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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遭遇打劫(修) ...


  •   千非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旁,掏出千宗极留给他的那份书信,又仔细的瞧了瞧。
      嗯,上面说,小师弟安苧是自己从小定下的未婚妻,还是自己那已去世的漂亮温柔的娘亲在安苧满月时定下的。
      安苧满月那会,自己刚好六岁到后山闭关去了。
      上面说两家商量过了,等安苧及笄后就可以成亲了。

      订婚?也不问问他们俩的意愿。
      算了,那会一个是小孩子,另外一个还算襁褓里的婴孩。
      问不问都没差。

      但话说回来,为什么现在才通知自己有个未婚妻?
      千非雪完全能想象自己质问千宗极的时候,老糊涂的千宗极会很无辜的反问自己,“我不是很早就告诉你了吗?”有才怪啊有。

      千非雪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边看着窗外的青翠的竹林,神色恍惚,“嗯……安苧?妻子?也许不错……”

      千非雪初见安苧时,是千非雪十岁由于某些原因提前出了后山,那时还有二十多天才是除夕。
      当时安苧才六岁,那会千非雪还不知道她就是让那些师弟头疼的人物。
      第一次见面,千宗极给安苧介绍千非雪说是她大师兄,说完人就因为有事先离开了,让两个人好好相处。

      记得当时,安苧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一脸的天真烂漫, “大师兄,你长的真好看,嘿嘿,这是小师弟我送您的见面礼,望您能收下。”

      那是一盆很开得很灿烂美丽的月季,花美丽是美丽,可是她不知道千非雪对花过敏。千非雪看着安苧期盼的眼神,不忍她失望,只好勉强接过。
      可是刚一接手,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手就将那盆花给扔了,好巧不巧的被路过的灵玖给接的正着。

      灵玖一看到手里的花,脸色就大变,也顾不得千非雪在场,怒吼,“小师弟,谁让你又把我院子里的花偷走了!!!”
      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月季极品啊,他好不容才找到的好不容易才养活的!!!

      安苧“嘿嘿”的一笑,不动声色的将千非雪拉远了,“二师兄,做什么这么小气,我不过是借花献佛嘛。”
      很显然,这尊大佛指得是千非雪。

      气急败坏的灵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只听他手上的月季“嘭”的一声,炸开了,灵玖被炸得一张脸都是黑乎乎的,就剩两只睁得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

      安苧乐得哈哈大笑,马上拉着千非雪跑掉了,留下炸了毛的灵玖毫无形象的大吼。
      千非雪看着安苧笑得毫无形象可言,于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意味深长道,“小师弟的这份见面礼,送得可真是别开生面啊!”

      安苧被他拍得肩膀生痛,又见他笑得一脸的温柔,亦真亦假,好似神仙下凡,但是为什么,安苧同时也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脑海里很快的闪过两个字,危险。
      于是,安苧决定脚底抹油开溜。

      “嘿嘿,大师兄说笑了,哪有啊,大师兄,我想起我还有事,再见哈。”说完,人就没影了。
      千非雪看着安苧消失的方向,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的评价道,“嗯,这轻功练得倒是不错。”

      清风派的独门轻功和内功心法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尤其是轻功“随风”,而安苧倒是将这“随风”学了个十成十,一个字,精。

      这时,窗边上翅膀扑腾的声音打断了千非雪的回忆。
      窗沿上,一只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信鸽咕咕的叫着,千非雪从信鸽脚上取下密封的竹管,从旁边的罐子里抓起一把小米放在桌上,信鸽马上就低头啄个不停。

      千非雪取出字条,看完后,眼神一亮,嘴角的笑逐渐加深,“有意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手搓着字条,慢慢的,字条变成了粉末,风一吹,不见半点痕迹。

      像是想起什么,千非雪立马拿起笔架上的笔,刷刷的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了几行字。
      写好之后,千非雪放下笔,看了看觉得没问题之后,折好装进了竹管,密封,然后绑在了信鸽的脚上。
      千非雪拍了拍信鸽的头,信鸽好似听懂了,咕咕叫了两声,就飞走了,很快的就变成了小黑点,接着再也看不见踪迹。

      话说这边,下了山的安苧第一件事,就是在第一个城镇换下了男装,穿上了这么多年来不曾穿的女装。

      动机是什么呢?
      动机在于,安苧认为自己长的不错,好歹要用自己的真身走一回江湖,因为她立志要做个女侠。

      但是现在的安苧万分的懊恼,为什么她就不记得要带张地图呢?
      终于在左拐右拐之后,在这略显荒凉的山道上,看见了有人烟的茶棚,安苧将马绑到一棵树下,然后找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位子坐下。

      茶棚不大,是用茅草搭成的,只有四桌,一字排开。
      最左边的那张桌子就是安苧现在坐的这张,最右边的有两个大汉,看他们脚边的树枝,像是山上砍柴的。
      与大汉比邻的那张桌子上是一对中年夫妻,手边都有剑,看来是走江湖的,剩下的那一张桌子没人坐。

      茶棚的主人是位和蔼的老伯,看着为自己添茶的老伯,安苧甜甜的问道,“老伯,从这里去羽霖堡还有多远啊?”装天真可爱是安苧的拿手好戏。
      老伯楞了半响后,笑道,“小姑娘这是要去羽霖堡,那你这方向可是走反了。”

      “啊?”安苧傻眼,太窘了,感情她一下山就走错方向了。
      安苧郁闷不已,沮丧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原路走回去。”

      老伯看着自己的孙女差不多大的安苧,和蔼的笑道,“小姑娘是第一次出门吧,其实不用原路返回的。”
      安苧一听,大喜,“真得吗?”

      “真的,你问老头子我就问对人了,我刚好知道一条去羽霖堡的捷径。”

      于是,老伯就指路给安苧看,“你只要从前面一直走,遇见岔路口走左边那条路,然后一直走,过一座桥之后再左拐,一直走,遇到岔路就左拐,岔路应该就两三个吧,最后到了绵云城就能找到羽霖堡了。”

      安苧努力记着老伯的话后,又怕忘记,掏出一条白色的丝绢,又掏出之前买的胭脂,用手指沾沾水在沾沾胭脂,将老伯讲的话画成简单的路线图。
      完事之后,安苧冲着老伯又是甜甜一笑,“谢谢伯伯。”

      然后安苧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袋子,看样子是钱袋,安苧打开钱袋,里面的珠宝,碎银,银票,一样不少。

      这都是安苧在出发前,到每个师兄房里搜刮的,她才发现每个师兄的私房钱都好多啊,于是她从每个师兄那里都毫不客气的装了一袋。
      呃,除了大师兄,那是不能惹的人物,她可没胆量去拿大师兄的私房钱。
      不过么不知道,就算她敢拿,人千非雪也没私房钱让她拿。

      安苧最后掏出一小锭纹银,“伯伯结账。”说完就要走人。
      老伯却一把拉住她,“哎,小姑娘,只需两文钱就够了,老朽还没给你找钱呢。”
      安苧笑着摆摆手,“不用了,伯伯,剩下的就算是问路费好了。”说完,骑着自己的马走了。
      老伯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天啊,这问路费真高啊,这都够他家一个月的伙食了。

      其实安苧对钱完全没概念,十二年都生活在青峰山上,吃穿自是不愁,哪里知道钱的价值,她还知道出门需要银子付账就不错了,而且她那钱袋里最小的就是一两的纹银了。
      这一路上,安苧见着什么都觉得新鲜,买七买八的,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冤大头了。

      安苧自是没见到,那两个大汉看见安苧的钱袋后的表情,可是却被那对夫妻瞧得正着。
      于是安苧走后,大汉们也跟着付钱走人,和安苧是同一条路,那对夫妻也丢下钱后跟了上去。
      老伯乐呵呵的收着钱,隐约听见,远去的那对夫妻,中年女子对丈夫抱怨,“那丫头难道不懂得‘钱财不外露’的吗?”

      当安苧慢悠悠的晃到那座桥前时,安苧发现有两个人已经站在桥口,一左一右手持柴刀,俨然两尊门神。
      安苧瞧着那两人觉得很是眼熟,突然安苧猛的拍了下额头,“啊,我想起来了,你们不是先前茶棚里的大叔吗?哇,你们怎么跑到我前面去了,我记得是我先走的啊?你们……”

      “小丫头,废话怎么这么多,我们抄近路不行么?”左边的大汉实在是受不了安苧的叽叽喳喳,于是恶狠狠的出言打断。
      “呃,行……”安苧汗颜,默默地将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右边的大汉问道,态度还算好,相较于左边的那个来说。
      安苧歪了歪头,肯定道,“嗯,砍柴的。”
      左边的大汉大怒,挥了挥手里的柴刀,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什么砍柴的,是打劫的,打劫的,懂吗?”

      安苧恍然大悟,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懂。”
      安苧心里暗辩,分明就是砍柴的。
      “懂还不赶快下马,把所有的钱财拿出来孝敬我们哥俩。”左边的大汉继续挥舞着他手中的柴刀,对着安苧大吼道。
      于是,安苧在两个大汉恶狠狠的眼神下,战战兢兢的下了马,背对着他们,在包袱里掏啊掏的。

      远处的树后面,中年妇人一看这情景焦急道,“哎呀,那个笨蛋。”
      说着就要冲出去,中年男子一把拉住女子,声音波澜不惊的,“哎,你急什么啊,好好看看……”

      轻轻的话语马上就安抚住了那妇人的焦急,中年女子定睛看去,只见安苧是抖得跟抽风似地,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哪有什么恐惧,分明就是算计。
      中年女子眼里满是赞赏,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哟,这小丫头片子,十几年不见,‘功力’见长啊!”

      “你到底拿是不是拿?掏这么久?”左边的大汉等不及道,就怕等会有别人从这路过。

      “嘿嘿,这不是吗?给……”安苧转过身,将之前的钱袋丢了过去。
      左边的大汉马上上前去捡,打开一看,果然是刚才的那个钱袋,那个大汉对另外一个摇了摇钱袋,哥俩笑得合不拢嘴。

      “两位大哥,你们看我都把我的盘缠给你们了,你们就放我过去吧,我一个小姑娘家的,何必为难我,是吧?”安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可怜的看着他们。
      两个大汉想了想,也是,人家一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拿了人家的钱就算了,何必再惹出什么事。
      于是,他们让出了桥口,安苧道了谢,悠悠然的牵着马上了桥,两兄弟拿着钱袋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商量着到镇上搓一顿去。

      当安苧到了桥对面时,不意外的听见,远处“嘭嘭嘭”的几声炸响。
      “哼,打我的主意,让你们尝尝我霹雳弹的威力。”安苧头也不回的,哼着不着曲的小调远去。

      树下的那对夫妻,惊悚的看着不远处那两具躺在地上,被炸的衣衫破碎,黑不溜秋的“尸体”。

      “这力道控制的不错啊”,中年女子踢了踢在地上挺尸的大汉,又看看周围散落着一些珠宝和碎银“啧啧啧,败家女啊!”妇人感慨道。
      男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看来这丫头不用咱们接也能平安的回去了,咱们晚点再回去吧。”

      中年女子将地上的珠宝钱两捡起放进自己的腰包里,“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男人宠溺的笑笑,没说什么,然后两人就朝原来的路走去。

      “那现在去哪?”中年女子心情大好的问道。
      “去找亲家公吧,昨天接到他的飞信,那老家伙又去静花源了。”
      “嗯,我想应该快点将那丫头嫁出去才行,就她这样没有钱财概念的,咱们可养不起啊!”
      “的确,就让那老头去养吧。”
      ……

      于是安苧不知道的是,她又一次被父母给抛弃了,还给卖了。
      如果你问为什么安苧见了自己的父母没有认出来,因为江湖上有种叫做“易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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