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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番外二 ...


  •   姜胤辰在那头打盹。

      陆征亦是。

      阿力跟葛扬帆都抱在一起睡着了……

      这会儿商会的手下们,手中皆是捧着盒子和提着袋子。

      黎轻轻所建的小学今日揭牌。

      一位手下弯腰低声提醒姜胤辰,“老大,夫人试完衣服了。”

      几个男人脑袋里都嗡嗡的。

      姜胤辰揉了揉眼睛。

      “陆征,这个面料给学校孩子们做衣服你看如何。”
      “阿辰,这件裙子是不是太艳了。”
      “阿力,这太贵了,咱走吧。”

      谢允纱不太好伺候,直接走到葛扬帆面前揪着他耳朵,“葛扬帆!你给我起来好好看!”

      葛扬帆就不明白,这女子血拼怎能如此有拼命,有这冲劲儿往哪使不行?

      一通电话就能备齐所有的物品,非得拖着他们一同遭罪。

      姜胤辰点了根烟提神:“怪不得,你是咱兄弟里边最容易挨夫人骂的。”

      陆征跟着姜胤辰翘起二郎腿抽烟,各家夫人在那接着挑选别的衣裙,没一个时辰,她们怕是不会走出这店面。

      陆征:“辰哥,你问问帆哥,他这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阿力:“还是别读书好,读多了你看,葛扬帆这高材生照样也哄不好夫人。”

      ——

      揭牌仪式那会儿,四人身穿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鼓掌,如同被榨干了体力。

      话声一出,嘴皮子却不动,在场人员太多,几人还得象征性地拍手,必须一直捧场。

      姜胤辰:“阿力,甚是怀念你我做工之时啊,累死累活,也好过如此……这般……”
      阿力:“辰哥,莫回首当年啊……”
      陆征:“几位哥哥,这过后,咱去哪儿玩儿啊?”

      ——

      “发财。”
      “杠。”
      “四饼。”
      ……

      揭牌过后,夫人们在偌大的和家御茶阁内,听戏喝茶打起牌来消遣,愣是要这几个男人作陪。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派谁做代表去开口问一句,他们几人,何时能撤。

      挨骂的事儿,谁敢先开口。

      开口即死。

      阿力扔给葛扬帆一颗花生,示意他冲上前去。

      陆征扔给姜胤辰一节糖酥,眉头一挑,让姜胤辰自行意会。

      姜胤辰瞪了他一眼,塞进陆征的嘴里嫌弃道:“老子不吃甜的。”

      除了和羽舒给的。

      几人稍一斟酌,还是和羽舒的脾气好些又能做个主,其余三人指望姜胤辰硬气一些。

      陆征:“辰哥,再不走,瓜子儿又一盘见底了。我明天上火你说怪谁?”

      阿力:“怪你自己不争气。”

      姜胤辰咳了几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这关键时刻不还得靠我。”

      一手抄兜走了过去。

      双臂撑在桌沿,和羽舒的身子被虚拢在他怀里,姜胤辰瞥了眼和羽舒的牌。

      不错,差两张牌能胡。

      和羽舒面若桃花,姜胤辰忍不住俯下身子亲了一口她脸颊。

      葛扬帆在那不远处捂眼哀叹,“辰哥是老大,我真的没话说了……”

      姜胤辰替她打出一张牌,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宝贝,你们慢慢玩儿,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这么多人呢!
      这是作甚!
      叫的什么称呼!

      谢允纱摸了一张牌轻叩桌面:“咦呃!哎哎哎,动手打牌做什么?你侬我侬回家关上门儿没人扰你俩。”

      揉了揉发烫的耳垂,和羽舒都羞红到了脖颈。

      成婚都几年了,怎还抵挡不了他这不羁的痞样……

      她小声嗫喏:“好。”

      姜胤辰心中舒了一口气。

      得了应允如同身后有了翅膀那般,几个男人溜得快,跨出御茶阁,健步如飞。

      谢允纱笑着打出一张西风,“我怎么觉得这几个男人不对劲。”

      黎轻轻碰了一对:“嫌闷了呗。”

      和羽舒一边打牌一边心中暗想,早知道就问姜胤辰买什么好吃的去,都怪自己一时被他给蛊惑了。

      夫君必定又在画大饼。

      ——

      云清池,是个新浴场。

      陆征挑眉提议说,“来这消遣没半天可出不去。”

      四人定睛一看门口揽客的女子,心里皆是同个想法。

      ——奢侈一回,不过分。兄弟不说……定相安无事。

      于是四人在里边理发、喝茶、休息。

      反复解衣,泡澡,再休息。

      入浴、擦背、出浴,又是躺着休息。
      这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葛扬帆抹了抹自己秃噜皮的手臂,索性说:“整点酒喝吧,辰哥,你应该不差钱。”

      捏脚那会儿,四人正闭目享受着,眼皮上罩了一半的热毛巾。

      陆征感慨:“哎哟……这成了婚有了孩子啊,可当真是没这么享受过了。辰哥,你说呢?”

      姜胤辰冷漠“嗯”了一声,“我特么哪敢来这地儿……压根没享受过好吧。”

      葛扬帆大笑了几声,整半天,姜胤辰这么惨?但忽然感受到脚底的劲儿越揉越用力,“哎,疼疼疼疼!”

      这捏脚师傅怎么没动静了?

      葛扬帆扯去了脸上的毛巾,眼前虚影忽然倾身对自己笑,“不错嘛,厢房一躺,挺会享受。门口招揽的那些个女子,个个长得娇哇。”

      和羽舒浅笑望着姜胤辰,又瞧见了那酒瓶东倒西歪,软声问道:“方才捏脚的那位姑娘,瞧着年纪尚小。阿辰,捏脚力道可让你满意?”

      葛扬帆立马卖了陆征:“这可不是我想来的,陆征说这能消磨半天时间,咱来了以后……哎不对!夫人,我刚可都什么都没说啊!”

      陆征见黎轻轻双手环抱俯视自己,热毛巾扔到葛扬帆身上:“踏马的,兄弟有你这么做的吗!卖我!”

      ——

      回宅邸的路上,姜胤辰不敢说话。

      在云清池那儿,他也没敢吱声。

      和羽舒洗完澡,对镜梳头发时,声音亦是懒懒的,“你这头发倒是理得甚好,瞧着挺精神,听说是女子手艺,云清池那儿的人啊,可真稀奇……”

      夫人生气了,今日怕是要睡客房。

      将和羽舒抱到了小阳台,日月星辰下,姜胤辰指腹搓揉着和羽舒的唇瓣。

      和羽舒下唇微动,姜胤辰瞥见她的皓齿,樱粉的唇瓣之内泛有津液。

      喉结一瞬为她滚动,和羽舒只听得姜胤辰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夫人,别气。你一恼,我都慌了……”

      站起身子轻轻扯去姜胤辰拽着的衣裙裙摆,“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夫君若是喜欢那般享受,我明日就收了那云清池浴场,让她们专伺候你一人。”

      姜胤辰:“咱们家哪需要这种产业赚钱,可别收。”

      浅浅抿了一口酒,和羽舒舔了舔唇,一手托腮笑道:“夫君今日才刚去一趟,便知必会赚钱了……这男人啊,对这种产业怎有特别敏锐的嗅觉?”

      阴阳怪气的语调可快难受死了姜胤辰。

      姜胤辰就不信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亲你还堵不上你的嘴?”

      心里跟着和羽舒的情绪起起落落,她还当真是耍起脾气来了。

      吮咂吸弄她的舌尖,试图吞尽她的娇气。

      娇嫩的手在他耳边用指尖滑过,挑逗得姜胤辰脖颈起了鸡皮疙瘩,一瞬就如同灵魂也跟着打了个激灵。

      藕臂环绕着他肩背时,她顺从阖眼,丁香软舌缠绕,让姜胤辰想吞又不敢吞。

      她身子软得不可思议,姜胤辰依旧把她打横抱起。

      故意将她盖好了被褥,裹得像个粽子似地,“夫人,就寝吧。日后我自当安分,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这算哪招?

      和羽舒媚眼露出疑惑,“还说给我买好吃的,结果带着几人去浴场快活,都这个时辰了,你倒是变着法哄哄我……”

      揽过她腰身,姜胤辰细密吻着,深情说道:“哄不好了,夫人不如罚我,生生世世,都属于你……”

      ——

      姜家盐场。

      【十四岁的姜胤辰,十七岁的和羽舒】

      和羽舒从高处望去,那盐场像一个棋盘那般,错落有致,泾渭分明。

      海风吹拂面颊,都带着咸腥的味道。

      姜胤辰今日带着和羽舒来姜家盐场玩,和羽舒见姜胤辰一一为盐工送饭,盐工不愿,而后姜胤辰在这冬日,便脱去了衣裳,光着膀子说干就干。

      和羽舒心下动容,她听自家爹爹提起过,盐工这活,年轻人不愿干。

      所以这儿的盐工几乎看不到年轻男子,因为太苦。

      常言道,人生三苦。

      晒盐、打铁、卖豆腐。

      这儿的盐工一做这行当便是几十年,几十年如一日,重复着各种工序。

      可他们在风雨中争着时间,按时吃上一口热乎饭,是奢侈之事。

      和羽舒忆起和家商会的那些工人,亦是如此。

      分明冷得牙关都能打颤,姜胤辰的身上却是汗流浃背,汗液一直在身上流淌。

      几日下来,她见过很多不同面的姜胤辰。

      那感觉有些奇特,痞气的,洒脱不羁的。

      曾以为姜胤辰有点放浪形骸的公子哥样,骑马时,他总是追着风玩儿,样子比风还自由。

      唯独未见过今日的姜胤辰。

      天气虽冷,可高阳依旧。

      他在盐地里,打出一个美丽的盐花,随后朝着和羽舒大喊了一声:“羽舒,你等我忙完!”

      和羽舒甚至羡慕他,他总是那般肆意地想大喊便大喊,可以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

      “吃吧。”

      姜胤辰递给和羽舒一碗菜饭。

      她端着大碗,持着筷子,姜胤辰以为她在犹豫,莫不是这大小姐没吃过这类吃食?

      “我疏忽了,羽舒,我给你换。”

      她笑容洋溢,觉得新鲜,“你,还会做饭菜呢?”

      用毛巾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姜胤辰大口大口吃着饭,“在山上习惯了,先生不做,我就得我做。”

      比不上姜胤辰吃饭的迅速,和羽舒几乎拿着筷子就跟数着米粒吃似地,姜胤辰时不时咀嚼抬头,看看她到底是否吃着……

      见她腮帮子在动,姜胤辰盯着那樱桃小口微微努动,她低眸煽动着眼睫。

      她怎这么乖的模样?

      一直都这样?

      姜胤辰无声笑了,怕她太闷,和她说了几句。

      “几十年了,他们一直在这做工,风吹日晒的。”

      她不语,姜胤辰以为她并不感兴趣,于是换了个话茬:“羽舒,你喜欢怎样的婚礼。”

      食不言,她一直都如此。

      可当姜胤辰这话撞击了和羽舒的心口,她茫然咬着筷子头,忘了闺秀该有的模样,眼里仿佛藏着星星,她软糯的话音问他:“为何……这般问。”

      碗里的饭菜见底,姜胤辰打了饱嗝。

      “日后要娶你,自当要合你意,这家产是我爹的,我也该用自己一双手给你些什么……”

      和羽舒摇了摇头:“其实,我并未想过。”

      大剌剌的模样,手肘挎在两腿膝盖,姜胤辰勾起嘴角,凝视她的娇颜:“那你,喜欢我吗?对这门亲事,可曾有不满?”

      和羽舒被姜胤辰问懵了,不满……不曾有。

      可现下满意,她该说出口吗?

      她双手捧起了茶杯,慢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喝着,亦是不出声。

      姜胤辰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却也是说出真心话:“我很喜欢你,羽舒。”

      破天荒打嗝不止,和羽舒放下茶杯,转过身去,“你怎……嗝!如此……直白,嗝……”

      又给和羽舒倒了一杯茶,温声叮咛:“慢些喝。”

      姜胤辰:“那你喜欢什么,于我说说。”

      和羽舒一手顺了顺自己的气,“我,喜欢明亮之物……闪闪的。”

      白皙如玉的手,指了指那不远处的盐堆:“就如同那些盐,白色的晶体,在阳光下闪出熠熠光芒。”

      “那可不能送盐。”姜胤辰失笑。

      堂堂符城姜家,娶媳妇用盐,岂不丢人。

      和羽舒腼腆低笑,“盐……亦是生活中不可缺的嘛。”

      姜胤辰:“还有呢?”

      见和羽舒用筷子吃得太慢,姜胤辰怕菜饭冷了吃坏肚子,递给她一个勺子。

      和羽舒:“我喜欢,各式的鞋子……儿时我娘就一直给我买鞋,买洋装,说是要把我打扮得像个小公主。”

      “好,我记下了。”

      她只是随意说说,权当闲谈。

      姜胤辰的神情,此时却是分外严肃。

      和羽舒浅笑道谢:“很好吃,这个饭……”

      丝毫未见和羽舒有一分姐姐的模样,高个的姜胤辰,伸手便触手可及她柔软的发顶,轻抚了两下:“想吃什么,日后我都为你做。”

      ——

      【姜胤辰三十岁时,成婚纪念日】

      打发了和羽舒孩子们去和家别墅,有些日子了。

      今日,姜胤辰将和羽舒接回宅邸,剩下他们二人。

      近些日子,姜胤辰在自家宅邸后面挖了一条人工河,青石台阶能通往河中央。

      小河的面积不算太大,但瞧着怪异,和羽舒不知姜胤辰准备做什么。

      眼下一目了然,和羽舒还是未懂姜胤辰的用意。

      姜胤辰穿着西装,和羽舒身着拖尾长裙。

      只觉眼熟那套西装,仿佛是当日在和家商会天台与她一同跳舞时穿过的。

      长发被姜胤辰散开,他给她戴上又一个手编花环的那一瞬间,和羽舒猛然懂了他的意思。

      执起她的柔荑,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跨上台阶。

      到了河中央,河面上是星辰倒映,亮得让人感觉晕眩。

      姜胤辰未说话,圈着她的柳腰偏头吻下,极尽温柔。

      成婚十二载。

      她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他亦是。

      温热的鼻息交错,和羽舒被迫仰头踮起脚尖。

      夜风吹拂,吹皱了河面。

      昔日,是她用自己的所有的温柔暖情,点亮了他的整个人生。

      星光璀璨,此刻包围着二人的周身,姜胤辰满腔情感难以言表,捧着和羽舒的脸诉说情意。

      “夫人为我姜胤辰生儿育女已是辛苦,十二载,多谢夫人相伴。日后,你我定还有许多个十年……”

      姜胤辰为和羽舒戴上炫目耀眼的宝石项链,和羽舒破涕为笑,这人今日,可真够豪气又带点土意。

      和羽舒勾着姜胤辰的脖子,示意他低下头。

      “十几年前,夫君曾问过我,是否对此婚事,可曾有不满。”

      姜胤辰:“嗯,若你不愿,我不强求,我问的便是那个意思。”

      她的发丝如轻纱披在肩头,吐了吐舌头笑得俏皮:“爹爹曾说,那盐工的做活一般见不着年轻男子,因为太苦。那日,我看你在盐场打盐花,我可就惊着了……心想,我的夫君,此生应该就是他吧……我对这婚事并无不满,相反……”

      她的眼中藏着星河,柔和又自带光芒:“阿辰,羽舒……心悦于君,久久……”

      姜胤辰呼吸急促,心神俱颤。

      和羽舒石榴花一般鲜艳的嘴唇,被姜胤辰采撷。

      二人吻得缠绵缱绻,搅乱彼此的神智。

      一生只够爱一人。

      彼此的心中,永远只有,眼前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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