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蝶梦》汤七鱼

18、聊骚暧昧

　　一大早就出门，几个人吃完早餐又回房间补觉。
　　庄曼醒来时已经中午十二点。
　　打电话让服务员送来午餐。
　　刚挂断，张潇凡打进来。
　　按下接听键，庄曼说: “怎么了？”
　　听到她声音带细微鼻音，张潇凡问: “刚睡醒？”
　　“嗯。”
　　“真像只猪。”那边轻笑一声，又继续说，“让服务员给你准备午饭，吃完收拾好东西我们就离开。”
　　庄曼点头，“好。”
　　又说了几句，电话挂断。
　　吃完午餐，庄曼收拾书包，确定没落下东西，才走出房门。
　　来到大厅，本以为只有张潇凡在，不想温司楠、黎洋、杨溪和杨苑也在。
　　见到庄曼，张潇凡问道: “吃好了？”
　　庄曼点头。
　　温司楠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那走吧。”
　　最后，六个人三部车，行驶在盘山公路离开缘山山庄。

　　和来时一样，庄曼坐在张潇凡车里。
　　“你们在等我？”庄曼问。
　　“嗯。”张潇凡睨她一眼，目光又落回高速路上，“谁知道你这么慢，本来想催你，后来司楠跟我聊天，就忘了给你电话。”
　　“哦。”庄曼点头，午餐她点了份山珍炖猪蹄，刚送来烫，她只能慢着吃。
　　点开微博，又新增几百个粉丝。
　　评论依旧让人啼笑皆非。

　　庄曼还是没让张潇凡送她到老房新村，而是从贵公子俱乐部那边搭公交回来。
　　回来时已经五点多，见时尚前线开门，店内悠悠传来张惠妹《我可以抱你吗》歌曲。
　　走进店里，见陈全正打手游，庄曼稍稍走到他身侧，大喝一声，“陈老板！”
　　陈全手哆嗦一下，手机差点飞出。
　　“吓我一跳！”陈全呼气，目光又落回手机屏幕: “听周圆说你去玩了？”
　　“嗯。”
　　“好玩吗？”
　　“还行。”

　　手机游戏不时传出打杀的声音，配店内悠扬的音乐，气氛和谐。
　　安静了一会儿，陈全问: “你认识许秋丽？”
　　庄曼扬眉，“秋丽姐？怎么了？”
　　陈全抬头，“昨天她丈夫来了，两人大吵了一架，她被那男人打得挺惨。”
　　庄曼皱眉，“后来呢？”
　　“后来我和王叔去阻止，才把人拖走。”
　　庄曼拎起书包，走出时尚前线。没有回住所，而是先走上三楼，拍304房门。
　　连续拍几次，没人回应，以为里面没人，却听到里间女人谨慎紧张的声音。
　　“谁？”
　　庄曼皱眉: “秋丽姐，是我。”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
　　许秋丽面容青紫红肿。
　　庄曼倒抽一口凉气，“人呢？”
　　“什么？”让庄曼进屋，许秋丽低着头。
　　“打你的人呢？你就这样白挨了？”不知道为什么，庄曼感到愤怒。
　　许秋丽笑，因为脸部红肿，她笑得比哭难看。
　　“又能怎么样呢？家里孩子还仰仗他照看。”
　　似有了心里安慰，许秋丽拉着庄曼坐到床上，“不说这个了，曼曼，你来帮我看这三套衣服好看吗？”
　　床上三套衣服都是五六七岁孩子穿的，颜色偏暗但耐脏。
　　视线从衣服移到女人脸上，许秋丽额前伤口刚刚蜕皮，现在脸颊上又多出几块触目惊心的淤青，整张脸只那双眼没有伤痕，而此刻，那双眼却异常温柔。

　　“衣服好看吗？”见庄曼没回，她又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庄曼说，“好看。”
　　许秋丽满意的笑了笑，“明天我给他们寄回去，也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两人都没再说话。
　　良久，许秋丽抬头，“哦，你吃过饭了吗？”
　　胡乱地点点头，庄曼含糊道了一句，“吃了，我先回去了，你这几天别工作了，好好养伤。”
　　许秋丽点头，目送庄曼离开，眼中饱含湿润。
　　回到住所，庄曼发呆了很久。
　　刘希承打电话约她吃饭，庄曼回绝，泡一包方便面，解决晚餐。

　　早上。
　　贵公子俱乐部正式营业，大门红毯横穿东华街，几十种鲜花铺在两旁，场面甚是浩大。
　　九点半俱乐部大厅有一个新闻发布会，一大早便见不少记者在大厅等候。
　　庄曼跟大胸美女被安排做前台，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前，两人要充当花瓶摆设，没事做倒也乐得清闲。
　　“看到没？来的不止是媒体记者，还有很多高富帅，估计会成为我们俱乐部会员。”
　　大胸美女名叫杨珊珊，平日话多，闲着无事便是小声议论。

　　庄曼环顾现场，始终找不到温司楠身影，笑着回道: “看上哪一个了？”
　　两人小声说话，目光平视前方，脸上保持职业性微笑。
　　“我爱温总这款，今天他不在这里。”
　　庄曼偏头，杨珊珊吐着舌头继续道: “温总长得好看不说，关键是鼻子又高又挺。”
　　“就因为鼻子又高又挺？”庄曼轻笑。
　　杨珊珊扬扬眉，“嘿？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鼻子高挺的男人一般……”
　　声音忽而变小。
　　庄曼瞪大眼，头偏向杨珊珊，坏笑道: “真的？”
　　“反正我交这么多任男朋友，鼻子高挺的那里都不差。”亲身说教，杨珊珊说话底气很足。
　　庄曼恍然大悟，心想，那他尺寸应该不会差了。

　　正聊私密话题，那边新闻发布会已经如火如荼展开。
　　中途负责人李姐让两人给大厅记者奉茶并送上红包，两美女穿统一制服在人群中穿行，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庄曼分发红包，记者们欲拒还迎，终都会笑眯眯收起红包，默许一场无言的交易。
　　红包发到最后，庄曼看向杨珊珊，见她还在几个富二代前转悠，便自个儿撤回前台。
　　前台右侧方是电梯，任何宾客乘坐电梯进入俱乐部内部，前台小姐都能一目了然。

　　而此刻，温司楠一身黑色着装，站在电梯前等电梯，面无表情。
　　从庄曼的方向看到他侧身，只见他鼻梁高挺俊秀，左眼角桃花痣妖冶性感，庄曼忍不住弯弯唇角。
　　没过一会儿，杨珊珊笑盈盈走来，“嘿嘿，有两个男人问我要微信。”
　　庄曼点头，思绪游离。
　　“喂！我说我要榜上大款了。”
　　仍旧没搭理。
　　杨珊珊撇嘴，“也对，你都被张总看上了，也不稀罕别的男人了。”
　　见她满脸酸臭，庄曼抬头，忍不住更添一把火，“是啊，张总那么喜欢我，我还找谁去。”
　　杨珊珊一听，立即翻白眼歪嘴，再不想跟庄曼搭腔。

　　庄曼没在意，见之前奉茶茶杯还有剩余，往里倒了一杯热茶。
　　“我肚子不舒服，你守住这里。”
　　说完，庄曼端茶杯跑去按电梯。
　　杨珊珊小声呼喊: “喂！那你拿个水杯干嘛，边蹲坑边喝茶啊？”
　　庄曼没回，等电梯门打开，便是走进去冲杨珊珊挥手道别。
　　心想，她也要去会男人了。

　　电梯直达六楼。
　　办公室门口，庄曼扭开胸前一粒纽扣，直到露出幽深□□，才轻轻推开玻璃门。
　　室内，寂静。
　　办公室左侧，温司楠坐在办公桌前埋头看文件，庄曼步履轻轻，他没有察觉。
　　一簇阳光透过落地窗平铺在地板上，室内光亮温暖。
　　茶放在桌上，茶杯与桌轻微敲击，打扰了安静办公的人。
　　温司楠皱眉抬头，看到庄曼以及大胆释放的领口，目光顿了顿。
　　“渴不渴？我给你送茶。”庄曼淡笑，如沐浴春风。
　　目光移到桌上文件，温司楠浅声回: “谢谢。”
　　声音像室内空气一样平静。
　　他平静，她躁动着。

　　“不喝吗？我特地给你泡的。”庄曼声音放低，如同哄情人般轻柔。
　　温司楠瞥了一眼茶杯，良久，说: “那擦干净。”
　　盯男人干净英俊的脸，庄曼了然地抽出桌上纸巾，打开茶杯盖，拭擦茶杯边缘。
　　好看的男人都是小公主，庄曼想。
　　“好了。”茶杯移到他身前，庄曼满脸笑意。
　　温司楠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放回原处，动作贵气优雅。
　　庄曼勾唇轻笑，又抽出两张纸巾，弯身给他拭擦唇边水渍，领口薄薄衣料几欲拖不住沉甸分量，只见那处白嫩嫩又软绵绵。
　　温司楠任她体贴贤惠，等她站起身，道: “谢谢。”
　　“不客气。”
　　室内安静。

　　办公室采光好，从庄曼的方向看温司楠，他面部轮廓带柔和的光。
　　“你怎么不跟张总去开新闻发布会？”
　　“不喜欢这种场合。”
　　庄曼点头，“哦。”
　　室内再次安静。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明天我们去看吧？”说话时庄曼神色自然。
　　直视她的眼睛，直看得庄曼心里发虚，温司楠才浅声回: “好。”
　　好？进展似乎太过顺利。
　　庄曼扬眉轻笑，“我们留个电话？”
　　温司楠点头，“手机拿来。”
　　递上手机，温司楠录入一串号码，拨通后才返还庄曼。

　　盯那串陌生号码，庄曼笑道，“那我回去工作了。”
　　“嗯。”看向庄曼领口，温司楠说，“拧上扣子再出去。”
　　庄曼撇嘴，抬手扣上扣子。拉开办公室玻璃门，庄曼回身说:“你喝我水了。”
　　温司楠面无表情，但漆黑的眼透着茫然。
　　“记得你喝我水了。”又强调一声，庄曼笑着离开办公室。
　　视线从门口的方向转移，温司楠发呆，喝她水怎么了？
　　捏了捏眉心，继续翻看文件，当视线瞥见桌旁的纸巾，不禁失笑。
　　纯白纸巾，上沾染一些水渍，是她为他拭擦唇角留下，水印上方，留有口红嘴唇印记，该是她故意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