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过你》奈菲尔

25、流言

　　下午，韩妮妮纠结地对宋梓琦说：“我从来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去过动物园，宋梓琦，你去过动物园吗，在很小的时候。”
　　宋梓琦回忆了片刻，点头。
　　“是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去的吗。”
　　“不，邻居大哥哥带我去，他们工作很忙。”
　　韩妮妮唉声叹气来，看着这样的韩妮妮，宋梓琦不知怎么便说：“老师带你去怎么样？”
　　“可是叔叔很忙，他也不会去动物园，他从来没有带司煜哥哥去。”
　　韩时则正在听电话，听了韩妮妮的话，果断地结束通话，一把抱起她亲昵地亲了亲，“小孩子不许说谎，上上次我不是带你和司煜一起去了。”
　　“奶奶要求的。”韩妮妮嘀咕，又偷偷看向宋梓琦，看她望向窗外，又转头对韩时则眨眼，好像是奸计得逞。

　　宋梓琦看了时间安排表，韩时则也建议好好放松一下，宋梓琦拗不过两人，也觉得答应做他女朋友来没有在公开场合亮一次，挺内疚。
　　晚上，翻转难眠，宋梓琦不知道自己所做意义何在，韩时叙确确实实被她气走了。她姑且认为他是气走了，宋梓琦又能怨谁呢，自作虐不可活。但她总不能在韩时叙面前哭诉说她曾对韩夫人的承诺吧。但现在她答应韩时则又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而她又在试探谁？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却不想两人早等在楼下，看着一大一小在绿地上玩耍，宋梓琦忍不住流下泪来。
　　为什么换了韩时则就不行呢，为什么？
　　宋梓琦一直没有把自家的钥匙给他，尽管他多次暗示，希望进一步了解。宋梓琦总是含糊带过，她从来没有想过，再次经历另外一个唐曜晖。
　　三人一早到动物园，周末人很多，韩妮妮很兴奋，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宋梓琦一路在后帮他们拎东西。有好几次，韩妮妮都要她一块参与，宋梓琦只笑着摇头。最后两人玩累了才坐下来休息，而韩妮妮则是盯着孔雀看。
　　“累了吧。”
　　“没有。”她总不能告诉他昨晚失眠了，原因还是因他弟弟而起？
　　“有心事？”
　　“也许。”
　　“说来听听。”
　　“我也挺好奇，你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和我交往。”宋梓琦以开玩笑的口吻笑着望着天。“你不想知道我不爱你的原因吗。”
　　“我知道，但有什么关系，那毕竟已经是过去式，我有信心。”
　　宋梓琦失笑，若是知道她阴暗心理，怕就没信心了吧。

　　韩时则注视着她，宋梓琦偏着头看向韩妮妮，看她一派天真地笑，心莫名地抽痛着。她想，若韩夫人得知她在和韩时则交往会怎样？
　　“上次在你家里的小孩，你的？”
　　韩时则笑了下，“不是，我干儿子，朋友有事帮忙照看。”
　　宋梓琦敛下眉眼，微动的心事，藏在不为人知的秘密角落。

　　两人沉默时，有位记者看到韩时则便过来。开篇就问：“请问你是韩先生女友吗，韩先生从不带女伴在私人场合，这一次是不是意味要定下来？”
　　宋梓琦多少有些惊讶，但是如他们这样的高庭门世家早不是新闻。宋梓琦置身之外安然处之，韩时则改了痞气，一本正经地点头。
　　韩妮妮过来，看到有女人和她叔叔套近乎，朝宋梓琦努努嘴，翻了白个眼。女记住更惊讶了，但并没有多问。
　　事后，韩时则歉意地说：“抱歉事发突然，没有经过你同意，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宋梓琦皱了皱眉，韩时则握紧她的手，“梓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上次在医院，我妈妈说的那番话你不要在意，她太在乎我们才会神经兮兮，好像每一个接近我们的人仅是因为我们姓韩，而不是因为本人。梓琦，我知道你排斥新一段恋情，但你总得走出来而不是一味的活在过去。韩时叙是你过去，那我就是你的现在和将来，请相信我，也相信自己一次。”

　　报纸在第二天就报道动物园一幕，因为拍摄角度问题，看起来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宋梓琦平日极少特地去关注娱乐版，田娅坐在她办公桌上，把报纸翻来翻去，虽然不肯认输，但看着报纸上郎才女貌的人，又不得不承认，两人的确般配。
　　但左看右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少了那么一点味道，具体少什么呢。田娅说不出来，只觉少了点东西。她又联想上一次捡到的钱夹，上面的照片也是缺少了点东西，田娅不免多打量她几眼，总觉得宋梓琦灵魂游走在四界之外。
　　“不想对我说点什么？”田娅歪着头打量她。
　　“那你希望我说点什么？”
　　“宋梓琦，你一直总是这样将周围的人拒之门外，为什么？”
　　“有吗，你想多了。”
　　“但愿，我还有课先走了。”

　　上课时，田娅的学员也是曾经向田娅吐露宋梓琦是C大风云人物的女生，盯着报纸看了半晌，不屑地笑：“这位宋梓琦，真是风骚不减当年，真不晓得那些男人看上她哪一点，就因为长得漂亮？漂亮有什么用，结果不还是被人甩的命。”
　　“不用乱说，她不是那种人。”
　　“我哪乱说，田老师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学校问问，现今她依旧是学校里的案例。杀人犯，或者他人的情妇。”
　　田娅仿佛惊了，一时间反应不来。在她印象里，宋梓琦极少和外界打交道，除了那位常来接送她的神秘男子，以及目前的帅哥，她没有见过宋梓琦有和谁亲密过。
　　但嘴上说不要乱说，心里好奇得要死，并没有阻止学员讲下去。

　　宋梓琦因为有事来找田娅，看到她和学员有说有笑，又见是上一次的女生，有些反感。田娅见到她，示意学员噤声。
　　“黄总找你。”
　　“什么事？”
　　“不知道。”
　　宋梓琦因为下午没课，他们的时间又比较自由，却不想在外出时碰到林薇。宋梓琦想要避让已经来不及，林薇这次是和韩时则在一起，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
　　“不是上班吗。”韩时则走上前。
　　“有事外出，不打扰你们了。”
　　林薇看着她，笑了下，“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时则，你可真有眼光，找到宋小姐这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这一次可不许闹出什么不愉快噢，不然我就要告诉妈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时则自然地揽过宋梓琦，笑着说：“去告好了。”
　　“赌我不敢？”
　　韩时则问宋梓琦，“你觉得她敢吗。”
　　“谁知道呢。”宋梓琦连虚假地笑容都不想给她。
　　林薇也不想自讨无趣，也知道在宋梓琦这里讨不到便宜，微微握成全的手松了松，笑着对韩时则说，“既然宋小姐来了，那我总不能不识趣。”

　　林薇走了，韩时则略沉吟，观察宋梓琦的脸色，未见异样才说：“林薇这人就这样，心眼其实并不坏。”
　　宋梓琦不想聊林薇，她好与坏，只要不在来烦她，宋梓琦就感激不尽了。但要她睁眼迎合说是呀林薇是大好人，她实在说不来。
　　“立场不一样，我不好发表意见。”
　　韩时则无奈，知道她忌讳谈论有关韩时叙的人和事，林薇怕更不例外了。他又深深地望了眼宋梓琦，“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结果会怎样？”
　　“你会吗。”
　　“不。”
　　宋梓琦抿唇，“骗我什么，你的工作？说来也巧，韩时则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我最喜欢的DJ之一。”
　　“你的漫步时光也有听过，挺不错，很有特色。”
　　“你这是夸我？”
　　“当然，不信？”
　　“不，我信，韩老师不轻易夸人。能告诉我，你的栏目收听率高的因素吗。”
　　“你真想听？”
　　“不想，反正DJ也不是我的正业，不过无聊了，打发时间。对了，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嘛，有几个干儿子？”她不经意地问。
　　“就一个人，他是我妈妈老友的孙子，也不知什么原因，那小子特别喜欢时叙，每次看到时叙都要粘着他好半天。”
　　宋梓琦垂着眉，心仿佛被什么尖锐的划了一刀。她记得那聪明漂亮的男孩子，机灵地让人想亲一口。韩时则意识到提了不该提的人，歉意道，“抱歉。”
　　“没关系，也许我和他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总不能一直争锋相对。纵然有千般不对，我们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可以想象，他人缘一向都好。”
　　韩时则不否认，宋梓琦缓了缓，“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吗。”
　　“不担心我生气？”
　　“我想你不会。”
　　“为什么？”
　　“感觉，或许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可怜我呢。”
　　韩时则动了动唇，不赞同，“宋梓琦，我是认真的，也请你认真对待我们这段感情，说不准我就是你那个命中注定呢。”

　　韩时则还算好人，宋梓琦这样想，因为最终他还是谈了韩时叙，说他小时候如何自闭，说他如何不近人情，说他聪明，说他怎样厉害……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从现任男友这里打听前男友，太不厚道了，怎样补偿我？”韩时则将她围堵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万一以后成了他嫂子，我总得先了解他吧，你说呢。”宋梓琦毫不畏缩，仰着头笑着直视他。
　　韩时则愣了下，微微偏过头，突然低下头来，吻住宋梓琦。宋梓琦措不及防，条件反射地要将他推开，韩时则吻着她说：“不要动。”

　　宋梓琦又怎是甘愿认输的人，狠狠咬了韩时则一口，他松口她抬头就看到韩时叙莫测高深地看向两人。
　　宋梓琦傻了，心想他不是不在国内吗，什么时候回来？他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什么都说不出。韩时则低声问：“后悔了？”
　　“你希望？”
　　韩时则笑，直起身笑着和韩时叙打招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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