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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月落星沉,天空蓦地暗沉。
      长生谷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花行君躺在一堆尸体不远处。谷里盛开着的香花已被溅上几滴鲜血。
      他暗暗地嗅着参杂着血腥味的香气,默默牵引着体内真气疗伤。
      伏击他的十八个人已全无活口,不知道是谁派出来的,花行君向来谨慎,今夜能伤到他且伤得不轻,确实不多见。
      谷口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花行君微微苦笑,他闭目运力,躺着的姿势未变,人却已凭空飘到旁边的一棵树上。
      来人骑着一匹矮脚马,身下坐着的织锦垫子四周全是流苏,马儿被打扮得很特别,大眼里全是不耐烦,坐在它身上的青衣少女头带轻纱帽,自夜雾之中缓缓而来。
      她似乎闻到了血腥味,拍拍身下的马儿,悄悄地想要溜走,风转了个方向,不料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人,正是无力支持的花行君,恰恰跌落在她的马前,闷哼一声晕得不醒人事。
      “看样子伤得不轻,花花,我们要救他吗?”

      花行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长生谷里,因这里生长着一种很奇怪的花草,只有长生谷长得有。
      天光大亮,隐隐听到一阵低声吟唱。
      救他的少女已摘去纱帽,她的头发留得很长,没有任何装饰,发丝随着风高高低低地飘扬着,花行君没有听清她在唱些什么,挣扎着坐起身。
      岑萧听到动静,回头问道:“你醒了?”
      花行君抚胸长叹一声:“我还活着?看来命不该绝。”
      似是还活着一事令他满心憾意,岑萧为他处理伤势时,已瞧清他的长相,一个如同书生般的年轻男子,却杀了十多个人。
      她没有问他出了何事,花行君倒有诸多疑问:“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如何会解我中的蚀骨灰?”
      蚀骨灰是武林中新近崛起的天命门所擅之毒,中毒者初时会觉得蚀骨之痛,若不在二十四个时辰内解毒,必死无疑,且死后全身骨骼化为灰质。
      岑萧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命大,我恰好会解这种毒罢了,既然你已醒来,我先告辞。”
      矮脚马踢哒着跑来,乖驯地挨到她身边,岑萧将手中编的花环套在它头上。
      花行君终于站了起来,从马头的花环看到马身上花团锦簇的软垫,再看它的主人一身简洁青衣,赞道:“我从未见过打扮得这么……别致的马儿。”
      “它叫花花。”
      才一说完,花行君已击掌道:“巧了,我也姓花,在下花行君,多谢姑娘搭救。”
      岑萧不由笑了:“好说,我叫岑萧。”
      花行君看她上了马,戴上纱帽,显是说走就走,奇道:“你不问问我跟天命门的人有什么恩怨吗?”
      “那些同我没关系。”
      “天命门的毒诡异难测,你竟然能解得了,很了不起。”花行君说着掏出几颗药丸吞下去,身上的伤多是外伤,此时已好了许多。
      说来说去还是好奇她如何会解毒,岑萧认真地解释道:“你大可放心,我与天命门并无瓜葛,只是恰好知道解毒的法子。”
      不知她想起了何事,神情微黯,眉眼间有一抹与年龄不相符的轻愁,花行君便换了个问题:“天命门难缠得紧,若是叫他们知道是你救了我,必定连你的麻烦也要找,你不怕么?”
      “自然是怕的,可你摔在花花面前,它不肯走,我只好医了你。”
      岑萧嘴上说怕,实则心里不以为然,从没见过天命门这么自命不凡的门派,大家行走江湖,和和气气的多好,他们偏生不安份,有一回被她碰上天命门门徒欺凌妇孺,忍不住出手相帮,天命门反将帐算在了她的头上,纠缠了许久。
      这件事岑萧自然不想同花行君说,她往身后看了一眼,那些尸体仍在原处,看着十分碍眼,她皱眉道:“这一回我可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你若是好些便自己走。”
      萍水相逢,且还与他有恩,花行君有心挽留,却留不住,任她匆匆打马离去。
      看她的样子似乎在连夜赶路,却不知要往哪里去。

      黑松林,那里有燕无定的消息,岑萧从蜀中一路赶过来,只用了六七天的功夫,眼看着就要到了,却又有些踌躇不前。
      来时唐轻棠说,山高水远,你慢慢地找,总有找到那一天,可只怕找到了反而会失望,萧萧,我宁愿你一直找不到他,那样心中永远有份期待。
      失望,不如心怀期待。
      岑萧因她的话心里七上八落,仍日夜兼程赶路,从连镖头那里得来的消息不多,黑松林四周并无能落脚的镇子,她心里清楚,自己这趟多半还是要扑个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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