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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男主视角 ...

  •   曾经喜欢过一个人,都快忘了是怎么喜欢上的了。

      那是我转学至新学校的首日,闹钟坏了,起得好匆忙,也拿错了外套。

      我是色盲,除了爸爸妈妈和我没有人知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真倒霉……遭了!要迟到了!算了,不擦了!

      新班级还不错。

      第一天就要换座位,我被安排到了一个女孩的前面,她长得很好看,就像……草莓小蛋糕?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她好干净,好想和她做朋友,想离她近点。

      后来知道她叫祝茴,她的名字真好听。

      第二天要去体检,我从小身体不好要定期检查,早上请了会儿假。

      进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十分多钟了,她在认真听课,好像没注意到我。她记完笔记抬头了,我侧身用余光看到了。我还在收拾东西,她怎么一直看着我?好不自在啊…

      下了课,她在班里转来转去和每个人都聊了几句,她在干嘛呢?

      我们是前后桌,如同同桌一样,事实上我们没有同桌。时间一长,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是很好的朋友,吗?我长得不算好吧,但有很多女孩子找我聊天,听别人说…好像有人喜欢我?

      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祝茴也有一个。我和我的朋友坐在同排,祝茴和她的朋友也在同排。我们四个就成了铁四角。

      祝茴的朋友叫慕钦兰,我们生日只差一天,她总来找我说话。慕钦兰没有祝茴那样好看,比祝茴胖一些,成绩也不比祝茴。但她也有闪光点,是个艺术生。

      一次自习课,本来落针可闻的课堂上砸入了一个违和的声音。一支未削的铅笔落在了慕钦兰的后颈上,而后掉落在地。慕钦兰似乎很痛苦,像是那支铅笔将她击穿了似的,还有意无意地发出低吟。我以为是后排几个顽劣的男生向前面扔东西玩,这次丢的是没削的铅笔,下一次可说不定是什么了。我生怕他们砸到祝茴,便回头问道:“谁扔的?”我看了一眼祝茴,想确认她没受伤。不知为何,她居然说了一句“不是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她呢。

      作业只剩慕钦兰没交了,她还在和别人讲话……我叫她也不搭理,只能凑近点了。可算听到了,她转过头看着我,好近!距离怕是不超过一厘米,这个角度的慕钦兰脸好奇怪,有点想笑。憋不住了,我赶紧坐回座位,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别让人家知道我在嘲笑她。我的憋笑都是徒劳,刚刚那一幕实在好笑,慕钦兰自己也在笑,那就不忍了。我开始和她一块儿笑,笑了很久。祝茴看着我们一直在笑,就问为什么,我刚要回答就被慕钦兰抢先了,她说:“我们刚刚凑得怎么这么近。”手上还比划着。她突然拉住我,这使我又想到了刚刚的画面,一连串笑声从我的喉中倾泻而出,止也不住。好想让祝茴也看到,然后和我一起笑,可惜她看不到。和祝茴在一起很开心,比任何人都开心,不知道她怎么想。

      看到祝茴不理解的表情,遗憾她不能和我共情。又开始做题了,她好像很喜欢学习,成绩和我差不多。

      时间再久一点,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上她了,不敢让她知道。

      那次,我作业做得很差,被班主任痛骂了一顿。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前一天晚上去医院挂水了,才做得不好。从办公室出来的我委屈又烦躁,任何事物出现在我眼前都是在碍我的眼。回到教室,看到杂乱的课桌就如同我糟糕的大脑一样交叉错综且复杂,更烦了,我开始收拾桌子。这时祝茴走到我身边递了团纸上来,问我:“池泗江,你猜这里面是什么?”纸上的褶皱印入我的意识,脑子更乱了。我怕说出什么应激的话让她伤心,忍着没说话。她开口道:“是颗漂亮石头。”她真幼稚,好喜欢。要是今天没被骂就好了…这样我说出的话语气就会好些。我依旧没说话。她又说:“你快猜这里面是什么呀。”
      最后一字落音的同时,我翻到了一张不合格的考卷,因为这张试卷我又被骂过一次。此刻,我烦乱焦躁的心情达到峰值,头脑混乱地回了她一句:“石头啊!”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用这样的语气,是不耐烦的语气,我不是故意的啊…有点不想面对她,我又出了教室。

      那天晚上做了一个大胆的梦,梦到了祝茴,梦里的她更像草莓蛋糕了,好喜欢…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会是最后一个吗?梦里,祝茴穿着蛋糕裙,像是公主,而我是骑士,守护公主的骑士。可我不止想守护公主,想成为迎娶公主的王子。我亲了她,在梦里。她回吻了我,可妈妈说,梦跟现实是相反的…

      她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我喜欢她啊…

      我的成绩一路顺风,而她却不如先前。我被保送进了艺术班,听说她也在,会是同班吗?显然不是,艺术班分大艺术班和小艺术班,我在小她在大,隔得挺远的,哎…

      不同班后我们的交集越来越少,偶尔在学校相遇也不敢过多社交,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我想我还是喜欢她。我们的眼神似乎总能对上,是她也喜欢我,还是在说你这个病秧子别再喜欢我了。这么看来,还是后者更有可能吧。

      开学一段时间之后,渐渐地发现对上她目光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我看向她的次数不减反增。在我眼中她绝不会变成陌生人,反倒是她似乎有意疏远我,消磨我们间的情感。其实我们该是很有缘的。

      直到我们都毕业了,我想告诉她,告诉她我喜欢她,不再做胆小鬼,做懦弱的暗恋者。于是我匿名邀请她到长桥公园的歪脖子树下,欲诉真情。

      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欲速则不达,一路上我疯了似的开车,车速直彪二百迈,忽而间,一阵剧痛从心脏扩延至全身,眼前被雪花蒙住,头晕目眩,无法呼吸。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好像看到了祝茴,她在对我笑,她说她也喜欢我。

      祝茴,是我的白月光,一个全身都那么白月光的女孩。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再后来,她死了,死得很匆忙,就像当时喜欢上她一样没有意识。听说是在等人的时候帮小孩取卡在树杈上的风筝不慎从梯子上摔下,后脑重重地磕在了树下的一块装饰的漂亮石头上……

      至此,我喜欢了祝茴十三年。这十三年过得举步维艰,未曾脱口的爱慕之意成为了一生之遗憾。不敢诉说心意,希望她知道,可是不说她又怎么知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男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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