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嘉禾，只要你说爱我》左浔

21、第 21 章

　　刚刚进了电梯，我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根本没看路就被门边的门槛绊了一脚，我一个踉跄便摔进了前面一个温暖的胸膛，大门关上的时候，我被他搂在怀里两个人正处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气流忽然变得不通畅，我松开揪住他西装的手退后了一步道：“不好意思。”
　　我转过身，便看见电梯里是异常耀眼的金碧辉煌，前面的墙壁就倒映着他的样子，那样清晰，他目光柔和地俯身看着我的头顶，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礼貌用语，被他的音色过滤后，变成了一种完美的旋律：“不用客气。”

　　厉嘉译选择了靠窗的位置，这点倒是和我一样，我去哪里吃饭都喜欢靠窗而坐，一边欣赏美食一边俯瞰窗外的景色，那感觉很宜人。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中文的旁边还标着英文，连菜单都设计的那样精巧，也许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来这里。
　　“喜欢吃什么？”他抬头看我，眼底深邃，尽是迷幻的光泽。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淡淡道：“我随便，吃什么都行。”
　　“意式牛排配红酒可以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其实本来我是不爱喝红酒的，但是牛排搭配红酒是他们有钱人的习惯，我只好客随主便。
　　之后，厉嘉译一边耐心地问我要什么甜点一边给我推荐，没想到他对西餐还挺有研究，什么样的搭配各种甜品的味道他都了解。
　　也是，人家是一直在香港生活的人，肯定比我见多识广，又经常出席大场合，跟我不同，即使我力争向上，也没有能力改变我的出身，一开始生命的诞生就划分了彼此的界限，那么明显的距离。
　　西餐上来了以后，我刚拿起酒杯，厉嘉译便把他的杯子举了过来，目光凝视着我，两杯葡萄红色的酒在灯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合作愉快。”
　　我愣住，目光里写满了询问，他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动作优雅地收回用唇抿了一口道：“和中申时尚新的合约书我看过了，明天就可以签约了，今天不应该庆祝吗？”
　　立刻了解了过来，我点了点头也抿了一口红酒，果然很辣很涩。
　　我的目光忽然触及到了餐桌上的一个精致的礼盒，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礼盒递到我的面前道：“在香港买的。”
　　“你，你真的给我买东西了？”我立刻瞪大双眼反问道。
　　他的眼神再平静不过，似乎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和不妥的地方。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
　　我刚要推回去，他便像看穿我的心思一样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有的时候真的讨厌他这种强势！我干脆一把抓过来一点礼貌都没有就拆开包装，我本以为是什么精致的装饰品，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迪奥的香水，是甜心小姐那款，以前在商场看见的时候就异常喜欢，那么美丽精致的香水瓶每个女人都想拥有。
　　我红了脸却看见他一脸平常地在用餐，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如果他出现的比林默要早，我一定没有机会再爱上林默，至少我和林默认识那么久他从来都没有送过我香水。
　　心情忐忑地吃饭，我知道厉嘉译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我再拒绝收下倒显得我矫揉造作，干脆顺其自然，反正话我早已说清楚。

　　正在心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却忽然看见了远处的一个人影，等我看清是谁立刻惊住，竟然是杨梓心，她正在那边眼神古怪地看着我，那眼神给我的感觉更是一种幸灾乐祸，反应到了什么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她大跨步地向我这边走来，浅浅一笑，像是胜利的微笑一样从我身边走过出了餐厅门，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厉嘉译忽然问道。
　　“没，没什么。”我磕磕巴巴地回着，心里却开始慌张了起来。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上次在巴黎是什么参赛作品获得的第二名？”厉嘉译忽然问道。
　　我想了想上次在巴黎参赛项目是春季风衣，当时偶然经过巴黎刚刚下过雨后浪漫的街道，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服饰觉得像是到了天堂，灵感一来便画出了初稿，流线型的腰身，不规则的单排扣随意地只系了一个，流苏腰带上扣着一个金属环，然后颜色定义为了张扬的火红色，配上黑皮长筒靴子，露出修长美型的腿。上次的比赛每个设计师的衣服做出来后都是由自己搭配其他配饰，然后自己再穿上去参加最后的评审的，我记得当时在巴黎一块去参加比赛的同学给我拍过一张当时的照片，想起来还真觉得有点丢人，穿成那样在巴黎的街道上招摇过市。
　　“设计春季风衣。”我回道。
　　这时，厉嘉译翻出了手机查找着些什么，我疑惑地盯着他，没多久见他目光稍稍一滞，随后一个浅浅的微笑，他将手机伸到我的面前道：“很不错。”
　　我抬头一看，瞬间呆住，那张照片竟然就是那届比赛时我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穿着火红色的风衣，黑皮长筒靴子，头发绾成了一个韩式发髻，一脸笑容。
　　我确实没有想到过巴黎的比赛照片还能在网上搜到，想来也是前三名领奖的时候正被许多台摄影机包围，不放在网上才怪了。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那种眼神像是穿透一切一直看进我的心底一般，我红着脸吃着手里的牛排装作不在意地道：“很久前的事情了，没什么好看的。”
　　“很美，我下载下来了。”他收回手机道。
　　我低着的头再也不敢抬起来了，一顿饭吃的让人心乱如麻。

　　吃过晚饭，我固执地想要自己走回家，这边离我家不远，厉嘉译就在我身边缓缓开车，他摇下车窗看着我一个人在马路边上踩着马路牙子走平衡。
　　被跟了一道，我终于忍不住地扭过头看他：“我能自己回去，您快点回去吧。”
　　“女孩子一个人太晚回去不安全，我看见你上楼就走。”他淡淡道。
　　我嘟起嘴，忽然想起来一个人，是不是他对谁都这样？不自觉地竟然问了出口：“你和我们公司刚走的首席设计师Anna是青梅竹马？”
　　厉嘉译面容一怔明显没想到我会提到这个人，捕捉到他的表情有一丝丝的不自在，我竟然感到有些失落。
　　“你在意？”他眉眼舒缓地看着我。
　　被他一句话问的噎住喉咙，我磕磕巴巴道：“没，没有，我就是好奇，她还会回伊莎贝拉吗？我只是怕有人跟我抢饭碗。”
　　厉嘉译盯住我的瞳孔道：“你如果不在意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不说了？”
　　狡猾！
　　我却真的不好再问下去了，再问只能让他误会我好像真的对他有意思一样。
　　“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穷人家的闺女，出身卑微，要是你有未婚妻的话可别来找我，我怕被有钱人家的千金送恐吓信。”我大大咧咧道。
　　厉嘉译依旧是用那种温柔似水的眸子盯着我，夜晚的霓虹灯照射进他的瞳孔里，让他的眼睛变得异常漂亮，他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配我？”
　　我想了想道：“有钱有势有貌有才。”
　　我并不认为我说的是一句空话，门当户对从来都不是只有封建社会才有的理念，它确实是一种婚姻能长久保持的前提条件。
　　“哦？那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起了兴趣，看着我反问道。
　　我转过头认真地盯着他看，看见他瞳孔里的人影就像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深爱着林默而追求完美的自己，我对他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做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穿得起名牌，也忍得了地摊货的女人。”
　　厉嘉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面容让人看不穿他的心思，我也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愣了神，我缓过来立刻看了看前面道：“我，我到了，厉总早回吧，晚安。”
　　匆匆狂奔，一直到跑回家关上门我的一颗心才算稳定下来，那样柔和的目光，轮廓分明的面庞，就那样紧紧地看着我，我感觉刚刚的自己快要被这种眼神看化了，他的眼睛真的是会说话的。

　　和中申时尚的合约书正式签订了下来，当晚厉嘉译和于总代表伊莎贝拉和中申时尚的老总在高级酒楼订了一桌酒席庆祝双方的首次合作。我和林默分别作为这次lanny的重点人物，一个是样品设计一个是广告设计也去了晚宴。
　　酒桌上，林默就坐在我的旁边，和其他的员工谈笑风生，桌子底下他的手还牵着我的，我不自觉地抬眼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厉嘉译，他一如既往的沉稳，和于总聊这些什么根本没向我这边看过来。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多心，无论是他还是他。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酒席散了以后，一群人从大厅里走出来各自开车离开，林默一直牵着我的手没放，出门的时候厉嘉译站在门边瞟了一眼我们紧牵着的手，然而只是一眼，之后他很快和于总等人告别跟着助理去了停车场取车。
　　坐在林默的车子里，许久的沉默后林默忽然问我：“你和厉总很熟吗？”
　　一句话便即刻让我觉得心虚了起来，果然那天让杨梓心看到我和厉嘉译在一起是个失误，以杨梓心的性格来看她是不可能不告诉林默的。
　　他对我也起了疑心吗？
　　“我是lanny的设计师，这次的产品伊莎贝拉比较重视，所以经常有往来。”我道。
　　“哦。”林默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表情没有什么异样，把我送回家后，他嘱咐了我几句便离开了，其实，比起冷漠我更希望他能多问些，哪怕小心眼一点，钻牛角尖把我问烦也好，也总比一句“哦”让人觉得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