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对其可见》树犹如此

47、重案真相（2）

　　周围的环境让蔡姚觉得压抑，两位审问她的警官脸上写满了严肃，加上周围的布置和晚间时分的天色，一切让她难受极了。
　　“请问事发当日上午8点你在什么地方？”警察开门见山问到当天的情况。
　　“我在公司参加竞聘考试，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是第一个进入考场的，是1号，我出来的时候还不到9点。”蔡姚回忆着，当天的事她还算印象深刻，到底是让人难忘的事，那种惊心动魄的时刻让人记忆犹新。
　　“那你从考场出来以后去了哪里？”警官一步步深入，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出来以后，我在街上碰到了关征，我们在小咖啡馆坐了一会，他的秘书小王打电话来说大剧院发生火灾，我忽然想到我公司总经理叶耀和关征的姐姐关语沫还在看表演，于是我们俩一起赶往那里，后来关征进去救人，我就在外面，一直等了很久，当时很多人在我旁边，而且关征救人的事是大新闻，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了。”蔡姚不知道他们把她叫来了解情况是什么目的，从始至终，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和这件事会有什么牵连。
　　“那蔡小姐，你和关征先生是什么关系呢？”旁边一直没讲话的女警官忽然发问。
　　“他是我前男友。”
　　“你们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呢？”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可能追求的东西不同吧。”
　　两位警察相视了一眼，女警官继续问：“我们调查过，你现在的男朋友是博亚集团董事长杨海成的儿子杨至恒，是这样吗？”
　　蔡姚越来越搞不懂他们想知道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女警官将一个女人的生活照拿到蔡姚眼前。
　　她看到那上面竟是程娇，茫然的抬起头：“我认得她，她和杨至恒之前是同学，一直关系还不错，可惜在这次事故中去世了……”
　　“你确定仅仅是同学？”警察的表情显然带了不相信，“据我们了解，那一段时间关于他们恋爱的绯闻一直不断，甚至有传言说他们已经打算订婚了。”
　　“那都是谣传，杨至恒和她真的只是好朋友罢了。”蔡姚已经隐隐猜到了点什么，警方怀疑的方向越来越接近自己忍耐的极限。
　　“我们搜集了一些资料证明，你一直喜欢杨至恒，并且托自己的父亲做媒想方设法和他在相亲中认识，你对程娇小姐一直怀有敌意，尤其是他们传出要订婚的消息以后。你知道自己的身家背景不能和程小姐想比，于是想出利用事故的事，让程娇永远消失。”
　　“胡说！”蔡姚遏制不住吼道，她无法接受警方竟然这样猜测，猛然站了起来，两眼冒火的瞪着他们。
　　“蔡姚小姐，我们在你的家中发现了一个大铁盒，当中还有剩下没有开启的烟幕弹，丽港大剧院的布局图，电力系统控制说明，还有演出出场顺序表以及一些其他工具。”警察细数她家里搜罗的东西，俨然已经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了。
　　“怎么可能？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把这些东西藏在家里吗？！”蔡姚想到自己曾经见到过那个铁盒，锁的紧紧的，当时她以为是潘渔舟的工具箱，没在意，之后放在厨房最下层的柜子里，因为长期看不到，逐渐就忘记了，现在想来，心里一阵后怕。
　　“我们在你家里详细的搜检过，相信那里就是策划这场事故阴谋的筹备现场，在你的客厅里找到了一个改装过的彩色玻璃如意，下面的底座上是空的，打开来，里面是演出当天后台自动化系统的服务改装器，能对设定好的一键启动升降台系统程序进行修改，经过专家鉴定，这就是造成程娇跳飞天舞时摔下来的真正原因。”警察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像刺在蔡姚心底最深处的钢针，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个让她觉得可怕的答案呼之欲出。
　　潘渔舟……她抑制不住心底的猜测，可毕竟是曾经的死党，她不敢贸然把任何人拖下水，也许另有隐情……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对电脑程序的认知，只停留在办公自动化和简单的看电影玩游戏，至于编写程序，改写程序，这太复杂了，对于我这个段次的人来说，根本没可能！”蔡姚努力解释，事实上她讲的全是事实，她根本不懂程序，她确确实实就是个电脑菜鸟。
　　“这是一个黑客编写的程序，在黑市兜售，使用者不需要有太高的计算机水准，学会基本的操作即可，而在你的抽屉里恰好发现了一张小字条，正是记录操作步骤的备忘录。”警察每一句都在试图证明她就是策划那场大事故的凶手，无论她怎样解释，警察都有更充分的理由反驳她。
　　蔡姚觉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两手握拳，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的家人会帮我找辩护律师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

　　蔡姚被带进公安局问话的消息半天的时间传遍了整间公司。叶耀直接跟关征拨了电话，他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
　　关征早晨还在疑惑杨至恒竟然没来开晨会。自从他进了公司，杨至恒的工作态度比之前勤奋好几倍，每天晨会也来的极早，除了出差，很少有不在的时候。
　　今天却是真的反常，不过听叶耀的透漏，他完全明白了情况。下了晨会叫司机带他出门，边下楼边让小王给他拨打电话。
　　“找那个大风洗车行的唐一艇，让他在老地方见，立即就来，三十分钟见不到人，让他自己跳南沙江！”关征脸色凝重，咬着牙，脸部轮廓棱角凸显，他没想到这件事还牵连到了蔡姚。
　　想起前两天她曾经打电话来让他避着唐一艇，甚至还要出钱让他打发，显然是受到了唐一艇的威胁，当时他喝高了，没当回事，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唐一艇还穿着洗车专用胶靴，身上绑着皮围裙，后背还有“大风洗车行”的字样，显然还没来及换衣服就赶来了，一路跑的气喘吁吁，到达石窟区仓库后门时，他已经跑的眼冒金星。
　　“征哥……”唐一艇底气明显不足，唯唯诺诺的站着，不知道他这么急把他叫来是为什么。
　　“注意你的措辞，我们关总可不是□□老大，别什么哥的。”小王先斥责了两句。
　　唐一艇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关总，您有什么事？”
　　“你心里清楚！之前白天堵晚上截的，刚刚表扬你识相了，这几天不见踪影了，没想到你在筹谋更孙子的事！”关征恼的沉声骂道，心里的恨意随着今天蔡姚的事更盛了几分。
　　“关总，我最近老老实实工作，本本分分做人了，没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您今天叫我来是做什么，我答应您，以后都不再提钱的事了，之前的事，我谁都不会告诉的，您放了我吧……”阿艇看出关征今天的情绪很差，显然遇到了窝心的事，想到前几天告诉蔡姚的事，也许她已经告诉了别人？
　　阿艇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他还对蔡姚有所了解，既然杨至恒的把柄都在他这，她没理由敢泄露出去。
　　小王跟旁边的两名保镖示意，两人一起将唐一艇按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扣住他两只手腕。
　　唐一艇吓的连连求饶：“你放了吧我关总，你说什么我都听！我这么多年在监狱里不容易，出来也想过过好日子，您给过我的钱，我可以全都退给您，我什么都不要，求您放了我！”
　　关征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手指重重敲了他的头部一把：“我问，你老老实实的回答，答的好你继续回到你的洗车行，答不好……可就难说了……”
　　“我答，我好好答！”唐一艇连连点头，呼出的气息伴着地上的尘土，半边脸都沾脏了。
　　“你当时从黑市买来的东西，现在都在哪？”关征低声问，想要弄清这当中的问题。
　　“我当时按照说明设定好了，我就出来看表演了，因为按照设定，杨至恒的出场时间要在最后颁奖，他之前没有到场，我以为主办方既然都说了他会来，他最多是中途过来，不可能不到场，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年纪大的邓副总出来的。”唐一艇急切的想解释，“演到一半，我发现升降台提前启动了，竟然变成了在飞天舞的那段，而且舞蹈的高度比我设定的高很多，那个女演员就摔下来了，当时场内都乱了，接着就着火了，这中间时间很短，我看到着火了，心里害怕，根本没敢去找我带来的东西……不过这么大火，应该烧的不剩什么了……”
　　“像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做事想当然，我真后悔当时把这件事交给你！我以为坐过牢的人，胆大心细，没想到是你这么个废物！”关征怒斥。
　　两个保镖冲唐一艇猛踢了两脚，疼的他直叫唤，仍不断的喊关征：“关总，别打了关总！我真的没想到，那都是意外！”
　　“你给别人留下多少把柄，真正的凶手利用这些轻易改成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把罪名轻易的推给了别人，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很可能变成替罪羔羊，让你直接判死刑立即执行！而我和一些其他人也会被牵连进去！”关征之前想过这件事的应对方式，甚至在警察过来了解情况的时候，他都想好了万全之策，可他唯独没料到这件事会牵连到蔡姚。
　　这让他慌了起来。
　　“关总！您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有警察问我，我一定不会提您一个字，真的，真的……”唐一艇第一次见到关征发这样大的火，知道事情不妙，想先脱身再说。
　　“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如果蔡姚出了什么事，你等着去见上帝吧！”关征走到一边，狠狠的示意了旁边人。
　　两个保镖拉起他，拖行了几米，吓的他登时哭了起来，连连求饶：“关总！关总！您听我说！我还有对您特别有利的东西在手上！我真的有！”
　　关征回头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真假来。
　　“我有杨至恒的把柄，足够让他一蹶不振，永世不得翻身！只要您有了这个，我保证您很快就是博亚的董事长接班人，没有之一！”唐一艇见到情况危急，只有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护身，这是他手上剩的最好一张牌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可是双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