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批也要卖花》步青云上

15、麻绳网织袋

　　高考后第二天。
　　沪城就开始下雨。
　　连续下了7天。

　　那几天经纪公司带他们这批练习生，出去集训。

　　集训结束。
　　齐闵满怀期翼，刚进家门、卸下繁重集训包。
　　便迫不及待往自己房里冲。

　　然而，并没有完整美丽的奶油向日葵干花成品等着他。

　　盒子里，干燥剂吸水汽，结粒结块。
　　向日葵也腐烂，生毛。

　　“啊？！”齐闵拧着眉头。
　　不可思议提起又棕又灰的向日葵，湿软腐臭。

　　手机打电话给邻居：“喂？你给的干燥剂过期了。我的花都烂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
　　“弹开！”邻居听他诋毁自己的道具，直接打断。“我的干燥剂没有任何问题。凡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好伐？”

　　齐闵憨言憨语：“那我的花怎么烂了？”
　　电话那头的邻居，有经验：“你是指太脆太干，你碰碎，烂了？还是指，湿乎乎，腐烂了？”

　　“腐烂。”

　　“你肯定盒子没盖紧，进水汽了！而且下雨嘛。”邻居道，“沪城连续下了7天的雨。你不知道？”

　　“我去外地集训了，没关注沪城的天气。”齐闵便脱下卫衣外套，“刚回来。”

　　“你房间里开除湿机了没？”

　　“没啊！我的房间门关着，也不让其他人进我屋里。”齐闵突然看到还有一角窗户没关，“哦，我的窗户还留了缝。”

　　邻居：…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啊！”邻居突然想到刚才打断他的话，好奇，“你刚才说那朵花，是你的啥？”

　　“我有说么？”齐闵记性不好，“我想想啊。”
　　“哦，我刚才是说了来着！我想想…我想想…”恩了好一会儿，快把电话那头邻居恩自闭。齐闵突然拔高声音，“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被你打断的话了！”

　　“那你倒是——说呀！”邻居想把脚底板的鞋子，甩过来。

　　齐闵：“那是…那是、我的羁绊！”

　　“你脑子瓦特啦！？”电话对面掐断！

　　齐闵坐了一会儿，换件衣服，下楼打车，“师傅，【麦语Floral】。”

　　这是他第一次来【麦语Floral】。
　　本来预想能不能碰见那个漂亮男人的，结果，一进店，就被店中品味装修所吸引，繁花簇拥。忍不住多流连欣赏一番。

　　一女人上前，同样是戴着印有【麦语】的围裙，热情道：“您好！您就是那位…”
　　“不是！我不是！”还未待她说完，齐闵便着急打断她，还将棒球帽帽檐压低几分。

　　女人奇怪，自己还没说完，怎么就知道自己要问啥了。
　　为保证无误，她还是张口，重新问过遍，“您不是我微信里，订过韩系混搭花束，说今天下午17:00左右，来店里线下提花的，那位男客户？”

　　齐闵：…
　　有没有地洞让他钻进去？
　　讪讪道：“哈哈。我不是。我当然不是。”

　　“那不好意思。”女人并着双掌走开了，“您继续挑选。”

　　外面仍阴雨绵绵，虽时间不算晚，但天光不露。
　　花店内部光线明亮。
　　抬头，落地玻璃窗，能映照出他整个身形徜徉在花海里。
　　然而，面前有个红色果子的花材，从他的视线角度——红色果子在玻璃窗人形的，鼻子位置。

　　他早该知道，自己这种量级的小爱豆，不是所有人都有印象的。

　　右手抬起几分帽檐。

　　刚好看到有奶油向日葵。
　　对身边随意一位花艺师，道：“包一束奶油向日葵主题的花。现在就要。”

　　那位花艺师：“好的。您稍等。”着手开始包花。

　　齐闵店内兜转一圈，并未看见想遇到的人，对包花那人试探，“你们店有兼职么？”

　　“您是想兼职花艺助理么？”花艺师缠着花艺铁丝，继续道：“我们店，招聘兼职助理的标准是——自身有三年及以上，一线花艺工作经验。可以扫那边，加负责人工作微信，感兴趣需要面试。”

　　“啊，不是，我就是咨询一下。”
　　齐闵环着手，没话找话，“好像店里，女性花艺师更多一点啊。”

　　包花的花艺师，礼貌点了个头。

　　齐闵又问：“你们店里所有的男性花艺师，都是现在店里所见的这几位么？”

　　花艺师在为花束做调整，“不是。有一位，今天休假。还有一位，去法国学习了。”

　　“法国学习？”齐闵心都提起来了，“你们店，待遇还挺好…”

　　花艺师微笑。

　　“学多久？”

　　花艺师：“好像是一个月。”

　　“哇。”齐闵嘴上哇，心中有些不明白的空落。没再多问。

　　“先生，包好了。可以在这张纸上，留下您的电话号码，以及地址。我们会派专员，将花束送到所写地址的。”

　　深蓝压纹纸主包装，配的数枝奶油向日葵，绿掌，及一些配草。整体像一幅低调神秘的油画。

　　“不用了，我自己抱回去。”付好款后，抱着这束【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奶油向日葵，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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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不明。
　　阴雨簌簌。

　　大平层，客厅，窗布未合，虽整面落地玻璃窗，室外自然光线也不见透进来多少。
　　甚至还没大屏电视机散出来光强。

　　花献宜蜷在沙发上，抽着纸巾，一吸一吸。
　　这三天总算闲下来了。过得很规律。也有空把前段时间错过的，情感调解节目，追更。

　　叮——叮——叮

　　茶几上的手机，一阵铃响。

　　花献宜放下纸巾盒。
　　把手机屏幕滑开——关了17:00的闹钟。

　　起身。
　　整个客厅的暖黄色的灯光，明亮起来。所映物品，都好像没了棱角，一片柔和。

　　净手。
　　开始给自己做晚餐。

　　开放式双用厨房，烤箱、炖锅、料理机…一应俱全。

　　花献宜打开冰箱。
　　本来拿出了一头绿油油的西兰花。手上掂两下，嘟囔：“以前倒是不觉得，你这货，现在怎么越看越像——蓬莱松？”

　　六月本就是毕业季。
　　层面无论是从小初高，还是从大学，来说，都属于毕业季。他彩南蓬莱松基地那边，前阵子开始，通知信息不断。沪城花卉批发档口、或是麦语店内，蓬莱松，业务热门。

　　花献宜对着手上西兰花，“我现在，突然不想吃你了。”
　　把临时影响胃口的西兰花，放回冰箱隔层。

　　挑挑选选几样食材，一并清理干净，刀法不够酷炫，但很稳。该段的段，该片的片。

　　1个小时后。
　　花献宜摆放好餐具。举起手机，咔嚓——土豆炖金枪鱼，菌菇炒饭。
　　通讯录置顶的花畔畔聊天框，点开。图片就传过去了。

　　餐具之间清灵的碰撞声。
　　花献宜慢条斯理地，往嘴巴里送着食物。

　　叮——微信语音消息

　　【献宜好棒嘞，又自己做饭啦】
　　【看着很好吃的嘛，哈哈】
　　【爹地正在越南处理厂迁址的事嘞】
　　【越南当地菜也很好吃的，哈哈】

　　花献宜放下手中金属勺子，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选了个喜羊羊ok的表情包，发过去。

　　餐后，便将所用器皿，放入洗碗机之中。

　　回到书房，抱着笔记本，查阅资料。

　　过了会儿，拿起旁边手机。
　　“江麦。”

　　“boss，我在。”手机那头接通了，“boss，有什么工作安排嘛？”

　　花献宜3天休假，同样给了江麦3天休假。

　　“江麦，订18号中午前，能落地彩南昆城的机票。”花献宜在手边稿纸上，用钢笔预划行程。

　　江麦那边笔记，“18号中午前，落地彩南昆城，对吧，boss？”

　　“恩。”

　　“boss，是基地有什么事，还是花拍中心有什么事？”

　　“有个案子。”花献宜在官方网站上公示的信息浏览到。

　　“案子？”江麦不解，“我们的？”
　　不应该啊，如果有案子，绝对等不到他boss来通知他，而是他第一时间拿到消息，向boss汇报。

　　“不是。别人的。”花献宜，“我们飞过去旁听。”

　　“认识嘛？”

　　花献宜道：“不认识。但案子类型比较新。”
　　将笔记本中的网页转载过去，“链接发给你了，记得提前预约我们两的旁听入场。”

　　“是，boss。”江麦大致浏览标题，抓住关键词，“虞美人，罂粟，种植，陷害？”
　　信息量太大，江麦点进链接，快速查看。
　　“boss，咱们也没虞美人种植基地啊，连货源都不经手虞美人这个品类。更接触不到罂粟。”

　　花献宜转转杯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源头种植、收花、供货，他们都不经手虞美人这个品类。
　　终端麦语会拿货虞美人，秋冬季节，虞美人相关花束，也有市场需求。

　　这个案件不是最近发生的，但过几天才正式开审。
　　虞美人喜凉，去年年底，昆城附近一农户虞美人种植大棚，被查封掺罂粟花苗种植。
　　公告中未说明，是如何在有大棚的情况下，有众多虞美人花苗的掩饰下，发现并查获该大棚的。
　　该大棚一口声明，被陷害。
　　将近半年，过几天终于要正式开审。

　　“这个案件很新。”花献宜道：“我们去旁听，看看双方怎么辩，看看公方怎么审、怎么判。”

　　又补充一点：“江麦，你是众多基地的法人。旁听时，多留心。以后种植陷害类生产问题，万一遇上，也能有经验。”
　　内里意思，不明而喻——你是法人，如果以后这种问题解决不得，你进。

　　江麦打起精神：“我会好好学习！boss。”

　　“此案陷害是真是假，未可知。但试想，一些种苗种权纠纷问题，例如绣球，若种苗商盗繁枝条育做种苗，再弄个别的名号由头，诱使你将其引进基地大量商业化种植。”花献宜举例，“再有专业团队，进行拆台，陷害你侵犯种权…”
　　空了一会儿，继续，“这次旁听，听听多方表态，和力证方式。”

　　“是。boss。”江麦已经把内容要点记入。

　　电话挂断。

　　花献宜看了眼时间20:12，合上笔记本。
　　从玄关，拿上超大麻绳网织袋，出门。

　　去社区内会员生鲜超市，挑纯奶、新鲜水果，回去填补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