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
颜连玉被秦汪翎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一阵尴尬，是他对颜茵陈说他们认识？他记起来了？
颜茵陈笑着问颜连玉：“小玉，你和秦汪翎是认识吧？他说你是他去西藏旅游团的导游。”
颜连玉没否认，避开秦汪翎的视线，对颜茵陈一笑，笑容浅浅：“是的姐。”
既然认识，颜茵陈不再多想：“你们一道回去，我这边得很久才结束。”
颜连玉并不那么想坐秦汪翎的顺风车。
秦汪翎走在前面，回头不见颜连玉跟上，对她说：“走了，颜连玉。”
“哦，好的。”颜连玉踩着游艇踏板上岸，走在木制的长桥上，和他一前一后，吹着海风往岸边的停车场走去。
海边的夜晚，木桥靠里一侧的沙滩上，人影绰绰，有几个人在高耸的海豚雕像旁走动。
夜凉静寂，他们俩都是沉默、疏离、未出声，仅有鞋子踩在木桥上，发出吱嘎声响。
秦汪翎在等她什么时候会打开话匣子。
颜连玉不带团的时候，基本闭嘴不语，她带团时，是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跟游客聊天，不是天生的能说会道。
秦汪翎转身对她，说出一句：“我车子在前面。”
“哦。”颜连玉吐出一个字。
过了会儿，一阵海风由前向后携带来淡淡地烟草味。
颜连玉觑着与自己拉开较大距离的秦汪翎，他背影英挺如竹，走在前面，好像抽烟了。她微歪着脑袋，睁大眼看去，一身黑色淹没在昏暗中的他，指尖有一点星火簇起光亮。
果然是成熟男人，都有时不时抽烟的癖好。
秦汪翎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停立车边，他回身面向被他落在远处的颜连玉，她的长发和裙摆被海风往一边吹动飘扬，纤盈的身材仿佛能被风吹走。
他收回视线低头，伸手拉开车门。
待颜连玉缓步走来，他出声：“上车吧，你要去哪？”
颜连玉低眉垂眼，不去看男人站在驾驶位旁凛凛欣长的身影，走到他的副驾驶，自己拉开车门，嘴唇微启：“我去溪湖畔小区，谢谢。”
秦汪翎沉腰坐进驾驶位，关车门，系安全带。
颜连玉跟着坐进副驾驶位。
车灯照亮路况，秦汪翎发动车子，直视前面路面，恰到好处有分寸感地问：“你们家住在那边？”
“不是，我和朋友在外合租，我没住在家里。”颜连玉照实说。
车子离开海边，沿着昏黄的一列路灯，开往市区。
“不住家里，跟你男朋友住？”秦汪翎目不旁视，漫不经意地问着。
颜连玉瞟一眼身边男人的侧颜，车内昏暗看不清，那道墨色剪影专注的开车，看不出他是真的想知道，还是顺口一问。
她轻笑回答：“我朋友是女性，她也是导游，我们俩住一起互相有个伴。”
秦汪翎听言，没有过多的反应。主观认为，她是说她没有男朋友。
车厢内，又是一阵充满距离感的安静，静得能听见彼此刻意压低的呼吸。
颜连玉抿着的唇微张，反问他：“你和我姐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大概就是有可能会发展为情侣，她刚才看到他们俩在游艇上，聊了好一会。
秦汪翎付之一笑：“只是高中同学。”
他和她姐是高中同学？颜连玉诧异：“你们经常有联系？”
“我在海上工作，信号不好，没机会联系同学。” 秦汪翎侧眸，与颜连玉望过来的疑惑脸对上，他不经意说的多了些：“这次是你姐通过同学找我帮忙租一条游艇，她办生日派对用。”
颜玉点头，大概了解，他和她姐真的是普通高中同学关系。
她在带团时，听他和郑安说过，他们船企和游艇俱乐部之间有合作资源，所以她姐才找到他帮忙吧。
到溪湖畔小区，车子停稳。
颜连玉对他道谢：“谢谢你，再见。”
秦汪翎淡声：“不客气。”
颜连玉推开车门下车，极快的速度跑进小区，终于能自如地喘气。她刚才在他的车内，都没敢大出气。
那抹瘦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秦汪翎发动车子回家。
颜连玉是和艾晓婕合租的。
她回到住处，洗漱完，穿着舒适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和艾晓婕看电视节目，聊天。
颜茵陈打电话来，语气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颜连玉笑着回应：“姐，我到了，你放心吧。”
颜茵陈那边仍旧欢歌笑语，派对没有结束。她挂断电话，继续忙碌着。
提起方才坐车回来的事，颜连玉心中不免又想起那个淡漠成熟的男人，想到他们俩之间尴尬窒息跟什么似的气氛，她心里暗自惨嚎：以后可千万别再遇见他了。
她搞不明白，他们在旅行团时一群人相处的明明很愉快，为何等到他们俩独处，气氛会尴尬到如此死亡？
颜连玉觉得，他的气息强大有压倒性，让她没办法灵活调动自己的活跃细胞，只能安静如呆鸡。
十月中旬，天气还有些燥热。
湳市老城区在重阳节这天，有民俗庙会。
庙会上除了些吃的、喝的、日用品，更多的是民俗杂耍表演。周边城镇的男女老少都会去庙会转一转，凑热闹。
在文化传媒公司工作的孟净，接到汉服企业在庙会做宣传的活动，孟净已经招募一部分年轻男女模特，还差两人，她打电话找到年轻有朝气的颜连玉，邀请颜连玉来穿汉服逛庙会。
颜连玉和艾晓婕恰好带团结束，都在家里休息，躺的骨头都软了。孟净的邀请，她不好意思回绝，答应要带一个朋友一起去。她把躺在另一边沙发上玩手机的艾晓婕叫起来，两人穿着短袖长裤，清凉的出门，打车去孟净的公司。
孟净带着颜连玉和艾晓婕到仓库，汉服企业提供的服饰剩余只有红色，款式可以随意挑选。
艾晓婕看着一排排绣彩色花纹的红色汉服，忍不住说：“这些像是古装剧里女主角嫁人时穿的服饰。”
颜连玉抬手摸红色丝绸、轻纱材质的汉服，也觉得像是婚服：“颜色有点鲜艳。”
孟净讪然笑笑：“红色喜庆，穿上显得人气色好，能让人眼前一亮。”她极力推销红色汉服。
颜连玉认为自己是来帮忙的，随便挑一套红色配白裙摆的汉服。
艾晓婕选红上衣配黑裙子。
两人进衣帽间，对着复杂的汉服不知道怎么穿，互相研究好一会儿，特别困难的穿上服饰，被孟净带进化妆间。
化妆间里，几十个年轻姑娘都身穿各色汉服，妆容精致，头戴步摇金钗、打眼看去，真像是古装剧里走出来的。
中午，孟净为模特们订了工作餐，吃完饭后，他们一行人乘坐大巴车去往老城区的庙会。下车后，列队成一竖排，浩浩荡荡的汉服队伍，沿着庙会走道散步。
颜连玉和艾晓婕在大部队最后面充数，左顾右盼，观赏路中间的杂耍表演。
孟净也穿着白衣粉裙的汉服，手里拿着手机，一路从前至最后录视屏，留作宣发素材。看到颜连玉时，她特地走过去，搂着颜连玉的肩说：“我们拍几张合照，发朋友圈。”
颜连玉没拒绝，也拿出手机，和艾晓婕、孟净一同自拍，把笑容灿烂的照片发朋友圈，表示自己在庙会游玩。
大部队一直走到庙会最尽头，那时已经是下午四点，等回来时，模特们自由活动，散漫地逛着摊位。
颜连玉和艾晓婕逛逛自己感兴趣的摊位。
走进一家卖香囊挂件的摊位，支高的帐篷下摆放着颜色各异的香囊，荷包外刺有平安、福等字样，下面挂有坠饰和流苏，手工复古精巧。
女老板推荐说：“里面有茱萸辟邪避瘟，还有芍药、玫瑰、桂花、茉莉、薰衣草等十几种香料可以选择。”
颜连玉选中一个淡紫色和一个深蓝色的荷包，亲手在里面装两把茱萸果，系好荷包上口的抽绳，结账。
艾晓婕选一个有玫瑰香的香囊玩玩。
回到庙会起始的地方，天色已经暗淡模糊。模特去往大巴车，脱去汉服，取下朱钗等饰品离开。
艾晓婕有约，提前走了。
颜连玉想走，被孟净叫住。
孟净走到她面前说：“小玉，唐玫好想看我们穿汉服，就在旁边餐厅，我带你去见她。”
古城这家餐厅装潢的古韵雅致，走进镂空雕花门的包厢，颜连玉瞧见包厢内不止有唐玫好，还有郑安，以及秦汪翎！
颜连玉还没来得及消化包厢内的人，就被孟净拉进去。
孟净坐在唐玫好旁边，剩下的位置，就只剩秦汪翎的身旁……
颜连玉在秦汪翎那双如深水般墨眸的注视下，表面镇定而内心慌张地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唐玫好抓起自己的一缕长发，表情抱憾：“孟净，你和小玉穿这么漂亮的汉服，我好后悔我没跟你们参加。”
孟净一仰头，大笑：“谁让你不来，明天这些服饰得退回去，你想穿也没机会。”
唐玫好打量孟净和颜连玉的服饰，展颜笑着说：“我们刚才在讨论你们俩谁的服饰好看。秦汪翎还说，小玉头上带金钗，配这套红衣，像喜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