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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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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衿予下楼进厨房查看,还有浓烟聚在厨房,坏掉的东西被他套进了垃圾袋里,厨房灶台也恢复了原样。
乔衿予不知道该说他靠谱还是不靠谱。
没一会儿,奶奶也走了进来,拍了拍她的背问;“今今,小周是不是男朋友啊?”
“不是的奶奶。”
“那你的钻戒怎么换了?”
“我的那个本来就是……”她边说边转身,在看到厨房门口立着的那个人后,及时刹住了嘴。
他还真是说话算话,说好五分钟就五分钟。
“奶奶,厨房暂时不能用了,中午我们去堂姐那吃吧。”
“好,都听你的。”
周川觅走进来,定在乔衿予身边,“奶奶。”
“小周啊,你们聊。”
周川觅身体往前倾,将她圈在怀里,“我的这个大不大?”
两个人靠的有点近,乔衿予思绪乱飞,她表情有点不自然,扯了扯嘴角,“什么呀……”
周川觅视线从她脸上移动到她身前,“钻戒,大不大?”
他一脸认真,乔衿予感觉不出来他是在使坏捉弄自己,上手摸了两圈亮闪闪的戒指,真心夸赞:“大,很大,我很喜欢。”
周川觅嘴角微抬,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笑着说:“昨天晚上怎么不说很喜欢?那样我会更卖力的。”
乔衿予眼神一转,捕捉到了他的一抹坏笑。
这个人……果然是故意的!
乔衿予和奶奶两个人吃吃喝喝一天很快过了大半,兰姐做了小龙虾和凉拌毛豆,让月月掂过来和她一起吃。
她又去冰箱拿了冰镇好的果汁,和月月坐在院子里头大快朵颐。
正吃着,月月小声说:“今今姐,我们白老师总是问我关于你的事情,还有那个大哥哥的事情。”
乔衿予吐掉嘴里的豆壳,问:“白老师?”
“就是上次去学校你看到的,英语支教老师,”她尝了一口果汁,伸手去钳小龙虾。
“哦,”乔衿予有点印象但不多,“问什么呢她都?”
月月开始掰起指头数:“问我你结婚了没有,多大了,做什么的,父母做什么的,和大哥哥什么关系。”
乔衿予皱眉,“还问了什么吗?”
月月继续数:“还问了大哥哥,有没有女朋友,那里人,我是不是能经常见到他。”
月月一脸天真彷徨,她肯定不知道这老师背后的心思。
乔衿予放低音量引导她说:“老师可能就是有点好奇你的家庭成员,因为我们那天去的时候,和你班主任介绍说是家里的哥哥姐姐。老师也是想关心你,后面如果白老师再问起,和学习不是很相关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拒绝回答知道吗?”
“拒绝老师可以吗?”
乔衿予重点头,“当然可以了,老师有好奇心是她的自由,但你也可以选择不满足她。”
月月若有所思学着她重重点头,“我知道了今今姐。”
两个人吃完已经很晚了,乔衿予也顾不上收拾,先送她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她去了趟超市,补了点卫生棉和安睡裤,结账时瞥到那一排小方块,她专注看了两眼,而后移走了目光。
她搞不懂那些不想要小孩,却又不做好措施的人。
就像她的父母一般,两个人未婚先孕,当时并没有结婚要小孩的打算,生了她又不担起父母的责任,任由她野蛮疯长,他们两个都口口声声说爱她,不会再有其他的小孩。
但一个送了她一个弟弟,一个送了她一个妹妹。
导致她那两年时间,总会有割裂自我怀疑,然后爆发的时候。
她刚到法国的第一个圣诞节,就和白予不期而遇,她带着她的老公和刚出生的小baby,一家人来柯西嘉度假。
那个小baby也被她唤作“今今”,在商场的第二层电梯里,她终于发现了已经跟了她们许久的乔衿予。
她暂时抛弃了她新的家庭成员,对着一年来不闻不问的女儿痛哭流涕。
“今今,这是我领养的一个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跟妈妈联系,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她的白人老公抱着小baby,满目震惊,“予,你在胡说什么?这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和你的亲生女儿。”
那天她才终于懂得了,哦,原来这就是鳄鱼的眼泪,想要见她的人,总会克服一切困难来见她,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对她好,哪怕是她的生身父母。
妈妈既不想和爸爸继续在一起,又不甘心和他一刀两断,于是拿她当挡箭牌,享受这种不负责任的暧昧游离。
爸爸也只是拿她当作牵引妈妈的筹码,他说爱她,却在得知妈妈再孕再婚的消息后,丝毫不犹豫冲上了护栏一心求死。
他驾驶的那辆汽车黑匣子显示,一瞬间时速飚到了三百码。
她们演的太久了,到后来都骗了她们自己,以为她们爱的真的是乔衿予这个意外,但她们又是怎么做的呢?她不信真心,她也不去试探真心。
所以在异国他乡遇到了林羽后,她一反常态,不接受也不拒绝,因为她了解林羽的个性,不到非必要的时刻,他绝不会和她捅破,因为他十分熟悉进退的尺度,至少在乔衿予这里是这样的。
回到家,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之前和月月吃东西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看,乔衿予别眼看别处,“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哦,”她没有上楼去,支在院子靠门的地方,问他:“还有事吗?”
一副赶人的模样。
“谁惹你了?”她瞧着有点消沉,有点不高兴,周川觅也没有上前,始终站在那个地方,一瞬不瞬,低垂着眼专注看她。
“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
她很坚持,周川觅换了个思路,“上次约好明天去市里,你预备几点出发?”
她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但她现下不想和他同行了,于是敷衍说:“不知道。”
她不想再等,道了句晚安自顾往楼上去。
身后的人紧追着她不放,乔衿予加快速度想把他甩在门外。
她忽略了男女力量的悬殊,很多时候她都忽略了,她常常不自量力且不自知。
他没有费多少力气顶开了半开着的门,乔衿予捏着门把手,不许他进来。
“跟他有关?”只是疑问句,不带多少情绪起伏。
自从她上次取了戒指,他现在每见她一面,就会下意识首先去看她的左手中指。
现在,那里空着。
“我很累我要休息了,有什么明天再讲。”她始终拒绝沟通,周川觅眼神变了变,他默了会儿,再开口,声音冷下了几度。
“乔衿予,我需要一个解释。”
她开始自暴自弃,转身进屋放下了东西,抱着睡裙进了浴室,他喜欢堵门就让他堵好了,随便他,她拿他当空气,当不存在就行了。
她洗完澡出来,那个人还没有走,目光黏在她身上,她往那里移动,他就跟着看那里。
乔衿予只觉得苦闷又怅然,她连护肤水都没有拍,关掉灯认命上床躺下。
夜里很安静,连他的呼吸声都可闻。
乔衿予感觉外面的那道视线还在自己身上,她半撑着身子去看,不期与他四目相对。
几分钟后,她平躺下,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你过来周川觅。”
他带上了门,走到床边后,她喊他坐下。
然后他听到她叹了一口气,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乔衿予应该是娇蛮跳脱,无理取闹的。
她眼里凝着释然,她每说一句,周川觅心就往下沉一分。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或者说你也真心爱着我,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就必须得和你在一起吗?你缺了我你的世界就不能转了吗?不是这样的,首先我们都是独立的一个个体,首先是我们自己,我希望你能明白,志愿者那个应该也快结束了吧,我和你也应该恢复原状,而且你也不亏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和你这段时间都做了,就不要再互相打扰了。”
她伸手越过周川觅的腰际去摸床头柜的东西,几番摸索后,她收回了手。
又拉开了他右边的裤口袋,手掌兜着一个东西往里抖了抖,确认已经扔进去了,她慢慢缩了回去。
周川觅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戏演够了,这个还给你,你也不要再过来找我了,不然我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他有预感,如果他今天就这么干脆地走掉,哪怕只是出这个门。
她一定会把他从她的世界踢出去,她一定会。
“我确实说到做到了,乔衿予。”
“找机会去看你,每半个月看你一次。”
她心口发紧,不自主抱住了手臂。
他的声音很平静又富有磁性,但说的内容却让她战栗。
“你在勃艮第躲那场飓风的时候,我也在,有人送了你直飞诺曼底的机票,你当时隔着机舱门用法语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葱仁谷的滑雪公园,有个泰国人不正确佩戴雪具,连累你摔倒却倒打一耙勒索你,滑雪场老板向你介绍了一个专门处理纠纷的朋友,因为我有时候忽然的关心十分冒昧,麻烦解决后你立马拉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