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里斯汀》春一闹

52、第 52 章

　　冬至节过得很平静，如以往每一个冬至节那样平静。克里斯汀不知道画像们是否知道自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许他们知道了，但他们装作不知道，也许他们真的不知道。一切都维持着公寓里旧有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平静。克里斯汀尽量不去想那天晚上斯嘉丽脱口而出的、对她“愚笨”的判断，也尽量忘记弗兰克对于她举止粗鲁的评价。读书、看账册、练习黑魔法、练习魔咒，一切都一如往常的每一天。
　　唯一让克里斯汀苦修一般的心情有起伏的事情是：冬至节当天，拜托两位混血给布鲁托送的礼物到了。
　　“哦！给布鲁托的礼物！”
　　门厅里传来布鲁托小声地惊呼，被一直竖着耳朵注意小精灵动向的克里斯汀听得清清楚楚。
　　惊呼之后的几十分钟里，克里斯汀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地看手里的魔咒书。直到布鲁托第三次扭扭捏捏地端着茶盘给克里斯汀添红茶的时候，她才问，“布鲁托，怎么了吗？””
　　“克里斯汀小姐！今年冬至节的礼物都已经到了！”
　　克里斯汀不太感兴趣，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朋友，更收不到什么有趣的礼物，所以还是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看书。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和简·琼斯小姐是您的朋友吗？”
　　克里斯汀挑挑眉毛。
　　“斯内普先生是弄错了收件人吗？他没有寄给您的礼物，但却给了——给了布鲁托一份礼物？琼斯小姐寄来了两份礼物。一份是您的，一份是布鲁托的。”
　　“估计是萨温节那天看见你了，他们都是很不错的混血，东西就收着吧。”克里斯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还有什么事吗？我要读书了，布鲁托。”
　　布鲁托立刻九十度鞠躬，端着托盘离开了小阳台。
　　克里斯汀注意到他之后的几天都穿着那些新衣服，乃至于本来瘦瘦小小的家养小精灵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
　　真好，明年看来还得拜托他们两个了。哎，真可惜，如果这一届的混血多一些，说不定可以让它多几件有趣的衣服。
　　踏上前往霍格沃兹的列车时候，克里斯汀基本上理清楚了自己整个寒假繁杂的思绪。她想，她是个“愚笨”的人，这是斯嘉丽下的断言，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的确足够愚笨。所以她还没有被卷入战争的硝烟之中，她可以保持她那份摇摇欲坠的“中立”——一个纯血的黑巫师世家出身的斯莱特林，但是还没在英国巫师界犯下不可饶恕的、被卷进阿兹卡班的罪恶。
　　至于将来的某一天，她被迫必须做出的那一天——梅林，希望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吧。
　　被亲近的人以一种非常严肃的态度指责愚笨，其实是一件奇异的事，一件刺激神经的事。
　　克里斯汀最初的反应是惊异，之后变成了剧烈的不满和恐慌，在慌不择路地跑去蜘蛛尾巷、逃一般地和西弗勒斯呆了几个小时以后，她再次回到这个问题中，已经能基本保持平静了。
　　她依旧循规蹈矩地做每日的功课，连不太喜欢的天文学也比照着教科书一板一眼地画图。但这份平静背后带着几分麻木、几分机械、几分灰心，克里斯汀自己也搞不清楚。
　　有什么变了，心里有个什么地方和之前不一样了。克里斯汀十几天后，在前往霍格沃兹的列车上，听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的聊天时，她后而后之的发现了。
　　“那天的布莱克可真吓人，他怎么突然出现在那里的？他穿着的甚至是睡衣。”
　　“听说他被布莱克先生和布莱克夫人锁起来了，因为他分院去了格兰芬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打破了禁闭，跑出来了……”
　　“啊，对，我哥哥也是这么说的，听说布莱克夫人非常生气……”
　　“你听清那天布莱克说了些什么吗？”格林格拉斯问。
　　“听说是和安多米达学姐有关？”
　　“听说她现在在和赫奇帕奇的——克里斯汀，你知道这件事吗？”
　　克里斯汀其实有在听她们说话，但她的眼神一直晃向窗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显得没精打采，“嗯，知道的不多。”
　　琼斯坐在克里斯汀旁边，听见克里斯汀说话，才说，“你不舒服吗？”
　　“没有，”克里斯汀敷衍地笑一笑，“就是有点累了。”
　　“你今天都没看书，怎么就累了？”格林格拉斯问，但显然她并不真心想听到克里斯汀回答，又把话题转到安多米达身上了，“是那个泥巴种泰德吗？他姓什么来着？”
　　“啊！你果然也知道——”
　　克里斯汀从他们的对话中抽离开，自嘲地笑了：我知道心里的哪一部分变了。在意识到自己在祖母心里真的是个不可救药的、不能和她的女儿对比的蠢货以后，似乎努力变得没有意义了，而作为一个蠢货——失败也变得情有可原了。
　　想到这里，克里斯汀突然理解了那句流传以久的谚语：愚蠢的人必然懒惰。
　　“今天不看书吗？”琼斯小声问克里斯汀，那边的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已经就“纯血叛徒”展开了批判会，轮不到克里斯汀和琼斯插嘴了。
　　“不看了，什么都不看了。”
　　克里斯汀一反常态的态度倒是让琼斯松了一口气，“休息一段时间是好事，你上学期太拼命了。”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比起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的相处模式，李和琼斯的方式显得很安静。琼斯又低下头摆弄起了自己的衣角，克里斯汀也后仰靠上了椅背，看向苏格兰高地上的云朵。
　　“是啊，布莱克不愧是布莱克——传统又优雅，对于纯血叛徒的处理真是干脆，七个记忆咒语，天啊——”
　　克里斯汀听着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的窃窃私语，突然有些阴谋论地想：这一切会不会是沃尔布加布莱克和奥莱恩布莱克的算计呢？以这种方式把家庭事务推向众人面前，让“布莱克为了维护纯粹不惜一切代价”的印象洗刷掉之前安多米达的丑闻？
　　刚想到这里，克里斯汀就把这种想法否决了。这种阴谋论完全没有现实依据，纯粹是自己一个陷入阴郁状态的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与其想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倒不如猜猜罗齐尔与马尔福做了什么交易，猜猜卢修斯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挽回那位大人对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