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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散场没终点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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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平凡地过去了。
没人期待却又议论纷纷的《诸世纪》预言的世界毁灭，并没有如约与世人露面。
然后，时间一例紧跟其后的脚步，初中和高中的岁月也如溪水般悄然流过，细水长流，无声无息。
那一段初中和高中的时光，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青春的忧和乐，晴天与暴雨，班主任的刁难、语文老师的愁眉苦脸和性格古怪的数学老师的颓然长叹，这已经成了各种私密的抱怨。
互相守着共同的秘密，构成了平凡而又特别的纽带。
可当回忆起来的时候，却似乎泛善可陈，就像尘封的照片中那黯淡的光亮，温柔却涣散。
高考后，同学相聚，先是初中同学，再是高中同学，都是同样却又不一样的场景，大家去KTV聚会。
内心的言辞被酝酿了一届，畅饮于此刻，如春水初发。
该表白的表白，该道歉的道歉，该祝福的祝福，该告别的告别。
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繁纷人世，各人有各人的庭院，各有各的归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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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即将到大学开学季，三人组的瑟瑟提议说，“我们去’云间烟火’吃饭吧，为我们的青春而干饭。”
18岁的江瑟瑟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惹火，丰满而曲线优美大姑娘。
她穿着一件露肩的小公主裙，显得十分性感，露出了她光洁的双臂。怀里似乎抱着她那个体形不小的气球，眼睛里闪着含蓄的笑意。
那笑意像夏日的烟火飘过天空，短暂却绚烂，任谁都无法忽视。
然而，瑟瑟却是一个典型的性格与长相完全不搭的女孩，外表火辣，内心却敏感细腻。
小雅说，“好啊，祭奠我们正在逝去的青春。”
李萧雅可能是三个女孩子中长相最为平凡的一个。
旁若无人地调教着那盘头发，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俨然一个大大咧咧无心无肺的佛系女孩。她喜欢笑，喜欢随心所意，她就是这一切。
“吃饭啊，我喜欢，不过，我们的青春还没开始吧。”夏夏接着说。
夏犹清是三个人中，最喜欢吃的人，可是怎么吃却都不胖。
一头乌黑的亮发，融在洒满阳光的后背上，穿着一件缀有浅色小花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荡漾。她的笑容清冷，纯真，明眸善睐。
一衣一言一笑一行，都彰显出她特有的女人味。
可就是这个非常有女人味的夏犹清，平时却是一个非常迷迷糊糊的人。
三个人就这样边走边聊，边嬉闹边争恶逗乐。那时候的她们，或安闲、或小愁、或明媚。
不论沿途风多大，她们手挽手，沿着命运脚印走。
"这一次我站夏夏这边，"瑟瑟抖动着胸，咯咯笑着说，"我们还没谈过恋爱呢，哪有什么青春？" 言词间带着稚嫩的坚定。
青春等于恋爱？或许吧，这个理由很强大。
"怎么会，"小雅挠了挠头，疑云蒙蔽了她的脸庞，“暗恋的不算吗？”
"当然不算，"夏夏挺直腰板，以一种笑而不语的态度说，“这相当于单边贸易关系。”
“那你们觉得，青春是什么？”小雅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爱得热烈，恨得彻底。”夏夏随即回道。
“是晚上熬夜，早上还能充满能量。”瑟瑟接着说。
“是和朋友一起犯傻，笑到肚子痛。”小雅也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背包一个，看世界无数次。”
“是觉得一切都可能实现。”
“是不断尝试，哪怕失败也不后悔。”
……
————
“云间烟火”餐馆，三个姑娘围坐在一起，清锐的杂音在小包房里回响。
三个人点了很多菜，点了酒，三个女生喝出了特有的豪情。
然后三人又聊到了未来做什么的话题，虽然她们聊过很多次，可每次的答案不一样。
“我想赚好多好多的钱，谈10次8次的爱，要不然，岂不是白活一次？”夏夏半放下酒杯，笑得花枝乱颤，开怀大嚷始终。
小雅用酒杯砸了一下桌子，打击道，“夏夏，你这样的人，赚好多钱比较容易，谈10次8次爱挺难的。”
“不，我觉得夏夏赚钱比较难，谈十几次爱比较容易。”瑟瑟持反对意见。
“我就不能财色兼得？”夏夏表情更为清冷了。
“不可能。”
“你这是在许愿。”
这一次小雅和瑟瑟异口同声地说道，话语让人无话可说的令人捧腹。
“我觉得我可以，青春要敢想敢干。”夏夏嘴角弯成一副胜利者的微笑，然后问道，“瑟瑟，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
“我呀，我想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然后，找一个靠谱的人嫁人，结婚生子。”瑟瑟笑了笑，憧憬地说道。
“很靠谱。”小雅说。
“这个可以。”夏夏说完后，又看向了小雅。瑟瑟也跟着转向她。
“我呀，没怎么想过。当老师？当医生？谁说得准呢，到时看吧。”小雅边吃边说道，似乎未来是嘴边的饭菜，只要能饱肚就行。
人在年轻的时候，会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有哪一种可能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呢？年轻的时候不明白，很多年后，也想不明白。
人欲望的深渊，命运注定会坑你，你所要的，命运不给你，你所不要的，命运却会往你怀里塞，像扔火雾的杂技演员，却又始终捉摸不清他的脸。
这一天，她们各自的位在桌边，手里拿着酒杯，映照出的未来的光。
一个个设想在心中升腾，然后跌落。
然而，这些并未能夺走她们的快乐，反而正在这些小小的格斗中，她们找到了快乐。
一杯酒，几道菜，和未来的不确定，聒噪中又倍感宁静。她们身在其中、心中却迈向远方，微笑而醉。
————
临散场时，餐厅的音乐放着模糊的老歌，菜肴烟雾散去，杯盏略带酒渍，三人想到即将分别有些伤感。
瑟瑟低声提议，“以后我们得每年要聚一次。”
小雅高声附和，“这个可以有，支持。”
夏夏继续开大，“一次哪够，至少要三次，谁过生日的时候，无论千山万水，都得赶过来，在这儿相聚。”
一句话，世界之大，却无从下手。
她们欢笑，微笑，心酸的离别的伤感，就这样被顽皮的神经挤出了脑海。
三人碰杯。
夏夏是9月1日，小雅是9月10日，瑟瑟是10月25日，三人的生日相差不大。
童年的约定像小船，在面目全非的碰撞中驶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青春的约定简单得像喝酒，言简意赅的温馨。
杯子一碰，酒杯一翻，一首歌，一个片断，一个约定，就是一场无法上演的生活默剧。
然后，未来早己圈定在了生活的忙碌中，日复一日，疲惫而平凡。早已忘了归初的约定。
再然后，在各自的紫陌红尘里悲喜着、生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