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直看向我的话》FirstFrost_

25、打扮

　　暑假过得很快，开学季接踵而至。

　　宋清栀成为高三生，仅剩一年时间，高考越发接近。

　　禁不住有同学的感慨：“就高三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夏日的燥热散去，清爽秋日就要降临在秋季学期了。

　　季节轮回，秋日一过，便是冬日。

　　开学典礼那天，宋清栀没看见裴止席的身影。

　　他好像不爱参加这种活动？

　　心里念着，那天的课程每过一节，她都会看一眼教室的后门。

　　没有熟悉的身影。

　　不禁的，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宋清栀打算问问。

　　换作之前，她肯定不会主动，或许假期那次的拥抱太过温柔眷恋，如糕点般，微尝一口，满口甜味。

　　沉溺其中，而后不可自拔。

　　那次之后，裴止席比以前发信息的频率更多了，她能看得出来，他不怎么闲聊。

　　宋清栀觉得好笑，也不揭穿他，也愿意逐条回复他。

　　喜欢的人主动找她聊天，无疑是给她心头多增一块甜。

　　这么想着，晚上回到家，她就给他发了微信。

　　消息栏赫然多了几条消息。

　　裴止席发的。

　　「我今天有点事，来不了学校。」

　　「没什么事发生吧？」

　　倒映的屏幕反光，若这时身边有人，一定能见着宋清栀脸上的微微笑意。

　　她回了过去。

　　几乎是她第一条信息发过去，他就回了。

　　回的是一个视频通话。

　　宋清栀愣怔住了，手仿佛不受控制般点了接听。

　　这是第三次，她跟裴止席打视频电话。

　　屏幕对面的少年手机离得微远，额前的碎发伴随清风吹着，眼睫似羽扇，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面容淡漠又从容。

　　直到对上她的第一眼，裴止席的心情转坏为好，心里仿佛被另一样东西填满。

　　接着，他听见少女轻轻柔柔喊他。

　　“裴止席。”

　　他点头：“我在听。”

　　她打了下心理战，嗓音还是一成不变的好听，“你什么时候学校吗？”

　　裴止席挑了挑眉，盯着她慢慢开口：“你想见我了？”

　　内心的回答是“想”，宋清栀也绝不可能当面承认的，她偏了偏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测考了。”

　　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相信她说的，他颇为惋惜地轻叹一声，随即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测考几号？”

　　“29。”

　　“好。”他低低笑着，回答。

　　宋清栀看着他身后的背景，问：“你还没回去吗？”

　　“待会回去。”

　　“哦。”

　　一下子，感觉话题断线了。

　　宋清栀不想挂视频，又有点懊恼，她说话也太容易终结话题了，安静的一小会儿，她搜刮着脑海里的新鲜事。

　　该说点什么呢。

　　裴止席静静看着她，突然想到今晚不太愉快的谈话。

　　江绾跟裴良宣替他规划后未来的路了，用父母的话来说就是，顺风顺水。

　　“读完高三，大一的课程除了主修的，别的时间你也得开始着手公司的事情，等大学毕业，弘毅全盘由你接手掌管。”

　　弘毅如今的流量明星也只有谢青蔓，公司最捧的，无非就是这个大流量了。

　　可，娱乐公司不能只有一个红人，即便别的是中等流量，也该有的。

　　没有，江绾发心思培养的新人，要么就是个人资质不行，要么就是命比纸薄，换句话说，就是撑不起流量。

　　江绾何尝没有苦恼和悲痛，奈何有什么办法呢。

　　对家娱乐公司新人横空出世，老牌流量坐镇，弘毅在此确实略逊一筹了。

　　手段心机大家都使，这是背地的，面上总不能太过，毕竟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总归，他不会听从家里给他安排的路。

　　但他现在的处境不由得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
　　临近期考这两天，宋清栀多半时间都花在了学习。

　　她不是天才，有如今的优异成绩更不可能是一步登天，实打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罢了。

　　于此同时，她还收到了江词行的消息。

　　少年说的不假，真真切切的，他要转学到明思了。

　　不过消息上说的时间不是现在，而是测考过后。

　　宋清栀明白他的用意，或许他的成绩不错，想要用成绩在明思站稳脚跟？

　　想是这么想的，她也不好多于探讨猜测，回了过去。

　　「好的，一切顺利。」

　　那边的人似乎专程等她回信息，她刚想放下手机，就是一声“叮咚”的提示音。

　　「清栀，谢谢。」

　　—
　　开学后的第四天，大课间她被吩咐去三楼办公室拿卷子时，经过理科一班，她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

　　迅速扫视，她好像并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这人可是昨天晚上就在微信说自己今天会来，结果现在还没人影。

　　睡过头了？

　　宋清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裴止席就是个妥妥的熬夜人士。

　　换个相似的词语的意思就是，夜生活比较晚。她一直都知道的，仅有的几次通话视频，他不是在酒吧就是还在外面玩荡。

　　宋清栀以试卷掩唇，在嘈杂的下课时间内，落下一声极轻极细的叹息。

　　白天不困才怪，时间都是颠倒错乱的。

　　结果下楼的时候，经过楼梯转角处，偏偏让她遇到了他。

　　他比她更快的，顿住前行的脚步。

　　宋清栀也停下脚步，站在比他高几层的台阶，杏眸睁得微圆。

　　“傻了？”裴止席问得漫不经心。

　　宋清栀凝着他手里那份早餐，忍不住问：“你现在才吃早餐吗？”

　　“是啊。”

　　他今天穿了一身校服，书包松松垮垮，倒是真有几分好学生的模样。

　　注意到她的目光，裴止席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全身校服。

　　没穿过几次的校服干干净净的，来之前还被他熨平过一遍，半边褶皱痕迹都被清理不见，一股玫瑰清香随着门框吹进来。

　　顿了一下，裴止席弯了弯眉眼，心情愉悦，低磁的嗓音让人酥酥然：“我穿校服很好看？”

　　说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半是揶揄半是认真，就如真真切切的想讨要一个答案。

　　宋清栀差点就要往后倒退了。

　　距离太近了，虽然她也不是…很抵触，但此刻地点是校园。

　　万一又被教导主任训话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就头大，又不好推开眼前人，毕竟这里是台阶。

　　“裴止席，你干吗？”宋清栀明知故问。

　　裴止席不移半分，犹如小朋友一样，有点幼稚的开口：“我问你，我穿校服好不好看。”

　　这个点快上课，走廊基本没什么人了，就更别说有什么人上学楼梯了。

　　缄默了一会，宋清栀顺从般的点了点头。

　　裴止席也不再得寸进尺，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欢意，无声胜有声。

　　下一秒，他就开口了。

　　“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