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直看向我的话》FirstFrost_

2、空降

　　车子抵达一家火锅店时，雨停了。

　　裴止席付过钱后，先一步走进去。

　　点完餐，姜衍白趁着烫碗的空隙，八卦的问出他的疑惑。

　　“阿席，你什么时候这么助人为乐了。”

　　对面坐着的人把烫好碗搁桌上轻轻一放，往后仰靠柔软的沙发，气定神闲地道：“你没看到不代表没有。”

　　刚在车上，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阴沉与戾气。

　　黑色冲锋衣穿在外头，店里的灯光打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眉目间的轻佻之意，使眼尾上挑起来，又不让人觉得轻浮。

　　饭点时间，店里也不少吃饭的客人，好几次，有几个小姑娘抛媚眼，裴止席根本不为所动。

　　姜衍白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引得周遭人眼神略过他身上时，他才勉强噤声。

　　“咳”姜衍白试着解释，掩盖尴尬，“如果这是笑话，也太冷了。”

　　裴止席凤眼微眯。

　　姜砚白“咯噔”一下，硬着头皮扯开这个会得罪人的话题，“对了，你转学的手续还没弄好？”

　　“好了。”他懒声道。

　　“这两天要去学校了？”

　　“嗯。”

　　再多的话，裴止席连敷衍一下也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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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过去，再来学校，高二卷来了一场沸沸扬扬的风波。

　　说是那个市前十明天来学校报道上课。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除了老师，没有同学探听到那个转校生的名字，可谓是保密得很到位了。

　　在话题扩大畅谈下，为了方便八卦，同学们私下都叫他“市前十”。

　　教室里，宋清栀打完水回来，就看见班上的女生都围着桑礼。

　　仔细一看，发现年级大群的聊天界面，消息不断弹出，来不及看，又往上弹了。

　　椅子靠得近些的一个女生，兴冲冲道：“怎么样，群里说什么？”

　　竟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徐婉昭。

　　这下，轮到宋清栀惊了。

　　“对啊对啊，怎么样了？”

　　桑礼正了正嗓音，余光就看见了她同桌，站在原地，眼里抵挡不住的讶然。

　　她喊宋清栀也过来听，宋清栀走过去，搁下水杯，摆了摆手：“我先写作业，有空再说。”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桑礼知道她也许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有强拉她倾听，就跟那帮女生说了。

　　年级1群因为满人的缘故，加上管理员没有踢人，群里人数早早就满了，有些人虽然不发表言论，可也看信息的。

　　年级群是比她们大一届的学姐学长创办的，群里热闹得不得了，平时八卦更是逃不过。

　　或许，1群的人脉多，谁都是想进这个群，先拿到第一手八卦的。

　　宋清栀从抽屉摸里面的习题册，就先触碰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

　　低头一看，不禁顿了顿。

　　是一把手动款式的雨伞，蓝白格子的伞，哑光的黑色伞柄。

　　这是昨天一个男生给她的。

　　直至现在，宋清栀还是能一秒就想到昨天，少年眉眼不耐，却也不管她要不要，递给她就扭头上车了。

　　不是肤浅之人，也否认不了，少年一身冷然，高瘦身材，一双凤眼尤其吸人，漆黑无波，微带魅惑。

　　宋清栀有点纳闷，他说下次还给他，她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还给他。

　　一没联系方式，二没约定地点。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就被暂且抛于脑后。

　　反正也没什么结果。

　　不如下次见面了再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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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课程满满，作业堆积成山。

　　桌面里摆满了厚厚一沓卷子，现今高二，习题卷子必不可少。

　　自习课时，宋清栀安静坐在位置上写题，邻组的何淳安找她问问题。

　　是数学的一道附加题，她细心阅读了几遍题目，全神贯注地思考，随后微蹩了蹩眉心。

　　“怎么了？”何淳安看她微蹩眉，不禁发问。

　　宋清栀指了指他写在一旁的公式，“这步不是这样的。”

　　她讲得认真，手里的笔不断停留在草稿本上给他分析题目。

　　为了讲题方便，何淳安做得比较近，微侧下脸就能闻到少女发丝的清香。

　　他脸上偷偷染上了一层红晕，浑身不自在，想着挪远点距离。

　　眼光一移，就对上了桑礼那意味深长的笑。

　　何淳安：“……”

　　宋清栀讲完，就侧开头去问何淳安。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下，何淳安小鸡啄米般飞快点点头，之后落荒而逃。

　　一天也就那么过去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宋清栀特意绕了商业街，想去那里购物。

　　回暖的季节，喝上一杯奶茶再合适不过了，宋清栀点了杯杏仁奶露，七分糖。

　　她不太喜欢全糖的甜品，小时候爱吃，大了之后反而有些抵触。

　　等她买完了需要的东西，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今晚并无月色。

　　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宋清栀去“清荷”工作室坐了会儿，就提出要回去了。

　　袁荷平日工作忙，不在家居住，所以离着不远还有套小公寓。

　　文扬街这个点正是人为满患，学生也爱在这边逛逛，成年人的夜生活，大概也是在这里开始。

　　转角时，她看见了一个小诊所下，有几个男生，染着黄毛或是红毛，夜色下，发色十分显眼。

　　远远看不清，一两个男生或许是为了酷，还穿得十分花花绿绿，此时人靠坐在机车，烟雾缭绕。

　　宋清栀断定，这帮男生绝不是明思的。

　　明思校规严格，别说是染红绿毛，稍微有点异色，教导主任该苦口婆心训个三天三夜了。

　　再三犹豫，宋清栀宁愿绕远路。

　　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心怀不轨。

　　刚要转身，就听见车辆划过地面，一辆黑色的SUV从另一侧带着点速度开过街道，停在诊所门口。

　　车窗降落，露出副驾驶那人帅气的脸。

　　少年手懒散搭在车窗，黑夜下，车内的东西仿佛全部淹没，只余一张俊美无边的脸庞。

　　男生冲他们抬了抬下巴，带着慵懒十足的笑意，“Shallow Night。”

　　黄毛男生也笑了，带上头盔，招呼其余人，“走了。”

　　下一刻，几辆车行驶得飞快，留下熏人的尾气。

　　宋清栀捂了捂口鼻。

　　很呛人的气味，她有些懊恼，刚才就该离开的。

　　而那辆suv的主人，她觉得那个嗓音有些耳熟。

　　宋清栀站的位置，说近不近，远也算不上，她耳力较好，那句话她也是听见了的。

　　Shallow Night。

　　浅夜。是文扬那边一家大型酒吧。

　　她没多做深思，但她的一种直觉告诉她，suv主人也许是上周给她递伞的那个冷脸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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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到家，微信炸了一番。

　　翻了翻信息，宋栀意跟着聊起来。

　　聊着聊着，话题又是明天新来那个转校生。

　　宋清栀偶尔发表言论，同时十分好奇。

　　到底是市前十吸引住了她们还是听说帅得不行？

　　这个问题，第二天宋清栀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