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弯》甜梳垯

24、电影

　　周末适逢晴天，梁弯弯在家闷了一个星期了，她想出去走走。

　　“要不要把轮椅带上？”谭越怕她的脚承受不了长时间的行走。

　　“别走那么久就行，没事的。”她巴巴地看着他，眼神渴望着出去。

　　“那我们逛下商城，然后看电影？”谭越只能折中选取，即能满足她去逛逛，又能适时让她休息。

　　“好呀！”她笑得眼眉弯弯。

　　她的脚恢复得不错，慢走时已经看不出扭伤的痕迹。

　　他们在商场逛了一圈，便到电影院买票。

　　“我去那边取票，你就在这里等就行。”

　　“好的。”梁弯弯站一边等他。这时手机响起，她掏出来一看，是程母的来电。自从她扭伤脚后有关程母入院手术的事情，她都没问一句。程家俊也没再跟她提出要她去探望的事情。

　　电话响了接近一分钟，她犹豫再三觉得按下接听键。

　　“喂，程阿姨？”

　　“欸，弯弯啊。”程母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不错。

　　“您身体好吗？”梁弯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程母对她的好，她不曾质疑过。但她却因为跟程家俊的事情，连电话慰问她一句都没有。

　　“挺好的，我今天刚出院回家。还是家里舒服啊。”电话那边传来餐具碰撞的声响。“晚上你程叔叔下厨说给我庆祝出院，你过来一起吃吧？”程母像平时一样向她发出邀请。

　　她抬眼看向谭越，这部电影最近大热，观看的人很多，取票的队伍也很长。谭越正排在队伍的中央，单手插袋，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他今天穿得休闲，灰色卫衣配黑色运动裤，沉闷的配色并不影响他高大英俊的形象，前后的女生都忍不住在偷偷看他。

　　“弯弯？”程母似乎察觉她的异常。她这么乖的一个孩子，不可能在她住院期间没有来看她一眼，也没有问她一句。昨天她故意试探自己的儿子，周六弯弯是不是有空过来？程家俊也是简单说了一句不一定，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到底是自己生的孩子，他这几天心不在焉，又神色疲惫，做妈妈的难免多想。

　　“阿姨想你了。”程母想着先把人喊回家里先。

　　梁弯弯多少有些愧疚，可她不能就这样扔下谭越，而且因为这个原因爽约，估计他能气死。

　　“程阿姨，我今天刚好有些事情，明天我亲自去拜访您好吗？”

　　“好好好，那明天你记得来，我和程叔准备好一桌菜等你哈。”程母松了口气，没抗拒来家里应该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吧。

　　“好的。”她刚挂电话，谭越拿着票走来。

　　“跟谁打电话了？”他扬扬手中的电影票，刚打印出来的，还有点烫。

　　“心然的电话。”这么好的氛围，还是别破坏了吧，她没说实话。

　　谭越点点头，“入场吧。”

　　他走在前，她跟在后。他停下，她没留意直撞到他后背。

　　“哎呀，干嘛停下？”她摸着额头，皱着眉责问他。

　　“是你心不在焉。”他神情严肃，语气阴沉。

　　“哪有。”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多看一眼都会被识穿谎言。

　　他再想开口时，手中的电话响了。他嗤的一声，接通电话：“徐明。”

　　“老大，你在哪里？”徐明语气焦急。

　　“我不在羊城。”垂眸看了眼一副怂样的梁弯弯。

　　“那你能回来一趟吗？华扬新来的那个项目负责人要我们今天过去谈一下合作细节。”

　　“为什么要今天？今天是周末。”谭越眉头紧锁，打算拒绝徐明，今天是他和梁弯弯重逢以来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不行啊，老大，必须去！他们说不去的话视同放弃合作。”徐明也一肚子火，什么破负责人，专挑人休息的时候下手不说，话说得还扎心扎肺的。

　　“有别的银行去？”谭越的嘴抿成一条线，单手胡乱扯了一下卫衣领子，真烦人，总是掐脖子。

　　“听他们的意思，是的。有同行竞争。”

　　“几点？”

　　“六点。安排在金城酒店用晚餐。”

　　“等我。”

　　下一个就到他们检票了，他看了眼时间，4点了，连把她带进场的时间都不够。他低声咒骂一句。

　　梁弯弯注意到他生气地把电话挂掉，双手叉腰深呼吸一下，随即把她拉到一边。

　　“抱歉，工作上的事情，我必须马上回羊城处理。”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浓眉紧皱。

　　“没关系的，你先忙。”梁弯弯想说肩膀都被他捏得疼死了。

　　“那我送你回去？”他还是不放心她的脚。

　　“不用啦，电影都快开场了，两个都不看不就亏死了吗。”梁弯弯微笑，从他的卫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向他扬了下：“我自己看。”

　　“好。那你看完跟我说，要打车回去，到家跟我说。如果不行，叫成心然或者凌灵……”

　　“我可以的，你放心。”她打断他的话。“你开车小心，别焦急。”

　　“行。”谭越没有再多说。抬表看了一眼，转身要走。刚走两步又折回来，双手捧住她的头，在额头上大力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梁弯弯真怕被他亲出一个草莓印在额头，无奈之下赶紧把他推走。

　　梁弯弯检完票进场时，电影已经开场了。他们买的位置在中间，她只能开着手电筒，弓着身一边表示抱歉一边慢慢向座位挪过去。

　　终于坐下来了，她吐了一口气，短短十几米走得大汗都出来了。她把外套脱掉放在谭越的位置上。

　　还想摸出手机调成震动模式，她摸了身上的口袋好像都没有，应该在大衣那，探身去摸大衣的口袋，拿到手机时又手滑直接掉到地上了。

　　她叹了一口气，今天真是百事不顺。她侧着身子去捡，五指还在到处摸索时，隔壁的人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啊……谢谢你。”梁弯弯接过手机，连忙跟他道谢。

　　“不用谢。”

　　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她抬头一看，是程家俊。

　　“咳咳，其实我没打算跟你打招呼的。”程家俊挠挠头，一脸尴尬。“我妈今天回家后，一直问我关于你的情况，又说要我带你回家吃饭，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索性就自己出来逛逛，来到这边看着电影好像还不错，就买了票进来看。”他怕吵到别人，声音放很低，略带酸涩。

　　“嗯。”梁弯弯看他紧张的样子，双手一时握拳，一时又双手合十，大概是出汗了？见他用手擦了几次额头和鬓角。

　　“如果……如果你觉得我坐旁边不合适，我坐到后面去吧。”他呼出一口气，失落又孤独。

　　“不用了，我不介意。”情人做不了，也不是一定要当仇人。何况对于他的背叛她已经放下。

　　“谢谢。”他扯了扯嘴角，艰难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