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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虐债(已修) ...

  •   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什么样的活法不是活?不过都是来这世界里走一遭罢了。她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伤心了,难受了,仇者快慰,伤着永远难受。

      从王朝出来,她心情豁然开朗。雪儿的一番话,就像中医扎针灸,每一针都朝着穴位扎下去,酸酸的麻麻的,针拔出来后,浑身舒爽。

      回到家,她想起了母亲,就想打电话,包里被她翻了个遍,电话的影子都没见着,她烦躁地抓抓头发。陆涛正看着电视,见她有些急,就问:“怎么了?”

      “电话丢了,包被划破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她甩下被小偷划破的包,坐下来,又仔细想了想,她也没遇到什么人啊?难道是那一撞?可人家不过是撞了她一下啊。

      “就丢电话吗?”陆涛一提醒,安然一惊,赶紧去抓包,越翻越着急,钱包也没了,钱夹也丢了。她急得团团转,好像这样转东西就能回来。

      陆涛见她急,拿过她的包翻了翻,问:“里面有东西吗?”

      安然懊恼的拍着头,很痛苦。她怎么那么大意呢?怎么能把那张U盘放在包里呢?她悔的想跺脚,气得脸色发白。她又在心里祈祷,小偷千万别看到那张U盘啊,看到了用的时候别打开啊,求你第一时间格式化吧。

      “丢了什么东西?”

      安然回过神,咬咬唇,想着要不要坦白,又掂量这事要是被陆涛知道了,他会不会一拳把她解决了。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每一个都被她否认。见她表情阴晴未定,他眼神就暗下来,语气也有些不高兴。

      “东西很重要吗?”他指的是手机。

      “不,没啊,就丢了手机钱夹而已。”她说的不怎么利索,陆涛怀疑地看着她。看的她浑身发麻,看的她心虚不已。她又想,小偷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她真真不想死。她后悔死了,给人家做裸模,干嘛还要把人家画的东西拍下来啊,拍下来了干嘛非要用U盘存了啊,她想抽自己几大耳光。难怪陆涛说她很欠抽呢?看来她是真很欠抽。

      忐忑一个晚上,缩在陆涛滚热的胸膛里,睡意寥寥。话说这边的女人忐忑不安,林深那头已烽火交加。昨晚喝高了,宿醉的感觉比死要难受,司机把他送回城外的别墅,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醒来时浑身是汗水,跟战场上下了的士兵,满身疲惫。他揉着头,起身下楼。天又黑下来了,别墅里灯火辉煌,但整座别墅又特别寂静。管家见他醒来了,赶紧吩咐其他人去准备酒后清淡的饭菜。

      “先生,刚才林夫人来电话。”管家小心翼翼地禀报。

      他揉着头,轻‘嗯’一声。坐下来时,发现管家还在,他有些烦心,问:“还有其他事情吗?”比方说,劲爆一点的消息。

      管家嘘嘘不已,林先生一回来,别墅里的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的主人不高兴。他们的林先生脾气越来越急躁,越来越捉摸不透了,有点像是,像是女人的更年期。这个想法把管家吓了一跳。

      “林夫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他老老实实交代。

      回家?他更头疼了。管家很识趣,给他倒了一杯水,一天一夜不喝水了,口干舌燥,也不管水烫不烫,一口气喝下去。转眼间,杯子被砸出去了,他喘气说:“你们想害死我是吧?啊?见不得我好是吧?水这么烫是人喝的吗?”

      管家那个冤枉啊,又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地解释。他又说:“下去,统统下去,见到你们我就烦。”

      管家就等他这句话呢?他一说,脚下比抹了油还要利索,一溜烟人就没了。想起林夫人,也就是他母亲,他更烦躁。不得已回了一趟家,父母像是知道他会回来,已经在客厅等着他。

      家里很安静,针落地都能听到,他刻意把脚步放的轻一些。林父见他来了,转身进书房了,他不想管这事情,也管不了这事情。见他精神不是很好,但也没什么大碍,今天打电话给他,是他别墅里管家接的。管家说了他情况,他一直不放心,但又克制自己。至从那事后,父子间就产生了隔阂。

      林母见林父有些感伤地走了,她有些愤怒,这个家,要不是她死死的捆着,恐怕早就散了吧。

      林深准备上楼,林母喊住他,说:“听管家说你喝醉了,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啊?酒是喝着玩的吗?”

      “没事,应酬多喝了几杯,死不了。”他语气有些冷淡,让人听了心寒,看他的表情更让人心寒。

      林母又想起了安然说的那句话,她说你了解你儿子吗?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你一厢情愿为他铺前程时,想过他的感受吗?你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就巴望他往火坑里跳啊?你这样的女人,跟我父亲差不多,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谁做垫脚石都不会心存内疚。

      那个女人说话真恶毒,为了打击她,连自己父亲都搬出来了。她竟然把她跟姓安的惹捆到一根绳子上?她有些气急败坏。

      “听说安然回国了?”林母笑着问。

      林深冷笑,听说?真可笑,他一直尊敬的母亲,没想到也跟世人一样,目光里只有利益。他背对着林母,口气依然很淡漠,但多了一份恨意。他说:“都听说了,还有必要问?”

      林母微怔,这是她的儿子吗?为什么他的话那么陌生?还隐隐含着恨意?背部一凉,有些惊悚。她极力否认,不,不是,是她产生幻觉了。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我不过是关心你嘛?还跟我见外是不是?”林母笑嘻嘻地上前,心疼地抬手理着他的衣服。

      林深不动声色的避让,让林母一惊,手腾在半空中,进不是退不是。她有些错愕地望着林深,眼里写着不敢置信。林深意识到自己的突然,扯开话问:“管家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母这才回神,让他坐到沙发里,又叫人给娘俩端来茶水。林深喝着茶水,心又飘了。他很懊恼,又有些疲倦。当初怎么选择这种方式去打击仇人?他真悔恨自己幼稚的行为。他为什么不跟她解释说,起初是那样,可后来,后来他是真爱上了,是真心想跟她在一起?为什么没勇气去解说?为什么让她含泪转身?

      如果时间能重新来过一次,他会那样做吗?不,不会,不管用什么方式,他一定不会松开她,让她一个人飘零他乡,让她去受苦受罪。‘击跨敌人最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用他最在乎的人,狠狠的打击他’,这话是谁说的?真他妈不是人说的话。为了这句话,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爸真是在乎她,真宝贝她,只要提到她,他什么都不顾了,权势啊,欲-望啊,他什么都不要了,向他磕头认错,向他忏悔。可他也在乎她啊,也想宝贝她,不想她哭,舍不得她受丁点伤害。真可笑,明明那么在乎,却把她推向地狱,狠狠打击她的人生。

      不,他是想打击那个伤害他父亲的男人而已,不是针对她。可她倔强地仰着头,倔强地说,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他,最失败的事情就是爱上他,最不能原谅的人也是他。她也狠狠打击了他,让他萌生的爱意被她践踏了,就如他践踏她的爱情一样。

      想起那天,她爸跪下时的神情,那么骄傲的男人,竟然给他跪下了。抓住了他的软肋,并没收获任何兴奋,反而是比死还痛的慌乱。

      她爸说,别去伤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求你了。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别逼她,你父亲的案子转手给其他人吧。我不想到最后,她面临这种尴尬的局面。

      他从来没看男人哭,可她爸哭了,哭着求他。他心一块块被剥落,狼狈地逃离。可他并没有阻止这一切,他怎么这么混蛋呢?

      “妈,请你别参合我的事情,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不会原谅你们,相信我做得到。”他倦了,累了,烦了,什么都不想要了。人生真没什么意思,晦暗后还是晦暗,阳光早就被时间埋藏了。

      “你?”本已被安然气的不轻,林深又来逼她。她这是怎么了?怎么里外都不是人了?她不是为了这个家吗?有错吗?她做错了什么?

      “妈,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恨自己。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恨自己,恨得都不想活了。你不知道,看到她绝望的眼神,我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来到这个世界里。看着她决然的离开,我都不知怎么办了,我不能留下她,不能乞求她原谅我。你说,我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她还能原谅我吗?妈,为什么,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爱情了,想珍惜一个人的时候,偏偏自己又被仇恨蒙蔽双眼呢?”

      “你没有错,孩子,别怨恨自己,我们都没有错。可是,你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啊?你看看,生活多好?你爸又升了,你的事业也是一片坦荡。这不是所有人追寻的结果吗?”林母颤抖地说。

      “妈,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我承认,巅峰的事业很吸引人,但是失去了那些看起来并不会要了命的东西后,努力去拼打回来的事业,还有什么意义?”

      林深的话又一次狠狠戳进她的心脏里,一分两半。安家女儿的话一语成戳,还真是够狠。不了解?不了解?不,她了解他,他是她儿子。她从来没这样惊慌过,好像是怕失去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林深呵呵地笑,有些凄凉,他站起来,朝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时,他停下来,背着她说:“妈,我希望你别去找她麻烦,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

      他用最狠的一招。林母苦笑,又恨着。林深也赌,用自己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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