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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1章 ...

  •   徐母打电话回来,告诉徐栀雅他们下个礼拜就回来,说给她和安东臣带了好多礼物,回来一定给他们个惊喜。
      面对母亲的殷切,徐栀雅明里笑着作答,心里只希望快点结束家里这样的局面。

      冰冷决绝,尴尬又局促。

      就算是跟安东臣仅有的一两此次匆忙之面,徐栀雅也会有意识的回避,不想再跟他正面接触。

      没有徐母在身边的这些天,她甚至有时候会恍惚地想,她是为什么会在这幢大房子里?为什么要承受那些人的诽谤和羞辱?为什么安东臣会变得这样,对她?

      但当徐母的笑颜在脑中一闪而过时,她脑中里某根叫嚣着要挣脱的神经突然变得无奈柔软。接到徐母的电话,听到她轻柔如喃的嗓音,她骨子里的倔强不屈都会被软化,慢慢溶成一汪温潭。
      徐母说好的,她便也说好。
      跟徐母相依为命十六年,使徐栀雅纵然有再强硬再独立的性格都不会拂逆她爱的母亲的意愿,如果她真的觉得那对母亲好,对大家好。那么,她会妥协,只因那个人是辛苦十几年将她养大的妈妈,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当晚安东臣回来的时候,陈嫂已经睡下了,徐栀雅在三楼的露天台练习小提琴。
      虽然没有了谷老师在身边指导,但徐栀雅一直没有将琴艺生疏,一有闲时间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上几曲。

      半夜安东臣回到家,见大厅下留了一盏小灯,本以为这么晚回来面对的会是一室的黑暗,他有些怔忡,酒精让他头晕欲裂,今晚被几个兄弟拉着灌了不少酒,强撑着一个人开车回到家,此刻却已有些不太清醒。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饮打开,一饮而尽。
      刺骨的冰凉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整个人浑沌的醉酒状态似乎都清爽不少。

      走上三楼卧室,隐约听见天台外有音乐声传来,安东臣顿住了有些不稳的步伐,偏着头听了听,鬼使神差地就朝着露天楼台走去。

      徐栀雅靠在露台围栏前,仰望着黑夜星空,随手发挥的音曲儿一段接一段,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整个人的状态有些心不在焉。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停止了这不成章法的琴曲,徐栀雅自嘲,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样长吁短叹的了,她都已经不像她了。

      身后忽然响起凉椅被踢翻的声音,还有重重的脚步声。

      徐栀雅倏然回身,瞳孔一缩,“……安东臣?”她只看了他一眼就立马发现,他今晚有些奇怪,眼神涣散,表情迷惘。

      安东臣幽幽地说:“怎么,看见我很意外吗?”

      徐栀雅垂下眼帘,收回目光,抱着小提琴便想要离开露天台。安东臣一把钳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离开,亦或是逃避。

      “你干什么?”徐栀雅手臂用力一挣,没有挣开,她这才惊讶的发现,“你喝了酒?”安东臣身上扑鼻的酒气袭来,徐栀雅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安东臣抓着徐栀雅的手臂沉郁地问:“为什么躲我?”

      手臂上的钳制挣脱不开,徐栀雅只好别过脸去,明知道这些荒谬的问题是在他不清醒的状态下胡言乱语的,但她也并不想敷衍,她不冷不淡地回答:“我没有躲你。”

      安东臣大力将她拽到身前逼视,紧紧盯着她的脸,“听说别人管你这张脸叫狐狸精的脸,你说呢?”
      徐栀雅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而且醉得不轻。但即使如此,面对一个难得的他愿意开尊口跟她说话的契机,她是真的很想认真地告诉他一些事情,不管他能听进心里去多少,她都想告诉。

      “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就是我。”徐栀雅也回视他,认真地告诉他。

      “…呵!”安东臣口中发出一声笑,脸上的表情却是不笑的,黑眸中的光忽明忽暗,他用手指缓缓沿着徐栀雅半仰的脸轻抚而下,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就这么贪慕虚荣蒙蔽良知?甚至不惜出卖一切吗?”

      话毕他又冷笑:“莫非你原本就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先是蓄谋接近他,逼死他母亲,然后再是母女齐上俘虏他父亲,最后呢?……吞食他们安家或者该是安氏?

      徐栀雅一点一点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地满眼无穷的受伤,她无声大笑:“安东臣,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安东臣双手扳住徐栀雅的肩膀,冲她沉声低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有没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们的出现到底是人为还是巧合!”
      徐栀雅觉得胸腔里跳动的地方真的是疼得不得了,她悲戚地哑然一笑,“是啊,好像我真的做了好多能让你讨厌我的事情呢,谁叫我活该呢。”

      安东臣发狂般大吼:“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你伤了我的心,……还可以每天活得这么悠然自得?”他望进她的眼睛深处:“徐栀雅,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没心没肺的人。”

      徐栀雅木然地别过头去,死死咬着嘴唇一言未发。

      安东臣无力地渐渐松开了钳住她肩膀的力道,徐栀雅一得空隙就立即挣开他,抱着琴跑下了露天台,头也不回。

      安东臣狠狠一拳打在遮阳伞的杆子上,又不解气的踢翻几张椅子,将天台上的摆设砸了个乱七八糟。其实昏沉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但他依然觉得一切都是浮华梦境般不真实,也希望这一切就真的是一场梦。

      ……
      早餐后,陈嫂在收拾餐桌卫生,徐栀雅也去帮她收拾。

      陈嫂只顾垂头忙碌,根本没注意到徐栀雅心不在焉地差点打翻盘子。

      “好了好了,栀雅,我来就行了,这些活儿本来就是我该做的,看你手上弄得到处都是,别弄了,自己看书去吧,啊!”

      徐栀雅笑了笑,末了迟疑着问:“阿姨,你知道安东臣妈妈的墓地在哪儿吗?”

      陈嫂收拾餐盘的动作一僵,不自然的笑了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栀雅说:“我想去看看她。”

      陈嫂不自觉地叹气,“唉,死者已矣,见了也只是徒增悲哀。”

      “阿姨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陈嫂连忙掩饰,“我是说,东臣少爷他可能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她母亲。”
      “是这样吗。”

      提起这事,陈嫂心里还依然有余悸,“安太太的死对东臣少爷打击很大,从那后他跟先生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冷淡了。唉!东臣少爷其实很可怜的。”

      徐栀雅听着陈阿姨的话,心情也有些沉,“他妈妈是怎么死的?”
      陈嫂不自在地干笑两声,眼神闪烁着,“人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个还有什么用呢!唉……”末了又是一声无尽唏嘘的感叹。

      不知为何,徐栀雅总觉得陈嫂的态度太过讳莫如深。

      最后经过打探,徐栀雅还是找到了安母的墓地所在。坐了车,她买了一束小白菊带去。

      站在墓碑前,徐栀雅心里冲击很大,墓碑上照片的女人很美丽,眉宇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眼神清丽,笑容明艳。

      原来,这就是安东臣的妈妈。
      他有一个可以让他骄傲的妈妈。

      徐栀雅不清楚在她和安易山还有自己母亲三人年轻的时候究竟有怎样的情感纠葛,但无疑,照片上这个女人是个自信美丽的女人。

      在家中,徐栀雅没有见过任何一张安母的照片,第一次认识她,竟然还是在这里,她的墓碑前。

      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徐栀雅将花束轻轻放到墓碑前。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徐栀雅最想对她说的,替她妈妈向安母道歉,也替自己说对不起。

      然后她靠在墓碑席地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安静地靠着墓碑。

      ……
      华丰高中的国庆校会盛大举行。

      校方请来几位董事会股东参观,还请来不少社会名人做嘉宾,一时场面盛大。
      每个班级都拿出自己的绝手好戏,组织了不少精彩的节目,想要在这次校庆上崭露头脸。
      代表华丰的两位男女主主持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学姐学长,当校庆晚会拉开帷幕,生旦净末丑纷纷登场。

      至于他们高一(一)班由周秦组织的一群靓丽女生表演的组舞,动感活泼,真切地表达了新生们的活力朝气,受到不少好评,至于领舞的周秦,名声也随之扶摇直上。

      一时间,名声大噪的周秦成为众多男生追捧的对象。曾经那个谣言丑闻缠身的却又异常惹人注目的徐栀雅早已被遗忘在了角落,当然,这正是徐栀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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