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阿布渚上

21、第 21 章

　　穆亦听完，想刀人的心都有了。二哥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他就不着急吗！
　　林海娜看了看穆亦的表情，心中已然有了想法，忍不住想大笑，但现在她只能强装镇定，用拳头轻轻挡住欲罢不能要上扬的嘴角。
　　这男人，真是太搞笑了。明明吃醋吃到她都闻到酸味了，还一脸不自知。
　　看来虽然人长得帅，工作能力也不错，但在爱情这方面，却是个白痴，可怜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了。
　　这顿饭下来，也算是愉快。萧云对这个准儿媳是越看越满意，最满意地还是这位林小姐完全没介意自己那个呆头鹅的儿子那不解风情的无语行为。
　　“海娜，这是我们给你和你父母买的礼物，你带回去啊。”晚饭结束后，萧云将今天买的礼物递给穆亦，让他帮人家拿着。
　　“云姨，你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拿您这么多礼物。”林海娜不想贪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是见面礼，你已经是阿亦的女朋友，这些是云姨的小心意，若是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了。”萧云假装伤心。
　　“好吧。”林海娜心想到时候让穆亦自己拿回去就是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林小姐回去。”穆亦在一旁说完，余光望了望冯知宁，也没再说下去了，默默走向车子。
　　“是啊，云姨，各位，我们先走了。”林海娜礼貌地跟大家道了别，跟了上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萧云和冯意一家看着两人离开，才慢慢走回屋里。
　　陈泠感叹说道：“终于看到阿亦交个女朋友，时间过得真快。”
　　“别高兴太早，我这个儿子，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萧云对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了，今天她仔细观察了两人的互动，她完全看不出穆亦眼中的爱意。
　　“先别杞人忧天，我看阿亦今天早上接宁宁回来，不久就出去了，肯定找林小姐约会去了。”冯意觉得萧云过分担忧了。
　　谁也没有注意懂啊，冯知宁听了奶奶的话，眼帘不自觉低垂了下来。
　　“什么！他早上回来了？我今天中午特地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想说如果他和林小姐约会，可以迟点过来。结果这个人居然跟我说在公司加班，晚上会过去接人过来。你们说说，我们家阿亦还有救吗！”萧云越说越激动，她现在才知道他早上有空去接宁宁，下午宁愿浪费时间待着公司就不找女朋友约个会。
　　原来二叔去了公司，冯知宁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了。
　　而穆亦这边，完全不知道家里针对他的谈论如火如荼，他看似专心开车，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李广宇的事情。
　　这时，林海娜转头看了看沉默的穆亦，说：“穆亦，你妈送我的东西我就不拿了，你拿回家吧。”
　　“这是我妈送你的，又不是送我的。你不需要觉得有负担。”穆亦淡淡地说。
　　“但你不是真心喜欢我。从本质来说，我不是你女朋友。”林海娜忽然想探探穆亦的态度。
　　“是的，本质上说，你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我不喜欢做第三者。”穆亦没有犹豫，直接说出来他知道的事。
　　“果然是穆总，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调查了我，也才会选择我，对吧。”林海娜深知穆亦在业界的手段，她不认为穆亦没有经过深入的了解和调查，就草率提出交往。
　　“我有我的理由，你也有你的需要，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扮演各自角色，皆大欢喜，不好吗？”他的声音如醇酒一般，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乖乖听从照做。
　　“那就合作愉快。”林海娜不想知道穆亦的理由，既然他都不担心冯知宁伤心，自己又瞎操心这两人做什么呢。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就这样，一个学期结束了。经过冯知宁的不懈努力，她以全级第一的成绩成功拿到英国交换生名额。
　　而李广宇，考了第三，也顺利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由于下个学期开始，就要过去英国那边的学校报道开始崭新的生活了，冯知宁趁着暑假开始着手办理签证和交换生一系列手续。
　　就在冯知宁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平凡而简单地过下去，却不想意外悄悄降临。
　　就在她办理完签证并拿到护照回家那天，她看到爸爸妈妈非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还吵个不停。
　　“你估计要多久时间？真是的，为什么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护照过期了，我想陪你一起。”陈泠脸色非常难看。
　　“估计半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公司需要有人坐镇，你不能和我一起过去。”冯展元的声音充满哀伤与悲凉，失去了往日光彩神色。
　　冯知宁听的一脸茫然，“爸妈，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宁宁回来了，饿不饿，妈妈让李嫂煮点东西你吃。”陈泠一看女儿回来，马上停住了刚刚的话题，迎了过去。
　　“妈，我长大了，能不能不要当我是小孩子，我也想帮你们分忧。”冯知宁不悦，一脸郑重地对着父母说。
　　“这。”陈泠和冯展元对看了一秒，叹了叹口气，是啊，女儿长大了，以后他们都会老去，女儿早晚会独当一面，只是他们总是不愿意让女儿独自面对外面的压力，总是希望有个人能为女儿撑起一片天地。
　　“宁宁，你还记得周伯伯吗”
　　“记得，您的战友嘛。”
　　“我刚接到他夫人的消息，他殉职了，我打算和嫂子过去处理他的身后事，将他护送回他的家乡安葬。”冯展元接到兄弟离世的消息那刻，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
　　虽然他知道，每个军人，从入伍那刻起已经做好随时为国家献出自己的生命的准备，但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感到无尽的惋惜和遗憾。
　　怎么会，冯知宁想起初见周浩山的情景，那是位让人敬佩的军人，想不到短短一年过去，竟......
　　她看到忽然苍老的父亲，怕他伤心过度，而且还要照顾周夫人，心里十分担忧，于是冯知宁主动请缨。
　　“爸爸，我陪你一起去，现在你的状态，一个人还要面对处理很多事，哪有时间还要照顾好周伯母，有我一个女生陪着她，会方便一点。”
　　“不行，那边是什么环境，我都不清楚，我怎么能让你跟我一起过去。”不仅冯展元不同意，连陈泠也不赞同。
　　“那是国家军队的势力范围，又不是要出去做任务，怎么会危险，而且我现在已经放暑假了，也不会耽误什么事。”
　　“留我再想想。”冯展元此刻心情很乱，女儿说的有道理，他一个大男人，和兄弟遗孀两人总是会有诸多不便，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他倒不在乎这种闲言闲语，但是对方毕竟是女性，受伤害的肯定是她，他不得不要周全考虑。
　　晚上，按照计划，冯展元到机场接周浩山的妻子师慧回家，打算明天启程前往云南那边，再转坐军方飞机去驻扎的总部。
　　冯意和萧云中午回来，知晓此事后，也是不愿意让知宁陪着一去过去。但晚上看到师慧的样子，他们也变得不再强硬。
　　自从丈夫去世后，这个女人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和依靠，像是一朵凋谢的花朵，散发出悲伤的气息。
　　冯展元接她回来之后，师慧除了开头勉强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外，其余时间沉默寡言，常常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让大家害怕她想不来自寻短见。
　　冯知宁想，这位伯母，一定深爱着她的丈夫，才会悲痛至此。
　　不知为何，师慧好像很信任冯知宁，只有在冯知宁的劝解下，才会偶尔开口说几句话，勉强吃几口饭。
　　冯展元见此，临睡前跟妻子商量让女儿一起过去的事。
　　“看周嫂子的样子，有知宁在身边陪着，的确会好一点。”冯展元双手交叉放在头顶枕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说。
　　“哎。”陈泠虽不愿意，但也不好说什么。的确，若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敢担保自己会比师慧坚强。
　　而且这对夫妻没有子女，父母也早早双亡，她一个女人更是没有依靠，大概是把宁宁当做她女儿了吧，所以宁宁才能比其他人更能亲近周嫂子。
　　“也只能这样了。”陈泠无可奈何，她知道周浩山对丈夫的重要性，重情义的他绝不会亏待周浩山的遗孀的。
　　于是，第二天，田叔送冯展元父女和师慧三人去机场搭乘飞机。
　　等到穆亦知晓这事，飞机早已起飞。
　　“妈，这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穆亦回来家里，被萧云告知才知道这件事。
　　“事发突然，而且展元也同意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边境多危险，怎么能让知知过去，而且那个女人万一情绪失控，伤害知知怎么办。”穆亦简直气坏了，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家里长辈不阻止。
　　“宁宁长大了，她能处理好，而且等过完暑假，宁宁就要一个人去英国读书，你还能操心到英国啊。”萧云对自家儿子白了白眼。
　　“去英国读书？什么时候定的。为什么知知没有告诉我。”穆亦此刻气得就像一只狂暴的狮子，眉头紧锁，双拳紧握，脸色极度阴沉，眼神中闪烁这愤怒的火花。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知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商量。她的行为太明显了，她是有意要疏远自己。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吗！
　　穆亦本想立刻打电话给知宁问清楚，但一想到她那边也一堆事，冷静下来后计划等她回来再说。
　　正在飞机上的冯知宁还不知道此刻穆亦已经知道她留学的计划，她还在留意周伯母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此刻周伯母不像昨天那般伤心悲痛，更多的却是紧张。
　　冯知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此刻的师慧，眼神不再空洞，反而经常东张西望，还一直偷偷留意她和父亲的情况。
　　总感觉她在害怕什么。但冯知宁很快否决自己的想法，听爸爸说，周伯母一直在大学教书，和周伯伯两人非常恩爱，只是一直没有孩子。
　　大概是很快要见到自己丈夫的尸身，感到紧张和不安罢了。
　　过了大概4个多小时，飞机终于抵达目的地，部队派过来的人早早就在机场等候了。
　　冯展元一行人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跟着他们前往军区。冯知宁默默跟着父亲，一直留意安抚师慧的情绪，她看到车外景色慢慢变化，由一个城市慢慢向县城移动。3个小时之后，她已经看不到有行人的身影，也没看到建筑物，像是去到森林一样。
　　想不到，军区会在这样的地方，如此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