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演出事故（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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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关征的病房时，已经超过了零点，室内灯关着，关征回身朝窗子的方向侧睡，被子盖的严实，一室安静的氛围，让蔡姚不敢出声。
蹑手蹑脚的进来，将保温桶放下，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扯了一把她的裙子，吓的她抑制不住叫了起来。
“怎么？刚来就要走？”关征的声音是半窝在被子里发出的，听起来并没有睡意。
“你流氓啊？”蔡姚原本是想好好的来看看他，此刻那一点关切的情绪都被他搅没了，干脆打开了房间的灯。
关征连忙把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一脸尴尬的阻止她：“别开灯别开灯！”
蔡姚疑惑，审视的看着他，笑道：“怎么了大英雄？还怕光？不会今天没穿底裤就睡觉了吧？”
关征瞥了她一眼表示不屑，用眼神示意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你有点女人味没？半夜造访，我一脸狼狈怕吓着你。”
“诶？大夏天的，睡觉还戴帽子？”蔡姚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上前趁他不备，将他头上一顶布帽摘了。
映着屋里的灯光，一个光亮的脑袋展露无余。关征顿时从脸颊红到耳根，抓起枕头就要遮挡。
“别挡别挡，羞什么啊？”蔡姚调侃，“你不会是让大师算了一卦，就开始诚心向佛，要剃度出家了吧？”
“我……这是医生非让剃的，说已经烧掉一半头发了，幸好没伤到头皮，为了整体效果，只能全剃了重新留。”关征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不满，但无计可施。
蔡姚抢过他的枕头，仔细审视了一下光头的关征，抑制不住想笑。关征拿被子挡，拿手护，均被蔡姚拦下。
“不带这样的，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不厚道！”关征抗议，两条胳膊上举护住头皮，整个人气鼓鼓的。
蔡姚这才发现其实关征剃光头竟然也很帅，可能是因为头型饱满，皮肤较白的缘故，完全和平时形成两种风格。
“真的，关征，我觉得你特适合这种发型，你去整个容，应该可以演一个非常有名的角色。”蔡姚故作认真状。
“什么角色？”
“一个带有玄幻色彩的神话故事里的人物。”
“唐三藏？”
“不，伏地魔。”
“滚！”
蔡姚笑的前仰后合。
“咚！”的一声，枕头直直的朝她砸过来，蔡姚应声倒地来配合他的动作。
关征终于笑了起来，两人互相盯着对方，忽然间蔡姚觉得他特傻：“秃瓢。”
关征的眼睛快瞪出火来：“死女人，不教训教训你，你还没完了是吧？”
他起身要来抓她，吓的蔡姚抱着枕头到处躲：“喂喂，注意英雄形象！”
关征这一天体力消耗太大，追了几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终于表示缴械投降坐在病床上。
“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赶快好好休息，你今天吸入很多浓烟，加上抱着两个孩子跑了这么远的路，不好好调养，恐怕你中年以后肾虚谢顶三下巴都出来了。”蔡姚将枕头帮他垫在身后，又把被子替他盖好，“我带了老潘炖的虫草鸡汤，他的手艺绝了，喝两口再睡？”
“当然要喝，很久没尝过老潘的手艺了，以前他总是见我就很敌视，让我一度以为他是喜欢我呢。”关征接过蔡姚递来的汤碗，轻轻喝了一勺，“味道还真不错。”
“自作多情！老潘是个好人，对别人的关心总比对自己的多，他从前总怕我被你骗了。”蔡姚坦诚，将保温桶盖拧紧。
“可事实上是你骗了我。”关征半真半假的抱怨，惹得蔡姚白了他一眼。
“说说你今天在火场的感受，你是怎么救了这两个孩子？”蔡姚忍不住八卦，特听听他这个“英雄”的事迹。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真话就是我想到了国家和人民对我的教育和栽培，我作为一名民营企业高管，关键时刻要有舍己为人的精神……”
“我还是听假话吧。”蔡姚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关征面露无辜的看着她，将汤碗放下：“要不是为了救我姐，我今天恐怕还真没勇气进去。里面太可怕了，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都会表露出丑陋的一面，恨不得以别人的死为代价来换取自己的生。那两个孩子是自己死命拉着我，求我救他们的，我一心软，抱起他们就走了，不过我该谢谢他们，因为带着他们，我比以前更怕死了，一路跑的比兔子还快，如果不是这样，我恐怕根本出不来。”
蔡姚安静了，关征从来不在她面前说谎，她知道他今天受到很大触动。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是个自私的人，只是凑巧而已，真的。”关征双手搓了搓脸。、
“虽然你是个伪英雄，但奇怪的是，我没觉得你多恶劣，是不是因为我早已经认清你的真面目了？”蔡姚忽然笑了，拿过他手里的汤碗。
“在你心里，我早就面目可憎了，哪比得上心慈面善的杨至恒。”
“能不能别提他？”
“ok，不提可以，不过我要再来一碗，这汤喝的胃里面挺舒服的。”
关征伸手示意她再盛，蔡姚却不答应：“你刚才喝了一大碗了，今天的份额已经没了，因为数量不多，语沫姐还一直站在叶总的监护室旁呢，怎么劝她都不走，等会我还得去陪陪她。这汤还得给他留点。”
“我姐在监护室门前？”关征脸色微凛，抿着嘴唇，从鼻翼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刚刚的放松感完全收起。
“是，说实话，我挺羡慕语沫姐的，有你和叶总舍命相救，如果今天我困在里面……”
“那我也会去的。”
蔡姚抬眼朝关征看过去，确定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忽然欣慰的笑了起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叶总，我能知道原因吗？”
关征缄口不言，神色逐渐凝重。
“算了，当我没问。”蔡姚表示放弃。
“你知道吗蔡姚，我姐虽然跟我是重组家庭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她却对待我很好，从小到大就像亲姐姐一样。我们家虽然不富裕，却过的很和睦很开心，当年她有个男朋友，很优秀很般配，就因为叶耀的出现，所有都变了，我终于认识到钱的力量，我亲眼看到我姐哭着从他车里出来，衣衫不整……”
蔡姚内心还是向着叶耀的，完全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也许是一场误会……”
“我也希望是误会。”关征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冷冷的笑容像利剑一般，“可后来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他的车里竟然发现了一本不堪入目的杂志，全是人体写真，怎么都没想到，那上面全是我姐……”
蔡姚震惊的看着关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凭你对我姐的了解，她会拍这种东西吗？而叶耀竟然长期放在车里欣赏，他不是流氓变态是什么？我姐去支教，一定也是为了躲开他，因为他有钱，他可以无所不在，可以控制所有，而我们是普通人，所以注定受欺负受侮辱，这公平吗？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决定我一定要变得有钱，一定要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我姐姐。我要做博亚的接班人，目的之一也是这个，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和叶耀抗衡。”关征的眼睛微红的，连声音也沙哑了。
“感情的事，你不是当事人，永远不能明白其中的真相。他们纠缠已经六年了，可能你从前的理解，到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别再用你的理解给语沫姐造成困扰了，你只是一个旁观者，她能解决好自己的事！”蔡姚不知道他们从前发生过什么，可如今她知道他们是相爱的，那些所谓的不堪的过去，已经无法改变这种事实。
“女人的心真是奇怪，千方百计对她好的人，她不记得，反而伤害她越深越重的人，她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关征说这些时，掺杂了无奈和自失。
“叶总对语沫姐很好的，怎么叫伤害她越深越重？你也太夸大其词了吧？”蔡姚反驳。
“我说的是你！”关征忍不住纠正道。
蔡姚怔了一下，忽然间无言以对，她承认关征说得对，她明知道和杨至恒早已经没有可能，却傻傻的在这些年里，固执的不肯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演出事故（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