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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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殷永希的秘密（下）
第二天殷永希上班了，遵照吴焕昨天的指示，第一时间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到了主编室，吴焕正在看稿子，他指着手边的一叠清样说：“拿回去看完，中午给我。”
殷永希拿起清样一看，正是中午要发版，晚上要印刷的这期。她疑惑地问：“是要我做proof-reading吗？”
“不是，work as an editor-in-chief.”吴焕回答。
殷永希心头一震，那不是吴焕现在的工作么？她马上抬起头看着吴焕，发现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低下头，答应了一声就拿起清样走了。
Work as an editor-in-chief，这提议太有诱惑力了！殷永希现在完全不能拒绝。她为之日夜奋斗的目标近在眼前，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
殷永希回到新闻中心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仔细地看起清样来。清样看到一半，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婆婆发来的短信。
殷永希想，婆婆也没什么要紧事，等下再看她的短信也来得及，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手中的清样在截稿时间前看完，要不然会耽误发版等后续流程。
没等她看两行，短促的铃声又响起来了，婆婆接二连三地发来了短信。自从孔令凯给她买了个智能手机之后，婆婆就迷上了发短信。因为她是中学政治教师出身，特别热衷于说大道理，经常长篇大论地给大家发各种短信。
殷永希接到她的短信通常只回几个字：“好，知道了。”或者“谢谢妈。”之类，孔老太太对她的反应有点针扎刺猬，无处下手的感觉。
在殷永希看完一篇文章的功夫，孔老太太已经发来了五六条短信了。
殷永希无奈地拿起来点开短信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
孔老太太的第一条短信上写着：“亲爱的儿媳，半夜三更，你到底在和哪个男人聊天呢？”
“你不愿意陪我逛街，也不愿意跟我儿子多说话，却在半夜像幽灵一样的在电脑前跟野男人幽会！还笑得那么风骚！这是多么无耻的事！你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可惜老天有眼，被我发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是第二条。
第三条是这样的：“我含辛茹苦培养了那么优秀的一个儿子做你的丈夫，你感恩了吗？你就是用这种无耻的半夜幽会来报答我和令凯！你严重伤害了我们，你这样自甘堕落，完全不知道脸面为何物的女人，会活生生把我那优秀的儿子毁掉！”
第四条充满了臆想。
“我早就听说你们这些搞新闻的学英语的人都开放得不得了！你们报社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臭水沟！你们从上到下打着工作的名义乱搞男女关系！一想到我那善良优秀重情义的儿子被蒙在了鼓里，想到他每晚躺在床上，身边人却心怀鬼胎，睡到半夜就要起来跟外面的男人幽会，而他完全不知情，我就心如刀割！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第五条是恶毒的诅咒。
“希望你自尊自爱，悬崖勒马。尊重和爱护我儿子，把他当成你生命中的天，只有这样，你才有幸福可言。否则，我诅咒你出门被撞死，喝水被噎死，这辈子都不得好死！”
殷永希握着手机，看着这些短信，肺都要气炸了。她马上匆匆走到楼下小花园里，给孔令凯打电话，对着电话忍无可忍地说：“孔令凯，你妈有病是吧？我昨夜跟纽约的同事连线采访，她问也不问一声就骂我红杏出墙。她是不是巴不得天天看咱俩吵架啊？你看她给我发的这些短信，这说的是人话吗？”
殷永希挂了电话把短信一一给孔令凯转发过去，让他必须给她一个交代，什么叫半夜三更给野男人幽会？什么叫自甘堕落？她搞清楚了吗就这样口吐污言秽语？她还配为人师吗？简直误人子弟！
下午下了班到家，孔令凯正在跟孔老太太大声嚷嚷：“妈，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你知道什么呀你就给永希发这种短信！你这么做，让我还有什么脸去见永希啊！”
孔老太太冷笑着说：“人家把你当傻子呢，说什么你都相信！你也不想想，什么工作要半夜三更地做啊！晚上三点钟对着个电脑笑得……”孔老太太顿了一下，正要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殷永希进来了，看着她说：“妈，你说话可要有证据！我的同事在美国是有时差的！我不半夜跟他联系我什么时候跟他联系？还有，你别动不动就把人想得那么龌龊！”
“我想得怎么龌龊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要是谈工作会谈得那么开心吗？你说这话也只有我那傻儿子才信，想骗骗我这老太婆是不可能的！我告诉你……”孔老太太振振有词地说。
孔令凯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止住了她说：“妈，你还有完没完？这事本来就是您错了，跟您也说清楚了，以后您就别无事生非了！”
孔老太太一听，立刻捂着头叫起来：“不行了，不行了，要气死我了！哎哟，我的血压又要高了！心慌得厉害……”一副马上就要昏过去的表情，孔令凯信以为真，立刻不再说这事了，紧张地过去看他妈，说：“怎么了，怎么了？血压又高了？等等，我给你量一下啊……”说完就快步到次卧去拿电子血压计和降压药。
殷永希看着在沙发上装柔弱的孔老太太，真恨不得掐死她。孔老太太真是演后级人物，奥斯卡没给她颁最佳演技奖简直是太可惜了。
殷永希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听着门外那一通折腾就心烦。
孔令凯折腾完毕回了房间，看见殷永希在上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那个纽约的同事是湛苏文吧？”
殷永希一边查资料一边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干嘛不能在工作时间FaceTime呢？”
“因为有时差嘛。”殷永希不以为意地说。
“你在本部，他是驻外记者，怎么是你来迁就他呢？”孔令凯继续唠叨。
殷永希听着这话感觉怎么这么酸呢。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头看着孔令凯道：“你什么意思？”
孔令凯悻悻地说：“我没什么意思。工作上的事不都是工作时间完成吗？湛苏文是驻外记者，更应该遵守本部的工作时间，应该是他半夜来和你FaceTime才对。”
孔令凯心里酸溜溜的，湛苏文是殷永希的学长，也是殷永希的追求者之一，殷家和湛家还是世交。殷永希进报社是湛苏文力荐的结果，殷永希成为首席记者有湛苏文指导的功劳。
孔令凯回想当年他和殷永希举行婚礼的时候，殷永健把他单独叫到一边教训，而湛苏文在一旁，不但全程听到，还额外也嘱咐了很多话。孔令凯表面维持着风度微笑着听着，心里早就浸了一缸醋在内。要不是湛苏文后来成为常驻纽约的记者，孔令凯的醋缸都要打破了。
举行完婚礼，殷永希和孔令凯清点红包，发现湛苏文送的是一张金额为9999元的银行本票。殷永希十分意外，湛苏文出身不凡但为人低调，送人礼物时都会体贴周到，很少直接给现金。孔令凯看到这张银行本票，觉得湛苏文有嘲笑他出身低的嫌疑，脸黑了好久，后来还找茬和殷永希吵了一架。殷永希知道他吃醋，只得把这张本票束之高阁。
孔令凯一直对湛苏文有心结。湛苏文在报社的时候，孔令凯时不时就要突如其来地打电话，看殷永希在干什么，然后每天不厌其烦地接送，生怕给人可乘之机。好不容易等到湛苏文驻了美国，殷永希因为工作关系又要时常和他接触。孔令凯表面大方，其实心里非常介意。而且，湛苏文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是为什么？孔令凯认定，他是在等着殷永希。
现在孔老太太无意中又掀开了往事，孔令凯旧事重提，殷永希不胜其烦。
她看在孔令凯是因为爱她才吃醋的份上耐心地给他解释，她跟湛苏文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平时几乎不怎么来往。而且她也向孔令凯保证，他们的谈话仅限于工作范围。
孔令凯却又纠缠于老话题：“既然是工作关系，你半夜联系他和他半夜联系你有什么区别？报社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你和他联系，不能换个其他人吗？明知道他对你存有觊觎之心，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来往……”
殷永希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报社的工作安排不是由你我来决定，我什么时候和他联系也不由你定！我需要他去采访，去报告我纽约发生的重大事件！大半夜地你让人家上哪里采访去？这不是谁迁就谁的问题！这是工作需要！如果我要求你不能跟你们公司所有女同事说话，你做得到吗？你敢保证你晚上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开视讯会议或者远程解决分公司问题的时候，对方就没有女同事吗？”
孔令凯语塞，半晌才咕囔了一句：“那不一样……”
“一样！”殷永希打断他的话：“在我眼里都一样！”
她看着孔令凯的眼睛严肃地说：“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尊重我的职业，而不是整天纠缠于一些婆婆妈妈的细节。那会让我们两个都陷入互相猜疑和不信任对方的可怕境地。”
孔令凯无言以对。在湛苏文这件事上，殷永希做的无可指摘，她坚信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孔令凯却把湛苏文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一有机会就要除之而后快。
注：1. editor-in-chief指主编
2.银行本票是申请人将款项交存银行，由银行签发的承诺自己在见票时无条件支付确定的金额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