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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去年七夕节 ...

  •   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七夕节,我记得很清楚,却不知他是否记得。

      我做了很多的东西,都是顾明凡喜欢的菜色,满满一桌,全部都是。

      我还特意点上了两只火红的蜡烛。

      我希望等他回来,看见这一切,不会再像这些天一般,对我视而不见。

      哪怕是一个诧异的眼神,也是好的。

      最好可以动动筷子,吃上几口。

      我便已经欣慰了。

      望着已烧了半截的烛火,我不禁自嘲自己的痴傻。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

      午夜一点。

      顾明凡即便这个时候回来,也早已经酒足饭饱了。

      又怎么会有胃口,吃下我做的饭菜?!

      顾、明、凡,我把这三个字颠来倒去,在口中细细咀嚼。

      这明明毫不相干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便成了我今生最爱的人。

      顾明凡。

      我看着烛火傻笑,炙热的火光映在我的瞳孔中,我的目光,瞬间变得潮湿。

      七夕节,是传说中牛郎与织女望眼欲穿的团圆日子,是所有的情侣翘首以盼的一天。

      多好的名字,多好的寓意!

      只是如今,陪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我。

      这么好的一天,他定是与颜珂在一起,他的温柔他的宠溺,都只会想颜珂展现。

      我忽然间便嫉妒了,妒意像海面滔天的白浪,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顾明凡和颜珂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人家青梅竹马,若是没有我的纠缠与介入,或许早成连理,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而今苦尽甘来,本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将头脸埋在双臂间,伏在餐桌上,躲避狰狞的光明。

      我的世界里,没有光。

      所以我永远就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反派,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了。

      去年的情人节,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交往,我忙着拍戏,他却难得清闲,于是闲在家里,七夕前一天,我去了瑞士首都伯尔尼的巧克力工坊,为他亲手做了黑巧克力。

      这个的巧克力工坊很有名,传说凡是在这里做成的巧克力,都夹杂了古老的赐福,情人往往可以白头到老。

      我向来不信这些,但是,却仍是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

      好矛盾!

      顾明凡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我用了黑巧克力和葡萄酒的原材。

      当我定好明日的返程机票,当我将自己做好的榛子巧克力放入烤箱中,我拨通了顾明凡的电话。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似乎透着浓浓的倦意,但是仍旧温柔的问我的近况。

      我等着他问我情人节的行程,我几乎望眼欲穿,但是,他却始终没有提过……甚至连擦边的话题,都没有涉及。

      我有些懊恼,有些不甘心,我想或许只有自己一头热的在瞎忙碌,他或许根本就不记得这个节日。

      于是我恨恨的说,第二天新剧杀青,有庆功宴,我无法回去了。

      顾明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一句“哦”,然后嘱咐我多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自己。

      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我大都心不在焉。

      事实上,自从打了这个电话,整整一天,我都浑浑噩噩。

      第二天,当我起了大早坐上飞机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该怎么向他说明节日和巧克力的关系。

      不能说的太慎重,感觉自己为了他长途跋涉飞了半个地球就为了给他做个情人节礼物,女孩子要矜持;但是也不能太随意,就显示出我的付出,显示出这个巧克力的不凡与我的辛苦。

      一时间,我一个头两个大。

      由于飞机的缘故,一整天,我的手机都是关机的状态,赶到顾明凡的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将巧克力放在门前,然后按响门铃,自己偷偷躲在花丛里面。

      我知道这招很幼稚,很老土,若是放在偶像剧里,这桥段必定是雷的观众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当时的我,就是觉得浪漫。

      爱情中的女人,智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果然如此!

      门轻轻打开,一身白色西装的顾明凡出现在门口。

      望着俊美如神祇的容颜,我不禁纳罕,难道他今天有约会。

      我不禁紧张戒备起来。

      他约会的对象,是男是女?!

      眼里只觉得酸涩的厉害,我胸中烦闷难舒。

      但是,我根本没有无理取闹的权利,我们并没有告白过,只是处于朦胧的暧昧中,我与他,充其量,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越想越难受,热气冲上眼睛,我几乎快哭了。

      顾明凡诧异的环顾四周,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上面有我那歪歪扭扭的字迹:“里面装的是炸弹!”

      我只待他变了神色,便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变个嗓音恐吓他。

      没有想到,他朝我这里望了望,笑着说:“寒寒,你躲什么躲?花丛里不脏吗?”

      这下,惊讶的换成我了。

      这一点都不符合设定,真奇怪。

      我嘀嘀咕咕,无奈的走了出来。

      顾明凡望着我气得鼓鼓的腮帮,似笑非笑:“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惹了我们季大牌?!”

      他难得调笑,可是现在的我,却笑不出来。

      走的近了,才听见从半敞开的门里,传出断断续续的音乐声。

      我听的真切。

      这个顾明凡,定是在家里约会,才做出这番排场来!

      他明明说喜欢我,居然还这样做,被我发现,也不点都不囧不紧张,还这么好整以暇的跟我聊天!

      真实气死人!

      但是又想想,似乎……他是说过喜欢我,希望可以永远照顾我,但是,我还没有答应呢,那么,严格意义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他要与谁约会,要怎么玩怎么闹……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额……我似乎是这个样子的,这个想法一露出头来,我才醒悟过来,这七夕大过节的,我瞒了他,手捧一盒巧克力,以这么无厘头的把戏出现,这是不是太主动了点?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一脸的不自在,明显没话找话。

      “会以这种桥段出现的,除了我们偶像剧拍多了的季大小姐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吗?”他浓黑的眉跳起来,薄薄的唇划出个温和的弧度。

      我不禁怔住。

      我承认自己并不花痴,这几年混迹娱乐圈,形形色色的花样美男也看过不少,但是望着那双眼眸,俊美宛如玉刻的五官,我依然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一般,窘迫、不知所措。

      顾明凡在人前很少笑,所以我从没有想过,他笑起来,竟是那么好看。

      我已经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他给我的感觉,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这些词都很华丽,可是,用在他身上,我总是觉得,对他是一种亵渎。

      他便如希腊神话中俊美的神祇,带着上天赋予的神圣光彩,理应接受世人的瞻仰。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的眼睛狭长,但是并不小,现在故意眯起来看着我,总觉得一副坏坏的模样。

      他今天的表情变化没庆功宴,不能过来了吗?”说罢,眼神若有若无,飘向里屋。

      我这才真正反应过来,一时气结,笃定他这屋子里定是藏了娇客,只是我根本没有立场指责。

      见我低头沉默,他倒也不生气,语气淡淡的,客客气气:“这是巧克力?呃……好吧,这炸弹,是送给我的吗?”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一头扎进去,再也不出来了。“这……这是个玩笑,这巧克力是粉丝送的,就拿来给你尝尝!”

      我顺嘴胡诌,眼神闪烁,手上满是冷汗。

      “哦?这样啊!”顾明凡歪着头,看我片刻,眼神若有所思。

      我忙不迭的点头。

      他移开目光,轻笑,似是不信。

      管他信不信呢,话已经说出去了,我只好硬着头皮,促狭的干笑:“但是,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呢……你有约了,不是吗?”

      他愣了愣,一副恍然的表情:“要进来坐坐吗?”

      “会不会不方便?我还约了朋……”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打断我的话,手一带,顺势拉我进门。

      他的家布置的简约大气,格调高雅,可是现在的我,并根本没有心情欣赏。

      餐桌上几块精致的糕点放在银质的餐具中,显然还没有吃饭。

      两只融融的烛台,火光跳跃,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音,几乎耀花了我的眼。

      “她……还没有来啦?”我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桌上的餐点,心里酸溜溜的,却还记得不再语气中显出来。

      我这只是试探,谁说一个人不能吃烛光晚餐,我拼命为他找着理由,祈祷他否认,却偏偏不能如愿。

      顾明凡笑起来,表情宠溺:“还没有……她一向,喜欢迟到。”

      我的心在叫嚣:既然你有喜欢的人,干嘛还来招惹我?!顾明凡,你太欺负人!

      我“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半晌沉默,我自怨自艾,顾明凡也没有说话。

      猛然醒悟过来,抬头,却发现他双手环胸,正倚着墙看我,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高深莫测。

      我窘迫,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欲起身:“我……既然她还没有来,我在这里是不是不方便,我走了……”

      “你不想问问,她是什么样子的人?!”他走上前来,两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我锁在他的双臂之间。

      我起身的动作僵在半截,尴尬的顿住,无奈,只得将自己重新摔回沙发里。

      他向前探身,几乎与我鼻尖相触。

      这么小的空间,只有一个我,一个他。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身上传来阵阵栀子花的香气,很好闻。

      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仍躲不过。

      这是他的气息,我慢慢吸入肺腑,一点一滴,全部。

      仿若一种毒,无药可解,唯有等死。

      他轻轻呢喃:“寒寒,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吗?”

      他嘴角轻挑:“你怎么不问,她是谁?”

      “她……她是谁?”我语气僵硬,声音含进了颤抖,我束手束脚,无所适从。

      “寒寒,你真听话!”他笑,戏谑的用手刮刮我的鼻子,撑起身子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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