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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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别墅是林氏家族掌权者的主宅，低层是供给仆人使用，中高层是留给雇主和客人居住。
窈清湖的雇主是十位弑神者之一——弗里希·李。
弑神者多么了不起的称呼。
穹墙也不过是弑神者残留下的骨与血，窈清湖正是看重这一点，才进入李氏家族为其工作。
雇主在情感上是疯子，正常起来也是周旋于名利场的政客，在城内会议厅担任位高权重的议长。
而他的儿子，不，应该说对外宣称的“女儿”阿什爱莉·李是窈清湖唯一需要服侍的对象。
但窈清湖更愿意称呼他为少爷。
推开少爷卧室的门，窈清湖便被一双臂膀拦腰抱起，猛地摔在床上。
随之而来，还有对方穿着丝绒面缎裙半压在她身上。
窈清湖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抖了抖腿，她一踢，被一双指节分明，有力的手捉住脚踝，不顾窈清湖的意愿紧实地藏入棉被内。
对方没有如同往常见面就扑进她的怀里撒娇，表现得像个成年男人，足以见得他今日的心情有多差劲。
他只在心情糟糕的时候，才会清醒得像个成人，其余时间都病态得像个关在笼子里没接触过人的傲娇少女。
被褥盖在她头顶，她的腰部垫下一块滚烫的智能暖水袋，一双冰冷的手潜进被窝里，贴在她像棉花般松软的肚皮上。
“凉。”
她轻轻唤了声，侧脸埋在枕头里，有种春雨泼洒下梨花不堪其重的凋零感。
“凉，就对了。谁叫你自作自受！”恶狠狠的声音吼起来。
披在金发的青年脾气暴躁，凶悍地瞪了她一眼。
但窈清湖不觉得他可怕，只觉得他吊着碧绿色的眼眸在勾引她。
他长得太娇美了。金发，大眼，高鼻梁，五官深刻，折合在一起就是侵略的性魅力。
青年饮了一片血剂，肚皮贴得掌心热了起来。窈清湖撑起身，曲腿坐在他床上，而他闷闷不乐地将脑袋靠在窈清湖肚皮上，问：“还凉不凉？”
“热了，很舒服，谢谢你。我的少爷。”她只是随口撒了个谎，考虑过对方会上心，没有想到对方对她越来越上心。
说实在，她不喜欢对她关注过多的人。
“疼要告诉我，疼也要去休息，不可以忍。”
“不怎么疼了呀，我跟你讲过，女孩子的这种事都是一阵一阵。”窈清湖俯下身，贴着阿什艾利耳畔说。
热气呵在他耳廓上，阿什艾利像大型犬只，抖了抖耳朵。
她的手环过阿什艾利的头，用指腹磨了磨对方鼓起的喉结，阿什艾利便像被挠着脑袋的幼虎虚眯起眼睛昂起了头。
前一秒，他还坚持着不肯俯首称臣。
但她的表情很冷。
“早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阿什艾利的头埋进被褥里，闷闷的，就像他的心情。
“那时候姐姐们叫我吃饭。我总得先吃完饭才来见你。”娇娇软软的声音。
“骗人。你根本不在乎我。”阿什艾利睨着窈清湖平静的面目，“你吃完饭也没有过来。你、你还跑去和她们洗碗，做那种事情，我说过，你不用做那些杂乱脏事。你只需要和我待在一起。”
阿什艾利大多数时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窈清湖觉得什么小事都能令他生气。
窈清湖没忍住笑了一下。
阿什艾利怒火腾烧，“你笑什么？！”
但窈清湖捧住他的脸颊，轻柔抚弄过他额头的杂草般金发，指骨擦过他下颌，他的怒气就如同泄洪般流泻得无影无踪。
“我笑你早上又没让姐姐们替你梳头发。好乱呀，我来帮你怎么样？少爷。”
阿什艾利说不话来，他只让窈清湖碰他那讨厌的长发，只有窈清湖可以碰他。
窈清湖的手慢慢地滑下，勾住了他的下巴，阿什艾利仍由她抬高下颌，紧张地捏住被角，捂住她肚皮的掌心变得滚烫。
他等待着她凑近他，但她的吻没有落下。
她只是翻开被褥，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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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前。
“你会不会讨厌我穿裙装？”
“我怎么会？你穿连衣裙美丽又清纯。我很喜欢你的裙装。”
窈清湖梳理着阿什艾利长长的秀发，像丰收季里麦穗般的金发铺洒在他后颈上。
她在镜子前将这头金发绾了起来，镜子中的青年美到不像话。月辉披在他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庞，嫣红的嘴唇，秀气的下巴，露出雪白天鹅颈的他，高发髻透露出成熟的韵感。
那双碧绿色的眼眸痴迷地盯着她。
“我觉得你更漂亮。”
窈清湖不大同意，她的长相只能说五官清秀和皮肤白皙，阿什艾利夺走人目光的娇美不一样。
阿什艾利美得张扬，窈清湖客观地相信一等公民与一等公民结合的基因。
“你喜欢这种打扮？成熟一点的？”他皱眉问，将头发散了下来，似乎不喜欢这样Omega至极的状态。
“都很喜欢，少爷你怎么打扮都好看。如果少爷你Alpha打扮，我也会觉得你很俊朗。”
Alpha，一个令阿什艾利沉痛至极的词。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作为Alpha出门！”难得地，阿什艾利朝窈清湖控制不住上扬的分贝。
他的确是一名Alpha，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都对自己厌恶至极。
看见裙装或者裸身的自己，他已成年多年，却在疯子父亲的阴影下，他过得如此憋屈，以至于只能作为“假千金”来慰藉父亲失去母亲心灵创伤，仅仅是母亲期待一个女儿的降生。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自我，成为了父亲向母亲证明永恒爱情的工具。
暴风蓄积在碧绿色的眼眸中，阿什艾利挥开梳妆台上的所有饰品，玻璃瓶击碎镜子为四分五裂。
他有着和弗里希议长一样的暴虐与阴晴不定，若是窈清湖此刻哄不好他，他又会拿其他工作人员撒气。
窈清湖捡起几个尚完好的饰品，放在另一侧的桌上，饰品和护肤液很贵，不是制造技术出现断层，也不是穹墙内资源紧缺，是大部分资源生产集中于生存部门。
而无生存无关的消费品，只配供给给不需要考虑生存的贵族装点门面。
窈清湖对着镜子，俯低身体，侧头吻在青年的秀发上。
她的手抚摸在青年的腹部，真诚道：“我喜欢你这里，也喜欢你的Alpha打扮，但为什么非要穿出去，只穿给我看不好么？”
“你嫉妒了？”阿什艾利骤地转过头。
窈清湖掰过他的脸，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交换着呼吸。
她承认说：“对，我嫉妒了，谁叫我想少爷你是我一个人的呢，我会嫉妒你和其他Omega说话。我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你怎么能叫我不嫉妒呢？”
“但我和弗里希议长不一样，阿什艾利，我不会禁锢你的自由。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希望我能一个人拥有你，答不答应是你的自由。”
窈清湖握住阿什艾利的手，拾起，注视着阿什艾利的眼眸，落下一吻在他的掌心，没有别的动作调情。简单的用唇贴着他的掌心，真诚一吻。
她还盯着他，浅淡的眸子里流露出心担心。
阿什艾利却觉得比以往她舔他的掌心，含住他的手指，咬他，吮他，还令他动情。
或许是她的情话，她的甜言蜜语总是令他心动和痴迷。
虽然弗里希早就提醒过，离她远一些，一个来自第五区的下贱骗子。
但阿什艾利想，她可是他唯一拥有着的东西。
失去她，等于失去一切欢愉。
骗？难道他看不出来么？
可是他拥有很多东西，权力，金钱，活下去的机会，每一个都多到足够让她来欺骗。
她要的，他给的起。他只是不能迈出这座监狱。
他掐住她的下巴，扣了下来，像个不再闹娇的成年Alpha，眼眸里燃烧着狠戾的腥气，“别让我知道你背叛我，也别让我在你身上闻到其他Alpha的味道。就算是背叛，也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就吸干你的血，将你永远藏在我的床底。”
阿什艾利嘴角挂上尖牙，刚才还是正常人类，现在耳廓修长像精灵，碧绿色的眼眸也仿若饮下血般变得鲜红欲滴，血月到来，阿什艾利化身电影中存活百年的吸血鬼。
他也是个觉醒者，一个比窈清湖更早觉醒的吞噬者。
窈清湖抚摸上阿什艾利的尖牙：“为什么不是床畔？你就不想看到我的脸吗？”
她蹲下身，与阿什艾利齐平，毫无芥蒂拥抱了一下他，就像真的会接纳他的一切，Omega温热柔软的身躯驱走他身上的寒意，她在揉他的金发。
她的胸怀足够宽广，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也不生气，还在他耳畔温柔吐露“真心”：“在床畔吧。和你待在一起。我想看着你，保护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阿什艾利不屑地轻哼一声，却将脑袋偎依在女人的脖颈，下巴蹭进她裸露开的肩膀，被她扣在脑后的手揉弄得酥麻，喉咙里传出哼哼的声音。
“你、你最好记得你的话。还有，不许说我不需要你，我很需要的，我……你……”阿什艾利的声音几不可闻的蚊鸣。
窈清湖笑了笑，拧着他的下巴抬起说：“好好听，再说一遍呢。”
关上阿什艾利的房门，哄完他已经晚上九点了。
阿什艾利过于依赖她，哪怕她看书学习也要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做习题集。
雇主留给他的读物全是些废物爱情故事和幼齿童话，他也只在家里接受家庭教师的教育，认知外界全凭他的喜好。
天真到极致的时候，还会扮演那种叼来葡萄的呦呦小鹿，勾着脖颈触碰她的掌心，将水果含在嘴里喂她。
窈清湖当然会接过，摸摸他的颅顶安抚。
不然阿什艾利转头就会欺负其他佣人，欺负就欺负，主要是他一定得让窈清湖看着欺负，让“心软”的窈清湖服软哀求，每次闹起来都过于吵闹了。
他的骄纵和蛮横使得别墅内人人自危，他又对她占有到极点，以至于处处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每天窈清湖回到雇主家，他不仅每次回家都要叫佣人拿走她的书包轻嗅有没有Alpha的味道，询问她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事。如果她哪天和别的Omega帮佣走近了，他也会吃醋。
好在他还是个未开荤的少年，碍于那性别之间那点羞耻的礼仪，又被她灌输的“爱是相互尊重，相互付出”“信任是相爱的基本准则”束缚着，没有到对她卧室进行监控的地步。
窈清湖关上了卧室房门，躺倒在床上褪干净衣服，她看着背部结痂的疤痕，那是她昨晚自己测试愈合能力下造成的新伤痕。
她的愈合能力很快，但还没有达到异形本身那种程度。
她记得烤鱼店里那只小型异形是完全被席卷的火舌吞没，但等到她到地下停车场找车时，它就出现了，这期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或许是没有接受过觉醒者的训练，毕竟她都不知道觉醒者如何上升“路径”。
即便觉醒了，也有高下之分，就像小初高升学一样，觉醒者的上升路径也分为十五个等级，最厉害的是“路径一”，最基础的是刚觉醒的“路径十五”，而只有杀掉神或者杀掉弑神者的觉醒者才能站到“路径一”的位置。
窈清湖一边想着，一边撕开了碳水零食袋，大把大把往嘴里塞着吃，今日的她过于饥饿。
想来能力也需要能量支撑，这样，她便懂得了，某些觉醒者为什么需要穹墙外稀缺的可食用矿物。
她又将衣服穿上，打算刷几个擦边视频助眠，平等地凝视所有美人放松下自己。
这一点窈清湖测试过，阿什艾利在别墅没找到那种监控网络的人才。毕竟佣人来自下等区都没怎么接受过教育，他追踪不了窈清湖浏览网络的痕迹。
窈清湖点亮通讯仪，才发现莫名其妙多了两条消息。
很少有人给她发消息，除了阿什艾利。
一条是她公开的银行卡号有了流水信息，有人给她转了两百万第一区货币。
另一条是：
【喂……睡没有，出来再咬咬，就……还挺爽的。】
窈清湖面露疑惑。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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