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
你又是问宫九：“小老头在哪？”
所谓擒贼先擒王，小老头一日不处理，那就是找到小玉和牛肉汤也只会落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柳玉如将蝉翼刀贴着宫九的脖子，闪着银光的刀刃离雪白的皮肉、青色的血管似乎只有一层隔阂。
阳光下，刀是凉的，血却是热的。
宫九闭了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他在赌坊。”
赌坊？你在这岛上呆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发现这上面有个赌坊？
你拽了宫九起身，让他带路。
你又让柳玉如收好了七星神针，只有她才能作为意外之人使出这意外的武器。
宫九被你牵着绳子在左侧，右侧则是柳玉如，方便她与你交谈。
哪怕是低声说话，习武之人的耳力也没有听不见一说，可对宫九，他就是有命听，也没命说。
如此不过是让柳玉如安心，外加多一份警惕。
柳玉如问道：“‘小玉’和‘牛肉汤’这二人中有一人是那送吃食的女孩？”从你们二人的谈话，又结合之前你所说的身世也有所猜测，你们又是危难中相交，是而直接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对这种有话直问的NPC也比谜语人类型多了些好感，甚至她刚刚还冲上来为了帮你而受伤，此时却绝口不提伤势，你扭头回道：“应该是，可如今看来这老头也不顾其他，将她们二人也设了安排。”
你又问道：“你肩上的伤势，可还要紧吗？”
柳玉如面色无虞，温和笑道：“无事，就是这老头不知又有怎样的毒计陷阱。”此一战已是不易，可她看你与口中那二人关系不浅，若是被老头拿捏了把柄，无论是逃跑还是决战都是难上加难。
可是此时，也只能跟着你去。你是她唯一一个盟友。
你们从小桥上走入正厅，又是从掩的门一路楼梯向下，直到走入地下，面前是两扇重门。
这一路上竟然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门合得严严实实，里面居然透不出一点声音来。门两侧点的是烛火，旺盛地向上亮着，虽是只有两盏，却将这门前一片照得如同正午一般。
你用力一推，门吱呀地开了。
铺面而来的是酒气、汗气、升腾的热与欢笑。
这赌场的空间实在不小，光是一眼扫过去，就有十二张桌子，那坐在之前的人则更是无数。上面铺的是红绸的桌布，推的是绿色的牌，还有白色的骨骰和木制的碗。
就是在地下的赌场，也用重重帘布围住，像是戏剧表演的舞台一样。可灯火、夜明珠，却是每隔一步都有一个，整个房间都是亮堂堂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火光、珠光，和汗水、面上的油脂混杂在一起，也是闪亮亮的。
里面的人虽从耄耋老人到青年人不一而足，从相貌平庸丢入人群就消失不见的，到奇形怪状，瘦如一只猴、面长如一匹马都有，但是此时脸上都是赤红红的，摇着骰子、手向牌桌上一抹、又是举起酒碗，好一派尽兴的赌客模样。
站在正中央的庄家却是个普通的开始发胖的男人，他一双眼、一张脸却都没有什么记忆点。
你环视四周，终于在右边角落里找到了小老头。他正看着这一派兴旺模样，却并未上前去赌。定定地站在角落里，和这些赌客都隔绝出来，似一个钓鱼人一样。
从你开门到领着两人前去找小老头，这四周的赌客却都视若无睹，好像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的，只是又一个进局的赌客。
柳玉如的血似乎止住了，停在她的衣袖之上，这一步步踏过去并未随着步伐滴落下来。
你们三人走到小老头面前，小老头却像才发现你们几人一样，又拿了迎客的微笑看着你：“你们怎么来了？”
这确是他惯常的微笑，既没有对你找他表示惊讶，也没有分给从密室中逃脱的柳玉如一丝目光，就连被捆住的宫九此时也不在他的眼里。
你冷冷地看着他道：“自然是来找你的。”
小老头搓了搓手，这时的他却有些商人气质了，他道：“既来了这赌场，我这有个赌局，不知你要不要赌？”
你问道：“不知是什么赌局？”
他用手比了一个二的姿势，又眯起眼笑着说道：“若是你赢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想找的人的下落。”他并未言明赌局的内容，却先抛出了诱饵等你上钩。
就是你猜到小老头歹毒，也没想到他居然让自己的女儿作为赌局的一部分。
你撇嘴笑道：“若是打架，我可是已经打过够多得了。实在是没意思。”你摇摇头，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心里却想用这话拖延些时间，让柳玉如有机会恢复些精神。
就是此时打起来了，人数上实在是不占优势，又失了先机，也是不利的。
小老头看见你的架势，仿佛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玩闹挑食一样，笑道：“这是赌场，自然不会打架。若是在这财源滚滚的地方动手动脚，岂不是伤了和气？”
这话说得好笑，仿佛你从那棺材里出来再来到这赌场，就只是来探望他的一样。
小老头顿了顿，笑道：“只是入这赌局，还需要押上筹码才是。”小老头上下打量着你们三人，此时你身上没有什么珍惜重宝，柳玉如的半只胳膊还染了血，宫九也是被捆在麻绳之中，从哪里能拿出筹码呢？
若是你开口向他来借，他自有办法让你越输越多，若是你就此退却或是直接攻上，他也笃定你难敌他一击。
本就是圈套，算准了你的到来，而赌局，也没有公平一说。
你握紧麻绳，将宫九向前一推，宫九本只是在听你二人说话，又怎会防备你突然的动作。他身形一绊，又是缓了几步才定下来，此时身上白衣尽是褶皱，哪里还有往常独立孤高的模样。
你开口道：“不知这九少爷作为筹码，岛主以为如何？”
宫九若是可以拿来在危急时刻救命的身份，那自然对小老头价值也是不菲。更别提从宫九第一天上岛后小老头对他的态度也和对待你或者丫头一般。
你有暗示意义地收了收麻绳，只叫小老头看清宫九此刻的窘态。
四周的人似乎都对宫九有不少了解，你此话一出，推牌的、喝酒的、摇骰子的皆是停下动作，连哄笑声都不见了。
小老头本就隐在角落里，你的声音也不大，只是这岛上众人知道谁才是主事人，又清楚谁才是今天的主角，自然在玩乐之外集中了精神去听你们二人的动作。
此时只有骰子在碗中骨碌碌地转，敲击着碗壁的叮叮的声音。
小老头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他对着宫九道：“九少爷自然值得，就是她们算作两个人，可这只有一个人，如何能作为一样的筹码呢？”
听众似又放松了姿态，勾肩搭背地窃窃私语，好像刚刚的那一瞬安静不存在。
你依然笑着，手中握着麻绳一个用力，那绳子就在宫九腰腹之处勒紧了，此时就是他背挺得再直，也受于惯性和其中力量弯下腰去。
他身子折成了两半，又受制于你偏就立不起身来，像个弓背的虾子，好不狼狈。
那些偷偷望过来的人，看见宫九的模样也收了眼神，这种时候，虽是新奇，可却是不能多看的。
你意有所指地说道：“那让这人也分成两半，不就也算两个人吗？”
宫九只能看到你的鞋、众人的鞋，甚至连地版的纹路、深深浅浅的酒渍、落在上面的灰都看得一清二楚，平常一个趾高气昂的人怎会有机会俯下身去瞧别人的鞋子。
连东西被别人碰过都要弃置一旁的人，此刻却被迫扭曲了身子看地上的灰尘。
这姿势本就不舒服，听了你的话，宫九更觉得气血上涌，可他并未发一言。
柳玉如颇是赞赏，又颇为得意地看向你。
这下可是真的安静了，再没有人装作不注意的样子，反而是一双双眼都朝你们而来，就是你们身处角落里，此时也如同正中的舞台一般。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 2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