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魔降临》克劳德Cloud

4、「赛博城市」

　　★
　　心昂虽然现在的身份无敌，无人敢惹很难杀的样子。

　　但实际上的他，只是可稍稍动用能力，才收编了一个能干合伙人，附加机器服务人员一名。

　　剩下的，只有为喜爱的人改变的勇气一件了。

　　他的内核，其实还是平平无奇大学生一枚啊……

　　面对要发动卫星这种事，想不拒绝是不可能的。

　　“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怕是不好完成呢……”他只能打哈哈。

　　“你就演吧。当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天空岛上干什么，你现在强得能把「科林」揍出玫瑰星系。”

　　话说他一时间讲了好几个人名啊，什么凯瑞，科林的。都谁啊，听上去都是不怎么厉害的啰啰。

　　等等！心昂突然反应过来，难道做那种事，能增长战斗力？？

　　战斗力不是什么信息素实操的么，难道说信息素的培养与成长与欲有关，这是什么物种啊……太疯狂了……

　　“……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哦。”

　　“跟你说一万次了，我马上就19岁了，我是「亚特兰蒂斯皇室」贵族血脉！活到200岁都长这个样子！”

　　艾因是真怒了，叫声都破音了。

　　心昂紧张的心被他这么一嗓子给冲缓不少，看着他最多16不能再多的脸，忍不住继续逗。

　　“哎呀～这么厉害呢，真了不起～对吧卡兰～”他却故意用叔叔辈口气调侃，还带上他婶婶。

　　“是啊，从小就是这幅嘴不饶人的模样。”

　　卡兰回应了，且温柔地笑着，心昂是第一次见他笑，居然对着艾因。

　　让他敏锐意识到，他们俩果真关系不一般，是一种非常微妙又克制的氛围。这种气氛，似乎不是朋友之间该有，心昂不由更好奇了。

　　艾因不接卡兰话茬，仍是那副我在意但我不说的样子。

　　“我看你是反悔了，不想执行计划了是吧。”他话锋一转，一改生气模样，表情严肃。

　　“你从哪看出来的。”心昂所知不多，只能反问。

　　“你原谅了他，即使你失去了那么多。”

　　“你怎么看出我原谅他。”

　　“出事后，你就没有笑过，也没有跟我好好说过话。甚至，很久都没这么心平气和了。”

　　“这样不好么。”

　　“为什么原谅他。”

　　为什么一问，心昂忽然又有了新的感受，他们之间好像并非两两互动，昂斯这个人或许是他们关系微妙的很大原因，他们之间其实是三角系的感情。

　　因为艾因质问他的模样，特别像问自己的傻爸爸，怎么就轻易原谅了绿了他的妈妈一样认真。

　　★
　　“因为，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抛开他不知道的关系，不知道的前因后果，他现在对所有事情，其实都是保持理智和疑问的。

　　唯有坚定相信卡兰这件事，是他唯一确信。因为他清楚记得，他是在卡兰濒死之际到来，如若不是巧合，他来的契机，除了救他没有别的原因。

　　那个设计自己穿越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让自己相信卡兰是清白无害的，是值得拯救的。那么安排他过来，将毫无意义。

　　“跟我们演戏演了十年，把我们骗得团团转的一个狠心人，真的还值得相信吗？能有什么苦衷呢？”

　　艾因继续质问着，但语气的感情却不是恨，而是伤心。

　　“演戏本身，就是一门苦衷，艾因。”

　　虽然心昂指的是自己，但却让卡兰猛然抬头。

　　心昂捕捉到这一瞬，立马与他坚定对视。二人虽隔着身份面具，却在此时产生了无声共鸣。

　　卡兰其实在艾因刚刚的问话里，已经非常手足无措了，沉默着似乎非常想找个缝隙逃走。可他没想到，昂斯居然会毫不犹豫地说他拥有苦衷。

　　心酸充斥了他的胃海，让他的表情苦涩无比。

　　艾因最终消停下来。低头思考着，不知是在接受还是在排斥。

　　“卡兰，转过来。”

　　心昂再次跟进二人的表情变化，然后突然释放信息素，居然在艾因面前主动对卡兰示爱，表明自己信任他的决心。

　　卡兰感受到信息素的层层缠绕，但在意艾因在场，偏过脸用手轻推了一下对方，未成功的吻从嘴角擦过，暧昧无痕。

　　“我去你又在干什么！我没带抑制环！”

　　艾因果然又炸了，他又捂着自己的口鼻和后颈，眼神愤怒。虽然心昂自己不知道，但他这次释放的信息素不是攻击性质，而是迷情类，蛊惑对方的同时还有修复身体的作用，不会有Omega抵抗得了。

　　艾因气得一爪子拍在他的后颈上。

　　“疼疼疼！”心昂吃痛摸脖子，停止释放。

　　“你怎么能这样直接修复他的身体啊！你虽然原谅他了，但他终究还是我们的俘虏，不能拥有太高的精神力的！
　　你老婆可是星际猎手，没感情的雇佣兵，大盗贼，筑梦制造师，古遗迹鉴定学者，星系史学家，信息素基因改制工程领航人，是目前整个星系最伟大的发明师，星研先驱者！简直无所不能，一旦恢复全状态，跑了怎么办！”

　　“哎呦呦，怎么个事？我听错了吗？
　　你不是很讨厌人家嘛，怎么隔这如数家珍起来了啊？后面那几个身份，逃跑用不到吧，不用跟我特地强调吧，你是真怕他跑了，还是怎么的，啊？”

　　心昂快准狠尖锐反问，把小孩瞬间问懵了，脸白着吃了个大瘪。

　　“……滚啊！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散播了病毒，让Z星全部beta感染上，才逼Z星把他交出来的，要不然真的抓不到，是真的不能让他跑了！”

　　艾因才是很好的转移了话题，让心昂立马感叹，卡兰是用这种手段才被抓住的。

　　不是，谁想的散播病毒的烂招。

　　等等，所以Z星把卡兰交出来了，他们还是没有把疫苗给人家？这次居然接着谈判要钱？？

　　太过分了吧。

　　不过，艾因看上去也不像个心狠手辣的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觉得动用这样的手段也在所不惜，甚至是Z星罪有应得？

　　包括毁掉整个Z星星球的计划，如果不是惹疼了，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么。这件事好像根本不止卡兰的欺骗这样简单……

　　“我不会跑的。”卡兰突然开口低声承诺，打断了心昂的疑惑。

　　“骗子的话，谁会相信？”

　　艾因终于与卡兰对话了。

　　二人目光交错，满怀心事，卡兰的眼中甚至涌着心碎。

　　“我相信。”心昂不合时宜插话。

　　“……”

　　“我也相信。”开车的D5也勇敢插话。

　　三对一，欺负小孩。

　　“停车！！”

　　★
　　随着艾因的叫喊，心昂终于不经意望向了他车外的世界。

　　他们不知不觉已飞高，车子正在摩天大楼中慢行穿梭。心昂只见所有高耸的楼宇，都以不可思议的形状矗立着。

　　有住在满是绿植山水单栋楼里的老头，在自家露台上上车飞走；有年轻女人在空中泳池游泳，在人造太阳下的沙滩上露营，在人造海洋中观看深海动物；一群学生在模拟冰雪世界的楼里滑雪，观看星斗和极光。

　　心昂大为震惊，这就是破晓之都么……竟然实现了一楼一世界？？

　　接着车子加速冲出高楼大厦，离开黑巴克区，向着海岸线而去。

　　随着低飞的航线，心昂看见了一片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广袤居民街区。这令他忽然倍感熟悉，那密密麻麻的霓虹灯牌在泥泞小巷中闪烁，仿佛他玩的热门游戏成像。

　　小贩在卖成瘾药，烟男在交易枪支，赌坊里庄家在出老千，站街的女人在拉客，小孩跪在地上正乞讨。

　　更深处的贫民窟里有人在斗殴，有人在嗑｜药，有人在抢劫，有人在施暴，有人在哭叫，有死去的老婆婆被席子一卷就地焚烧。

　　极端悬殊的贫富阶级差距，带来人与人之间割裂的，残酷赛博朋克世界。

　　这就是，这就是昂斯统治的星球……

　　他居住的首都尚且如此，那A星其他地区，其他国家，只能更加糟糕。

　　学过历史的都知道，这样的政权制度，是充满战争隐患的，人性可以承受的社会压迫十分有限。

　　怪不得昂斯能当A星执政者，只有最强的能力，才能震慑人性。

　　可这绝不是长久的执政方式。

　　但昂斯就这样堂而皇之，以权力划分了人权的贵贱等级。他坐在最强之巅，随心所欲主导A星的政权体系，甚至影响整个星系法则。

　　他令无数人叫苦不迭，是绝对的恶魔。

　　他还要杀了卡兰，这个星系中荣誉满冠的人。

　　他疯狂到令人发指，不知要带所有人走向何种深渊。

　　然而——

　　心昂忽然用手，像那张墙上照片那般，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在一瞬间将表情变得阴沉，并心如止水。

　　然而，
　　恶魔已经不在了。

　　心昂又将手拿下，放在眼前观看，好像在确认，自己的取而代之。

　　又像对深渊的凝视。

　　★
　　他们在巨型建筑基地前下车，这里方圆百里都罕见人烟，心昂还没理解这是什么会面地方，一抬头就发现空中有巨大轰鸣声响彻。

　　接着一台星际战舰，突然悬浮在视野。

　　后面接二连三闪出战舰，足足有百余只。

　　心昂脸上又全是汗。

　　“啊……我好讨厌来战前……”

　　没等心昂套路，艾因直接抱手往前带路，喋喋不休。

　　“你这个疯子，居然觉得每场谈判都有可能破裂，只要有人让你不高兴了，就地解决！
　　给我添了无数麻烦不说，还搞得星系里每个星球的人过来谈判，都要带最少百来个战舰，以防你要跟他们拼命！
　　我是「智力」种族啊，最讨厌打打杀杀了，你还非要我来！非要我来！！知不知道我很容易死的……
　　蠢驴！大蠢驴！”

　　是，骂得好，的确是蠢驴。

　　心昂忽然笑了，笑得龇牙咧嘴的，无奈中尽显崩溃。

　　“走吧，会会他们。”

　　终是新的关卡到来，作为演员，逃避无用，何不好好期待好戏登场。

　　他再次抓住卡兰的手，与他深深对视，似乎在寻求勇气。卡兰也看着他，眼中虽闪过不安，但还是轻柔点头。

　　Z星代表过来时，心昂屁股都没坐热。就见对方推开门，看了一眼悠闲坐着的他，又看到一左一右的卡兰和艾因。突然就脸色大变，整个人怒发冲冠，高挑瘦长的身体颤抖着狂躁起来。

　　他怎么了？？

　　没等心昂反应，甚至他都没看到卡兰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那人就一个快步冲刺，瞬间掏出一支手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昂斯，我要杀了你！”

　　什么啊！！玩这么大啊！！

　　心昂震惊的视线之外，艾因也将枪管同时抵在了那人后脑勺，并静静低吟。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冲动啊，老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