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半记·烟世女子三人行》不可一一

32、31、篱落疏疏的一晚

　　2011年。

　　九月、授衣。

　　瑟瑟的失落，她的朋友并不知道。

　　夜凉如水的一个周五晚上，在季言的小两居室里，夏夏和季言躺在陈旧而结实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一个斜躺在这头，一个斜躺在那头。

　　夏夏有些百无聊赖，转了好几个台，都找不到好看的电视剧。她把遥控器一扔，用脚踢了踢季言的腿，示意他听着。

　　“这电视没什么意思，季言，要不，我们来聊一个钟。”

　　“聊啥？”季言听后，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看着夏夏。

　　夏夏以一个明亮的笑容回答：“都可以。”

　　“那我们聊聊摄影，比如，如何构图，如何调光等？”季言考虑片刻，扔出一个话题。

　　“换一个。”夏夏一边咬着指甲，一边敲打沙发的靠背，显得不感兴趣。

　　“那要不聊聊股票？”季言说道，经济系毕业的女生，应该对这个感兴趣吧。

　　“再换一个，你不是挺能说吗？”夏夏皱了皱眉头，不厌其烦地却又盼望着什么。

　　”那，我给你说说土味情话？”季言无可奈何地试探性地说道。

　　“这个可以。”夏夏明媚地笑道，哪怕不聊，听听情话也不错。

　　“你知道哪种照片我最喜欢吗？”季言俏皮地笑了笑，问道。

　　这个话题让夏夏一愣，还是聊摄影呀。“哪种？”她有些提不起兴趣，随意地问道。

　　“和你一起的合照，因为那是我眼中的全景模式。”季言说出了他铺垫已久的转折。

　　“不错，不错。那说一个和我职业有关的。“夏夏鼓励地说道，虽然她不觉得这个情话有多好，太没技术含量了。

　　“你知道，在银行，存什么最划算吗？”季言又说道。

　　“存什么？不是只能存钱吗？”夏夏在银行上班，没听说能存别的呀，存金条？

　　“存我对你的感情，因为利息是双倍的爱。”季言深情而恳恳地说道。

　　“可以呀，季言，从哪儿学来的套路？”夏夏说着，眼角弯成新月，细长的睫毛微颤。

　　这个土味情话有点意思了。

　　“没有套路，我已经迷路了，你可以给我指条明路吗？”季言故作茫然地说道。

　　“什么路？”夏夏这次懂了，非常配合的问道，期待他的回答。

　　“通往你心里的路。”季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磁性而又性感。

　　“你一直在我心里。季言，这个土味情话，算你及格了。”夏夏说，对他挤出一个对他深情的微笑。

　　“才及格呀，那好吧，有奖励吗？”季言笑道。

　　“可以呀，想要什么奖励？”夏夏问道。

　　“清清。”季言期待地说，“要不，你给我买一个包。”

　　“好呀，什么包。”夏夏没有犹豫地说道。

　　“给我一个拥抱。”季言说完，斜躺在沙发上，张开双臂，给了一个求抱的姿式。

　　还来呀，又是一个土味情话。

　　夏夏起身走过去，随即倾身向前，亲密地环住季言宽厚的胸膛。

　　她的脸庞紧贴着他的胸口，满满都是深深的情意，一直灌涌在那安然的怀中。

　　———

　　“你为什么叫我清清，而不是夏夏？”她轻轻地问道。

　　“因为大家都叫你夏夏，而清清是属于我的专属称呼。”季言一如既往的，说着情话。

　　“是吗？说实话，就你这张嘴，骗过多少女人？”这一次，夏夏没有感动，而是问出一个致命地问题。

　　凭他这张甜言蜜语滔滔的蜂蜜嘴，估计是哄过不少娇滴滴的小姑娘吧，又或者少妇？

　　夏夏懂这些，她不想追究，只是要他的一个态度，要他的一个未来。

　　季言微微一笑，眼里全是温柔，回答道：“这张嘴，从未骗过任何人，直到遇到你，便只愿说尽千言万语。”

　　“我不信，你肯定对别的女人说过。”夏夏抬头看着季言，眼中充满了不信任的倔强。

　　季言觉得做男人好难，女人既喜欢听情话，然而，面对这些情话，她们又常常显得格外敏感，就像细密长发已过梳百遍，使人总是要格外小心翼翼。

　　他紧紧盯着她，说得缓慢而有力，宛若对人生浮沉的誓言：“对于别人，言语可能只是风过耳；对你，每个字都重如誓言。”

　　“好吧，你过关了。”夏夏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也带着几分得意。

　　她向前挪了挪身体，吻了一下季言，奖励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情动恍如仙境。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季言回吻了一下说道，另一只手却轻松地圈住了她的纤细腰肢。

　　“你知道吗，我发现，你其实很性感。”夏夏的嘴唇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声音中混杂着欣赏和傲娇。

　　“我性感？”季言笑。

　　“对，性感，性感，除了肌肉线条不够鲜明外，其他地方都挺性感。”夏夏摸了摸他的胸部说道，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

　　“身材不性感吗？我今天要过五关斩六将。”季言说完，站起身来，弯腰将夏夏轻易地抱起，大步朝卧室方向走去。

　　他可是一个脱衣有线条的男人。

　　“过五关？你有这个能耐吗？”夏夏扬起眉毛，手臂环绕在季言硬朗的脖颈上，调皮地挑衅。

　　“必须行。”季言嘴角弯起，稳稳地走入卧室，回答道。

　　———

　　一步步，他们倒在了床上，被月光映照出一份细腻的光环。季言，他的手指落在夏夏的衣领深处，微微颤动，细致而温柔。

　　夏夏微微一笑，主动轻盈地脱去季言的上衣。

　　季言眼中深藏的喜悦如同九月的花坛，一朵接一朵地破土而出。

　　两人的衣物应声而落——轻轻地，恰似窃窃私语，如此凝固，如此明亮。

　　她的身材柔软，迷人至极，他却坚毅如山，松骨而力猛。他的手掌在她的曲线上游走。

　　然后在刹那间，唇齿相依。

　　衷情藏在倾城的晚风下，怯怯与赴，犹如竹间的清泠，流淌在幽静的月光下，左抚之兮风止，右拂之兮月又起。

　　他进入了她，犹如河川流入大海，相交融的瞬间点燃了夜晚。疯狂与羞涩，激荡与纯真，在此刻交融，于床头倾诉。

　　“季言…..你的确性感。”夏夏的声音柔媚娇弱。

　　“你的轻声一语，让我有了万世依靠。”季言的声音低沉而醉人。

　　篱落疏疏，一抹斑驳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世界没有了时间，只有他眼前的她，他眼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