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能说的秘密》晴天小晶

4、宝石魔药瓶

　　克莱尔一早起床就往礼堂走，这时候，长桌只坐了三三两两习惯早起的学生。

　　她选了全麦面包带在身上再离开。

　　她要赶去猫头鹰棚屋，让猫头鹰飞去商店订购一把新的飞天扫帚。

　　克莱尔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性，打开通道的契机和扫帚有关。

　　上午第一节课是魔药学，她送走猫头鹰再次返回地窖。

　　从猫头鹰棚屋去到另一端的地窖教室，这可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她进入教室，里头乌泱泱坐满了人。

　　斯内普教授在讲台上凝视教案，看样子他还没有喊开始。

　　克莱尔匆匆坐到斯莱特林那一侧的最后头。

　　等她刚拿出课本，就听到斯内普低沉的声音。

　　“第三十七页，肿胀药水是你们今天将要学习的东西，找到蝙蝠脾脏、干荨麻和河豚眼睛。”

　　“我只演示一遍，希望你们不要错过了熄火的时间，那会让药剂蹦跶到你们脸上。这里可没有多余的消肿剂给你们浪费功夫！”

　　他抬高了音调：“听清楚了吗！”

　　斯内普的课堂总少不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学生，最调皮的格兰芬多都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在座位上点头。

　　克莱尔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说实话她讨厌长相奇特又恶心的原材料。

　　但这是熬制魔药不可或缺的一步，河豚眼睛看上去鼓鼓囊囊，克莱尔想到一会就要伸手到瓶子里去捞出三颗，就感到头皮发麻。

　　——更别提还要将其研磨成粉。

　　但斯内普教授明显没有想太多，所有魔药材料在他眼中只有有用处、没用处以及怎么用的区别。

　　他处理材料的手法一贯娴熟，熬制的魔药从未出过问题，每一次的成品都完美无误。

　　就好像这一切对斯内普而言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克莱尔曾经听说，高级演奏大师挥舞魔杖进行表演的时候，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奏响的音乐让所有听众如痴如醉。

　　克莱尔没有去过歌剧院，但她觉得最厉害的演奏家，在进行表演的时候，他的动作一定就像斯内普那样，举手投足、游刃有余。

　　观看斯内普熬制魔药的过程，如同观看一场以魔药为主题的演出，每一个细节都禁得起推敲，恰到好处。

　　斯内普的演示很快结束，他将成品放在高台上，示意学生们以此为最高标准。

　　所有人倾巢出动，都想要赶在前头拿取材料。

　　——就好像那样他们就能提前完成步骤。

　　克莱尔的位置在最后，等她排到了，玻璃杯里只剩下最后的材料。

　　三颗河豚眼睛在玻璃杯底，玻璃壁上全是血呼呼的粘液。

　　斯莱特林的格拉哈姆蒙太看见她迟疑，偏过头问道：“嘿，奥尔斯顿，我帮你把河豚眼睛掏出来吧，这东西太恶心了。”

　　克莱尔回过神，她注意到斯内普教授正皱着眉头看向这边，似乎嫌她的动作太慢了。

　　她吸口气，一把将袖口卷了起来，果断的伸手进去捏住三个河豚眼睛：“不用了蒙太，我自己能搞定。”

　　克莱尔不愿意接受男孩的殷勤，她很硬气的独自完成了肿胀药水的熬制。

　　成品比起教科书版本颜色更浅，斯内普举着瓶子在光照下打量片刻，然后在羊皮纸上写了一个E（良好）。

　　“关火过早。”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克莱尔明白出错的原因，立刻记在自己的本子上。

　　排在后头的弗雷德韦斯莱可没这么好运。

　　斯内普冷冷的撇了一眼他的魔药，然后一挥魔杖。

　　哦，是清理一新。

　　韦斯莱的魔药变成了空瓶子，斯内普抱起双臂面无表情：“我的课堂上不允许出现这种残次品，你想侥幸得到一个D（糟糕）吗？”

　　“不，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连分数都不配拥有的弗雷德韦斯莱灰头土脸的离开。

　　克莱尔轻轻勾起嘴角，似乎觉得这场面极为有趣。

　　上午的魔药课结束了，她准备去礼堂。

　　走过中庭的时候，她又听见了那样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克莱尔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身走进最近的一个空房间里。

　　面前的一切开始飞快的变化，好似出现了重影。

　　当一切停止的时候，音乐声随之静止。

　　克莱尔愣了一下，她依然身处刚才的房间，但是房间里多了很多学生。

　　看校服样式，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他们背对着自己，正在看弗立维教授演示魔咒。

　　今天他们学的是飞来咒，弗立维教授指着书架上的一本大块头书喊道：

　　“魔咒学飞来！”

　　几乎是立刻，他就把书拿在手里。

　　下首的学生照着他的手势，纷纷拿起魔杖挥舞。

　　克莱尔趁此机会从学生中间穿梭过去，她已经看见小院长的背影。

　　很好辨认。

　　克莱尔在斯内普旁边站定，但对方的注意力全在魔杖上。

　　克莱尔不得不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很奇怪，斯内普毫无察觉。

　　克莱尔定在那里，她立刻环视周围，所有学生都在挥舞魔杖，嘴里念念有词。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克莱尔的存在。

　　这对某些人来说或许习以为常，但那并不包括克莱尔。

　　她自己十分清楚，她优越的外表给她带来无处不在的关注度。

　　他们都看不见她？

　　克莱尔回忆了一下昨天与斯内普交谈时的场景，然后她有了主意。

　　克莱尔侧过身偏着头，确定自己注视到斯内普的眼睛。

　　然后她说：“嘿，你好呀！”

　　斯内普愣了一下，但他确实看见了克莱尔。

　　“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很疑惑，但随后他发现，克莱尔和昨天不太一样。

　　她今天穿上了斯莱特林长袍，虽然斯内普确信自己并没有在学院里见过她。

　　她还把昨天束起来的金色长发散开披在肩膀一侧，耳后别了一个绿色宝石发夹。

　　她的饰品有很强烈的蛇院风格，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极其昂贵。

　　斯内普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今天的克莱尔不仅不狼狈，反而有种夺目的神色。

　　她再一次环视周围，发现一个红头发女孩透过她的身体，看向旁边的斯内普。

　　就好像克莱尔根本不存在似的。

　　克莱尔确定，她和自己的目光有过短暂的交汇，但她依旧没有瞧见克莱尔。

　　克莱尔回过神，她抽出魔杖学着斯内普的姿势摆弄，然后低声说话：“我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你太专心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确定这又是神秘的艾丽莎小姐在搞什么鬼把戏。

　　克莱尔扬了扬眉毛，回溯的时间可是她的秘密花园，即使是小院长也不能发表疑义。

　　这时候，有人突然高呼一声：“哇噢！詹姆，你成功了！”

　　克莱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孩，一脸得意的拿着本块头书正在傻笑。

　　她低声对斯内普说：“他的模样可真滑稽，不是吗？”

　　斯内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哦，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詹姆朝着斯内普的方向嗤笑：“学着点儿，鼻涕精！”

　　鼻涕精？

　　克莱尔疑惑的看向斯内普，这可不是一个好听的称谓。

　　斯内普瞬间黑脸，他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恨意，两个表情夸张的格兰芬多正在大笑。

　　so，这就是院长厌恶格兰芬多的缘由？

　　克莱尔若有所思。

　　很明显，斯内普并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

　　下课后，詹姆正准备离开教室，却哎呦一声滑倒在地。

　　他的鞋子变得滑溜无比，只能撑着同伴的胳膊才能够站起身。

　　斯内普特意从他们面前经过：“白痴！”

　　他的态度无意是在告诉对方，都是他在搞鬼。

　　詹姆的同伴要不是还得搀扶他，肯定会一把扑过来将斯内普撕个粉碎。

　　克莱尔追上斯内普的脚步：“他们有四个人，可不好对付。”

　　斯内普不作回答，但很明显，克莱尔今天跟定他了。

　　说实话，斯内普并不想在学校和克莱尔这么夺目的女孩子走的太近，他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你刚刚用的什么咒语？我没在书上读到过，是你自创的吗？”克莱尔继续问。

　　“地滑水油。”

　　斯内普简短的回答。

　　克莱尔立刻记在本子上，斯内普转过头在本子上瞄了一眼。

　　抬头写着——斯内普的天才发明之咒语篇。

　　他立刻停下脚步，打量一下周围，这里已经没有同学了。

　　“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不要再跟着我了。”

　　克莱尔把本子放进包里：“我没说要跟着你，我现在要去图书馆，你不会跟着我吧？”

　　斯内普语塞，他本来也想去图书馆，下午没课，他刚好可以抽出时间去坐一下午。

　　“哦，那现在是你要跟着我了？”克莱尔勾起嘴角：“或许我得改变主意，公共休息室？或者昨天那间空教室？我得好好想想，去哪儿好呢？”

　　克莱尔说的地方都是斯内普刚想出来的备选，但是被她点破，倒让斯内普一时间没了主意。

　　“那还是图书馆吧，”克莱尔大踏步向前走：“我有东西要给你。”

　　斯内普看着她志得意满的背影，用手磨蹭了一下自己的魔杖，似乎在思考，是否要给她一个地滑水油长长记性。

　　但最后，斯内普还是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克莱尔拿出那个绿宝石魔药瓶递给他。

　　斯内普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变得冰冷。

　　“这是谢礼，谢谢你昨天给我的治疗膏，效果特别好！”

　　斯内普没有接过那个魔药瓶，他一言不发的在羊皮纸上写作业。

　　克莱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她把魔药瓶放的更近了：“我所有珍藏里边，这个最好看，最适合你。”

　　斯内普停下笔，他敲了敲魔药瓶面前的桌面，然后面无表情的说：“艾丽莎小姐，您的慷慨令我受宠若惊。”

　　“但是，无知的您或许并不清楚，一瓶伤口治疗膏是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这不需要华而不实的东西作为回报。”

　　克莱尔闻言，一脸纳闷的拿起魔药瓶仔细打量。

　　图书室外的阳光穿透窗户折射在瓶子上，绿色的宝石瓶塞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然后，这光芒射向斯内普的眼睛。

　　他啊了一声。

　　然后不得不丢掉羽毛笔，用双手遮住眼睛。

　　“艾丽莎小姐，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克莱尔抱歉的放下瓶子。

　　然后，她再一次把瓶子递过去。

　　就放在斯内普的手边。

　　“我检查过了，它对魔药的保护性强过市面上大多数普通货色。”克莱尔还在坚持：“它并没有华而不实，正相反，它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