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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话 ...

  •   第五话

      皇帝虽起了疑心,怀疑今日与徐惠的会面并非偶然,但他转念想想,觉得八成还是巧合,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且说徐惠那边选好了书,随着杨掌史到贤灵宫去拜见淑妃。杨淑妃在后宫这么多年,宫里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徐惠在藏书楼里遇见皇上的事,想必在她来之前,杨淑妃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可杨淑妃并未多言,仍如往常般待她,只字不提陛下,倒是让徐惠松了口气。

      她心里比谁都怕这次与皇帝的会面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有意为之。若是人为,最有可能的幕后推手就是杨淑妃。宫中四妃中,相对之下,徐惠与杨淑妃是走得近了些,可这并不代表着她愿意成为淑妃争宠的筹码。
      她只想做她自己,绝不附庸于任何人。

      从贤灵宫回来后,何怜忙问徐惠,“姐姐对陛下感觉如何?”
      徐惠一早就给何怜定下了规矩,这宫中人多眼杂,不许她在寝宫以外的地方胡乱说话,要小心隔墙有耳。何怜对她千依百顺,自是答应下来,可今日这样的奇遇,早就让何怜好奇死了。她憋了一路,好不容易等到回宫,何怜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徐惠完全不懂她的意思,抬眸颇为奇怪地看她一眼,“感觉?什么感觉?”

      “哎呀,就是男女方面的感觉呀!”
      何怜比徐惠还小,其实她也不懂。不过她就是觉得,宫妃遇见皇帝,还是偶遇,这不就是话本子里才子佳人相恋故事的范本吗?
      她翻了翻徐惠从藏书阁带回来的那几册书,都是些这个赋、那个赋的,她连名字都看不懂。何怜颇为挫败地问她,“徐姐姐,你在家里的时候,可翻看过话本子?”

      没想到徐惠竟反问她,“那是什么?”
      何怜惊呆了,“一种书啊,里头写着好多传奇故事,文字虽拗口了些,可小姑娘们都爱看。掌事不许我们看,我们还在私底下偷偷地传呢。”

      徐惠“喔”了一声道:“原来是书。那可奇怪了,我竟不曾看过。回头去藏书阁,我倒要好好瞧瞧。”
      “呃,那姐姐可曾看过皮影戏、傀儡戏之类的?”何怜忽然觉得,她有些同情徐惠了。

      徐惠轻轻点头,“看是看过的,只是都是陪娘娘和弟弟妹妹看,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老实说,她觉得家里那些排给小孩子看的戏太过吵闹,她不喜欢。
      “姐姐,你今年真的是十一岁吗?”
      何怜觉得徐惠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比他们这些小毛孩子成熟太多了。

      徐惠无言以对,一双水眸不解地望着她。

      总之,何怜深深地认为,她家姐姐应该看点儿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了。不然徐惠要是一直这么不开窍下去,那可怎么办?

      瞧瞧和徐惠一同进宫的武才人,最近可是大出风头。陛下亲自给她赐名“媚娘”,不知让多少人艳羡的红了眼睛。
      徐惠听说这件事时,平静的像是一个局外人。那也是徐惠第一次和何怜聊起陛下。

      徐惠有几分淡漠地说:“陛下是一位多情之人。”
      何怜想了想,点头附和。是啊,瞧瞧这后宫,有多少女子是再嫁之身,有多少女子得过陛下的宠爱。可又有谁,能够长长久久地住在他的心里呢?

      不要说长孙皇后。在皇帝的心里,长孙皇后或许特别,却不是他的唯一。
      这后宫的女人啊,若想让自己活得舒心些,就一个原则,对陛下做出一往情深的样子,却守住自己的心。

      比起君王的宠爱,徐惠觉得还是藏书阁里的书更靠谱一些。
      有了皇帝的许可后,徐惠便一头扎进藏书阁里去。晨起用膳后,去藏书阁读书。正午回宫用膳,午睡后起来,去藏书阁读书。晚膳她时常不用,继续在藏书阁读书,直至天黑,宫门要落钥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捧着卷书回去。次日醒来,周而复始。
      起初几日,徐惠一头扎进书海,实在太过兴奋,总是忘记用膳。何怜在她耳边念叨了数千遍,徐惠才听进去一点点。若不是怕糟蹋了这些好书,徐惠真想就近用膳,那样就省去了一来一回的功夫,可以多读几本书了。

      这样几天下来,宫中渐渐的有了些风言风语。说这徐才人小小年纪,心计颇深,在藏书阁与陛下偶遇一次之后,便守株待兔一般,日日在藏书阁等着陛下。
      这样的传言被何怜听了去,气的她不轻。若这是真的也就罢了,可没有人比何怜更清楚,她家主子根本就没想争夺陛下的宠爱。她听不得那些恶意的猜测诋毁她的徐姐姐,于是就劝徐惠,少在藏书阁里呆一会儿吧。

      徐惠追问她原由,等何怜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了个明白,徐惠沉默地合上了书册,起身道:“走吧,我们回宫。”
      谁知回到才人宫里,这事还不算完。萧才人从韦贵妃宫中回来,正巧与她们遇上。平日里这个时间,徐惠都在藏书楼,自是遇不上萧才人的。谁知今日竟这样凑巧。
      萧才人见了她就笑,“哟,又去藏书阁等陛下了啊?等到了吗?”

      她阴阳怪气的过来挑衅,徐惠却不怒反笑,“萧才人又去乾祥宫等陛下了吗?等到了吗?”

      “你!”萧才人气的歪了鼻子,“你敢讽刺我?我去乾祥宫可不是等陛下的!我是去给贵妃娘娘请安!”

      “徐惠不敢。”她温柔地笑笑,“徐惠去藏书阁,也只是为了看书罢了。萧才人未免想的太多。”

      萧才人被她轻轻柔柔几句话堵的哑口无言,本以为这徐惠年纪小又是一身书卷气,会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却不想她柔中带刚,丝毫不曾退让。
      萧才人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正不舒服,贴身婢女白梅忽然上前,向她悄声禀报。萧才人听了,禁不住笑了起来,得意地望向徐惠,“看来陛下当真是厌恶于你呢,这不,你前脚刚走,陛下就去了藏书阁,这不是摆明了陛下不想见你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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