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愿再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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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乔楠再次被失眠困扰，陈铮一夜未归，乔楠有些担心，当然她不觉得是因为和他相处短短数日便产生某些微妙的情愫。
可一连两日，陈铮都没有给她电话，乔楠工作忙，也没有去关心共处一屋檐下的他，都在忙些什么，她也不认为陈铮希望得到她的关注。两日微妙的平衡便是来自陈孝云及佟廷，如果他为陈孝云，或许就如她为佟廷一样，虽然出发点不同，但多是殊途同归。
李佳怡在她公司附近办事，中午硬是拉她外出就餐。若无意外，乔楠都是便当解决，很少外出就餐。这一点，佟廷没少说她，只要有时间就拉她出门。这样一想，乔楠突然觉得，她和佟廷很久没在一起吃过饭聊过天，佟廷有他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别想太多，佟廷不会有事。”李佳怡安慰她。
“但愿。”
李佳怡踌躇，半晌才说：“我问过陈铮，这案子是他朋友在负责，听说陈孝云也参与，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据我所知，佟廷一个人不可能吃得下这么多，所以我在想，他在隐瞒什么？他背后的人是谁？只要查出来……”
如果查不出来呢，乔楠扬扬头，乌黑的眼睫闪着金光。
吃饭时，李佳怡忽然问：“你和陈孝云怎么了？”
乔楠笑：“能怎样，朋友呗。”
她狐疑，半信半疑地打量她。乔楠有些心虚，深怕她瞧出倪端，更担心她知道她和陈铮在一起的事实。她虽不曾记得，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李佳怡一定是很爱很爱陈铮，就如陈孝云待她，或许更深也不一定，十几年的认知，这样的感情应该是深入骨髓里。面对李佳怡，乔楠无端生出罪恶，若是有一天她知情，该是怎样的伤心，该怨自己识人不淑么。
她虚伪地问：“你和段先生他……”
“别提他。”她有些激动，狠狠地皱眉，苦恼于纠结溢于表。“乔楠，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生了，完全超出我的意料。这几天都不敢联系他，深怕他知道，其实我知道，我和他要是能成早就成了，何要等到今天。可我又不断地安慰自己，只要耐心，总有一天他会耗尽精力，回过来我们或许就有机会在一起。很可笑是不是？”
乔楠敛着眉眼，安静的仿佛是听一个路人的故事，不为所动，但心里早已波涛汹涌。忽然，她开口：“我听说，第一次喜欢的人，他会活在心里一辈子。”仿佛是对李佳怡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那恍然的口吻和了然的神态让李佳怡觉得，乔楠似经历过一样。
她也感慨：“如果这样，那我就太可悲了，如果能够我不要他活在我心里。乔楠，你知道么，我很胆小，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他，可是我却装糊涂，在他面前勾肩搭背和他做好朋友，深怕突破，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
乔楠想，她是不懂的。“那你怎么不试一试？”
李佳怡黯然，摇了摇水杯，苦笑：“原谅我胆小，因为我太清楚，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为什么？”
“他……有个很相爱的女朋友，我听说他们很相爱。”
一记重重的雷劈似地，乔楠手一抖，勺子掉在地板上，哐当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就餐的邻桌，纷纷回过头来。乔楠忙弯下腰去捡，用短暂的时间掩饰那一刻的失神。李佳怡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对她的变化不曾察觉，继续说：“只是，我听说，他和那女孩原本是打算毕业就结婚，谁知道，在等她毕业时，女孩出了事，失踪了。”
李佳怡回忆这件事时，一半是苦恼一半是嘘嘘。乔楠猛然想起些事来，在去看望陈爷爷时，陈阿姨说的那些话，让乔楠瞬间产生恍惚感。她忽然很想了解那个失踪的女孩，哪怕深知，她没必要去了解，就像陈铮娶她的原因。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知道？”李佳怡奇怪，即使是大家都这样认为，但在陈铮面前都只字未提，那是一段不堪，大家都不想再回忆起。
“这……有什么不对么？”
“不说这些，你和陈孝云没什么事吧，那晚看你们怪别扭的。”
“我和他……”
李佳怡作接电话手势，乔楠本就不打算说。她接了电话，脸色有些奇怪，末了，忽然喊住对方，“陈铮等一等。”
乔楠装作没有听到，专心对付食物。待结束通话，李佳怡忽然说：“陈铮让我向你问好。”
“嗯？”乔楠也觉意外，陈铮不是没有她号码。
因有事，她匆匆地来匆匆的走，就如一阵风。
乔楠的日子在正常轨道上，陈铮依然没有联系她，李佳怡好像人间蒸发。郑倾城接了任务采访当红模特柳媚，摄影由乔楠负责。
两人去对方公司，采访半小时搞定，郑倾城因有急事先走一步，乔楠留下打点。柳媚拿着她的名片左看右看，若有所思地问：“乔楠小姐你和我一位故人有几分神似。”
“是么。”
“举止神态有几分相似，就连名字都只是一字之差。”她环抱双臂，靠着门，冷淡地看着乔楠收拾。
乔楠笑笑，并无回答。柳媚认认真真端详她，乔楠恍若未觉，待要离开，柳媚又慢吞吞地说：“乔小姐希望你好运。”
“嗯？”
“没什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乔楠回去，又是一整天忙碌，等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十点，办公区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走。关好灯，关好门窗下楼，在楼下遇上陈孝云，他的车停在公司楼下的路边，应该是有一段时间，因为她注意到他脚下有一堆烟头。乔楠没有矫情，朝他走过去，陈孝云转身时更看到她站在身后，有一瞬间的惘然。
“等人？”乔楠有点唾弃自己，明知他等自己，但还是想他否认。
“嗯，等你。”他没有要含蓄，其实站在这里那一刻，他就没有打算要隐瞒什么。是，哪怕是她对不起他，陈孝云却是恨不起她来，总会想着没有他，她过得好不好？那个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乔楠一愣，问：“有事？”
“哼。”他没好气的轻哼，仗着身高优势，半个身影将她笼罩。
“说吧什么事？”
“和他分手。”
乔楠愣怔，半晌才回过神，忍不住笑：“你自信我会和他分？”
“他不爱你。”他步步紧逼。
“爱是什么？”她扬着头，很不屑地说：“陈孝云你别告诉我，爱一个人就是想方设法占有她。”
“不管是不是占有，但是小楠，暂时别和我讲道理。”
乔楠啼笑皆非，心想不是你来找我的么，还不让我说了。她笑着问：“好，那么你是希望我沉默？”
“总之，你和他在一起我吃醋。”他孩子气地说。
“陈孝云，这样说吧，我不爱你。”
“哪怕他不止你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你，你也要和他在一起？小楠，别犯傻好不好，他根本就不爱你。”
“你那么笃定？”
“因为，这几天他……”
乔楠不想听，好笑地说：“不管他和谁在一起，那有什么关系。”
陈孝云踢着脚下的落叶，神色懊恼，今晚等半晚不是为了说这句话，只是怎么又搞砸了呢。乔楠看看时间，对他说：“已经很晚，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一步。”
等了半分钟，陈孝云还是没吱声，她无奈，转身。陈孝云对着她的背影，有些痛恨自己，在她面前就变得畏畏缩缩，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偏偏说出来。
乔楠嘘嘘，踏着自己的影子，远处的店传来吟唱：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记得要忘记。
“乔楠，你恨你。”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乔楠一顿，也只是一顿在继续向前。对于陈孝云，给他的除了心碎别无其他，所以她笑：“谢谢。”
尽管很低，陈孝云还是听了去，他气得跺脚，咬牙切齿：“你这魔鬼，根本就无心。”
乔楠攥了攥指腹。晚风徐徐，她慢慢踱步前行，车流人行穿梭。走出一段路，乔楠感觉有辆车不远不近跟着她，她无奈又好笑，心想难不成要对她死缠烂打？
在走一段，车主到是很有耐心，乔楠停下来等，哪知车子果真在她跟前停下，可惜来人不是陈孝云。乔楠看到这张脸时，有些愣怔。莫离见她，笑道：“乔小姐我们可是有缘啊又见面了。”
“莫先生你好。”
莫离嗤一声笑：“这么晚陈孝云不来接你，那小子果真是欠教训，别恼，改天哥哥替你出头。”
乔楠叹，这人怎么这样自来熟啊，他们顶多算萍水相逢。但，她更是心凉，他说什么？替她教训陈孝云？莫不是他们是朋友？乔楠在心里哀嚎，人要衰走哪都一样。
“上车，我送你。”
“不用麻烦，谢谢，我还有事。”
莫离倒也不勉强，又因电话催，他便说：“好吧，注意安全，我先走一步。”
目送他离开，乔楠想，如果他们知道她劈腿，她是不是要遭全世界人民唾弃？她无力地坐下，掏出相机，随意取了几个街景，在闪光灯闪烁瞬间，脑里无缘跑出一个声音来。遥远的声音偏偏有几分熟悉，无限宠溺地反复呢喃：楠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不愿再缠绵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