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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7 ...

  •   不消几日的一早,若昭把报纸摆到时好面前,娱乐版朝上,头一条就是廖雨蒙委托经纪人发出的声明,说怀孕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廖小姐对不实消息保有追究权利。另有最新动态讲下周她将结束游学开拍新作。
      若昭又放下一杯铁观音,叹道:“动作得比火车还快,这样上窜下跳地力证。看来昨天塞在肚子里的不过是只枕头,早上醒来不想扮了取出来丢回床上就成。做女明星一天一个花样,真不容易。”
      时好付之一笑,轻瞄一眼报纸就悄悄推到一旁,低声细语说:“有人关注总是好的,等到哪天过气了,即便生出七胞胎来也不会有人多瞧一眼。的确不容易。”
      “七胞胎?”若昭快言快语,“哗,最起码能博个社会版!”
      时好一下开颜绝倒,“若昭你这张嘴,越来越口无遮拦。”
      若昭摊摊手,“上梁不正下梁歪,前天会议上贾重年报表出细微纰漏,你斥责他力有不逮的样子,我也吓一跳。”她提醒道:“下次这种问题,请私下解决,人家怎么说也是开疆辟土的功臣。”
      “所以难免倚老卖老,也不是第一回了。何况他是财务部,半点马虎出不得的地方,之前有多少坏账你也知道的,多少跟他有点关系。”时好眼见若昭愁眉锁眼,赶紧抢先说:“好好,我知道了,下次我给足他面子就是。”
      “晚了,你这样雷厉风行我却首当其冲,他到今天看到我还吹胡子瞪眼睛。听说他还要求放年假……”若昭见她分明悔意全无,开始喋喋不休。
      时好自有主意无心听,却眼尖看到若昭习惯性摸中指,指尾竟是空空的只剩下一圈淡淡的压痕,奇道:“若昭,你的订婚戒指呢?不会掉了罢?还是拿去清洗了?”
      若昭果然停下来,甚至身姿微微僵住,良久,才放下手轻描淡写地说:“婚约取消了,我和景行已经和平分手。”
      时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上周某天傍晚才在横征楼下见到等未婚妻下班的王景行,他接到她,替她开车门,两人举手投足还是琴瑟和鸣的模样,转眼情海生波?她不禁冲口问出:“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若昭的容颜有些青绷,严肃地说:“另外,王律师要我通知总裁,他稍后会正式要求解除合约。”
      “怎么回事?”时好刹那愕然,站起来,“他不愿意再当横征的顾问?”
      “是,包括总裁的委托律师。他说如果需要,他会推荐贤能。”若昭答,唇角紧成一条笔直的线。
      时好又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去,极力思索一阵,首先问道:“他有没有说明去向?”走得这样仓皇无章,她觉得应当存点怀疑,律师王景行不是一个会因情误事的人,哪怕最后证实是杯弓蛇影,也比亡羊补牢好。再说他同横征的合同仍未到期,这时解约按理要付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一个律师这么不会盘算?
      思量完又暗暗自嘲,棹西身上学来的外头大而化之,内里心细如发,这些花招倒先用到自家里来。
      方才若昭见她沉默,也沦神一会,并没有听清,“什么?”
      “若昭,你要不要放假?”时好仔细瞧若昭,眼圈有些许浮肿,脸色也有点姜黄,像是一宿没阖眼。她又站起来拉上百叶帘,拉了若昭坐到沙发上,柔声劝慰道:“或者,你需要我什么帮助?这显然与你为了横征一再拖延婚期有关,这种情况看似有得挽回。”
      “不。”若昭婉言拒绝,又萧索笑道:“分手的确是景行提出的,但是我对他也失望透顶。他说做了件极其对不住我的事,怕日后被我知道一定嫌隙丛生。听听,这叫什么话?在一起也两年多,却毫无真诚默契可言,甚至连累工作,一出事竟然先像个逃兵。这样的人,我王若昭自问也不敢嫁他。”
      时好欲言又止,对不起她的事?出轨?若是这般也就算了,不问她免得触怀;若真是其他的,王景行铁了心封口,问若昭也没有用。
      “他说违约金会付清。他做这一行已经到头觉得无趣,打算关闭事务所,不日将移民。”倒是若昭面无表情地说,打消时好疑虑。
      时好听了默默颔首,又正色说道:“我现在以横征总裁的身份,命令你放假。”
      若昭才不吃那一套,看到时好居然一板一眼跟她说话,忽然笑不可抑,“喏,果然,你要赶功臣了,今天轮到我。每个都让你使出去放假还怎么得了?我要是没记错,下礼拜三我还得陪你出席方诚集团的儿童基金筹募晚会,我不在,谁是谁你搞不搞得清楚?”
      时好马上泄气,架子瘫倒,“若昭,从前跟你不熟,以为你娴静合宜的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你的闲话是越堵越多。”
      若昭站起来拉开帘子,就听到帘叶翻上发出“哗啦”极爽利的一声,她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昨天晚上一夜,我几乎要靠数地砖渡过,想起今天还要工作了才好一点。要再让我放假,你存心要我倒毙家中?现在旅游你也知道的,报个团,走马观花,比工作还累。”
      时好不接话,她随着若昭。
      若昭出总裁室前,对她涩笑道:“我以为山雨欲来,总该有点预兆。”
      时好一下有所触动,说道:“凡事都有预兆,就不会这么多天灾人祸了。”
      夕阳西下,棹西照例来接她,一路上时好靠在窗口吹风,始终不声不吭。棹西实在吃不准是不是哪里又得罪她,也跟着不言。
      快到家时,时好才说:“下礼拜二横征董事会,你来不来?”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插手横征的事。”棹西瞧她一眼,时好容色舒淡,一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你每次都缺席,总该去一回。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你那么多钱是赚了还是亏了?”时好的视线直直对上他的,相当清凌,“再说,我不喜欢你就会不插手么?”
      “容我问一句,今天又受得哪门子的气要撒到我这里来?”棹西明快地笑,明确拒绝道:“我不会去开你们横征的董事会,我可受不了看我的妻子敛容屏气郑重其事地向我报账。再来每日关注股票就知道了,那点钱是小赚大亏,你又拆东补西的。时好,玩够了差不多也该收手了。”
      时好本就心猿意马,今天怎么了,个个拒绝她,不过一点小事而已,她说:“曲棹西,你是不是看准我不行?从头到尾只知道唱衰我,还有没有另一套说辞?不工作,不工作我干什么?专心致志当你一个人的金丝雀?”
      棹西哼了一声,板着脸驳她:“金丝雀?胡说,我分明把你当珍珠一样供着。”
      “珍珠?我看是真猪罢?一头真的猪。”她亦别过头去赌气地说,“我现在连小号的衣服也穿不下了,统共剩下这点骄傲也被你夺走,你这个吃人精。”
      他倒不否认,反而听了扬起头笑:“时好,我就知道这么劝你也听不进去,可你自己觉不觉得,最近回到家一点点事情你就要发脾气。我可记得以前的沈时好是个豁达大度的女人,你到底是给我惯得骄纵了,还是横征的零碎事叫你心理失调?要不要好好想一想?我已经劝了你三回,你听不听这也是最后一次。”
      棹西这么一说,叫时好一下愣住,心里像发酵一样膨胀起来,一下塞堵得满满的。
      棹西见她不顶真,怕她又故意憋着,于是自我调侃道:“我倒希望你对着我一个人骄纵,以示身份特殊,不然我这位曲先生真是连点优越感也没有。”
      时好这才回神,都让他登堂入室了,两个人晚上睡一张床,就差盖一床被子了。这不说,他还睡相霸道,常常挤得她背疼。优越感?要怎么样的优越感?现在又有本事露出一脸委屈地望着她,真是标准一个得陇望蜀的人。所以说,时好骨子里排斥商人。
      “你要我对你发小脾气?”时好报以璨然一笑,“你爱好真广泛。”她本想说,如果明天需要将他吊到树上,她也却之不恭。可实在不敢直抒胸臆,怕棹西又回什么出格的话来,推太极最有效。
      棹西只好撇嘴,当真收声。
      车子开到家门口,时好先下车,她拍拍车门对棹西说:“你不愿意来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说的,我会考虑,你的确没义务做我的沙包。”
      时好又拂袖而去,留着棹西一个人在车里端颜摇头。
      她完全会错他的好意,怎么回事,次次如此。前一天晚上还缩在他怀里安稳妥当地睡,后一天下午又冰言冷语得对他,甚至下午视频通话时还眉飞色舞地说妹妹给她发了邮件汇报学业,才不消几个钟头又阴云密布地拉长了脸。
      谁给他一张“沈时好晴雨表”?世上有没有这种东西?
      每次曲棹西自觉走近了沈时好一步却待到伸手一摸还是扎钉子,这是不是故意的?所以他以往的想法是对的,女人一惯就无法无天,没有例外。
      棹西觉得这样下去非长久之计。
      他是曲棹西,现今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可能习惯一路被动挨打,横一横心打了个方向盘驾车驶离了逸成园,奔逸绝尘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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