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老潘的筹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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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姚回到家里才看到潘渔舟根本不在，婚纱店也没有他的身影，原本请假陪他的计划彻底泡汤了，打电话竟然也没人接。
蔡姚觉得潘渔舟最近怪怪的，并且越来越怪，他的房间从前总是大敞着门，现在居然每天关的紧紧的，屋子里也收拾的少了。
她猜想是因为最近是婚纱摄影的旺季，很多新人在为秋天的婚礼做准备，现在纷纷预订拍摄，他一定是忙的够呛，加上前些天关征他们住院，她每天都麻烦潘渔舟煲汤，一定也耽误了他不少时间，不禁觉得心中愧疚。
换了件衣服，蔡姚索性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平时都是潘渔舟准备，她坐享其成，今天她决定为潘渔舟服务一次。
淘米、洗菜、切菜、将锅里放上水，打开灶具，整个过程蔡姚不算熟悉，倒也做的起来。只是寻找蒸锅的时候，才发现柜子里面好像被怎么卡住了一样。
蔡姚使劲拉扯，蒸锅依旧纹丝不动，她连忙找来了手电筒，才猛然发现橱柜里面被塞入了什么东西，是一个大铁盒。她很少打开橱柜，从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那么大的盒子，用老式的三环黑锁封上，从外表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号的工具箱。
饭做了一半，整个厨房却弄的乱七八糟点，蔡姚正在思忖这个大铁盒的来历时，才听到自己的手机不住的响。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拿起手机来才看到是关征打来。
“蔡姚，赶紧到中心医院来，老潘刚刚在我面前昏倒了！”关征的身边似乎还有救护车的声音，没等蔡姚回答，电话就被挂上了。
听着“嘟嘟”的声音，蔡姚吓的愣了几秒，昏倒两个字简直把她的魂吓飞了，连忙脱了围裙朝医院赶去。
最近身边的人接连住院，让蔡姚这个无神论者现在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有霉运缠身。外面天阴的可怕，预报说最近有大到暴雨，风缠绕着树枝摇曳，路上行人已经被大风刮的到处躲避。
她开着母亲的那辆雅阁，一路飞奔朝医院赶去，迎着天空的闷雷和越发暗淡的天色。
跑进病房时，蔡姚看到潘渔舟躺在床上，虽然已经醒了，可身体依旧虚弱，关征站在门外，来回走着，蔡姚不明白他为什么始终没进来。
“今天公司还有销售总结会，销售这一块还是我分管的，我都没去，就因为老潘忽然找我的时候，整张脸苍白的像纸一样，吓的我连厕所都没上，我怕他有什么事，没法向你交代。”关征用眼光从病房门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你赶紧进去看看他吧，他今天情绪不好，说了很多胡话，可能是杨至恒刺激了他，他们可能断交了，我猜的。”
蔡姚一路跑来，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她没敢告诉潘母这些，怕她担心，几乎每次潘渔舟有事，都是蔡姚带他过来，久而久之，真正了解潘渔舟心事的人，只有她一个。
潘渔舟虚弱的睁开眼睛，嘴唇发白，看着蔡姚就坐在她旁边，心里那一阵复杂的情绪都淤积在胸。和她同租房子三四年的时间了，想起曾经那些往事，潘渔舟曾经觉得自己庆幸遇上了蔡姚，可现在又觉得自己不幸遇到的是蔡姚。
当年她还是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女孩，在网上发布信息找寻合租房子的室友，上面注明了条件是“女性”、“温婉贤淑”、“会做饭”、“未婚”。
潘渔舟当时只觉得自己除了是个男人以外，其他的条件几乎完全符合，他拉着箱子站在蔡姚家的门前，当时已经是中午11点钟，而蔡姚像是被他从睡梦中惊醒，头发蓬乱，睡衣打褶，踏着拖鞋，睡眼惺忪的模样。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个女的，你一个男的凑什么热闹？”蔡姚不满意，伸手要把门关了。
潘渔舟连忙按住门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经拉着箱子进门了。一屋杂乱无序展现在眼前，蔡姚也觉得不好意思：“谁让你随便进来的！这是我家！”
“我来帮你吧，我可以帮你收拾，帮你打扫，帮你做饭，我挺需要一个地方住的，因为我每月工资只有1500块。”潘渔舟放下东西，撸起袖子开始帮她打扫，手里的动作麻利而仔细。
“才1500？！”蔡姚简直看他像看一个来讨饭的骗子，“我可告诉你，我这房子房租一个月都1800，两人分摊还每人900呢，你一个月工资才1500，去掉房租还剩600，你打算喝西北风啊？”
潘渔舟将桌子上蔡姚昨天的泡面盒子和零食壳收拾干净，将用剩的餐巾纸扔进纸篓，拿起抹布来将茶几擦了个干净：“你在网上说，你这房间是两室两厅，你住朝南的一间，又大又宽敞，我住朝北的一间小房间，我每天会帮你打扫卫生，帮你做饭，有重活累活我都包了，我能不能每月只付500？”
潘渔舟这个价格谈的让蔡姚犹豫，她每天忙于工作，累的像孙子一样，回到家除了想玩想睡觉，一点干活的心劲也没有，如果眼前这个斯文大男孩真的能帮她，她全当用400块请了保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怕他只是嘴上说说。
“你别说的好听，到时候新厕所三天香。”
“你可以试试。”
“把你的个人基本情况报给我一下，身份证给我看一下，还有，你为什么非找一个女的和你同租？有什么企图？”蔡姚打算把他的身家背景全打听清楚，毕竟和陌生人租房是件有风险的事，尤其是这男人听起来好像在做家务方面是个全能。
“别人不愿意跟我合租，因为我……我不喜欢女人……”潘渔舟好像被问到了心事，头低的几乎快插进纸篓里。
蔡姚这才仔细打量了他，瘦瘦白白的，个子高高的，说话轻声细气，身上的衣服，包括拉来的行李箱都干干净净，尤其脚上的球鞋，白白的像从来没有穿过。
“原来是这样。”蔡姚迅速在心底盘算着找一个这样的室友会是什么样子，“那咱们必须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带人回来住，尤其是你的男伴，第二，我每天早晨7点半和晚上6点半准时吃饭，你要负责做好，除了我自己的房间和我自己的衣服外，其他房间的卫生全部你来打扫。第三，虽然你说你是GAY，但是男女有别，你要充分尊重我，平时在家不能穿着太暴露，尤其是早晨不能和我抢卫生间，如果你愿意，那今天开始，咱们就合租这间房子。”
蔡姚觉得自己的霸王条约至少能吓走一大半的合租者，可潘渔舟听完后，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点点头，只是追问了一句：“你确定租金只收我500？”
“试用期一个月，看你的表现了。”蔡姚觉得自己在那一个月里，已经快要变身周扒皮半夜鸡叫了，可潘渔舟的工作依旧井井有条。
菜饭做的可口，家里打扫的干净，平时买米面油全部是他出马，连修理电灯泡，通下水道之类的粗活也变成了他的专利。三四年中，她几乎没见过他的男伴，如果不是杨至恒那次住院，她永远不知道潘渔舟喜欢的那个人会是他。
“老蔡……你说，这几年，我表现的怎么样？”潘渔舟躺在病床上，看到蔡姚轻轻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好……真的好……400块雇了一个超值保姆，和一个能谈心事的死党，我忘了跟你说，这几年我觉得自己占了很大便宜，真的。”蔡姚帮潘渔舟塞了塞被角安慰道。
潘渔舟会心的笑了，疲惫的抬眼看着她：“咱们这几年无话不谈，你的所有心事几乎都对我讲过，只有一件，你隐瞒了我，我也隐瞒了你。”
蔡姚怔了一下，定定的看着他几秒，她心里第一时间反映出了一个答案，可仍旧僵硬的笑了笑想把自己那种猜测掩饰掉：“是什么？”
潘渔舟张了张口，半天才艰难的说：“杨至恒……”
蔡姚瞬间脸色微红，双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合适：“这不能叫隐瞒，其实我们以前真的仅仅是……”
“别骗我了，你们原来在一起过……”
蔡姚没想到潘渔舟已经察觉到，紧张的连忙想解释：“我们……”
“我看到了你钱包里的大头贴，你喜欢他。”潘渔舟已经不容她否定。
潘渔舟提到钱包、大头贴的时候，蔡姚忽然觉得脸颊一阵滚烫，那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怕别人知道，怕别人看出，怕惹人笑话，尤其越是现在越怕。
“老潘，我和杨至恒早就没可能了，当年就是我年少无知，自作多情，我早就已经不抱幻想了，那张大头贴，是我PS的，算是对我当年那段荒唐的暗恋一个警示，你别想的太多。”蔡姚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她知道潘渔舟是个敏感而脆弱的人，他甚至比一个女人更需要别人呵护。
“老蔡，杨至恒和我断交了……”潘渔舟感叹，声音尾部还带着哭腔。
蔡姚猜到是这样：“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要太悲观，因为他只是你人生中一小部分而已，不管杨至恒以后对你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
“当年杨至恒没和你在一起，你还有很多选择，你现在年轻漂亮有活力，还有像关征这样的男人等着你，护着你，可我什么指望也没有，这些年，我承受了多大的舆论压力，我不怕别人的鄙视，别人的白眼，只要他心里有我，但是他现在要离开我了……”潘渔舟声音越来越沙哑，苍白的脸庞因为激动而逐渐有了血色。
“那是他的选择，你想想，他也有很大的舆论压力，或者他想换一种生活方式……”蔡姚努力想帮潘渔舟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可她看到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老蔡，杨至恒爱的那个女人不是程娇……”
蔡姚忽然沉默了，她没勇气追问他爱的是谁，尤其在这个时候。
“老蔡，不管我和杨至恒以后怎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潘渔舟拉着蔡姚的手腕，她能感觉到他手指冰凉。
“你说，我都答应。”
“对于感情的事，不要回头……”
蔡姚没想到潘渔舟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瞬间咯噔一声，关征在外面仿佛恰到好处的推门进来。蔡姚只觉得自己的狼狈相简直无处循形。
“什么对于感情不要回头，这么说我和蔡姚要重归于好，你还反对不成？”关征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和蔡姚并排坐下，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整个身子朝自己这边带了带。
蔡姚知道潘渔舟说的不是关征，而关征一定也清楚明白的很，他想帮她。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老潘的筹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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