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奈菲尔

14、 第八章：洞房花烛夜（三）

　　讲完电话的陆知行站在花园里吹风，陆晴川从另一侧楼梯走出来，踱至他身边同他一样仰头望着天。天，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问：“看什么呢。”
　　“没什么。”
　　“知行，刚才我朋友打电话过来对我说，有人在查林桐的资料。”
　　陆知行蹙紧眉，这个结果没意外却很反感。
　　“而我，抱歉，因为你是我弟弟，我和咱妈一样，对她不太放心。”
　　陆知行自嘲笑了下：“不放心什么？我难道还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陆晴川在心里叫苦，本没她什么事儿，小太太非得闹出点儿动静。所以当她知道后非常担心，所以刚才去了小太太房间和小太太长谈。当然，林桐又不是什么□□背景，就算查了也查不出什么。
　　她挺同情林桐的身世、孤儿、车祸、毁容、整容……
　　也许她为人真低调，这些年，她过得风平浪静。

　　她不确定陆知行对林桐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又或者同情？
　　她都不敢肯定，但她想，只有经历苦难的人，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们，会幸福的。

　　陆晴川叹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
　　陆知行轻轻一晒，显然不太相信他们的人品。
　　陆晴川急了：“我发誓。”
　　“行了，我阻止不了你们的思想。但我希望你们尊重她，同时也是尊重我。”
　　陆晴川为自己抗辩：“我怎么不尊重你们了。”
　　“我们是家人，所以我坦诚公布地告诉你们，我按部就班活了三十来年，我以为我的生活轨迹会波澜不惊的持续，或者一辈子。她出现了，让我对生活有了新的看法。”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所以我和妈才更希望你以后都快乐。知行，你也别怪妈好吗，她太紧张你了，凡有一点动静她都能草木皆兵。你也体谅她一下好吗。”
　　“我们不谈这个。”

　　陆晴川苦笑。他心里的疙瘩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剔除干净了。
　　她妥协：“好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和姐夫闹。也就姐夫受得了你。”
　　“少给他说好话。婚我是离定了。”
　　陆知行泼她冷水：“何必呢，离了回头还得复婚，也不嫌折腾。”
　　陆晴川跺脚：“你什么意思啊。”
　　“不要跟我说成全什么幼稚的话，既然喜欢人家就大胆的告诉他，闷着算什么事儿。”
　　“瞎说什么。”
　　陆知行撇了她一眼：“你心里有数。”
　　“陆知行，我才是你姐，胳膊不要拐得太长了。”
　　“行，算我多嘴。”

　　陆晴川沉默了半刻，想着秦非冷峻的面容，每次被她气急了都会说休战。说起来，他很照顾她。那是他责任感作祟罢了，他的旧书籍里还夹着旧情人的照片……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对自己态度恶劣，那样她就不会一面不舍，一边又要逼自己了断，又忍不住去关心他。
　　她矛盾极了，理智叫嚣着放手，感情又黏糊不清。

　　姐弟两回到客厅，林桐和秦非交谈融洽，也不知秦非讲了什么，林桐笑出声来。
　　姐弟两就看到这一幕。

　　陆知行很理所当然地坐到林桐边上，笑着问：“聊什么？”
　　林桐认真道：“我问姐夫，能不能抽出时间做我新专辑主打歌曲MV的男主角。”
　　陆晴川噗嗤笑出来。她无法想象整天板着脸的秦非拍摄该是怎样一种表情？想想他们的结婚照就能料到，绝对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她自然而然地在秦非身边坐下来，这让秦非很诧异，不免多看她几眼。

　　陆晴川笑着看向秦非，问：“你答应了？”
　　秦非一本正经：“林桐开玩笑。”
　　林桐接话：“我认真的。”
　　陆晴川笑道：“你就别为难他了，他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被拍。其实呢，有人更合适，也乐意配合你的工作。”
　　“谁？”
　　陆晴川给陆知行递去一个笑眼，默念道不是我不帮你，那人是你媳妇。
　　她笑嘻嘻道：“你老公啊。”
　　“他？算了吧。”
　　“怎么，还看不上？”
　　林桐呵呵笑了下：“他没军人的气质。”

　　陆晴川扭头打量自己的老公，不得不承认，他身上有股军人特有的阳刚。
　　林桐瞧了秦非一眼，带着狡黠的笑道：“姐，明天我和知行去海边搞烧烤，我问过姐夫，他明天也休息。所以我们一道吧，人多热闹。”
　　陆知行诧异地看了林桐一眼。林桐欣然地接受了，心想怎么样，你老婆我办事能力没有拖你后腿吧。

　　陆晴川在心里轻轻叹气。同时也看陆知行，眼神儿慢慢地都是还真不能小觑你家小媳妇，瞧她这话说得多漂亮。
　　秦非看看陆晴川：“我明天……”
　　“姐夫，我这可是第一次，你不能不给我面子。老公，你说呢。”
　　陆知行点头：“桐桐说得对，你们不去，就我们两人没什么意思。”
　　“对啊。”林桐点头。

　　夫妻两一唱一和，他们不去，似乎罪大恶极。
　　陆晴川算看清楚了，她这个弟妹精着呢。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去显然是他们不近人情。

　　她点头：“只要你姐夫能抽出时间，我没问题啊。”
　　林桐眨眨眼：“姐夫肯定没问题，对吧姐夫？”
　　林桐阴谋得逞的样子，竟有点小可爱。
　　秦非附和：“我没问题。”

　　陆晴川能答应，秦非很意外。刚开始她还愿意在外人面前遮掩，时间长了，大概也累了吧，她敷衍也省了。林桐提起时，他就没抱过希望。所以陆晴川点头，他的心情悲喜交加。因为工作关系，他没时间陪她去度蜜月。因为工作的关系，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甚至一个人照顾他父母的情绪。
　　他心疼她，忍受自己的常年忙碌。她提出离婚，他甚至想，如果离开他，她能够过上她想要过得生活，他也认了。然而，他发现他没那么大方。

　　林桐晃晃头站起来，拍板定案：“明天见。”
　　陆知行也跟着起身：“我去跟妈打声招呼。我们也该回去了。”
　　“一起吧。”陆晴川说。
　　林桐：“我们不顺路。”
　　陆晴川：……

　　回到家，林桐换上一套宽松的T恤，冲来两杯牛奶，一杯递给陆知行。
　　他说：“我不喝这个。”
　　“喝这个睡眠好。”林桐固执地看着他。
　　陆知行轻轻一笑：“不喝我睡眠也好。”

　　林桐默默地不语，静静喝了几口，忽然说：“你姐会不会埋怨我？”
　　“埋怨你什么？”
　　“善做主张。”
　　陆知行沉默了一下。他并没有对林桐提起陆晴川和秦非的感情问题。经过今晚的交谈，他知道他老婆是个厉害角色。

　　林桐懊恼地拍着额头：“我挺喜欢你姐夫，所以……”
　　“我相信姐夫很高兴，不过姐这个人就是只纸老虎，你不用理她。”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解开？”
　　“不清楚，姐不肯提，姐夫都搞不懂她为什么闹？”陆知行看着她：“你怎么看得出来？”
　　“猜的呗。”
　　她说得轻巧，陆知行却知道不是。
　　她嘀咕了一声：“真够累人的。”

　　睡觉的时候，林桐缠着他问：“你姐她没工作吗。”
　　“有。”
　　“民、政？”
　　“建设局。”
　　林桐煞有其事点头：“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下来：“你不累？”
　　“还好。”林桐心不在焉：“你说他们会离吗。”
　　“你与其关心他们离不离，不如我们先做做运动。”

　　林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欲与其反抗，就被他堵住了嘴。
　　好不容易得以喘气，她想说纵欲过度不好，他就已攻陷其城。

　　次日林桐早早醒来，陆知行还在沉睡。她换了衣服下楼买早餐，早餐店的店主见她，开玩笑说：“你长得真像那个唱歌的林桐。”
　　林桐笑了下：“是吗，大千世界真无奇不有啊。”
　　“以前没见过你啊，新住户？”
　　“嗯。”
　　“经常来啊。我们也承接外卖点单。”店主非常热情：“你有用淘宝的吧，淘点点满五十返现五块。”

　　林桐有些招架不住：“对不起，我不用这个。”
　　提着早餐匆匆走出，身后有人说：“真像那个林桐。”
　　“整容的时代，长得像不算什么奇事。”

　　林桐踏进家门，陆知行拨打她手机。见她来了，松气道：“你去了哪儿？”
　　“早餐啊。”
　　陆知行这才发现她提着餐食袋，她便说边脱鞋：“怎么了，一会儿不见就如隔三秋了？”
　　陆知行深深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初醒那一刻，发现她不见了，他以为她又没打招呼就一走了之。

　　林桐当然不会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摆好餐具，见他看着自己未动，不免奇怪：“怎么了？
　　陆知行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事你不用做，有钟点阿姨。”
　　虽说她没打算讨好他母亲，但也没想他夹在中间为难。力所能及的事，她没假借他人之手的习惯。

　　她撇了他一眼：“虽然我没有贤妻潜质，买早餐什么的还是可以效劳的。你要认为这不合适，我可以不做。”
　　“我是担心你太辛苦。”
　　林桐默默无语，腹诽你晚上消停点，她就不会累了。当然这种危险话题，她傻了才会提。
　　她问：“你姐有打电话来了吗。”
　　“嗯。”
　　“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准备。”林桐拍着脑袋郁闷地皱起秀眉。
　　“人去就可以了，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多事情，她都只能想想很难去实现。比如烧烤这件事。
　　早餐过后，她准备了沙滩裙，防晒什么的。

　　陆晴川打电话来说要搭他们的便车，林桐开玩笑道：“姐，姐夫一个人开车多无聊。”
　　“他这个人无趣得很。”
　　“有吗，要不我们换一下，我坐姐夫的车，你坐陆知行的车，如何？”
　　被点名的陆知行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又玩什么花样。
　　陆晴川好气又无奈，只好认栽。

　　挂了电话的陆晴川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甚为懊恼。怎么就失控了呢。她甚至都没拒绝，还很期待？
　　她一边腹诽林桐‘奸险’，一边腹诽秦非过分。

　　昨晚虽然吃到嘴，秦非更担心陆晴川翻脸。他小心看着她：“你没事吧。”
　　“滚啦。”陆晴川没好气。
　　秦非体贴地问：“饿不饿？”
　　“你趁人之危。”陆晴川指责他。
　　秦非想，我怎么就变成趁人之危了？昨晚那个时候，也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何况你没拒绝不是吗。他没为自己辩解，提醒她说：“八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陆晴川气不过，觉得自己贱，他心里的人不是自己，自己还贴上去，真受够了。

　　秦非实在不擅长哄女人，一大早秦琼听说他们要去海边烧烤也跑过来了。听到哥嫂吵架，她拉着秦非低声问：“哥，你又把嫂子惹急了？”
　　“没你的事。”
　　秦琼耸耸肩，腹诽你和嫂子在一起五年了，经验值和战斗力都没得到提升，最后媳妇没了，也是你活该。

　　她去问陆晴川：“嫂子，我哥又怎么你了？”
　　“怎么哪儿都有你？”
　　秦琼眼尖，发现陆晴川脖子上的草莓印，贼兮兮：“嘿，不要说昨晚你们那什么不和谐，你没得到满足。”
　　陆晴川：……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