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奈菲尔

9、第七章：所有沉默，只为等你到来

　　林桐平静地听完陆晴川的故事，她不认识那个时候的陆知行，也敢肯定陆知行还不至于需要对女人用强。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而且那件事对于当事人不堪回首。
　　陆晴川反复地说：“不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就为他开脱，我相信他也是受害人。”
　　“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更何况最后定论的不是勾引未遂吗。”

　　林桐的话提醒着她，她的母亲陆太太犯的错，为了自己的孩子，把那个花一样的女孩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明明有一个好的前途，就因为遇到陆知行，她牺牲在权色下。
　　陆晴川自嘲：“是这样盖棺定论的。对了，这事我弟弟听不得。林桐，有件事我可以拜托你吗。”
　　林桐示意：“你说？”
　　“我看过你的演唱会，听过你的歌。我想在你们圈子几年下来没有绯闻缠身，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低调又不愿惹是非的人。那些年，我弟弟一直被梦魇缠身，严重的时候几乎整宿不眠。我希望你能照顾他，让他真正活过来。”
　　“他还放不下吗。”
　　“要放下谈何容易。”

　　林桐不吱声，对她来讲，没有切肤之痛是不会感同身受的。生活中所发生的事，每一家每一桩都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就好像她一个酒吧驻唱，最后一步步走向歌坛，如今事业小成。这其中少不得七分运气三分实力。
　　她沉重道：“我不知道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要怎么说呢，我以为他会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下去。我甚至不敢想，我们都老了，他一个人要怎么办。或者也会找个人搭伙，但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若不然这些年他也不……”陆晴川意识到夏桑桑的事不应该她来提，笑了笑：“他遇到了你，就好像命中注定。我相信你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他向你摊开心怀，他的心结总会有解开的时候。”
　　“我尽力而为。”

　　陆晴川要的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她要一个确切的保证。当然她也清楚，最不堪一击的莫过于口头保证。
　　她说：“我相信你。”
　　“你太瞧得起我。”
　　“未来会怎样我们谁也不知道，但他既然选择了你，你也接受了他，那就说明你们有长期争斗的决心。林桐，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不但歌唱得好，人妻的角色同样当之无愧。”
　　林桐揉着眉，苦恼：“压力很大的样子呢。”

　　她们分开后陆晴川通知陆知行，笑道：“我今天约见林桐。”
　　“你和她能有什么话题？”
　　陆晴川深深叹气，心想还没结婚呢就划入他羽翼之下了，结婚了身为姐姐也得小心看人眼色了吧。她不知该哭还是笑：“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你不最烦应酬人吗，没完没了的。”

　　他还没说完，陆晴川心情不好，非常刻薄。
　　陆晴川说：“她又不是外人，也就无所谓应不应酬了。目前来看呢，挑不出错来。依我女人的直觉判断，她不是个吃素的，你完全不用担心咱妈能在她哪儿讨得便宜。”
　　“你真够无聊的。”
　　“也不知道谁担心咱妈会找她麻烦来着？”
　　“你有证据吗。”陆知行淡淡地问。此刻他刚结束一个会议，一个小时后，他要去参加一个商务酒会。
　　“陆知行，你太无耻了。”
　　“承让。”
　　“我要录下来，让林桐看看你的真面目。”
　　陆知行遗憾地告诉她：“你没机会了。”
　　“陆知行，我是你姐姐。”
　　“我记得。对了，你没事做的话，回头帮我把所有请帖都写了，名单我让秘书给你发过去。”
　　“你这么懒你媳妇知道么。”
　　“我不介意你告密。”

　　林桐折回酒店，已经六点了，方正约她去酒吧。她摇头拒绝，方正哂笑：“豪门媳妇不好当吧。”
　　“要你管。”
　　“什么时候搬家？你别告诉我结婚后你还要保留这里的套房，我告诉你，门儿也没有。”
　　“你很舌燥知不知道？你那些女朋友都不说你吗。”林桐正心烦，方正不识趣撞上来，林桐毫不客气拿他开刷。
　　方正嘀咕：“更年期了。”
　　林桐不客气：“既然知道离我远点儿。”

　　方正嘀嘀咕咕下楼，踏出酒店后，看到一辆熟悉的车驶了过来。近了，车速减缓，摇下车窗，驾驶座上的人是陆知行。
　　方正对陆知行还是很尊重的，他不赞同林桐和他来真的，但佩服他的心并没因为私情锐减。他问：“陆总来找林桐？”
　　“她不在？”
　　“心情不好，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陆知行敲开林桐房间门，她敷着面膜，见到他愣了：“你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上来讨杯水喝。”
　　林桐才不信他的说辞，懒懒地说：“说想我也没什么可耻的。”
　　陆知行从善如流改口：“我们一天没见了。”
　　“喝什么自己拿。”林桐趟回去，还不忘拿着手机玩起游戏来。

　　陆知行皱了皱眉，坐下来，拿走她的手机。
　　林桐抗议：“你干嘛呀。”
　　“躺着不要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林桐怀疑她是不是找了一个‘管家婆’，玩手机也遭制止。她心情非常糟：“没遇到你，我玩也没事儿，到你这什么都事儿了？”
　　陆知行一本正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陆知行，你很烦知不知道？”林桐一把扯下面膜，呼地坐起来，恨恨地瞪着他。
　　陆知行优雅从容，不畏她的怒气：“你现在的视力多少？3.5？”
　　“你就没躺着玩过手机？我不会信的。”

　　陆知行摇头，低头看着她手机屏幕，上面是她的照片，背景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海浪如白雪，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她的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的一则广告拍摄，他公司某位摄影师看到这张照片后心心念念。所以确切地说，他知道她早于机场的偶遇，又或者更早一点。

　　他淡淡地回道：“我不介意你今天就求证。”
　　“狡猾的商人。”
　　“不要忘了，你即将升为商人太太。”
　　还真没放过一个贴标签的机会，林桐无言。生气发火，对他都没用处。林桐有种空有一身功夫无处施展的惆怅感。

　　她不说话，陆知行也乐得安静，玩起她的手机。她手机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由着他玩。她无事可做没话找话：“今天下班挺早。”
　　“七点有一个酒会。”
　　林桐看时间，已经指向六点一刻。这个人淡定从容在她的地盘上玩她的手机，她好心提醒：“还有四十五分钟开始，再不去就迟到了。”
　　“酒会在楼下三楼，几分钟的事情。”
　　林桐：……
　　陆知行撇了她一眼：“你不想看到我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林桐有想要暴走的冲动，事实上她没走，瞪了他半晌，忍俊不禁笑起来。之后，她都认为自己很神经质，陆知行做什么说什么，她不在意不就行了吗。

　　她去把脸清洗一下，出来后坐在梳妆台前折腾。陆知行终于挪地方，靠在一旁看着她，还不忘说：“每天往脸上抹这么些东西皮肤受得了吗。”
　　林桐面不改色回击他：“我还没嫁你呢就心疼了？放心，化妆品的钱我还出得起。”
　　陆知行识趣地闭嘴，拿起一瓶精华水凑近闻了闻。
　　“陆小姐说你没正经谈过女朋友？”
　　陆知行皱眉：“什么叫没正经？”

　　林桐心想，不会真没有吧？
　　她说：“认认真真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
　　“我现在不正谈着吗。”
　　“在我之前呢，yes or no？”
　　他想了想，摇头：“没有。”

　　林桐心想你就给她编吧，她一个字也不信。陆知行借此反问她，林桐强调：“我二十五了不是十八，不谈恋爱才不正常。”
　　“你可真诚实。”
　　“诚实是美德。”林桐不忘自夸，想起陆晴川，悄悄瞧他。他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原来在他身上发生过那么多的故事。

　　陆知道淡淡打量她，二十五岁的女人保养得像十八岁的女孩血本下得够狠的。他坐梳妆台一侧，说：“这些年很辛苦吧。”
　　“没所谓辛不辛苦，都是为了工作，大同小异吧。”
　　“你和傅纪东关系不错？”
　　林桐瞧了他几眼，心想绕了一个大弯就为这句话也不嫌累。介于外界多次揣测她和傅纪东私交匪浅，他们的关系也确实不错，她最落魄的时候，傅纪东帮过她，为了应付他家人，她曾假扮他女伴出席傅老爷的六十大寿。

　　陆知行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他看了看时间，麻利地站起来：“我走了。”
　　林桐无视他的逃避：“还早呢。”
　　“我去抽支烟。”
　　“我和他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陆知行笑了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想起的是前几天，傅纪东找到他并说他喜欢林桐，他若没本事让她幸福，他绝不客气。
　　陆知行完全没有把傅纪东的威胁当回事，他们若能成也不会等到今天了。听到她亲口解释，他承认他很享受。
　　“你在乎吗。”
　　他知道她指什么。诚实一点，他的确在意。他提议：“我们结婚，不要忘记他的请柬。”
　　林桐想，这招对付傅纪东没用，因为他们作为最诚实的合作伙伴，懂得利益的舍取。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