“一拜天地。”

      后脑似有推力一般,将二人的头颅往下压,三人对着殿外湛蓝的天空,齐齐躬下身子。

      “二拜高堂。”又是一拜,颈脖被强制按下,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夫妻对拜。”

      宋玉悲站在一侧,望泱与悬亭晚站在一侧。

      两双眼睛同时朝宋玉悲看来,八分相似的容貌,一样的身高,不一样的是眼中所带的情绪。

      望泱卧着的红绸不知何时分成了两半,一半握在悬亭晚手中,一半握在他自己手中。

      宋玉悲脑袋触到对面二人的脑袋,大殿再度传来声音,“礼成,送入洞房。”

      庄严的声音落下,外头的天空也由明转暗,一切都隐在模糊的阴影下。

      悬亭晚直起腰身,乜斜了望泱一眼,对着宋玉悲道:“娘子,我们进洞房吧。”

      宋玉悲坐在檀木拨步床上,纱幔坠地,绣满百子千孙的红被铺在上面。

      红烛摇曳,满室橙黄,三个人都没有影子,唯有床幔轻柔地吹动着。

      宋玉悲眼中含笑,她理了理胸前的乌发,抬首道:“我们先喝交杯酒吧。”她站起身,一身红衣穿在身上,美艳不可方物。

      平日里,宋玉悲也穿红色,只是那身红色的衣衫,太过朴素,总是显得人十分单薄。而眼下这身嫁衣,显然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彼岸花绽于裙摆,层层叠叠鬼魅而张扬。

      宋玉悲走到前面的檀木圆桌前,执起玉白的酒壶,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悬亭晚面前,“我只和一人饮交杯酒,也只和一人洞房。”玉指指向望泱,“让他出去。”

      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望泱的三魂七魄,将他们合为一体,才能破局。与其她和望泱一同困在这里,倒不如让他出去找到自己的三魂七魄救出她。

      只是望泱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过去的身份,她必须赶在望泱清醒前,消除掉他在识海中的记忆。

      悬亭晚听到宋玉悲的话,脸上微不可察的露出笑意,“娘子,我看不如这样,让他替我们守门,外面这么乱,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有个人在外面守着,你我洞房的时候也安心些,不是?”

      悬亭晚这是不放心让望泱出去,先前让望泱跟着拜堂不过是没有彻底的办法制住望泱,无奈之举,否则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容忍有第三个人与宋玉悲拜堂,哪怕是转世的他也不行。

      宋玉悲挽上悬亭晚的手,勾着他坐到床上,二人对视一眼,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望泱站在一旁,瞧见二人亲密的模样,袖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地面再次震动。

      宋玉悲视线落在望泱身上,微不可察地朝他摇了摇头。

      悬亭晚悠悠转身,睨了望泱一眼,两张相同的面孔对视,空气中擦起了火花,“劳烦望泱公子出去替我们守门吧。”

      震动停止了,望泱站在原地没有动。

      悬亭晚欲施法再度控制望泱的身体,宋玉悲按住悬亭晚的手,“望泱,你先出去。”

      玉悲的意思绝对不是让他现在出去,他想了想,瞧见一旁晃动的红烛,心中一动,悬亭晚可以操纵识海中的世界,他作为识海中的主人自然也可以。只要悬亭晚不在同一时间与他控制相同的物件,这些东西,他想让它们做什么,便做什么。

      晃动的红烛骤然熄灭,屋子陷入黑暗,宋玉悲则趁着这个时候,从身上落下一个小鬼头,小鬼头脚快如火轮,飞快爬到望泱袖子里。

      悬亭晚就站在这,宋玉悲不敢用传音诀,她担心会被听到。

      火烛紧在一瞬间又亮了起来,悬亭晚一掌拍在望泱的胸口,“敢在我眼皮底下耍手段,不要命了!”

      望泱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为了使自己的离开看得更自然一些,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捂住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刻意激怒悬亭晚道:“我与玉悲早就洞了房。”

      悬亭晚摄取了望泱的记忆,自然也有这一段,一段他极力忽略的记忆。

      空气有短暂的凝滞,一种冰冷而恐怖的气息漫延在屋子里。

      冷笑陡然响起,悬亭晚揉了揉手腕,眼中带着明显的血丝,节骨分明的手鬼影般抓住望泱的颈脖,“你在挑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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