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爱人灵魂》杉林暗绿

2、萌动

　　“哎，对喽！你这个身体的应激反应挺稳的，刚刚有被烟呛到吗？”苏时把脚放下边调着相机说。

　　“一点点。”

　　“有那种感觉了，效果还不错。”苏时看着镜像里的照片，满意地说。

　　沈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副什么模样看向苏时的镜头的，他也不敢问，只是脑子里绕着苏时说的话，所以……究竟好不好呢?沈命他好想看一眼苏时镜头里的自己。

　　“下一张我拍喉结和咬唇，”一头卷毛从镜头后面探出来，“咬唇不要露出牙齿，就像这样，先……”

　　“我知道，这不用教。”就那么几秒，苏时还没教完，沈命就慌忙地低下了头。

　　“哦喝喝……”苏时微微笑了笑，点头顺着，沈命仰着头看向了他的镜头。

　　“手背放到唇下，脚蜷缩起来哈。”镜头里从上往下是沈命白净的手指骨骼，然后是，恰到好处开的两颗纽扣，优秀的脖颈，接着是喉结。过了一秒，苏时说了一句话，惹得沈命心凉了一拍。

　　“沈命，你还是不会看我的镜头，眼神太小白了些……”

　　“其实角度挺不错的，要是你眼神能有一些，哎……怎么说……害，你要是不会的话，我们借助一些其他道具也行。”

　　沈命：“什么…道具?”

　　或许是知道沈命已经不是学生了，苏时也放手大干起来。他在五六套备选的衣服里，挑出了一条宽大的破洞牛仔裤，和同款的藏青色牛仔衣，让他去换了。待沈命套得密密严严重新坐到沙发上时，苏时盯了他一会，闷声，“沈命小朋友，不好意思，”眉头一紧一松，眼睛一眨，语气也跟着往上调，“你知道今天要拍的是禁欲系??吧?”

　　沈命：“苏老师，我知道的。”

　　“知道还穿这么严实，是当我在给大学生拍证件照，还是给男菩萨拍游客照呢？”

　　“我……我。”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毒啊！

　　“不是社会人害羞?”头上排风口似乎又卡了两下，像戏谑地看热闹般机械地笑了声，同时再配上苏时吃到了糖的那种笑容，真的很让人奇奇怪怪地心酥了。

　　“我没有。”

　　“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什么好羞怯的。”这个语气像是瞧不起沈命。

　　“我没有，我可以的。”沈命再次强调着。

　　那行。“好歹把牛仔裤搭起来，露出一条边来。”

　　沈命睁大眼睛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无赖。

　　“沈命你现在这个眼神挺好的，记住这个感觉。”

　　“！！”沈命眉头一皱，郁闷不快～～排风口卷出来落在他脸上的阴影也更重。

　　小演员这么青涩？“不行就算了。”苏时稍有玩味地盯着沈命，这种话苏时平常也是不会说的，不知今日是怎么了，觉得逗这个人玩特别有意思。

　　靠！这！沈命得承认他确实太嫩了，血气方刚一股气就上来了！“谁……说我不行了。”

　　“那我话没说完，”脑袋一弯，撩拨就从眼里跑了出来，“菩萨你得丢弃掉你里面那件衬衫，露点东西出来，你…你什么都不露，别人哪知道你拍的是禁欲系啊。”

　　沈命光脚一瞪，踩着帘布，起身就要出去，苏时急忙喊住他：“你还去哪?”

　　沈命手扬起，食指点点，指着房车方向。

　　“就在这换了吧，有那个浪费时间的劲配合我，我早拍完了。”

　　沈命露出一副无法用言语讲述的表情，然后往后退回坐到了绿色沙发上。

　　某人站着一只手好像在扯着嘴上的死皮，眼睛盯着脱衣服的沈命，清了两嗓子，专门找话解释给他听：“禁欲系照片都这么拍的，不管怎么样，总要露一点，啧……你不是演员吗？导演难道就没让你拍过什么稍微有点尺度的戏？”

　　沈命没说话，低着头磨蹭着脱掉了自己的衬衣，露出红了一片的腹肌。他只在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时扫了苏时一眼，立刻速度变快，两个袖子一摆一拉，脱了衬衣，披上了藏青色的外套。

　　“就披着。”

　　沈命再次奇奇怪怪地看向了他。

　　某人抬眸扫向废弃工厂外面，不知是看天，还是看树影，还是什么都没看，缓缓地催促着：“赶紧的，天要黑了……”

　　“别催……艹！”沈命声音细得和蚊子一样，只能庆幸裤子够肥大了，不然两层粉也遮不住他脸上的红，他背对着苏时解开了牛仔裤的纽扣，然后侧边提上了他的内裤边隙。

　　他再次转过来时，苏时站在暗光灯下光明正大的朝他下面看了一眼道：“不错。”

　　“什么…不错?”沈命问得话都难以启齿。

　　“我说时尚感不错，腰线也不错，你以为什么?”他得逞地笑着，慢眨眼，再次举起了摄影机，从只有他腰部般高的绿色沙发旁缓缓擦过，一高一低地靠近了沈命，因为这次真的很有感觉。

　　“去靠着墙，OK，好。”

　　“沈命，靠着墙不要贴的太实啊！贴一点就行，贴太实了不好看，要去感受这个光线的柔软，身体要松弛。”严肃的声音。

　　“左脚踏到前面来，右脚别动。看我，看我镜头。”

　　藏青色的牛仔被沈命有一肩没一肩的搭着，微弱的光打在沈命白皙的皮肤上，松松大大的裤子耷拉着，地上是一只脚微露着脚趾，头顶是工厂的排风口。

　　“沈命，你刚刚是怎么看我的，用那种眼神来，你现在这个表情太刻意了。”

　　苏时慵懒随性又略微带点凶的声音，像是在催着沈命不停的变换动作。湿湿的，潮潮的，青涩的，有干劲的几张照片诞生了。

　　“别动哈，别害怕，道具老师，帮忙拿几瓶矿泉水过来。”

　　“OK，好，……沈命别动。”拿来的矿泉水直直地从沈命的头上淋了下去。“咔嚓”一张是沈命发尖水流成细线，眼微眯着感受着刺痛的照片。再“咔擦”一张是沈命他疯狂甩动着头发，手撩着水珠四落的照片。

　　“感觉有了，但不够禁欲，不够懒。”

　　沈命眯着不小心被水渗进去的左眼，张口道：“不够懒？嗯呵……还要怎样?”他湿着嘴无语似的挑起眼神，似乎在质疑这摄影师能力不行，花样还贼多。

　　“别用手去蹭你的眼睛，就双臂摸着墙伸展，想象自己的后背和墙融为一体。”

　　沈命：“……我眼睛进水了。”

　　呃“……”苏时顿住，停下，叫工作人员拿了一张纸给他。沈命稍微地碰了碰，继续。

　　“这样?”沈命眼神变凶了，手不断探墙延伸，然后头靠在墙上蹭啊蹭。

　　“双手交叉扣过头顶，用嘴唇去碰。”

　　“咔嚓”一张是沈命双手扣过头顶，左脚抵着墙壁，眼神浓郁地勾着相机的照片。

　　躲在相机后面的苏时，在嘴里咬着自己的肉，他眼下的卧蚕充盈着，有丝敏锐地感受这种青暗的氛围，心里隐隐认为这是他拍的最好的一组照片。

　　因为配合得太舒坦了。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红带子缠住了沈命的眼睛，嘴巴砸吧无味地解释着：“眼睛无神所以得给缠上，我怕又出来一张废片。”

　　他不知道自己说话很温柔，尤其是贴近了，温柔的话便像是在挠着沈命的耳蜗。

　　沈命只记得眼睛被蒙住了，嗅觉和听觉就尤其明显，特别是他做完俯卧撑后空气里都是咸汗味，突然混进来苏时衣服上洗衣粉的香味，那种清甜的果香味……

　　嘴巴厚重的呼吸声和鼻子慢慢的吸气声自相矛盾，有那么一刻，沈命几乎半屏住呼吸，弄得脖颈上，脸庞上热血上涌，像火种燃烧在温柔的棉花里。沈命的耳朵明明烧得不像话了，苏时将那红带子打完结后还要无意识地擦过他的耳尖一瞬，当时沈命全身打颤，哪哪都麻了。

　　“……”

　　“……”

　　这是他今晚拍得最完美的一张照片，红色的带子在暗暗的光中很有质感，完美地替换了沈命没露眼睛的缺憾。

　　“可以，很好了，特别棒。”

　　他光明正大地欣赏着，沈命喘着粗气离开藏青色的帘布靠近他，也来看他相机里赞不绝口的里的照片。

　　苏时急忙往一侧退一步，脚踩到卷起来的青色帘布的一角，又换了个地方撑着自己，舌头也调皮地卷起来：“小孩儿～～不能看这些。”

　　“……大叔，你拍的是我好吧！”沈命开始说笑了。

　　“……大叔?”苏时玩笑般‘啪’地一笑，再倒吸一口气，白眼上翻，露出很白的牙齿，脚跟后退似乎又踩到了帘布卷起来的地方，高低更加不平了。裂开的大嘴立马消失，似乎在威胁：“你差我几岁啊！叫我大叔。”

　　“……我说不给你看，就是不给，你想看的话，自己去照镜子去。”

　　沈命：“不看就不看，最后精修图还是要传到我手中的。”

　　“那你就到时候看吧！”

　　沈命看了他一眼。吃瘪了也没再反驳。

　　正巧经纪人这个时候进来了，苏时也完成了任务，他把照片拿给经纪人看的时候，沈命的经纪人笑着轻推开道：“麻烦苏摄影了，可能会有返工的图。当然如果有的话，我们明天会联系你的。”

　　“你放心，如果有返工的钱，我们给原价的一半。”经纪人掏出手机发了苏时1000的红包。

　　看也没看，直接给的中价。苏时点点头，感觉经纪人也不是很在意这组照片。

　　临走时，他提起自己的包，往后看了沈命一眼。

　　沈命低着头没和他对视，不过，那身牛仔衣不知什么时候穿得挺严实的。

　　嘿呦，苏时心里还乐了一小会：几秒不见，又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吼，今天倒真遇着男菩萨了。

　　苏时没再想其他，离开了这个破旧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