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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瞎子出局 ...

  •   宴知在秋试第一关,第一天就不幸出局了,竟然是因为她受不了林紫菀与白棠她们二人的争执,打着舀水的由头,自己跑到不远处的小溪旁打水。

      没成想被蹲在这里的人暗算,黄符被那人抢走,宴知还没来得及叫人,写着自己名字的黄符就被那人烧了!

      她拿着舀水的葫芦,欲哭无泪。

      白棠和谢辞他们几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宴知被在密林里各处看着来参加初试的人、让他们不至于丧命于此的无殇弟子带走了。

      “这不公平!”白棠拉着宴知的手,不让无殇弟子带走她,白棠不满地皱着眉,“她年纪小眼睛又不好!这初试对她而言一点都不公平。”

      无殇弟子闻言也只是摇头,有些无奈道:“门规如此,我也只是依规办事。”他抓住了宴知的胳膊,低声道一句多有得罪,便在白棠她们不满的目光中把人带走了。

      无殇弟子带着宴知与谢辞擦肩而过。

      白棠见谢辞一个人回来,也是大抵明白了是怎么个事。她虽说对林紫菀不满,但余念七此刻独自离去显然是不会再与他人同行,白棠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平安过了初试并拿个不错的名次,眼下还需得接着与谢辞同行。

      于是她按下心中的愤慨,一甩袖子,回到了篝火旁边。

      “谢大哥!”林紫菀倒是见谢辞回来,连忙提起裙摆起身,翩然小跑到谢辞身边,“你回来了!”林紫菀看着谢辞笑,任谁看了都难免心动。

      谢辞不动声色地离林紫菀稍微远了些,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耳尖却是红透了。

      “话说林姑娘是报名的那个门呀?”白棠没好气地问道。

      林紫菀挑了挑眉,没有正面回答白棠的问题,而是柔弱无骨地靠在了谢辞的肩上,谢辞耳尖红红的,他往旁边挪了一步,想着离林紫菀远些,林紫菀却菟丝子一样扒在了谢辞身上,她抬起头,那双眸子含着水,嗔怪地瞪了谢辞一眼。

      林紫菀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她刚想说些什么,谢辞就急急忙忙低下了头。见谢辞不再想着把自己甩开,林紫菀得逞得扬了扬嘴角,她斜着眼看向了白棠,眉眼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得意。

      “今晚值夜怎么安排呀!”李青阑见白棠和林紫菀二人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连忙眯着眼、举起双手示意二人暂且休战,“谢辞兄,安排一下吧。”

      谢辞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篝火,道:“白棠姑娘和秦远兄值亥时与子时,我与林画屏姑娘值丑时与寅时,而肖阑兄就与紫菀姑娘值卯时吧。如此,如何?”

      还没等其他人说是赞同还是反对,林紫菀就率先开口,她抱着谢辞的胳膊,软软地说:“谢大哥,我想与你一同守夜,我没什么本事,与旁人守夜的话,我想必会是个累赘。”她皱着眉,似乎真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赶到愧疚。

      谢辞看了眼林画屏,她一直是冷着脸,话也不多说,只是点头,想必是万事都听她姐姐的。而李青阑则是如释重负的点头——不用他说出这种话的感觉真是好,与谁一对都行,只要不是林紫菀,他可是当真怕极了这种看着柔柔弱弱,实则有手段的漂亮女人。

      于是值夜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白棠黑着脸坐到一边儿去了,秦远则是屁颠屁颠地揣着两个烤的热乎乎的红薯,跟在了白棠屁股后面。

      至于宴知,她可是真真的无奈,被这个无殇弟子带着走了老远的路,听着是一直沿着河道,只是她晚上还没吃饭,脚步有些虚浮。而这个无殇弟子大抵也是个粗神经的,全然不顾宴知人小腿短,走的飞快。

      “等等我~”宴知小声地说,还没等她说完,身旁的无殇弟子就停住了脚步。

      他朝着前面垂钓的渔翁老叟遥遥地拱了拱手,就闪身离开了此地。

      无殇弟子走时衣角带起一阵微风,宴知稍稍凌乱的鬓发被吹起,她耳尖动了动,听见了鱼儿上钩的动静。

      垂钓老叟大笑一声,鱼竿一甩,那条通体春白的鱼就被甩进了他坐着的矮凳边的鱼篓里。

      之后,他才把视线投在宴知身上,宴知紧紧握着手里的拐杖,二人沉默地“对视”良久。宴知突然把拐杖一扔,双膝跪地,先是给老叟磕了个头,然后脆生生地喊:“弟子宴知,拜见太公。”

      钓鱼的老头,也就是无殇中神隐门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且多年来只有过一个亲传弟子的泰斗,正笑吟吟地背着手看着跪在地上、小小一团的宴知。

      没听见太公动静,宴知也不敢抬头,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心里浮现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

      “好徒弟,起来吧。”太公的声音一字一顿地砸在宴知身上,她愕然抬头,那双灰白的无神的眸子看向太公所在的方向。太公的草鞋踩在草地上,咯吱咯吱地响,随着太公的走进,宴知的心也跳地愈发激烈起来,在太公扶住宴知的胳膊,把她扶起来的时候,这种恍然的情绪到达了巅峰。

      “怎么?高兴傻了?”太公呵呵一笑。

      宴知连忙摇了摇头,她紧紧地攥着衣角,嘴唇颤抖,说:“不——不是。”太公揉了揉宴知的小脑瓜,捡起地上的拐杖,让宴知牵着自己的衣角。

      太公左手提着矮凳,背上背着鱼篓与鱼竿,右手牵着宴知,缓缓地朝着密林外走去。

      “宴知?”太公边走边说,“好名字。”

      “莫轻天下一筵宴,坐知天下明暗事。”

      此刻的月亮高悬,一老一小两个身影,他们的影子杂糅在一起。

      余念七气喘吁吁地坐在榕树的枝干上,此刻四周静悄悄的没半点动静,但她不敢放松警惕,仍是弓着身坐着,摆出了一幅随时跑走或者作战的动作。

      她并不是如方才所说的因着嫌弃林紫菀等人累赘,为了拿下无殇初试的魁首而抛弃了谢辞等人,自己上路的。

      余念七看了看自己因为那只浑身乌黑的猫妖大幅度动作而裂开的手腕上的结痂,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伤口里渗出,腥甜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黑暗里悉悉索索,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蛰伏,只等着余念七放松警惕后出来咬破她的喉管。

      在与谢辞几人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余念七就察觉到密林暗处的动静,只是她没有说破,怕谢辞他们为她担忧,或者是不愿抛弃她,执意一同上路,所以她选择了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走。没想到还是被谢辞发现跟了上来,于是余念七只能随便编了个借口,把谢辞打发走——毕竟暗处的动静,越来越嘈杂了。

      她余念七是被天界抓回去放血入药的血奴,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血对于半开化的妖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于是在人间的时候她就尽量避免着自己受伤流血——为余母放血续命的时候例外。

      按照往常来说,这点血其实并不足为道,不会吸引如此多妖兽的注意,只是因着今日的异象与猩红的日光,密林里的妖兽都躁动起来,对于这一点点血味儿,也敏|感异常。

      身后灌木丛里的骚|动声越来愈大了,余念七咽下口中的血沫,又提起了剑来格挡。

      “嗷~~”一只红眼的野狼从灌木丛里蹦了出来,直愣愣地冲着余念七撞去。

      余念七用剑挡住了野狼留着口水、藏着肉沫的尖牙,却被野狼巨大的冲力从树干上撞了下来。

      等她把野狼抹了脖子后,抬眼一看,自己已经被数十只野狼围住了,余念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野狼齐齐长啸一声,一同朝着余念七冲了过来。余念七渐渐体力不支,提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眼瞅着野狼群的攻势愈发凶猛了,她也不害怕,嘴里念念有词,只见平平无奇的没有灵智的普通铁剑上浮现出艳红色的古字,那四个字扭曲缠绕在一起,散发出不详的红光。

      余念七把剑狠狠插在地上,肉眼可见的涟漪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漾开,被波及到的野狼被震飞出去,躺在地上发出哀嚎。

      余念七脱力地跪坐到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就拍拍裙摆站了起来,她提着剑本想把这些个野狼杀光算了,但是剑举在半空中迟迟不能落下,最后余念七认命似地把剑往旁边一扔,从树上扯下几条坚韧的藤条把野狼串成了一串。

      野狼:?它们睁着发着幽幽绿光的眸子看着余念七,眼中的红色血丝逐渐消失,不再龇牙咧嘴,反而向个乖狗一样摇了摇尾巴。

      最精壮的那匹狼看着像是狼王,它意识到自己的尾巴不受控制后恼羞成怒地挣扎了几下,发现没挣脱,就眯上眼,鼻子里喘着粗气。

      余念七倒是没看到这些,她提着剑,从裙摆处撕下了一条布,把剑缠在手上,防止剑脱手。她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朝着密林最后的边界走去,一刻也不敢再停歇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瞎子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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