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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倾城颜色 ...


  •   书云又等了一会才回到内园她和薛雪的小红楼。她进了卧室,里面凌乱有打斗痕迹,书云笑了笑抓着床里面的柱子转了转又按动几下,对面墙壁现出一道暗门。她叫:“小姐,苏姑娘,我回来了,老爷把百年空青石乳都给赵公子喝下去,他一定没事。”
      随着她走进去的一点光亮依稀看到内室的两个人,背对门的是一个身材苗条的人,正面的赫然正是苏放!
      那人低沉动听的声音响起:“你放心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那声音十分熟悉,却是拿解药给她的人。
      ————
      却说苏放抓着那个家人往内室奔去,片刻就到了内园的小红楼。苏放放开他小心的潜到门口,忽听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这半夜三更的居然还没有睡觉。
      一个声音急急的问:“什么!你说他受了伤?”苏放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
      另一个声音道:“听老爷说应该伤的不轻,血是艳红色证明很重的伤势突然发作……啊,是谁在外边?”
      她家走廊造的奇特,门口该是转弯的地方突然伸出一个檐头,苏放正听的入神往前凑就磕在上面了。这是薛家小姐小时侯作弄人的玩意,她看到人的狼狈相就会娇笑不已,连她老爹薛成贾都在这撞过头。
      一阵风声扑过,苏放伸手捞住袭向她的手掌。这人说到就到,功夫很是不坏。她手掌被苏放抓住立刻膝盖顶上来,招式阴毒。苏放不闪让她顶上,右手成鹤嘴在她太阳穴一凿,她膝盖就没了力气软下去。苏放掐着她脖子进来,一个人惊呼:“书云,你怎么了?”
      书云在苏放手里挣扎不得,只叫:“小姐,快响警号,这人很厉害!”
      薛雪突然看清楚眼前人:“苏放,是你?”
      苏放这时也听出薛雪的声音,怪不得总觉得耳熟,她也惊叫:“是你?”
      薛雪立刻道:“你要干什么?放开书云!”她又恢复冷冰冰的声音。
      苏放道:“对不起,为了云帆苏放只好忘恩负义了,你跟我走!”
      薛雪问:“赵公子不是走了吗?”
      苏放道:“他受了很重的伤要请你父亲医治,我要扣住你做交换。”
      薛雪立刻道:“好说,书云,你快去应付一下!好好吓吓老爷。苏放,你放开她,书云知道怎么做。”
      苏放有点迷糊了,但现在不是拖的时候,她放开那丫头反手抓住薛雪手腕,道:“书云,看的出来你很伶俐。你家小姐的命就在你手里了。”
      书云怒道:“你敢碰我家小姐?”
      薛雪的声音却不在乎:“书云快去吧,这人嘴上厉害,其实是下不了手杀我的。”
      苏放有一种挫败感,这女孩象能把她看透一样。她放了手道:“薛姑娘,真的谢谢你帮我,你不知道这对我多重要!”
      薛雪轻蔑的一笑:“帮你?”她顿一下:“你凭什么以为我帮你,姑娘我高兴而已。”
      苏放楞了一下,不知道这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反感,她低声下气的道:“那就请姑娘帮人帮到底,和我离开薛家,等云帆好了一定隆重送你回来。”
      薛雪的声音还是带着嘲讽:“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那我可没那么高兴了。”
      苏放有点恼火,她从未被人如此瞧不起。于是有点动了怒气:“你一定要我来硬的?”
      薛雪道:“生气了?那你打我啊。只要你不要赵公子的命。”
      苏放声音冷下来:“打你不妨碍云帆的命,我把你身上一样东西送给薛成贾只会刺激他更买力给云帆治病!你信也不信?”
      薛雪声音没那么自在了,苏放透出一种威势让她有点害怕,她道:“你嘴上说说,其实不敢真打我吧?”
      苏放道:“现在我的确不会打你,但不是因为顾忌到云帆。而是我看不起那些滥用暴力的人,依仗自己有几分力气去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是最下流的人品,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还打什么。”
      薛雪冷笑:“说的好听,你没打过不如你的人?”
      苏放道:“打过很多,不过都是有原因或者有目的。像你这样小小冒犯我还受的起!现在我要带你走了,一会你爹一定会回来找线索,我可不愿意失了先机!”说罢她抬手又扣住薛雪脉搏,听她这样说薛雪就预备了要跑,可这人根本不像瞎了眼,到像全身长满了眼!她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就又落入敌人手中。
      苏放揽过她就要走,薛雪叫:“慢着!苏放,你这样能躲到哪里,我有一个隐秘的地方保证没有人会怀疑,而且还能随时知道赵公子的伤势。”
      她后面一句话让苏放动心了,她问:“有这样的地方?那除非就是你这里。”
      薛雪道:“对!就是这里,谁能想到我们就呆在这里不动呢?”
      苏放道:“想不到可是能看到,要我是薛成贾一定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收寻线索,我们两个大活人还能变成透明的吗?”
      薛雪道:“你放心,我这里有个秘密的地方,除了书云,连我爹都不知道。”她旋开床头机关和苏放一起走进那间小小的密室。里面没有光亮,到处都是些软绵绵带穗子的装饰品。苏放刚进来就被那东西扫到脖子吓了一跳,她们坐定没多一会书云就回来了,同时也带来让苏放放心的消息。薛雪问:“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苏放放开手,薛雪靠在墙壁边不再理她。一会杨虹带人来检查线索。苏放在内室听书云含情带泪的述说小姐被抓的经过,她还不断搅乱人家心神‘小姐现在不知如何?’、‘万一苏放不讲信用可怎么办?’、‘少爷小姐是你干妹妹你一定帮忙救他啊!’之类,听的苏放直瞪眼,怪不得薛雪说:‘书云知道怎么做’,这丫头是个人才!
      他们走了书云掌上一盏灯进来,苏放突然‘咦’了一声。薛雪问:“怎么?”
      苏放道:“我看见一团模糊的光亮。”
      薛雪道:“那是你眼睛马上要好了,最后那一下会有一点不舒服,你先闭上眼睛,等那下过去就好了。”
      苏放依言闭眼,她眼睛开始有点麻痒,后来就越来越痒,直痒到心里去。这里摸不得挠不得她只有咬牙挺住,片刻突然一下巨痛象有人硬生生把她眼睛撕裂一样,她哼了一声,这哪里是‘一点’不舒服!
      薛雪的声音在背后传来,还是讥讽的,似乎看到苏放受苦她高兴:“我爹说你骨头硬的很,怎么叫出声了?”
      苏放缓缓睁眼,久违的光明让她如此感动。这一刻她虔诚的感谢造人的神,只为她送给人一对眼睛!
      苏放激动的回头道:“我可以看见了,我看……”
      她就那样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因为她看见了、她看见了身后那个绝代的红颜!
      薛雪的脸如玉之辉、如珠之润。谁说密室里没有月光?你看那漫天的月色都凝在这玉人脸上。谁说这里空气污浊?整个世界的清幽都围在这玉人身旁!
      她抬头看着苏放,苏放觉得这个抬头的动作太适合她!她的美涨满人的眼帘;咦?那玉人微皱眉头,这个动作更合适她,这样的一颦直让人惊心动魄!啊,随便哪个动作都适合她,这便是倾国的花容!这便是绝世的颜色!
      苏放嗓子发干,她诚心诚意的道:“能看小姐一眼,苏放就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白活世上!”
      薛雪满是自信的笑了,女人自信的时候最美丽,可这容貌又怎么能当的起再美丽一些了?
      她低沉动听的声音:“我比你如何?”苏放笑了:“拿我和你比除非那人发烧了!”
      薛雪微笑转头去摸身旁的一样东西,苏放这才注意到屋子里满满的都是荷包,锈着花挂着穗子的到处都挂满了这样大小不同的荷包,刚才扫到她脖子的就是荷包穗子。她目光全被薛雪吸引,连这样显眼的东西都没看见,薛雪敢情喜欢收集荷包?
      要过好久苏放才稍稍习惯那样的丽色,不再有惊心动魄的感觉,她笑:“以后日日面对你的人非得心脏病不可!”
      薛雪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你这种人说又有何用。”
      这时外边书云突然道:“谁这么一大早放风筝?这风筝好奇怪啊!”
      苏放精神一振:“风筝?可是一个两截颜色的蜈蚣?”
      “是啊!你怎么知道?”
      苏放问:“前面红色的有几截,后面什么颜色?”
      书云道:“两截红色的,后面是六截青色的,咦?你怎么知道是红色的?”
      苏放跳起来:“青色是东南,二哥在东南方六里!”
      她精神大振,对薛雪辑了一下:“小姐,我要冒犯你和我走一趟!请相信,不是为云帆就是我自己要死也不会强迫你,我珍爱老天爷精心造出来的一切!”
      书云大惊:“你还讲不讲道理?”
      薛雪止住她,她凝视着苏放:“你那么重视他,象你这种的人也需要爱吗?”
      苏放道:“需要,就像我需要呼吸一样!”
      薛雪目光闪烁不定,带着点怨恨,她道:“那还何必那么客气?我和你走就是了!”
      书云叫起来:“小姐!”薛雪道:“把面纱拿来,和这个人还说什么?”
      苏放道:“书云,她不会有事的,我用赵云帆的命和你保证!”
      书云迟疑一下,终于道:“好……相信你!小姐要有不测,赵云帆一定会死。”她拿了一个很密实的青布面纱给薛雪戴起来。薛雪看着苏放疑问的目光,有些落寞的道:“从十四岁起,我出门就必须戴面纱,到了十六岁,爹爹就不让我出门了。你不是要带我走吗?还装模做样的罗嗦什么?”她语气是平淡的,还带者对苏放固有的尖刻,可看了她的容貌苏放心中再没一点责怪的念头。是不是美丽能让人容忍很多错误呢?是不是美丽本身也是一种错误呢?

      苏放扶着薛雪大踏步奔向风筝,她已经和兄弟们分别一年多了,这时看见列若海的传讯风筝都激动不已,她来到风筝前掏出一物吹了四下,那声音象鸟叫一样。声音未落一个熟悉的魁梧身影以出现在面前,他老远呼叫:“老大!”声音中充满惊喜,离近一看,立刻喝道:“你是何人!”
      苏放已经叫起来:“二哥!”列若海迟疑的问:“你……是老大?”
      苏放已经一拳打在他肩膀,同时哈哈大笑:“一年多没见你了,后面的牙还总疼吗?老五又找到什么好鸟养了?我走时候老九偷偷勾搭高老六那闺女,现在上手了没有?”
      列若海惊呼:“你真是老大!你怎么会是女子。”
      苏放笑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们这些兔崽子我是男子的?是你们自己这样认为的嘛!我是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女子!”
      列若海呆呆的看着她,眉眼五官分明就是老大,只是脸颊有了脂肪,不似以前面黄肌瘦、尖嘴猴腮的样子,还有老大标志性的黄皮肤也不一样了,他喃喃:“我……我白活了三十来岁,竟然,真是真是,这世上还有这样精巧的化妆……”
      苏放道:“现在没空和你解释这些,我不是说闲事莫理,你怎么到底还来了?”
      列若海道:“你一去一年多没音讯,现在好容易有个信了我能不来吗?老九让我来探听你消息的。”
      苏放道:“小九子的话你们还听吧?那小子是块材料,肯定没问题,就差点锻炼机会而已,现在是不是比过去像样了?”
      列若海道:“是,九弟现在胆大心细,以前没想到他能挑起这摊子,我们都服气他。”
      苏放又道:“你自己来的?我还以为小六子知道我的消息一定会死皮赖脸的跟来呢,本来我最担心这个青猴子不肯听老九的,看来现在猴子也乖了!”柳青和她感情最好,苏放还真有点想他了。
      列若海迟疑道:“老大!小六子他、他和老九翻脸了!”
      苏放一惊:“什么?”
      列若海道:“你走的第二天六子就闹起来,说老九不把你找回来就不配挑大梁,老九还真一下就长大了,他只是说软乎话和六子讲道理。照以前他不早发火了。后来我们大家都说六子不对,他就带着老爹偷偷走了,说是要自己找你去,过了一个月崽儿也没影了,老五说崽儿平时和六哥最亲,那一定是叫老六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他们的消息呢。”
      苏放大怒:“这个死小六子!”柳青要在她身边立刻就能挨上一个嘴巴。她又道:“我一直留意你们的动静,怎么没有消息传来呢?”
      列若海道:“老九怕叫外面人知道了看我们笑话,所以封锁消息派人去找,可就再没你们的消息。老大你真没看错,老九现在想的也远看的也高,真像样了!”
      这时突然一声怪叫传来:“苏放!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苏放一看不由冒火:“又是你个阴魂不散的钱王八!我再不能让你活着了。”钱无用看上去有点狼狈,他冷笑:“你吓傻了吧,和老夫说这样的话。”
      苏放问:“萧千江呢?”钱无用阴冷的道:“让他跑了,不过你可跑不了,薛成贾说要死的不要活的。你的脑袋值个宝藏!”
      苏放略略放心,列若海已经一步踏在她面前:“你想碰她我就杀了你!”。他在十个兄弟中功夫最好,以前一向挡在杜四面前的,所以叫铁门闩。苏放心头热乎乎的,看到兄弟就自然激起她万丈豪情。
      钱无用冷笑一声扑向他,列若海半步未退,拿出一个东西对着钱无用胸前,钱无用练有金钟罩的功夫,凝气一运全身坚若磐石,继续向列若海走去。
      苏放叫:“老二小心!”
      忽听‘砰’的一声大响。钱无用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一个血洞,满眼的不相信,然后就倒了下去。列若海手中是一个有三个枪管的短杆火枪,比一般的火枪不但精致很多,威力显然也大很多。钱无用可能都没见过火枪这东西,一个这种级数的高手也敌不过这样的利器。
      苏放有点惋惜,看了他半晌:“你叫钱无用,为何还那么贪钱?现在当真是要钱无用了。”
      她转头拿过火枪翻看:“这是大哥新带回来的火枪吗?怎么三个管子?以前的比这个长很多。”
      列若海道:“是,老九说你、六哥、崽儿走了后底气不足,让大哥用东西来补,这是荷兰人最新研制的玩意,每跟枪管里都有填好的火药,旋转一下就可以连发三枪,要是有两队这样的人,一队发了三枪退后后队跟上再跟上射击,时间刚好够再装火药的。这些是大哥花了大价钱买的,每一把都值一座房子。”
      苏放抽气道:“真是一般人用不起,对了,我有件事情想做,你带了多少兄弟?”
      列若海道:“一百五十人。”苏放皱眉:“那敌不过几百个武林高手。”列若海眼睛带笑:“一百五十个都有这种家伙,老九带着五百人等我信号亲自支援。”
      苏放大笑起来:“一百五十个都有这东西?他妈的老九真敢干,一笑魔君,你的戏唱完该我唱了!”
      她高声:“二哥!你传信给老九让他去青城山,私地下传消息给从薛家跑出来的那些江湖人,就说苏放抓到了。宝藏在青城山只是一小块,更大的薛成贾要独吞!对没去过薛家的人就说这是大风帮的诡计,他们副帮主和一笑魔君勾结,等着把这些江湖人一网打尽,柳随风现在正去青城山,这黑锅他不背谁背!时间算准点,务必让那些人三天后都来薛家!”
      列若海大声答应,薛雪急道:“你要干什么?”苏放大笑:“你放心吧,小美人!我还留你爹治病呢,不会把他怎么样。”
      薛雪道:“苏放,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苏放道:“没问题,你爹我放他一马!”
      薛雪道:“不是这个,我另外有事。”
      苏放道:“噢?何事。我现在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说,能帮忙的一定帮!”对列若海说:“你在落脚的地方做个记号,等我过去找你。”列若海大声答应着离开了。

      薛雪目光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你看见那些荷包了?”
      苏放道:“是,荷包怎么了?”薛雪道:“那是一个人送的。”
      苏放问:“全都是?他开荷包店的?”
      薛雪道:“他只送了我一个,后面的是我自己买的。我们是看花灯认识的,我们……”苏放打断她:“那你让我做什么?”
      薛雪有点不耐烦的:“你先听我说完!”苏放无奈,只得收拾心情听下去。
      她接着讲起来:那年冬天我和爹爹去无锡姚百当伯伯家做客。
      苏放插口:“神枪姚百当?”
      薛雪不理,接着讲:那晚上是上元节,遍街都是花灯,我很想去看灯啊,可是爹爹不让。我就趁他不注意和姚伯伯家丫头换了衣服遛出去……那晚上我好高兴,记忆里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有一条金箔贴的大龙,漂亮的不得了,我就一直跟着想去摸摸……
      苏放心想:这姑娘怎么象小孩子一样,可见家里人多宠她了。
      又听下去:可是那个花灯两边全是人,我凑不上去,所以我就想从小巷子里绕过去赶在他们前头摸摸龙的头……
      苏放一下就知道怎么了,无锡她去过,那里的小巷子象迷宫一样,想抄小路可有她走的。半夜三更又加上初来乍到,这丫头一定迷路!
      果然听薛雪说:可是那小巷子都是一样鬼画符似的,我越走越黑,后来就……
      苏放想笑又忍住…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真的很害怕,天又冷夜又黑,我一不小心又扭了脚,就坐在那里大哭起来……
      苏放心想:果然哭了。
      薛雪又说:就是那个时候他来了!他蹲下来看我:“小妹妹,你怎么了?”
      薛雪伸手托住自己面颊,好象又看见那人的脸。她又接着:我就说扭到脚了,找不到家了。他就拍着胸脯说:“男人有责任照顾女人,让我背你走吧!”
      苏放皱眉:“初见他一个男人就要背你?他不是好人吧?”
      薛雪声音尖刻起来:“你不要胡说!我愿意让他背的,我只让他一个碰我!”
      苏放道:“好好好!他是好人……后来就一直背你回去了?”
      薛雪瞪她一会才道:他几乎走不动了还不肯放下我,……他累的满身汗都不放下我……他背着我走了大半个时辰……
      苏放心想:半个时辰就累的满身汗,这人该不是练武的,突然她道:“咦?无锡地方也不大,半个时辰还没把你领回去这小子是趁机多背你一会吧?”
      薛雪双目如火:“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满脑子肮脏念头。”
      苏放赶紧道:“当我没说!你爱让他背!”
      薛雪道:后来我才知道他、他自己原来也是迷路的,我就大声哭了,找不到路我会死在外面!我冷啊!他把我的手塞到自己怀里暖着,他自己也冻的脸青还不叫冷……他还拿了荷包给我,说:荷包给你玩,别哭……好孩子不哭,我是男人,我一定把你送回去!
      后来我们都走不动了,他就把衣服脱下给我穿,自己就在外面挡着风抱着我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雪落在他身上我几乎以为他死了,又大哭起来。结果他起来,小妹妹,别哭,我再送你回去……
      苏放心想:这两个都是笨蛋,一晚上没转出无锡那个地方,他抱着这样的美人冻一夜也值得。
      薛雪道:这时候他家一个下人找到他,问:少爷,你这一晚吓死我了,怎么在这里?快和我回家去吧。
      他就说:我要送这个妹妹回家!
      那个下人说:这是谁家的丫头?咱们快回去吧,别理她。我那天穿的丫头的衣服。
      他说:不,我要先送妹妹回去,男人说话要算数!他一点也不嫌弃我是一个丫头!
      后来那个下人送我回家,上了大路我就认识路了,我问他会不会回来找我?他说他一定会的,让我乖乖的……
      薛雪又问:“就这样……那以后我一直在想念他,你觉得他应该喜欢我吗?”
      苏放道:“这么美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他不是抱了你一夜吗?他一定是喜欢你啊!”薛雪问:“那你说,他抱了我一夜是不是应该娶我?”
      苏放道:“道理上就是,他怎么说的?”
      薛雪道:“我再没有见过他!我那样想他,无时无刻不想念他,每到月圆我都会买一个荷包挂起来,一直到现在。”
      苏放道:“这样的一片深情谁敢辜负!恩?不对,你每月买一个荷包,你屋子里少说有一百多个荷包,那不是有十几年没见到那人了?”
      薛雪很不情愿被她看穿这一点,半天咬牙道:“是,十四年。”
      苏放跳起来:“那年你多大?”
      “九岁!”
      苏放惊问:“他呢?”
      薛雪道:“该比我大几岁,那又怎么样?”
      苏放道:“老天!”她明白那个原来是个小孩,要不不会背她就累死,她一心勾画出的登徒子被一个胖嘟嘟、傻乎乎的小男孩形象取代。一个小少爷,不计较对方是个小丫头,保护比他小的女孩,怪不得她总觉得这两人孩子气重,她笑起来。
      薛雪声音冷冷的:“有什么好笑?你刚才说他该爱我,我等了他十四年!”
      苏放道:“好,等这件事情完了我帮你找他!你们该做个好朋友。”薛雪道:“不用你找,你觉得他应该娶我就行了,其它的我自有办法!”
      苏放问:“他要是已经忘记你了呢?”薛雪充满自信的微笑道:“会有人忘记我吗?”
      苏放凝视着她,突然感到可怜起来:“阿雪,那可不一定,别人不会个个象你活的这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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