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好男儿志在四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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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一个手刀，老人便倒了下去。纪散连忙去探老人的鼻息，见只是昏了过去，松了口气。
孙悟空：“你要如何？”
纪散：“当然是送他回家。”
孙悟空又是带着纪散看不懂的笑：“他的村民该把他当怪物了。”
纪散知道孙悟空说的没错，老人昨日伤情严重是有路过的村民见过的，如果此时毫发无损回去自是不符合常理。
再加上昨夜小狐狸的模样也是有村民见过的，这时将老人送回去，就算小狐狸不露面，她们三人也会被认为是妖怪。
可……其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纪散让小狐狸送他们悄无声息去老人的家，顾七提议可以晚上趁村民都睡着了神不知鬼不觉送过去。再嘱咐老人说做梦遇见神仙显灵就好了。
纪散在他说完这番话后看向他，目光平静。
小狐狸一脸崇拜。
孙悟空黑线。
罢了，就当玩乐了。
于是纪散决定在小狐狸家等到晚上在把老人送回去。至于其他的，他们无能为力。
这偌大的宫殿建筑精良，可平时只有小狐狸一个人，不，一只小狐狸。
纪散想问，小狐狸也没有父母吗？
但她明白，如果是真的，问出来太过伤人，而且听起来还像骂人。
纪散在小狐狸的宫殿四处转，一阵惊艳。
小狐狸很嫌弃，同时心中又有自己察觉不到的开心与骄傲。
小狐狸这么多年，这座宫殿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些毛虽然有时候会掉出来成为祸害，但终究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小狐狸和它们不同，它们只是它的毛发。
它有时候深深地感觉太孤单了，才会不停地去人类世界玩耍。可小小的它明白，它与人类是不一样的，人类见到它只会厌恶它。
而且，人类很贪婪。
纪散发现小狐狸宫殿里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就拿那片花园来说，里面有很多奇药，纪散总觉得是有人在精心养护的，可小狐狸对这里面的很多东西也不太懂，也不像是照料它们的人。
白天的时候，纪散让他们一起和她去集市觅食顺便买了菜。终于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几人由纪散带头一起做了一顿晚饭。
几人虽然不大情愿，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可纪散吃饭的时候又有些深意地瞄了顾七几眼，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气质。跟人说话时令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孙悟空随便扒了两口饭，难吃。
“怎么？看上顾小兄弟了？”
纪散虽然没脸没皮，但冷不丁被他这么一说还是不小心呛到了。
纪散拍拍胸脯咳了几下，又喝了口水才算把食道刺激的感觉压下来。
孙悟空掀了下眼皮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被说中了？”
纪散：……
阴阳怪气的是干嘛？
吃饱了撑了这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她。
不过在场的几个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这两天的相处大概对孙悟空古怪的性子还是有点适应的。
纪散作为当事人很清楚的感觉到到孙悟空对她绝对不是喜欢，顾七他世界里就没有这个，也不会妄自猜测别人的事。
至于小狐狸，它还小，又是只小狐狸，就更不懂了。
这边的孙悟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它觉得饭菜难吃，他一天没找到乐子不开心，也要让纪散也不开心。
但是纪散可开心了，连吃三大碗饭。
只要有饱饭吃对她来说其他都不是事。
这个世界怎么样，这不是她该考虑的。
她能不能活下去才是。
等到夜色浓厚，估计大部分人都早已入睡。
纪散几人一起站在空旷的院落，小狐狸施法将一行人连同自己带回老人的家。
那里还是他们走时的一片狼藉，孙悟空刚把老人扛到床上，耳朵一动。
纪散察觉到他停顿的动作，问：“怎么了？”
孙悟空没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门外。
那里站个一个高大强壮的青年男子。
但他眼神空洞，整个人一股阴郁之气。
纪散听到他说：“爹爹爹爹爹爹……”
说出口确实诡异的奶声奶气。
纪散蹙眉，只见青年男子一动不动，还是自顾自地重复那几句话。
“阿母，喂孩儿乳汁，阿母，喂孩儿乳汁……”
“爹爹爹爹……”
隔壁的人家起夜，听到声响往这边看了一眼，心里害怕，赶紧紧闭房门。
此时老人也慢慢转醒，他看到门口的青年男子大喜：“我的儿！”
他跑过去抱住青年男子，哪成想呆滞的青年男子张嘴在老人肩膀处咬了一口，纪散瞪大眼睛，他直接咬下来一大块肉。
老人也惊了，还想说什么就又被咬了一口。
纪散忍不住去扯孙悟空的衣摆：“空哥空哥！”
眼见那青年男子有把老人活活咬死的架势，纪散赶紧向孙悟空求助。
孙悟空“啧”了一声，等纪散被风扬起的碎发落下，再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到青年男子身后，一个手刀过去，青年男子顿时倒在地上。
纪散惊叹之余，若有所思。
只见青年男子身体里冒出来一具白骨。
纪散觉得直接眼珠子掉出来了。
等那具白骨完全出来站立在青年男子身旁，众人发现这具白骨与青年男子完全不搭，像是个三岁小孩的白骨架子。
众人明白，这具白骨不是老人儿子的，而是这具白骨上了老人儿子的身。
可为何这白骨要来找老人？
看这白骨一个劲往老人方向扑去的架势，似乎一定不放过老人不可。
他们这一共五个人，它不攻击其他任何人，只朝老人扑去，虽然被小狐狸施法挡住了，但不禁令人思索其中道理。
“爹爹爹爹……”
白骨依旧用它奶声奶气的声音重复着几句话。
时不时发出孩童天真的笑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诡异。
“阿母，喂孩儿乳汁，阿母，喂孩儿乳汁……”
“爹爹爹爹……”
老人见此情景吓破了胆，一口气提不上来，彻底昏死过去。
见老人咽了气，那边的白骨倒也不挣扎了，只是空旷的夜色里回响着诡异又天真的笑声。
孙悟空听的烦，又一个手刀过去，白骨化作一道白烟消失了。
纪散：“消失了？”
孙悟空：“跑了。”
小狐狸解释：“白骨精是极阴之体含冤而亡化成白骨吸收天地精华所成，虽然法力低却极为难缠。”
纪散大概是明白的，简称打不死的小强。
小狐狸看纪散不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不过姐姐不用担心，这种低等的白骨精自我意识还未成形，冤有头债有主，它们只会找债主。”
纪散揉揉脑袋，不太愿意面对这些。
小狐狸傲娇昂头：“小小白骨精不足为惧，我一只手就能解决。”
面对纪散不信任的目光小狐狸炸毛：“臭女人，你看不起谁！”
纪散：……
谁能管管，这熊孩子一会一个态度她管不住啊。
纪散犹豫：“可是，这小白骨精大仇得报之后是去哪里？”
小狐狸答：“大仇得报怨气解除拥有自我意识，吸收天地精华好好修炼可为高等妖。”
纪散总觉得小狐狸的话不对劲。
纪散不理解，但她大受震惊。
总之，纪散几人将老人葬了立了个简易的碑，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听到纪散说要继续赶路，小狐狸可怜兮兮地嘟嘴：“姐姐是嫌弃我的家不够宽敞吗？”
纪散回想了一下那偌大的宫殿，答：“很宽敞。”
小狐狸摇摇纪散的衣袖：“那为何不去我的家多住一段时间？”它才不是舍不得，才不是一个人在家孤单，是想多留这臭女人几天才有机会实施复仇大计。
臭女人一走，它的复仇大计岂不是宣告泡汤了。
纪散心中感慨，不论是作为狐狸精还是作为正太，小狐狸的撒娇真是太有杀伤力了，不过，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虽然小狐狸不是男人，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纪散又借机摸了摸小狐狸的头：“不行啊小狐狸，好男儿志在四方，虽然我不是男儿，但我志在四方呀！”
小狐狸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满了疑惑和迷茫：“好男儿？志在四方？”
纪散接着忽悠：“对呀！”
孙悟空嗤笑，纪散当听不见。
小狐狸心中纠结了一番，再三权衡。
“那我和姐姐一起走吧。”只有跟着这个臭女人它才有机会着手复仇大计。它那天出来玩其实遇见过纪散一行人，知道她和顾七说要去最西边，具体做什么没有说，当时感觉这人处境艰难却嬉皮笑脸与寻常人不同心生厌烦便未作停留。
哪成想纪散犹豫都没犹一秒，直接回：“好啊。”
原本做好准备死缠烂打的小狐狸：……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纪散的笑脸，它觉得自己掉进了她挖的坑。
转念又将不安抛掉，这个臭女人这么笨，斗不过自己的。
于是，纪散一行人的队伍加上了小狐狸。
听说顾七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小狐狸纳闷：“可是，那只是戏文里说的啊，现在这个朝代全都是世袭制，更是没有科举的。”
话音刚落，顿时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好男儿志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