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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言 ...

  •   在南丘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妇产科手术室门口,寒淮之戴着口罩焦急地等在门口。
      现在正是疫情爆发初期的年初,周围零零散散的患者都是被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
      寒淮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里不免忧虑起来,他的妻子林夕月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的目光忽然被窗外飘摇的树枝分神,摇曳的波澜慢慢渲染着他的情绪。
      寒淮之此刻心的鼓也不停地敲着,心里悔恨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怀孕。
      在疫情爆发年前,林夕月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家里的老人欢天喜地地把所有能准备的东西都带上了。
      可是新冠疫情爆发的那一刻,北溪市出现一例后,瞬间被封城,家里老人也害怕,都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林夕月大着肚子待着家里诚惶诚恐。
      这时候寒淮之率先决定,两人去医院附近的酒店一直待到预产期,不然到时候如果被封在家里耽误了产期,他老婆林夕月也会陷入生命危险。
      所以在思虑之下,林夕月在酒店就将了一个多月才隔离后进入医院。
      这一个月,林夕月算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看到这些寒淮之总是痛在心里,嘴上却不敢提一句。
      他每天的任务除了完成线上的工作。
      就是负责每天给林夕月讲笑话,扮鬼脸,就是为了让她把情绪调整好。
      可是如果她不是为了自己才生这个小孩的话,她也不会遭这些罪,更不会到现在还在手术室躺着。
      门口坐在长椅上的寒淮之,头抵在抱拳的双手上,口里一直默念着:“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此时手机总是不切适宜地响起,他知道肯定是家里老人打来的,为了不把焦虑的气氛传染给他们,所以寒淮之把手机调至免打扰。
      他坐在门口,隐隐约约地听到手术室里传来林夕月撕心裂肺的的吼叫声。
      从进去后就没有停止。
      听到这些,寒淮之的心里就像是刀扎着一般,让他从头皮一直麻到心口,在回到他的眼眶。
      他的眼里早已是因为刚刚的痛苦而缓缓地留下眼泪。
      在等待过程中,一个穿着全身保护的医护人员走到离着寒淮之五六米的门后。
      “夕月还没生?”
      从那个白色医护装里传来沉闷的声音。
      “马斌,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寒淮之没有看向他,只是为了掩藏自己脸上的泪水,此刻他所有的坚强都被那一道厚厚的门隔开。
      他想冲进去,握着林夕月的手,陪她度过这个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可是他不能,不仅仅是疫情期间的防疫要求。
      他跟害怕林夕月见到他此刻奔溃的样子也会担心。
      那个白衣天使没有靠近过来,接到传呼机后又紧忙地离开了。
      寒淮之那高挺的鼻梁早已被自己的手指抵得反正滚烫的红晕。
      直到一个护士开门走出来。
      寒淮之听看见她手上的血渍差一点没有吓晕过去,双脚软得跪在地上。
      直到听见孩子“哇哇哇”的啼哭身后,他才意识到孩子出生了,可是他的妻子呢?
      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想站起身问那个护士,可在那之前,护士去提前开口。
      “母子平安!”
      听到护士在口罩之下欢喜的声音,寒淮之刚刚压抑着的泪水一瞬间就奔溃不住了。
      他倒在地上喜极而泣,一把擦着泪水,一边大声地笑着。
      “我要见我老婆,我要见我老婆!”
      “好好!”
      护士一边安慰着他,又从一旁的科室里拿出了一套防护服。
      看着寒淮之想要闯进手术室,那位护士把他拦着门口,“先换衣服!”
      “对对对!”
      寒淮之不停地应答着,此刻他的情绪太过紧绷,似乎下一刻就要压抑不住内心的长时期紧绷后的释放。
      这是这些在里面为了他们孩子而拼命的老婆来说,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寒淮之在一旁用纸巾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拼命地擦干,然后换上防护服后立马跑到手术室中。
      另一个护士推着放小孩的车给寒淮之看,上面还没有身体上还没擦拭,皮肤也是皱巴巴的。
      活脱脱的一个小猴子。
      寒淮之看着孩子的那一刻他想哭出声,可是看着还躺在手术台上的林夕月时,他还是压制自己的情感。
      他拼了命地在嘴角挤出一个笑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这样一会儿才不会在他老婆面前露怯。
      寒淮之冲到林夕月的手术台前,看着上面被生孩子折磨得很是虚脱的林夕月,被扎在蓝色帽子里的头发,汗水不停地从里面往外冒。
      尤其在那张五官俏皮的脸上,一层层薄雾般的汗水还停留在上面。
      林夕月看见寒淮之后,惨白的嘴唇露出勉强的笑意。
      “孩子怎么样?”
      “先别管孩子,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生孩子太痛了,现在我还痛着。”
      林夕月的手摸在寒淮之的防护服的面罩上,嘴角的笑意还是那般清晰可见。
      “快点说,孩子怎么样!”
      “你先别激动……到时候你自己看,一只小猴子。”
      “能不能别这么毒舌了,自己的孩子也要说嘛。”
      看着林夕月原本就惨白的脸上因为生气而更加虚弱,寒淮之在面具下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是个男孩,他很好看,跟你一样好看。”
      “我是猴子吗?”
      林夕月原本虚脱的脸上一下子生龙活虎起来,要不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都恨不得起身踹寒淮之一脚。
      “你刚刚说他是一只小猴子,现在就说跟我一样,不就是变着法地说我是一只小猴子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寒淮之想着林夕月神神叨叨的本性会因为刚为人母而收敛许多,可是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
      “完了,生了小孩就人老珠黄了,成了猴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寒淮之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林夕月那般无理取闹,自己却又心疼她刚刚身心的折磨。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的。”
      “完了,你现在就是变着法地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寒淮之有些委屈得想要哭出声来。
      “如果你刚刚没有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道歉!你就是觉得我像一只猴子,所以……”
      还没有等林夕月说完,寒淮之就隔着防护服对着林夕月的嘴唇亲吻下去。
      林夕月闭着眼,第一次感受隔着防护服的亲吻,虽然有些怪异,但是她此刻的心却像一颗即将融化的雪球一般。
      “你能不能先别作……”
      寒淮之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要是被林夕月听到,一会儿肯定又是一顿说教。
      “别什么?”
      “别这么可爱了,医院人这么多……”
      林夕月看着寒淮之别别扭扭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虽然身体很虚弱,可是看见眼前这个穿着白色防护服宽肩窄腰的男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般幸福温馨的时刻,那些痛就像是刚刚的痛觉,蔓延不到这一刻。
      随后林夕月被转到普通的单间病房,虽是特殊时期,但是医院还是照顾这位刚刚差点难产的母亲。
      林夕月恢复得很不错,观察结束后就转到医院配套的月子中心。
      在月子中心的时候,林夕月第一次感受到古代那些宠妃是怎样的感受,难怪都想要着那个位置。
      不仅每天有专门的护理人员来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寒淮之在身边就跟个小奴才一般。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虽然寒淮之有时候也会看不惯林夕月得宠而娇的样子,可是自己的老婆又敢说些什么呢。
      林夕月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居然当了母亲,除了有时医护人员让自己挤奶或者抱着那个还是小猴子样的孩子喂奶。
      她看着怀中那个使足了劲喝奶的那个小猴子,林夕月还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闭着眼,刚刚被新手爸爸,寒淮之小心翼翼地抱到林夕月面前时,还在不停地啼哭。
      就感觉他俩是人贩子一样。
      当时她看着寒淮之脸上因为紧张而五官紧绷的神情,不免地嘲笑起来。
      “我家寒大少爷也有这么心细的时候,对我怎么就不这么耐心了。”
      寒淮之的脸上表情依旧紧张又对着林夕月微笑,口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也是第一次抱这么软的小孩,他哭的时候,我也害怕!”
      随后终于抱到林夕月的怀里。
      当林夕月接到小孩的那一刻,自己也慌了神,小孩软乎乎的趴在自己怀里。
      啼哭声将林夕月仿佛带到另一个世界,全然慌乱地不知所措。
      “我也害怕~老公,我要怎么做!”
      “哈哈哈~你不是笑我吗?”
      寒淮之站到林夕月的跟前,随时准备在她手里接过小孩。
      可是林夕月虽害怕,可是当自己的眼睛和那个孩子闭着的双眸对望时,她的心也跟着融化了。
      “你给他喂奶。”
      当林夕月把小孩凑到自己撩开的衣服时,孩子就主动凑上去喝奶,林夕月也觉得这个过程太神奇了。
      就像自己能生下这个孩子一样神奇。
      晚上周萍打来电话,看着在自己女儿旁熟睡的外孙子,不免落下眼泪。
      寒淮之拿着手机,不停地安慰着周萍,一旁的林夕月也跟着痛哭流涕。
      一时间,周萍还以为寒淮之欺负了自己女儿,尽管寒淮之一边不停地喊冤解释。
      可是周萍却是一股脑地跟寒淮之说,林夕月为他生了儿子,功劳苦劳都有,要善待她。
      寒淮之一想到这些天自己跟个奴才一样任凭林夕月使唤,可是还被这样冤枉,自己也无处伸冤。
      可是他却是笑着听他岳母的教诲,因为他明白林夕月不会因为而受到委屈的。
      “妈,我不要生孩子,太痛了!”
      听到林夕月在痛苦后说的一句话,周萍的脸色瞬间变了。
      “痛什么痛,我还生了俩,你就一个。”
      “你是要跟我比赛吗?周萍女士!”
      听到林夕月一瞬间就活跃起来,周萍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肯定没在姑爷那里受委屈,毕竟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
      林夕月看见周萍后,态度也更加嚣张起来。
      “你可生不了了,我还能生呢!”
      接着林夕月把目光递向一旁寒淮之,示意他加入这场比赛。
      寒淮之在一旁被林夕月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看着镜头里的丈母娘,自己感觉说什么也不对。
      “小寒,别跟她们母女玩,一个比一个能作!”一旁的林志维接过周萍手里的手机,和寒淮之打招呼。
      “要是林夕月当了母亲后还这么作,你就跟我说,看我这么收拾她!”
      “没有的,爸,夕月很好,她……现在吃了很多苦。”
      林夕月看着林志维的样子,也规矩了许多,俯下身子看着一旁的孩子,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小寒,你关掉外放。”
      寒淮之听着林志维的话,改成了听筒模式。
      “好了爸。”
      “小寒,虽然月月平时性格是有点作,但是你作为她丈夫不仅要包容她,更要对她好,一个真男人,不是在酒桌上能干几瓶酒,而是要担起责任,对他的妻儿好。”
      “爸,我知道,我也会的。”
      “你一直是个好孩子,我肯定相信你,月月第一次当妈妈,脾气上肯定有些浮动,受着点,不能欺负她!”
      “放心爸,月月交给我,您肯定放心。”
      “嗯!”
      身边的周萍还想插上一句话,但是被林志维压回去,要是让她们母女诉苦,一会儿自己也得遭殃。
      等寒淮之把手机揣到裤兜里,一旁的林夕月也不装了。
      “我爸刚刚时不时跟你说我的坏话!”
      寒淮之坐到林夕月的床前,看着身边的那个小孩。
      “对!是不是呀,儿子。”
      林夕月拉着寒淮之的手臂来回摇晃,直接把脸捂在他的后背上。
      “说什么!你快说呀!”
      寒淮之转过身,把林夕月的脸捧在手心,看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
      “你觉得会说什么?”
      林夕月吧唧着嘴,眼神中故作着委屈到了极点的样子。
      “他一定觉得我很作,可是我也是第一次当母亲,我也没做好准备呀。”
      “你不用做好准备,你还是你呀,我的妻子,孩子的母亲,父母的女儿,这些所有的外加条件都只是一个外界的称呼,本质里……你还是林夕月。”
      “可是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
      林夕月有些带着哭腔地说道,“如果以后我可能是两个孩子的妈。”
      “如果你害怕当母亲,害怕自己做的不好,那我来照顾孩子,你还当林夕月!”
      寒淮之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林夕月,像是有一根根丝线缠绕在两人的眼中。
      “我要当一个好母亲。”
      “你一直是,当你忍着那么痛把他生下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一个好母亲了。”
      “你会不会因为我生了孩子而衰老就不喜欢我了。”
      “傻瓜,怎么可能……如果唯一要变的就是我的心里除了对你的爱,还有对你那么艰难地生下我们孩子的感谢。”
      “真的?”
      林夕月迟疑的目光看向寒淮之,可是当触及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比自己还坚定。
      随后随着寒淮之的薄唇慢慢靠近自己,林夕月仿佛是找到了刚刚初恋时的感觉。
      那股心动在寒淮之靠近的脸颊上,变得越发激烈。
      “我一直会爱你,直到我们平淡地老去。”
      寒淮之的脸还在靠近林夕月,直到两人的嘴唇彻底地贴在一起。
      林夕月刚刚想伸出的舌头,被一旁孩子的哭闹吓了回去,正想要挣脱去查看一旁的孩子时。
      寒淮之的手臂挽着林夕月纤细的腰,使劲往自己靠拢。
      接着他的舌尖像是箭一般伸入,林夕月的脸跟着红了许久,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一刻就像是要被蒸化掉一样,发梢也有薄薄的汗意。
      过了许久,寒淮之才把林夕月放开。
      “现在你还觉得我对你没有之前的感觉了吗?”
      “……”
      林夕月一脸腼腆地回味刚刚的感觉,脸色也跟着红润了许多。
      “去看孩子!”
      她推着寒淮之的手臂,让他的头看向一旁的孩子。
      林夕月坐在床上,看着框里的小孩。
      “你说我们的孩子改叫什么名字?”
      寒淮之看着眼前刚刚还在哭闹,这会儿看见这对新手父母又笑开了花。
      “寒舟,小船的舟。”
      “寒舟,这个名字很好听。”
      “那当然,你不看看自己的老公是谁?”
      “对,我老公可是参加选秀的海淘人。”
      听到海淘人的时候,寒淮之的脸上一下有挂不住的尴尬。
      “不是说好了,不再开那个玩笑吗?”
      “不就是在海选就被淘汰了吗,没事,我不嫌弃你。”
      “要不是川哥,我才不去丢这个脸。”
      “你当时不是很乐意去吗?”
      “……”
      林夕月看见自己老公有些尴尬后,还是不再打趣他,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放在右胸口。
      自己的头边贴在他的左边的胸口,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为什么叫寒舟。”
      “他的出生的那么艰难,可现在也是‘轻舟已过万重山’,所以用舟这个字。”
      “为啥不叫寒万重山?”
      “……”
      “为啥!”
      林夕月看见寒淮之没有回答自己,便用手使劲掐了他一下。
      寒淮之吃痛一声,用手隔着林夕月的手使劲按一下。
      “万重山,他是一辈子都翻不过吗?”
      “哈哈哈~也是哦。”
      随后林夕月就这样安静地贴在寒淮之的胸口待了许久,接着她伸出手和寒淮之十指紧扣。
      “你还记得我们恋爱时的样子吗?”
      “当然,那时你如现在般可爱。”
      “可是你却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我怎么觉得我没怎么变呀。”
      “没现在这么温柔,对我这么好,说话那么有礼貌,长得……”
      “你说话要负责任的啊,你当时是不是不是和我恋爱呀,怎么说的不是一个人。”
      “可能不是。”
      林夕月把头扬起,对着寒淮之的下巴就笑,可是寒淮之最近忙活着照顾她们母子,下巴上的胡茬扎在林夕月的额头。
      林夕月故作一声哭声,“也没现在这样用胡茬报复我!”
      寒淮之苦笑着摸着自己的胡茬,然后贴在林夕月的头顶,来回摩擦。
      却也只敢隔着头皮,对着头发来回摩擦。
      “你也没现在这么作!”
      “你居然说我作,完了,生了孩子就记不得我的好了,觉得我作了,厌烦我了。”
      “我没有!”
      “还不承认!”
      寒淮之看着林夕月,不忍心地笑出声,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对不起!我错了!”
      “完了,变着法地承认了,如果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怎么要道歉。”
      寒淮之眼看是说不过眼前这个自己心疼不已的女人,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吻下去。
      那一刻在夜空下持续许久,林夕月的心也跟着心动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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