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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4 ...

  •   转眼过了两天,与龚一屏依旧冷战中,她既避不见面也不接电话,彻底关闭了沟通的大门,曾与今只能一筹莫展,而另一方面又逼近Ewa出院的日子,虽然荣棵和易明格没再说什么,可每当去“303”放药,看着Ewa纯真可爱以及依赖自己的样子,总叫人心里特别憋得慌,明明自己没做错任何事儿的,感觉怎么里外不是人呢?

      在此之前曾与今那是很有工作热情的小姑娘,然现在只要一想到要去医院上班,便禁不住开始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磨磨蹭蹭的不愿出门。

      自家闺女如此情绪低落,曾爸爸是看在眼里,惦在心头,估摸着得找她好好聊聊了,于是放下手中账本喊她过来。

      曾与今自然非常清楚老爸叫自己想说什么。从妈妈去世后他们父女一直相依为命,彼此之间不存在不能说的秘密,说是父女实则更像朋友,分享起心事来全无负担。

      不过,曾与今却开口道:“爸,这会儿我还不想谈,心里面千头万绪的太乱了,负面的东西也太多了,不希望你跟着受影响。”

      曾爸爸微微一愣,旋即莞尔一笑,“傻姑娘,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会受影响吗?我呀,早就被影响了。”

      曾与今闻言无奈的叹口气,一边抠着手指一边说:“好吧,我知道这几天我过于反常了,抱歉。”

      曾爸爸伸手轻拍拍女儿的后脑勺,柔声问:“是不是还没跟一屏讲和?”

      “嗯。”曾与今点头,“她貌似铁了心要跟我翻脸到底了。”

      曾爸爸看着女儿,认真的问:“你埋怨她吗?”

      曾与今想也没想就否定:“不会,怎么会埋怨她?只是……时间久了,有点灰心而已。”

      跟龚一屏认识四五年了,由同学到闺蜜,然后一起出社会成为同事,就算两人的性格一个强势一个平和比较互补,但肯定也有过摩擦有过矛盾,一般小打小闹一两天就翻篇了,最短的甚至十分钟不到马上和好如初,从没有像这次这样都快一个多礼拜还僵着,能不叫人灰心么?

      曾爸爸沉吟了一下,唤了一声曾与今的乳名:“饼饼。”接着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屏之所以气你这么久,估计跟接受不了杨顺儿忽然自杀这事儿有莫大关系,你别看她平时待杨顺儿没待你亲厚,实际上她还挺在意和杨顺儿同窗同事多年累积下的友情,她心里一定是想着替杨顺儿讨回一个公道,不愿见她年纪轻轻就死得不明不白,却不曾料到被你干脆利落的截断了。其实你们的出发点都一样,希望最后为杨顺儿挣些东西,不过所处的立场和观点完全不同,她认为是名誉补偿,你认为是经济补偿。”

      曾与今轻轻唏嘘:“嗯……相比之下我太市侩了。”

      “而一屏更趋向于理想化一些。”曾爸爸冲她笑笑,“由此看来一屏并不像她一贯表现的那样,倒属于思想单纯甚至简单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曾与今跟着笑,“她本来就是个简单粗暴的女汉子,说话做事从不会拐弯,爸爸你不就嫌她不够圆融,一直排斥她嘛。”

      “我可没排斥她,就觉得她闹腾,躲个清静罢了。”曾爸爸连忙澄清,“再说你那也不是市侩,只是比较务实,这点随你妈。”

      曾与今一想倒也对,妈妈出自商人家族,“务实”仿佛与生俱来,作为女儿遗传到一些哪怕只是点“影子”亦属正常,不过这么讲讲爸爸貌似和一屏一样是理想化人物,偏偏还总不对盘,挺有意思的。

      “爸爸,好奇问你个问题。”曾与今冲曾爸爸眨巴眼。

      “你问。”

      “以前你和妈妈谈恋爱的时候,如果妈妈惹你生气了,她怎么做你才会原谅她呢?”

      曾爸爸平静的看着女儿坦白道:“她不用怎么做,只跟王建军出去,我就输了。”

      曾与今吐舌,我的妈呀,果然“务实”而且专门打蛇打七寸,爸爸好可怜……“爸,虽然对不起你,可是不得不说,我现在觉得很欢乐。”

      曾爸爸望着眉开眼笑的女儿,无所谓道:“没事儿,你能打起精神来最重要。”

      曾与今感动的一把抱住爸爸,一边摇晃撒娇一边郑重承诺:“将来我一定也要找一个‘理想型’,软硬不吃唯独对我没辙。”

      曾爸爸被逗乐,可嘴角刚翘起转头又愁苦,女儿渐渐大了,终有一天会出现个男人把她带走,然后剩下自己孤独终老……去,真烦人!

      经过曾爸爸一番开解,曾与今从家里出来,心情难得告别连日的阴霾,照进一缕阳光,可惜为时过短,刚走到路口没等靠近公车站,一辆嚣张霸气的SUV“吱”的停在了身前。

      曾与今当场拉下了脸,人虽说一动不动,心里实则咒骂声一片,而车子静默了几秒后,车窗徐徐降下,露出王小军满是讨好的笑脸。

      “别站着了,不是赶着上班嘛,我送你。”王小军说完也知道光凭一句两句曾与今是不会听的,于是推门下车,左手扶车门,右手比了个“请”的手势,一副谦和恭敬的模样,仿佛奴才接主子来了。

      曾与今生来不懂得与人为恶,再者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即使一肚子气闷却没法发作,鼓着腮帮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车。

      王小军自然是笑呵呵的跟着上车,吩咐司机小秦去“五医”,然后自顾自低头翻包,捣鼓了一阵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包装盒递给曾与今说:“去趟欧洲才下的飞机,一没回家二没回公司,第一时间找你来了,这是礼物。”

      曾与今根本没过脑子张嘴就要拒绝,谁知王小军反应更快,抢先道:“游古堡人家送的纪念品,没花一分钱,拿着吧。”

      曾与今斜眼瞟他,他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托着礼物的手颠了一颠,曾与今犹豫再三最终接过,干巴巴道了声:“谢谢。”

      “谢什么谢?咱俩谁跟谁,你也太见外了。”王小军松松领结,惬意的往椅背上靠,“真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李律师统统都告诉我了,早几天幸亏有你帮忙,不然这会儿我一准满身是非,不道跟谁打口水官司呢。”

      曾与今眉头一拧,一边飞快把礼物还给他,一边恨道:“谁帮你了?少自以为是。”

      王小军瞅着塞回来的礼物,特别无辜的问:“你干嘛呢这是?好好的突然发什么火?”

      面对这种“明知故问”,纵然脾气再好也忍气吞声不下去,曾与今冷道:“王小军,杨顺儿人都没了,眼下还尸骨未寒呢,你居然有脸在这边幸灾乐祸,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你总会有报应的。”

      王小军惊怪“咦”了一声,“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我杀了杨顺儿似的?姑奶奶拜托你搞清楚,杨顺儿死那会儿我人根本不在国内,她为什么要自杀,怎么自的杀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整件事情确切的说,我是无缘无故被牵累进来的,我才是受害者。”

      曾与今差点被气笑,勾着唇嘲讽道:“杨顺儿是你女朋友,她自杀会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王小军,你可算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做卑鄙无耻无下限了。”

      王小军却是笑了,摇着脑袋苦笑,他说:“她那是我女朋友吗?我没告诉过你吗?我跟她从头到尾只是‘银货两讫’各取所需的关系。”

      曾与今接口:“这不过是你个人片面的认为,杨顺儿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她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故意配合你的,你给她的钱她都存着分文未动。”

      王小军挑眉,“她这么跟你说的?”

      “存折我亲眼见过。”曾与今答得斩钉截铁。

      王小军深吸一口气,豁然肃起脸说:“曾与今,你被骗了。”

      “什么?”

      “杨顺儿她骗了你,她就是一个我养来玩的女人,上个月她还要我给她买房,我拒绝了,我明白的跟她说,我只给我家人,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买房,请她识相点,别得寸进尺,然后她说既然如此咱们就拜了吧,为这我付了一笔分手费。”王小军掏出Ipia点开网页,“不信,你看网银转账,十万块分两次转的,收款人杨顺儿。”

      曾与今随意看了一眼,“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钱?杨顺儿死了,所谓死无对证,你当然可以空口白牙想怎么说怎么说。”

      王小军顿时眼角直抽抽,“曾与今,到底谁空口白牙想怎么说怎么说?咱俩打小认识,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我敢保证跟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为什么你却只信杨顺儿的假话呢?”

      曾与今红着双眼,拔高声音冲他嚷:“因为杨顺儿死了!她死了!”

      王小军似乎懵了一下,一时没能接上话,曾与今继续嚷道:“她喜欢你,我十八岁生日那次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了,早知道你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根本不会牵线搭桥让你们在一起,我现在悔不当初!”

      车内瞬间一片死静,曾与今狠狠抹了把泪,用力拍前座椅背,“停车!”

      小秦看后视镜,见王小军微微点头,连忙刹车,曾与今半秒钟不停留立即下车,车门都没关就往前跑了,小秦又看了看王小军,默默下车绕过来关门,一会儿回车上迟疑了片刻对王小军说:“小老板,你怎么不提林帅的事儿?”

      王小军闭上眼睛往后靠,屈肘握拳轻敲额头,“提他干嘛?若是人家不信你,提再多也没用,若是人家信你,一个眼神就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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