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野草》青叶碎

9、想要离开

　　陈佩如回到宿舍，思来想去没有办法理解江月给自己换衣服这件事。这跟自己赤身出现在江月面前有什么区别。
　　她是喝了酒，她又不是昏死过去，再说她都摇摆到宿舍门口了，他不管自己也没什么事啊。
　　陈佩如换掉这看起来非常职场女性的服装，换上自己的衣服，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但是始终对于江月看光自己这件事非常耿耿于怀。
　　“佩如，你有心事。”张应看着躺在床上的陈佩如问道。
　　“糊里糊涂，有了个男朋友。”陈佩如枕在高处，望着窗外的树叶叹气道。
　　“所以你昨晚彻夜未归？这难道不是开心的事吗？难道你昨天入了？”张应隐晦地问。
　　“啊......没有，但是昨天出去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他。”陈佩如用手比划比划，觉得自己也没办法说清。
　　“所以你昨天答应跟一个男的拍拖，然后跟着另一个男的进了酒店？”张应捂住了嘴巴。
　　“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昨天喝多了，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陈佩如懊恼状，“不过应该没有发生什么。”
　　“我今天会找他问清楚。”
　　衣服洗好了后，陈佩如看着自己手机上江月头像下没有回应的聊天框，冰山美男，还是电话好了。
　　“喂？找我何事？”对面的语气不温不热，似乎早有准备。
　　“你的衣服，还有我的项链在不在你这？我们见一面，在学校？”
　　“短信把地址发给你，到这个地址来找我。”
　　陈佩如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运动服长裤，白色运动鞋哈还有一个淡蓝色体恤，今天的头发也没有收拾成前几日去见张晓的发髻。
　　这算是自己的保护色了 。
　　江月给的地址是坐落在滨江路的第一个独栋小房子，每家每户带着自己的花园，街道上树木林立，绿色氤氲，安静又祥和。
　　陈佩如对着没家每户黑色的栏杆和大门上的门牌号终于只能找到了目的地。
　　大门是半掩着的，轻轻用力便可以推开。
　　小房子门口的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开的十分茂盛，但其中最多的还是月季，有一瞬间，陈佩如会觉得从小房子门口走出一个人来，然后用月牙般的笑眼盯着她看，喊她的名字。
　　再继续往前走，沿着小路，很快就到了小房子的门口。门也没有上锁。推开门，陈佩如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正对门口的是一架钢琴，钢琴上盖着布，琴上摆着一副画。画上面正是小时候的江月和江月妈妈。再一次见到小时候的江月，陈佩如心里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琴布，却没有灰尘。
　　“我有空就来打扫的。”不知什么时候，江月已经出现在了身后，他脚步很轻，没有声响。又或者他是故意，只为等陈佩如出现。
　　“只要待在这里，就感觉她还在，温柔地跟我待在一起，给我一切。”江月的声音十分温柔。
　　他的手从后面环过来，抱在她的腰间，然后把头从后面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她，也想你。”
　　陈佩如手里的纸袋子滑落在地。想转身，却被他紧紧抱住。然后他的手开始一寸寸向上。
　　感受到他的意思，她用力睁开双手，转身面对她。
　　“可你明明一直都不打算认识我吗？明明我离你那么近，你的眼里却全是别人。”
　　明明还想再跟他掰扯，但是看到他一汪湖水般深邃的眼睛，陈佩如心里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零点五米的距离，就在眼前。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毫无征兆地，江月的脸凑了上来，他温柔中带着熟练，一边让她习惯和贪恋这份温柔，一边又不断地尝试攻城略地，和试探她的围城。
　　江月让陈佩如心里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仿佛要透过她的肌肤渗出到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然后将她焚烧殆尽。
　　他感受到她气息的变化，突然抬头问道，“我和张晓谁更胜一筹。”
　　陈佩如只觉得浑身浇过了一桶凉水。真是哪壶不开哪壶。
　　“不过现在有了我的烙印。”
　　后面的事就不能再细说了。
　　半晌过后，陈佩如还贪恋江月的体温，“叮叮叮”电话响了起来。
　　手机上张晓的名字在闪烁。陈佩如没有接。
　　江月望向她，“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搞定。”
　　“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要求我？”陈佩如反问。
　　“你觉得呢？”江月有意地扫了一下她的身体。
　　陈佩如叹了口气，以前只觉得江月聪明，没觉得他这么奸诈。
　　从昨天开始，张晓就就接二连三地给自己发消息，都是一些起床没，吃了没，在干什么的问候语，陈佩如一是不感兴趣，二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最终还是跟张晓面对这个问题。
　　专业课马上快要结课了，也不能在这些事情上再消耗时间。现阶段首要任务还是回去训练技能。
　　“接下来，我回学校，就要闭关了。恐怕不能多见你几回。”陈佩如开始穿衣服。
　　“等你考试过了，再来这里。”江月指着这个房子说。但是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陈佩如总觉得江月这句话里有什么内容，脸不由主地红了起来。
　　不得不说，江月很会照顾人，特别到了关键的时候，十分温柔，又尊重她的感受。
　　“那回在星宿，我们发生了什么？”陈佩如想起上回的事，也是这次见江月的契机。
　　“你是想发生点什么？”江月打趣地问道，“你自己的身体没告诉你吗？”
　　“与其图谋不轨，我更喜欢你明明白白的主动点，像今天一样。”江月嘴角挂了笑，“情投意合不是比趁人之危更有风趣？”
　　“啊......”刚说完还在得意的江月胳膊上吃痛发出一声尖叫。
　　“叮叮叮......”张晓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陈佩如点了接通。
　　“佩如，你在哪里，最近很忙吗？怎么都没有回我的消息。”张晓担心地询问。
　　“嗯，最近确实比较忙，忘了回你消息了。”陈佩如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
　　江月就躺在身边，她也不想再都说什么。
　　“我们学校门口最近新开了一家店，我想带你去尝尝。”
　　“嗯，改天吧，等有空的时候。我刚好有些话想对你说。”陈佩如看了一眼江月。
　　“哦......好......”对方似乎对结果有所预料，音调也低沉了下去。
　　“我送你过去？”江月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似乎催促陈佩如早点做决定。
　　“在伤害张晓这件事上，我们两没一个好东西。”陈佩如收拾好自己，向江月张开手掌，“那件项链可以还给我了吗？”
　　江月早有准备，从床头拿出一个东西，正是那晚从陈佩如脖子上解下来的项链。
　　“我只是在提前行使我的权利，你也一样。我们就是注定就要在一起的。”
　　陈佩如出了门，虽然没有提前跟张晓约，但她还是想直接去找张晓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现在可以让张晓受到的伤害可以减少，她愿意付出代价。
　　“江月，情妇的信息查的差不多了，说来真巧，她女儿就在你们学校，还是你们临床部的。你知道叫什么吗？”陈佩如刚走，江茗的电话就过来了。
　　“叫什么？”
　　“萧艾，你认识吗？”江茗说完，电话这边陷入了沉默。
　　“喂，江月，你在听吗？”
　　“嗯。先挂了。”
　　江茗听出江月的语气非常不好，觉得这个人江明绝对认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吧。”
　　拿了他们家的东西必须全部都吐出来。而且，最好别让他发现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