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被抓来演戏的我们》在湖底的一条鱼

31、恐惧之日（三）

　　利爪毕竟还是个杀手，身体的习惯让他下意识放轻脚步，连呼吸声音都很小。他也没有打灯，这种黑暗环境他还挺适应的，说到底，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一个月了。等他快要到走到转角时才发觉下面好像有人，脚步猛然定住。
　　杰森在潜入时也没有意识到能有个穿着西装的打工人从上面下来的啊，不是，哥们你加班这么晚的吗？电闸都关了啊？
　　利爪先是收敛了气息，上下打量对方，确认对面不是韦恩大厦的任何一名员工。他歪了歪头，警惕地说：“你哪位？”
　　杰森没法解释，只能快速出击，以求把对方打晕。该死，在这个世界怎么总是潜入失败。
　　利爪的瞳孔猛然缩紧，是敌人，他的dna动了。长久不用的杀手基因被这种忽然袭击给引爆，他下意识闪避对面的攻击，控制住杰森打过来的拳，又用另一只手袭向杰森的横膈膜。
　　过了几招，蝙蝠侠就看出来不对，他对杰森说：“这是一个利爪。”
　　“what？”杰森手一抖，力气就小了三分。
　　利爪抓住这个好时机，用招招致命的手法克制地杰森几乎无法还击。在利爪眼里，对面就是个夜袭韦恩大厦的恐怖分子，打死也没关系，而杰森出手总是有几分克制。
　　这样下去情势对杰森很不利。蝙蝠侠在视角后一招招拆解对面利爪的招式，同时结合自己世界和猫头鹰法庭对峙的经验，想出一个破局之法。
　　“杰森，”蝙蝠侠看出利爪的攻击有破绽，“攻击右手腕。”
　　杰森潜意识听他的话，腰部一扭避开利爪的冲锋，同时抓住利爪的手腕用巧劲掰动，向身后的楼梯翻身。
　　利爪经过一天的办公，手部其实是很僵硬的，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就传到了杰森的耳朵里。就连利爪的身体经过打工后机能都下降了，此时的利爪不是杀手，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而已。
　　他吃痛地停下攻击，杰森趁着这个机会翻下楼梯摆脱利爪。
　　利爪面色阴沉地走到21层按下紧急开关，封锁了韦恩大厦，并报了警。
　　主世界看热闹的人群都集体沉默了。
　　利爪在韦恩集团上班，还熟门熟路地报警，这是把韦恩集团当自己家了？嘶，不管怎么看都很炸裂啊。
　　杰森：这根本不是韦恩集团！这TM简直是猫头鹰法庭分庭！
　　就在利爪先生和杰森在韦恩大厦玩追逐游戏的时候，夜巡中的布鲁斯终于是看了一眼杰森的位置，欸？他怎么去了韦恩大厦？
　　布鲁斯踩下了刹车，这个杰森是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总要给他找点事做呢？
　　【蝙蝠侠】：世界意识，传送门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建成？我要忍不住打熊孩子了！！！

　　此刻远在艾苏哲扇区的塞尼斯托竟然与布鲁斯的思维奇妙的重合了。
　　这传送门能不能建快点啊？
　　这个世界灯戒来源简直是个谜，塞尼斯托是知道灯戒技术起源于OA星的，然而，他在那里什么都没看到，连绿灯能源总电池都没有，只有一个松散的绿灯军团总部。
　　他又出去转了一圈找黄灯们，等他到黄灯驻地时却发现这个世界的自己并未出现，那这些黄灯是从哪里来的啊？
　　塞尼斯托憋住了满脑袋的问号，跟这个世界的黄灯交流了一下，真，‘友好交流’。这些黄灯也是大猫小猫三两只，通过他们的转述，塞尼斯托更疑惑了。黄灯的来源和绿灯差不多，都是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灯戒突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着？观察者亲自下场给他们发灯戒啊？
　　顺手又杀了几个绿灯扔在黄灯的领地里，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必要合作了。还是专注于把自己的原班人马带过来好了，得催促一下那群硅基。
　　只是，被塞尼斯托杀死的人又通通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他视差怪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他们虽然没有意识，但聚集起来的力量还是壮大了塞尼斯托的黄灯戒。
　　视差怪：这里人好多啊（那种表情）

　　哈尔刚想去黄灯领地，就在绿灯论坛上看到隔壁2816扇区的求救信号，说是发现了黑灯。他一想，也行，顺路过去把黑灯回收了。
　　2816扇区的绿灯是一名矮矮的小绿人，他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内发现黑灯的感染痕迹时，头发都炸起来了。他不敢托大，先行在论坛上叫了支援，自己则是沿着痕迹一路追踪。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支援，希望他要是不幸遇难了能有人给他收个尸。
　　当他沿着这颗星球上的死亡痕迹看到对方时，对方正在享用美餐，感受到绿灯能量纷纷抬起头。
　　是的，这里不是一个黑灯，这里是俩。
　　这个绿灯看到两个脑袋看着他，他思考了三秒钟，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快tm跑。
　　黑灯们怎么可能放弃送到嘴边的能量，立刻追了上去。
　　一个还能打着试试，两个就只能先把他们吸引开。纵然是被包围了绿灯也在奋力挣扎，这时就体现出速度型的优势了。黑灯们缩紧包围圈时，总是会被绿灯找到机会突围，但力量差距太大，即使绿灯精确算准每一分灯戒的电量也总有耗尽的时候。
　　而且，绿灯咬紧了牙，在宇宙中化作一道绿色的流光，冲向扇区边缘地区，他得避开有文明存在的地方，不能让黑灯力量再壮大了。
　　他一心加快速度，未曾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被黑灯侵蚀，只觉得自己的力量消耗越来越大。他身后的黑灯已经召集了一大群黑灯尸，待到绿灯因为体能消耗不得不停下来时，他才从自己的腿上发现黑色的血浆样物。
　　他满头大汗地钻入一个荒星，希望借助这里复杂的地形延缓他被黑灯发现的时间。
　　在哈尔的感觉中，这边的黑灯力量像个的灯塔一样，太明显了。还有那个在黑灯中小小的像摇晃的烛火一样的绿灯，呃，再不去那孩子就要找别的宿主了。
　　还是加快速度吧，哈尔把自己的速度又往上提提。
　　小绿灯灯戒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他几乎是绝望地将追着他的黑灯尸击飞。可惜他的攻击对于黑灯来说不痛不痒，黑灯们早就私下交流怎么瓜分他的能量了。
　　黑灯决定再压榨一波，等绿灯力量彻底榨干之后再享用佳肴。
　　“爸爸，我好冷啊。”
　　绿灯身后的一具小型黑灯尸突然开口。那语气熟悉地让绿灯毛骨悚然，那是他不到十岁便夭折的孩子，怎么可能？绿灯不收控制地转过头去，希望从身后的黑灯尸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那具黑灯尸早已不是原来的幼童模样，它的脸都被黑色粘稠的血浆覆盖，可是那条手链确实是绿灯送给孩子的生日礼物。
　　它朝绿灯伸出了手，以一种委屈地语气说：“要抱。”
　　绿灯从它肢体动作中感到了熟悉，这让他无法控制地流下泪，可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愤怒。
　　“你们怎么敢！”绿灯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他明知道这是让他失去理智的陷阱，但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绿灯似乎是力竭，跌坐在地上，他想以这种方式吸引黑灯过来，用最后一点能量同归于尽。
　　令人惋惜的是，两个黑灯很警惕，并没有上前。他只好抱着绿灯戒幻化出的炸弹向两个黑灯冲去，这样是伤不到他们的，绿灯现在只求死。
　　突然一张从天而降的巨网以极快的速度扣住了黑灯们，绿灯止不住身体的冲劲，狠狠撞在了网上，脸都给拍扁了。这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体里快要爆炸的能量也莫名其妙稳定下来，手上还戴着绿灯戒。
　　哈尔总算是赶到地方了，网里的黑灯宿主倒是一直在挣扎，但是他们的黑灯戒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他们本身想前往死亡之地都做不到。
　　与之相应的是绿灯明显感觉到手上的灯戒跳动了一下，他回头看见了哈尔。
　　哈尔看他鼻子下挂着两条血迹，直接笑出声。
　　“2814？”绿灯通过灯戒知道了哈尔所负责的扇区，他是看到论坛帖过来支援的吗？这时绿灯才感到后怕，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哈尔笑了一会，感觉不太礼貌又给憋回去了。他听到面前绿灯说的宇宙通用语，也用同样的语言回答道：“是的，2816。”
　　如此，两人算是确认了身份。2816的小绿灯看着在网内疯狂攻击的黑灯，和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哈尔。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可以很大，破破烂烂的我和光鲜亮丽的你，这种差别也太显著了。
　　2816垂头丧气地说：“可以叫我加里。真是很抱歉让人看到了我这么狼狈的一面。”
　　不战斗的他语气软软糯糯的，很符合他的形象，除去身高和肤色，加里的容貌还是挺合地球人胃口的。
　　哈尔也摆了摆手：“谁都有狼狈的一面，是我来的太晚了。我叫哈尔·乔丹。”
　　加里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对他来说拗口的名字，确认自己不会叫错后，才接着对哈尔唏嘘：“不晚不晚，不过话说回来，哈尔你真强，能轻易压制住两个黑灯。”
　　哈尔感应到，网里已然脱离宿主想要窜出来的黑灯戒，默默地收紧了网兜，心虚了一瞬。加里绝对想不到，他就是放出黑灯戒，造成人员伤亡的罪魁祸首。他的声音弱下来：“也没有很强。”
　　加里看哈尔对恭维确实兴致不高，也略过了这个话题：“哈尔你知道这些怎么处理吗？我看论坛上大家都很忙，这两个黑灯往哪里送啊？”
　　“你也看到那个有绿灯莫名其妙死在黄灯领地上的帖子了吗？我本来打算去那里看看的。”哈尔过来这一趟是为了回收黑灯的，自然不能当着人家面回收，先找个借口把加里支开好了，“我先把这两个黑灯送到OA星总部去，加里你也要先去处理扇区内的善后工作吧？”
　　加里沉默着转过身，看着自己孩子已经破碎不堪的遗体，他轻声说：“是的，我还有一些事要做。”
　　他对着身侧的哈尔微微点头：“黑灯就交给你了，哈尔。”
　　哈尔提着网兜离开：“你放心，不会再让他们跑掉的。”
　　黑灯戒：笑死，赶我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