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息》神仙小柚

24、第 24 章

　　第24章婆婆皆祸害
　　殷永希从舅舅家出来，满载而归。外婆让舅妈给她准备了大堆补品，要不是舅妈是医生，说不要胡乱吃补品，外婆也许还会塞更多东西给她。孔令凯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殷永希懒洋洋地看着他从后备箱搬东西，就说：“老公，我们这算不算吃不了兜着走？”
　　孔令凯闻言不悦，搬东西的手一停说：“你说什么呢？顶多算你吃不了兜着走，什么叫我们啊？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我要吃的吗？”
　　殷永希知道说错了话，刺痛了孔令凯的自尊心，感觉吐了下舌头，笑嘻嘻地承认错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生活腐朽糜烂、穷极奢欲、顿顿都离不开鲍参翅肚，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无知妇孺一般计较……”
　　孔令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搬着东西往家里走。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自尊心很强烈，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内心深处十分敏感。现在住的房子虽然是殷永希名下的，但其实两人又贷款买了位于五环外的第二套房，是个小小的一居室，只不过位置没有现在这套好，面积也不大，殷永希一直不愿意去住，因此那套房子就简单装修了一下租出去了，正好用租金还贷。
　　两人回到家里正准备洗澡，电话响了，殷永希接起来一听，是公公打来的，她赶紧把电话递给孔令凯，示意让他接。公婆之间的是非恩怨既多又深，外婆早叮嘱了她，让她不要搅合进去，一切交给孔令凯处理。
　　孔令凯接了电话，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又答了一声好，然后把电话给殷永希，让她接。殷永希接过电话，发现电话那头已经换了孔令凯的继母林阿姨了。她叫了一声林阿姨，然后对方亲热地说：“希希啊，明天阿捷要带女朋友回家，你和令凯一起回家来吃晚饭吧？”林阿姨很会说话，每次打电话都要单独和殷永希说几句，让殷永希感到在她这里有被尊重的感觉。
　　孔令捷是殷永希公公再婚两年后生的儿子，是孔令凯的异母弟弟，比孔令凯小了6岁。孔令捷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公司做销售。因为平时没有很深的来往，殷永希对他说不上多有感情，但如果要拿孔令捷跟她的大姑子孔令旋比，殷永希会立即倒向孔令捷这一边。原因没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孔令旋对林阿姨恨之入骨，连带孔令捷也不受她待见，她提到孔令捷就是“狐狸精生的野种”，粗野不文，形同泼妇。
　　殷永希看着孔令凯，他在点头，于是痛快地说好，明天一定回去一次。放下电话，殷永希就问孔令凯：“这事要不要告诉你妈啊？”
　　孔令凯粗声粗气地说：“告诉她干嘛，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明天偷偷地去，偷偷地回。谁也别告诉。”
　　殷永希答应了，她也不愿意看见婆婆那张拉长的脸。孔老太太最恨孔令凯的继母林阿姨，每次孔令凯去公公家，她都要不高兴很久，做饭都是在厨房摔摔打打地。可是殷永希喜欢去公公家，因为公公和林阿姨对她都很不错。
　　她第一次和孔令凯去公公家，林阿姨收拾了单独的房间给他们住，然后把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吃饭的时候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荤素搭配十几个菜。吃完了饭，林阿姨去收拾桌子洗碗，公公还专门抽时间坐下来和殷永希聊天，一家人其乐融融，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这让当时刚从婆婆那油腻乏味的三大盆菜和冰冷生硬的气氛中刚刚逃脱出来的殷永希感动得无以复加。她当时就想起了范伟小品中的一句话：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以后再去公公家，无论什么时候去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热情招待。殷永希心里的天平自然就偏向了公公这一边。只要林阿姨打电话邀请，她就高高兴兴地去。
　　可是孔老太太最恨林阿姨拉拢殷永希两口子，每次他们去公公家，婆婆都要生气，都要恶毒咒骂林阿姨。可婆婆越是闹，殷永希心里就越是瞧不起她。一个失败者，二十多年了还在耿耿于怀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瞧瞧人家林阿姨，一个没户口没工作的外地人，不但在这个城市扎了根，还开了花结了果，现在人家要老公有老公，要儿女有儿女，生活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你再诅咒她有什么用？何况，当年她和公公离婚未必就是林阿姨做了第三者。依着婆婆这种偏执歇斯底里的性格，是个人都和她待不长久。
　　殷永希和孔令凯开着车到了公公家。公公在离城里较近的地方买了房，虽然还在郊区的县城里，但离市区已经很近了。孔令凯开着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殷永希觉得空着手不不太好，他们就先去了趟县城里的大超市买了些东西，然后再开到公公家。
　　到了公公家，殷永希奉上礼物，收到的是林阿姨笑靥如花的欢迎，坐了没多久，孔令捷就带着女朋友到了，林阿姨在厨房也把饭做好了，一家人开始热热闹闹地吃饭，吃了饭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大家九一起去了附近的健身馆打了三个小时保龄球。
　　看着已经晚上11点多了，孔令凯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他妈打来的，立刻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殷永希知道他担心被他妈知道，刚要叫他到阳台上去打，公公已经善解人意地让大家都不要说话了，殷永希心里一阵异样的感觉闪过，婆婆做人得有多失败才能让大家避之如虎蝎啊。
　　孔令凯接起电话一听，孔老太太劈头盖脸的臭骂就传过来了，一旁的殷永希听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又去那个狐狸精家里了？是不是那个老东西叫你去的？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他叫你去你就去啊！你到底是谁生的？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老的小的都往她那里跑？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你怎么就那么愿意听那个野种叫哥哥呢……”
　　孔老太太的声音大得周围都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殷永希偷眼看看婆婆口中的“老东西”和“狐狸精”，发现他们都若无其事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有“野种”气得满脸通红，一双手捏成拳头。孔令捷的女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安地看着大家。
　　殷永希朝大家抱歉地说：“爸，林阿姨，我们还有点事，改天再和你们一起玩吧。我们先走了！”然后拉着还在打电话的孔令凯飞也似的往外走。
　　到了楼下，孔令凯把电话挂了。殷永希看着他沮丧的脸说：“事情败露了？”
　　孔令凯点点头。
　　殷永希又问：“怎么败露的？”
　　“还不是你非要去超市买什么礼物，被邻居看见，以为是来看我妈的，还当喜讯告诉她。结果她在家里等了一下午也没人去，这才打电话过来臭骂。”
　　婆婆真是神通广大，殷永希就去了超市不到十五分钟，几乎是进去拿了东西就交钱走人，就这样还是被她发现了，她不去做克格勃真是浪费人才。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接着去我妈那儿呗！”孔令凯边说边发动车子。
　　殷永希瞬间情绪低落了，她真的不想去婆婆那里啊。
　　进了婆婆家，殷永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婆婆家朝向不好，大白天也光线昏暗，她又不喜欢开灯，家里显得格外阴森，到了晚上灯光昏暗，看起来就像生活在纪录片中的五六十年代似的。殷永希刚坐下，立刻就像屁股上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有蟑螂啊！！”
　　孔令凯忙过来看：“在哪里，在哪里？快拿东西打！”接着两人在地上也发现好几只。
　　殷永希手忙脚乱地给孔令凯递东西，孔令凯接过来一看是一只特别脏的拖鞋，他像摸到烧红的烙铁一样把脏拖鞋扔了，说：“你不会找个干净点的东西啊！”
　　殷永希还觉得委屈呢，婆婆家哪有干净东西啊，她一个月才打扫一次卫生。
　　两人乒乒乓乓地打了一阵，发现这蟑螂好像是死的。孔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折腾什么啊！我在这屋子里都撒了药，这蟑螂早死了！”
　　孔令凯说：“妈，这蟑螂死了多久了？怎么不扫出去啊？”他打开灯一看，屋子里到处是散落的蟑螂尸体。殷永希赶紧特有眼色地拿了笤帚簸箕来打扫。
　　婆婆说：“现在扫它干什么？等死光了再扫。”
　　两人目瞪口呆。殷永希已经快速地把地扫干净了。孔令凯坐下后说：“妈，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找我们？”
　　“冬冬马上要小升初了，你姐想让冬冬到城里上学，叫你们把那套一居室借给她住。”婆婆说。
　　殷永希一听就不乐意了，孔令旋这个人是雁过拔毛的主儿，特别不要脸，什么东西要是落到她手里，再想拿回来就难了。她马上说道：“那套房子现在还出租着呢，合同签了两年还没到期。”
　　孔老太太马上不高兴了，立起眼睛骂道：“你给我闭嘴！我跟我儿子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啊？”
　　殷永希霍地站起来说：“怎么没我事？这房子是我和孔令凯的共同财产，凭什么我就不能说话了？”
　　孔令凯赶紧拉着殷永希坐下说：“希希，坐下，你先别说话！”
　　殷永希不乐意了，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说话啊？她扭着身体要挣开孔令凯的手。孔令凯一边让她坐下，一边对孔老太太说：“妈，这不现实！我姐让冬冬到城里上学，她和我姐夫谁能把工作辞了陪着冬冬？没人陪着他，冬冬自己怎么在城里上学？”
　　孔老太太见状，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开了：“不孝的玩意儿！净会背后使坏！撺掇我儿子来顶撞我！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你！”
　　殷永希一听大怒，眼泪夺眶而出。她挣开孔令凯的手，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就飞快地跑出家门了，连孔令凯在后面的大喊让她站住都没有听见。
　　孔令凯要追出去，孔老太太死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一边拉一边喊：“让她走！让她走！我们家没她这样的儿媳妇！没爹娘教养的东西，骑到婆婆的头上撒野来了……”
　　殷永希忍住了冲回去打她一巴掌的冲动，站在楼下无声地哭泣。婆婆是一把刀，而孔令旋就是操纵这把刀的人。没有孔令旋，这把刀没有明确的方向，不会每次都伤害到殷永希，但是只要孔令旋授意，这把刀就一定会挥向殷永希。殷永希心上伤痕累累而且还流血不止。她对婆婆是厌恶，但对孔令旋则是仇恨。

作者有话说

　　编编说文案不吸引人，要改，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